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天下一統

開皇十九年。

大隋似乎步入了千年一次的大盛世，那個高坐軒轅台上的君王，果然實現了曾經的諾言。分科考試，修漕渠，建三省六部，築大興城，設糧倉，哪一項不是前所未有的創舉。內修文治，外撫四夷，風行萬里，威振八紘。自漢末以來****達三十多年的亂世終於在自己手中結束，經過多年勵精圖治，天下太平，百姓從此安居樂業，楊堅輕揉了有些微痛的額頭，仍然欣慰地笑了笑。

看着手中的傳國玉璽，楊堅似乎想起點什麼，已經二十多年了吧，似乎又有些懷念曾經的歲月，還有那些逝去的英魂。

「報，上柱國左僕射越國公楊素大破烏丸，斬首三萬，俘敵五萬！」

「報，上柱國右僕射齊國公高穎大破山越，斬首五萬，俘敵一萬！」

「報，左飛衛大將軍呂無雙，右飛衛大將軍王一嘯大破倭國主力十五萬！斬首俘敵不可勝數！」

「好！好！」楊堅猛的一拍書案，面露微笑的起身面向北方。

邊關的塘報讓楊堅心情大好，呂無雙和王一嘯果然沒讓自己失望。如果，那個人還在的話，自己一定可以威加四海，一統八荒。可惜，歲月不饒人，自己年近六旬，已漸漸力不從心。當年自己遇到奇人異士無數，而尤以蕭羽凡為最，如果按張賓所言，如今算來，自己大限將近。而自己心中那塊心結，看來只有去找那個人了。

帝都長安，大雪紛飛，很多年未曾有這樣的大雪了。

但街道上絡繹不絕的人們絲毫未受到影響，人們的臉上掛着笑容，分明在歌頌這個太平盛世。平徭賦，倉廩實，法令行，君子咸樂其生，百姓各安其業，強無凌弱，眾不暴寡，人物殷阜，朝野歡娛。十多年間，天下無事，楊堅不愧是千古明君。

渭水之畔，蕭羽凡身旁依偎的紅顏也漸漸老去。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女子，自己心裏除了珍惜二字，竟再也找不到別的詞形容。漫漫一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追求，每個人也都有自己幸福的定義。無論當初有着怎樣的遺憾，這十多年日以繼夜的幸福，終究可以抹去一切。雲飛羽也是，他身邊有着更溫柔的女子，即使這十多年有些事有些人都難以忘懷，但是，深愛的人固然不會忘記，身邊的人卻更應該珍惜。

雲飛羽如是，蕭羽凡也是如此。

這一生，竟已過五十多年，若不是自己一身功力縱橫天下，恐怕也早已垂垂老矣。回想自己的人生起起伏伏，究竟，什麼才是自己追尋的。曾征戰萬里，血染征袍，只為天下早日太平，但自己喜歡的女子和最好的兄弟都倒在了自己眼前。亦曾苦思武學，論劍武當，終於悟道，但武學無止境，似乎覺得天相神功仍有更多變化。十年前自己與身邊的紅顏終結為伉儷，遠遊四海，仗劍江湖。一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天下已安定十多年，今日應十年之約前來渭水，往事浮現，往事幕幕，達到武道巔峰的自己本已榮辱不驚，為何今日內心波瀾不已。

也許是感嘆自己最好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自己眼前，也許是懷念曾經那個清澈透明的眼神，抑或者是感嘆剎那芳華，紅顏一夕老。

「曾經，我以為我會成為傳奇。」蕭羽凡喃喃說道。

「如今，你依然是傳奇。」靠在肩頭楊天行身旁的紅顏喃喃說道。

漢末以來，天下戰亂不息，黃巾之亂，諸侯並起，天下生靈塗炭，以致中原漢人一度不足百萬人。

天下蒼生再遭大難，都望有雄才大略之人安定天下，然戰亂不見少，割據勢力反而越演越烈。直至二十多年前，天生異相的蕭羽凡經過多年韜光養晦，終於戰勝畢生強敵，一統華夏。誰知，蕭羽凡在即將登基的時候，卻將帝位禪讓給自己手下楊堅，讓天下震驚！但是，事實證明，蕭羽凡並沒有選錯人！

楊堅登基當天，長安出現了八百年才出現一次的祥瑞-----慶雲！百姓爭相告賀，紛紛講述著這個神話。經過多年勵精圖治，隋朝實力不斷變強，而南越勢力貪圖享樂，不思進取。十年前，隋軍在左飛衛大將軍呂無雙的帶領下直搗南越，最終一統天下，為這個亂世終於劃上了句號。

楊堅內修制度，外撫四夷，崇尚節儉，勤理政務，日夜操勞，常常就在御書房理政吃飯。到後來，大隋全國有八百萬戶人家，良田四五千萬傾，是亘古未有的大盛世！以至糧倉里糧食在多年後的另外一個新朝才吃完，而即使後來的所謂盛世，在人口和良田數目上也只能望塵莫及。

「傳奇？曾以為自己能成為一個善良的人，誰知最後仍然世事弄人。」楊天行長嘆一聲，每每想起此事，心中總是如刀絞。並非自己在乎虛名，而是自己喜歡的女子和最好的兄弟就永遠深眠於那場戰爭。

「不論你是神是魔，我都會和你一起。不管天下人怎樣看你，我只知道，你是天下最善良的人。」

「還不走嗎？」白衣似雪的雲飛羽微微一笑，在他身旁同樣依靠了一位絕色美人！

「主公，走啊！」沈浪、熊貓兒一臉微笑，饒有興趣地看着蕭羽凡！

蕭羽凡哈哈一笑：「不要叫我主公了！我早說過大家以前是兄弟，現在更是兄弟！」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蕭羽凡身邊的紅顏突然唱起了這首蕭羽凡曾教過她的歌曲，所有人也隨着節奏唱了起來！

「諸位兄弟！」蕭羽凡哈哈一笑：「讓我們朝着太陽升起的地方，去追尋那傳說的仙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