86 討價還價，強烈要求取消無性婚姻

葉南迪在電話里說，黃媽在被抬上120急救車的時候，嘴裏嘟囔了一聲「大小姐」，葉管家覺得黃媽是想見沈蕭瀟，於是打電話給葉南迪，讓她轉告沈大小姐。

可是等沈蕭瀟趕到醫院，突發性腦溢血的黃媽搶救無效，已經死了。

鍾皓寒卻不理會沈蕭瀟的解釋，鬆開她的手腕，卻又禁錮着她的雙肩，興師問罪道，「黃媽比我還重要？」心胸廣闊的鐘皓寒何曾這樣小肚雞腸過？

「我從小到大都是黃媽照顧的。」至於其他的，蕭瀟都不想說，畢竟人都已經死了，再說都是傷。

黃媽在被抬上急救車的時候，嘴裏念叨著「大小姐」，或許黃媽有話要對她說，遺憾的是……

「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後來見你關機，我很擔心，你知不知道？」緊緊看着她，眼眸憂鬱。

屬於鍾皓寒的呼吸刷過蕭瀟臉上的肌膚，帶來絲絲縷縷的微癢，即便內心覺得他的行為不可理喻，聽他這麼一說，無疑浮起了淡淡的感動，她不適的掙了掙，但他是不可能放她離開的。

蕭瀟平靜說道，「我很抱歉。」因為黃媽忽然出事，又離世，她心生煩躁，所以就把他的話忘得一乾二淨了。

鍾皓寒眉頭皺了起來，聲音緊窒，「這樣的事不允許再發生。」他要她時時刻刻記住他說的話，他要做沈蕭瀟心裏最重要的人。

「我盡量。」蕭瀟很理智，對於他的霸道行為，不敢保證什麼。

鍾皓寒修長手指上移，然後溫柔撫摸她的臉，「我是你的丈夫。」她怎麼可以為了別人忽視他的存在？

蕭瀟慎重聲明，「我沒有違約。」

又提那份該死的婚前協議！

「我知道你沒有違約。」鍾皓寒雙臂親密的貼放在她的背部，「之前你說要去見姚伯儒，我本來就放心不下，後來見你電話關機，我能不擔心嗎？」

「我不是沒事嗎？」蕭瀟雙手貼在鍾皓寒的胸膛上，帶着抗拒，「你鬆開。」

他們這個樣子早已成為了焦點，晚歸的路人紛紛投以注目禮，這樣的舉動確實很容易引人誤會。

特別是二十米外，正在值班巡邏的保安隊長，獃獃的站在那裏，懷疑自己眼睛出現了幻覺，這段時間以來，他覺得鍾董和業主蕭瀟關係非同一般，但那只是臆想，今天晚上，可是親眼目睹了……

「不鬆開。」鍾皓寒手勁力道很大，貼着她纖細的背部，幾乎要把她壓進身體里。

鍾皓寒是不可能鬆開她的，強勢的舉動看似霸道，但卻透著無措，聰明如他，但對待感情卻太顯笨拙，對待別人那麼精明，可到了她面前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太過小心翼翼，也太過謹慎了。

蕭瀟眉頭微蹙，雙手無意識揪緊他胸前的衣服，提醒他，「有什麼話，我們回家再說。」

「不行。」黝黑的眸子盯着她。

「你想怎樣？」雖說是深夜，但小區還有不少來來往往的行人，一個大男人就這麼抱着她，像什麼樣子？她很不適應。

「保證今晚的事情下不為例。」修長的手指帶着涼氣，輕輕落在了她的唇上，曖昧的廝磨著，連帶他的眼眸也沾染了些許暗沉，「否則，婚前協議一律作廢。」

不就是沒給他打電話嗎？怎麼牽扯到了婚前協議？

蕭瀟鬱結升級，「有人在看，你先鬆開我。」她好像看見了保安隊長。

「所以呢？」鍾皓寒眼眸剎那間明亮了許多，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着她，捨不得移開分毫，聲息纏綿，「跟我們有關嗎？」

似乎瞬間獲知了她的羞窘和不自在來源於什麼，鍾皓寒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笑意短暫回潮。

「……」蕭瀟的眸子裏，滿是幽暗的火苗，似乎隨時都能燃起來。別人的看法的確跟他沒關係，但她是女人，臉皮薄，不希望被別人當做大猩猩觀賞。

手臂力道加重，她被迫貼着他身體，他在她唇上印下淡淡一吻，突然的觸碰讓她緊張不已。

也許是錯覺，她甚至能夠聽到了抽氣聲。

「取消婚前協議里的那條無性婚姻，好不好？」淡淡的嗓音里蘊藏着幾分柔和，聲音帶着討好和懇切。

她瞪着他，直接下結論，「不可能。」

鍾皓寒嘴角勾起適當的弧度，盯着她看了半晌，「你信不信我今晚就把你給辦了？」

「……」蕭瀟悲哀的發現，他們怎麼演變成了打情罵俏。

鍾皓寒是個太過狡猾的男人，他深諳得寸進尺之道，最擅長見縫插針。通過察言觀色，他看出沈蕭瀟被威脅到了，於是一顆急躁的心慢慢獲取了平和。

他沒有哄女人的經驗，現在只能摸石頭過河，對待沈蕭瀟，他的耐心可以被無限放大，似乎一切反應，只是為了遵循本能。

「你準備讓我等多久，一個月？兩個月？三年？五年？還是無期？」男人眼中的笑意沾染了幾分緋色，「你就不怕把老公憋壞？」

話題越扯越遠，蕭瀟的回答簡單扼要，只有簡短精闢的兩個字，「無賴。」

「……」他可以更無賴一些的，鍾皓寒終於忍無可忍，捧着她的臉，溫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輕柔的舔舐，強勢的侵入，靈活的舌在她溫熱的口中煽情糾纏吮吸著。

時輕時重的啃咬，夾帶着細膩下的溫情，他的壓抑和隱忍甚至能夠清晰的傳遞給她，蕭瀟現在才知道，這個男人是一個無賴。

終於，他離開她的唇，蕭瀟大口喘著氣，因為全身沒力氣，幾乎被他半抱在懷裏。

暗處已經有人不甘心遠遠旁觀了，似乎不時有人拿着手機在拍照，鍾皓寒不可能不知道，但卻選擇了漠視，也許他已經打算放任他們的關係明朗化。

「我無賴？」他語氣柔和，說的並不快，不見絲毫情緒外露，倒像是聊天一般，不疾不徐，從容溫潤到了極點。

「……無賴。」聲勢虛弱，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強自掙扎，不肯被逼就範。

鍾皓寒垂眸看她，目色寵溺，溫熱的唇輕輕觸碰着她的額頭，那麼珍視的親吻，卻讓蕭瀟的心瞬間酸酸的。

他一向冷清孤傲慣了，如今卻在她面前百般示弱，就連親吻也帶着討好和安撫之意，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說明他在乎她……

蕭瀟有氣無力的避開他的吻，「請你注意場合。」

鍾皓寒笑的暖人，靜靜的注視着沈蕭瀟，又問了一遍，「我是無賴嗎？」

幽怨的看着他，被迫妥協，說着言不由衷的話，「……你是正人君子。」

典型的「屈打成招」，就像第二次在他辦公室里的那種狀況。

鍾皓寒先是笑容加深，然後看着她，笑容漸漸收斂起來。

「正人君子讓你無力了。」他雙臂收緊，緊緊的抱着她，清俊的五官帶着某種難解的艱澀和冷沉。

「知道就好。」算他還有些自知之明。

那天，沉沉的夜色里，隨處窺探八卦訊息的路人和保安隊長，獃獃的看着兩人上樓，那樣的融洽和親密似乎就連嫉妒和羨慕都喪失了意義。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手機充電，看見屬於鍾皓寒的好幾個未接來電，蕭蕭有些失神。

之後，系了圍裙去做飯。

鍾皓寒問道，「你還沒吃晚飯？」

「沒有。」接到葉南迪的電話，她就開車去了醫院，直到黃媽的遺體被送到太平間，她才離開，這樣的她也算是仁至義盡。

這時，鍾皓寒笑了笑，「多做一份。」

蕭瀟微愣，「你沒吃晚飯？」

靜靜的注視她，漆黑的眸子波光流轉，他說，「擔心某個沒心沒肺的，哪有心思吃飯？」

這話是在變相承認他的心裏有她嗎？蕭瀟這樣問自己。

鍾皓寒抱着手提電腦坐在客廳里，不時抬眸看向廚房裏的沈蕭瀟，看她刀法熟練，確實是廚藝高手，電腦屏幕里，當他目睹他眼中浮現的溫柔時，竟失神了幾十秒鐘……

晚餐很簡單，兩份意大利炒麵。

蕭瀟把兩份炒麵放在餐桌兩邊，鍾皓寒卻端着他的那份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問道，「姚伯儒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蕭瀟陳述事實。

「他沒有提出讓你和姚飛儘快完婚？」說這話的時候，鍾皓寒呼吸有片刻的緊窒，和看着他的沈蕭瀟雙眸對視，他的心開始一點點的往下沉……

「提了。」

鍾皓寒緊緊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蕭瀟側過頭，說道，「我拒絕了。」然後低頭，挑着盤子裏的炒麵。

「姚伯儒怎麼說？」姚伯儒是星海商界人盡皆知的老狐狸，他不可能放棄這個天大的機會，融通和沈氏聯姻，意味着融通集團將成為星海市的龍頭老大。

「我告訴姚伯儒，我……」蕭瀟本來想說那句「我和姚飛是清白的」，可這話說出來誰會相信，姚伯儒不相信，鍾皓寒更不會相信，算了，還是清者自清吧，於是蕭瀟這樣說道，「我告訴姚伯儒，我的孩子沈微瀾不是姚飛的，我也不可能和姚飛結婚。」

她都和鍾皓寒結婚了，還怎麼和姚飛……

鍾皓寒看着沈蕭瀟的側臉，線條柔和，在燈光的浸潤下……美不勝收。

「他沒再問什麼，或者說什麼？」第一次覺得自己真啰嗦。

「後來，葉南迪打來電話，我就走了。」

鍾皓寒不再問什麼，低頭吃炒麵，他確實是餓了，看着他大口大口吃面，蕭瀟也不知怎麼了，竟然端起自己的盤子，側身，分給他一些，算是對他今晚的一些彌補吧。

一瞬間，鍾皓寒深邃的目光變得異常灼熱，傾身時那個吻來的太過突然，手指滑入沈蕭瀟髮絲間，蕭瀟在毫無徵兆之下就迎來了令人窒息的纏吻，呼吸融合在一起，難捨難分。

在呼吸阻斷間，蕭瀟推開鍾皓寒，「幹什麼？」嘴裏似乎還殘留着他度過來的炒麵，也沒那麼討厭，大概是他們已經多次相濡以沫過。

鍾皓寒單臂閑適的搭放在她坐的餐椅椅背上，另一手放在餐桌上，彷彿把她圈在了懷裏，也不說話，只是那麼溫柔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看到心裏去。

因為他的目光，她問，「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因為你長的好看。」這話出自於他的本能。

對她，他不能太急，她需要時間，從她把炒麵分給他的這件事上，鍾皓寒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喜歡她，愛她，哪怕她只向他邁出小小的半步，他也會欣喜若狂……

吃完飯，鍾皓寒繼續去看他的電腦屏幕，蕭瀟洗碗刷盤子收拾廚房，忙完了，已經是凌晨兩點，她看了一眼還在聚精會神工作的某人，說道，「走的時候，幫我把燈關了，門關好。」這些，就算她不說，鍾皓寒走的時候，也會一一做好，蕭瀟之所以這樣說，無非是在提醒他：時間不早，你該走了。

可某人裝着聽不明白她的話意，竟然回應道，「我知道。」

都這麼晚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蕭瀟看了他一眼，上樓。

第二天醒來，房間拉着厚厚的窗帘，遮擋了光線，蕭瀟正想翻身，就看到身旁睡着一個人，頓時呼吸盡消。

能夠躺在她身旁的人，除了鍾皓寒，不會是別人了。

鍾皓寒呼吸平穩，躺在她身旁睡熟著。

蕭瀟看着他，這還是第一次仔細打量他，挺直的鼻樑，薄唇弧線美好……

葉南迪曾經說過，「男人唇薄，情也薄。」

情薄嗎？一個男人為了孩子，情願和仇人結婚，而且這麼多天，也沒見他報復她，虐待她……

最初看到鍾皓寒睡在身旁，蕭瀟緊張，但很快發現這樣的緊張是毫無必要的，因為鍾皓寒睡姿中規中矩，雖然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卻和她佔據大床兩端，被子全都蓋在她身上。

蕭瀟扯開被子，剛準備起身，就見他翻了身，有轉醒跡象，連忙閉上眼睛，不敢亂動。

過了一會兒，鍾皓寒果然醒了，先是看了一眼沈蕭瀟，見她還在睡，被子卻從腰間滑落，笑了笑，把被子重新蓋在她身上，坐起身，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錶時間，輕手輕腳下了床，直到鍾皓寒離開房間，蕭瀟才敢睜開眼睛。

她是不知道，凌晨三點多鐘的時候，鍾皓寒盯着她足足看了半個小時，看他的熱血賁張，看得他性致勃勃，看得他恨不得撲上來，把她給吃了……最終理智佔了上風。

周末，鍾皓寒很忙，蕭瀟也很忙，沈微瀾小朋友也沒閑着，星期天晚上，在自己房間跟姚飛網上聊天。

姚飛：這個周末在棲霞山莊過的怎樣？

上個星期天，蕭瀟不是去過棲霞山莊么？姚飛牽掛鍾家夫婦對蕭瀟的態度，星期一晚上，就跟沈微瀾通電話，詢問了一些他們母子回鍾家的事宜，自然也聽沈微瀾說，這個周末，小傢伙會去棲霞山莊。

沈微瀾：沒去。

姚飛：為什麼？

沈微瀾：他們去法國了。

正常情況下，小傢伙應該回復「爺爺奶奶去法國了」，但他用了一個「他們」，說明孩子有情緒。

姚飛：哦！

沈微瀾：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姚叔叔。

姚飛：那你還是別問了，我的預感告訴我，你問的問題我很排斥。

沈微瀾：你愛我媽媽嗎？

姚飛：當然。

沈微瀾：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愛情！

姚飛：我和你媽媽之間的感情凌駕在至上。

沈微瀾：那是什麼感情？

姚飛：親情。

沈微瀾：你知道嗎？在沒有回星海市之前，我曾經想過讓你當我爸爸。

姚飛：謝謝你的厚愛。

沈微瀾：不客氣，可是十一長假，我背叛了你。

姚飛：背叛？

沈微瀾：十一放長假，蕭瀟讓我在鍾皓寒和你之間選擇跟一個，我選了鍾皓寒，沒想到，我的這個選擇卻是替蕭瀟做了選擇，後來我想，如果我當時選擇跟你，蕭瀟會不會嫁給你？

姚飛：世界上沒有如果。

沈微瀾：姚叔叔，我好想重新選擇一次。

姚飛：選擇跟我？

沈微瀾：選擇一個人在家，或許死纏爛打跟蕭瀟去安徽。

姚飛這次發了一個「擦汗」的頭像。

沈微瀾：這樣的話，蕭瀟就不用為了我而嫁給鍾皓寒……

姚飛：蕭瀟和鍾皓寒吵架了？

沈微瀾：吵架倒沒有，鍾皓寒對蕭瀟還不錯，但是蕭瀟好像不喜歡他，這個周末，蕭瀟時常發獃……

姚飛：你覺得蕭瀟為何發獃？

沈微瀾：可能與他們去法國有關。

姚飛：你不是說上個星期天，鍾紹達和鄭晞臨對你媽媽還不錯嗎？

沈微瀾：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試着問蕭瀟，可她什麼也不說。

姚飛：她是怕你擔心。

沈微瀾：她不說，我更擔心。

姚飛：你呀，小小年紀，倒有操不完的心。

沈微瀾：我只操心我媽媽。

姚飛看出小傢伙心情不好，故意逗他：你就不操心我？

沈微瀾不答反問：你喜歡沈田甜？

這次，姚飛額頭真的冒汗了！

……

10月25號，星期一，這天是鍾皓寒30歲的生日。

一大早下樓的時候，蕭瀟一頭漆黑濃密的微卷長發襯得膚色異常白皙，典型的美人瓜子臉，素色長裙把她身材勾勒的玲瓏有致，鍾皓寒雙臂環胸倚著餐桌，眼中有光劃過，「要出去？」

今天星期一，她沒有課。

「我跟葉南迪有約，怕是要等到晚上才能回來。」

某人一聽晚上，兩手插在褲袋裏，深不可測的看着她，「晚上幾點？」

「不確定，沈微瀾就交給你了。」

想了想，鍾皓寒說，「晚餐前一定要回來。」

「我盡量。」

鍾皓寒皺眉，「不是盡量，是一定。」

「有事？」蕭瀟覺得他話裏有話。

鍾皓寒挑了挑眉，大概覺得，她這個妻子似乎也太不盡心了，連他生日是哪一天也不知道，後來還是放棄，這樣開口說道，「今晚我請方濤和騰永喜吃飯。」

蕭瀟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微瀾站在一旁，輕輕一嘆，看得出來蕭瀟對鍾皓寒的漠不關心讓他很困擾，小傢伙見過鍾皓寒的身份證，知道今天是鍾皓寒三十歲的生日，至於身份證號，他也記在腦袋裏了。

原本打算放學后，和蕭瀟一起用乾爹乾爸給的紅包去給爸爸買生日禮物，看來蕭瀟是沒時間了。

如果當着鍾皓寒的面告訴蕭瀟，今天是爸爸30歲的生日，多沒意義，於是小傢伙從鍾皓寒的車上下來走進學校的時候，給蕭瀟發了一個信息：今天是爸爸30歲的生日，你一定要回來吃晚餐。

看見短訊，蕭瀟愣了一下，很快回復：我知道，謝謝。

謝謝小傢伙提醒今天是鍾皓寒的生日。

既然是生日，禮物還是要送的，鍾皓寒缺什麼？蕭瀟覺得身處他那樣的位置，一般什麼都不會缺，有些東西送了也顯得多餘，實用性不大。

她打電話詢問姚飛，鍾皓寒過生日，她應該送什麼？

姚飛在電話里，不高興的說道，「也沒見我過生日的時候，你對我有多上心，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難怪姚飛這樣了，每年他過生日的時候，蕭瀟都是請他吃飯，送禮物好像還沒有過。

蕭瀟說道，「亂說什麼呢？鍾皓寒是沈微瀾的爸爸，跟你一樣嗎？」

姚飛哼道，「沈微瀾的爸爸？！你怎麼不幹脆說鍾皓寒是你的男人，是你的丈夫？也不害臊。」

「害臊？拜託，我已經夠矜持了，最起碼我不像別的女人，每天抓着自己的丈夫叫親愛的，寶貝，達令，夫君，老公。」

姚飛誇張的說道，「幸虧你沒這麼叫，你要真敢這麼叫，我非掐死你之後再掐死我，太噁心人了，我聽着就想吐。」

「你又沒懷孕，吐什麼？」

姚飛無語了，沉默了一會兒，問她，「你準備買什麼禮物？」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我才問你。」

姚飛撇嘴，「我怎麼知道鍾皓寒喜歡什麼？」問錯人了。

「你們不都是男人嗎？」

他輕輕的笑，「男人的喜好不一樣。」

「比如你……喜好什麼？」

姚飛想了想，說道，「我喜好女人。」

蕭瀟差點被噎死，直接沒好氣的說道，「當我沒問。」

姚飛笑道，「兩人感情進展不錯，都在挖空心思為孩子他爸選禮物了。」

「……」蕭瀟笑容斂去，忽然沉默，其實吧，她想給鍾皓寒送禮物，主要是為了沈微瀾，兒子都給她打過招呼了，她總不能無動於衷吧；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起棲霞山莊卧室的那張照片，想起他辦公室里休息室的那張軍用單人床，想起不管是單人床還是雙人床，都是清一色的軍綠色，蕭瀟深感愧疚。

後來，姚飛在電話里給了她一個建議，「實在不知道送什麼，就送鋼筆吧。」

蕭瀟欣然採納了他的建議，挑了一支萬寶龍，黑色佔主系，周邊有金線走邊，看起來有一種低調的奢華之感。

之後，來到證券交易大廳，葉南迪已經來了。

最近一個星期來，股市先抑后揚，暴跌5%又暴漲5%，截止11：30，竟然翻紅了，並創下2010年以來最大單日漲幅。

下午一點半，蕭瀟和葉南迪吃完飯，剛從一家餐館出來，接到私人偵探打來的電話，那一刻，蕭瀟呼吸明顯亂了。

「南迪，我下午有事。」蕭瀟一顆心，彷彿有巨石壓着，險些喘不過氣來，私人偵探來電話說，查到當年和蕭文傑婚內出-軌的女主角，目前住在T市郊區的某個小鎮。

當然，那個女人需要她親自去見。

「蕭瀟……」葉南迪能夠感覺得到，一定是有重大事情發生，不然蕭瀟不會神情慌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明知蕭瀟不會說，但她還是問了，因為她很擔心。

「我要去一趟T市，你下午的時候，把之前所買的睿達股拋出一半，然後把我給你的星星日化所有資料整理熟悉一下。」事不宜遲，她需要馬上去見那個女人，至於去T市的原因，等回來后，看情形再決定要不要告訴葉南迪。

葉南迪垂眸，咬了咬牙，再抬頭時眸色淡淡，拍了拍蕭瀟緊繃的背，「有需要，別忘了給我打電話，蕭瀟……我們是朋友，有什麼事情，不要一個人扛。」

蕭瀟心裏浮起暖意，就是這股久違的暖意，暫時覆蓋了她的酸澀。

臨別一眼，無聲勝有聲，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星海市到T市有一百多公里，高鐵正在承建，還沒有開通，開車過去需要一個多小時。

蕭瀟去了一趟私人偵探社，到達T市，已經是下午五點，看見兒子打來的電話，才想起某件重要的事情來。

剛開始，小傢伙的聲音還是高興的，可得知蕭瀟在外面，無法回來吃晚餐，沈微瀾的聲音瞬間變得怏怏的，「蕭瀟，你在哪兒？」

「兒子，媽媽此刻在T市，代我向你爸爸說聲生日快樂，就這樣，我現在還有事，不方便跟你打電話。」

「你怎麼跑到T市去了？」沈微瀾覺得喉嚨不暢，眼眶酸澀。

「有事。」

小傢伙皺眉問她，「你是一個人嗎？」

蕭瀟為了不讓兒子擔心，說了謊，「我和南迪阿姨。」

小傢伙撅嘴，「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蕭瀟關了手機，然後把私人偵探給她的地址輸入導航，車子駛向T市郊區。

鍾皓寒聽兒子說，沈蕭瀟和葉南迪去了T市，臉色很難看，後來跟沈蕭瀟打電話，除了機械女音，什麼也沒有，他的臉不看場合拉了下來，冷了一桌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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