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前戲，誠意

當外界波詭雲譎的時候，按照王聖囑咐的小雨小玫正窩在競技場左近一處隱秘地點，用手機收看現在競技場中的景象。

「是南波狂。」他們一眼就認出了鏡頭中，那個站在場地中央發號施令的傢伙，正是她們，或者嚴格來說是王聖的老對頭。

「那三個人，應該就是這次除小聖以外的四強選手，也不知小聖現在怎麼樣了。」細心的小雨注意到了場地中的三人，認出了其中的緒方凌，更看出了王聖的身影不在其間。

小玫聽了之後，再仔細一端詳畫面，頓時精神一振：「這是好事，至少說明目前小聖還沒被他們發現。」

王聖要趕去競技場她們是都知道的，而自打分別時起，她們就一直擔心着王聖的安全，眼下總算是有了個還算不壞的消息。

然而緊接着，一段簡短的信息出現在了她們眼前，讓她們剛剛好轉了一些的心情重又繃緊了起來。

信息來自安堂，內容大致上把當下的形勢描述了一下，同時詢問他們三人的境況，表示出了深切的關心。

「怎麼會？」兩女看着手機上的信息，當時就被嚇得小臉煞白。八大道館受困，四大天王遇阻，迷津市被封鎖，再加上眼前的石英競技場被火箭隊控制，情況已經壞到了一個相當聳人聽聞的程度。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隨手給安堂回了一個報平安的信息，小玫和小雨商量了起來。

「你有什麼主意？」小雨看着小玫，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要是稱我的心思，是巴不得現在就衝進去找小聖的，」小玫一上來就是先來了這麼一句。

小雨沒有吱聲，她知道，後面還有。

「可是想歸想，我也知道，就現在這麼個情況，我們這麼做根本於事無補，或許還會給小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小玫一邊嘆著氣，一邊就那麼坐着抱住了雙膝，眼神頗為黯淡。

「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小雨自己都沒注意，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自覺的沙啞，「不過現在看來，小聖當初讓我們躲好的要求才是最正確的。」

重重吐了一口氣，小玫道：「不過，還真的是不甘心呢！」

小雨勸她：「我們現在的實力，正面硬沖肯定沒有任何意義。可要是我們躲好，就像小聖說的那樣等待機會，或許還能有發揮作用的時候。」

小玫沉默著，一言不發。

見她這樣子，小雨也不再吱聲，而是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手機屏幕上。

石英競技場內，一名火箭隊員小跑着來到南波狂身邊，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後者聽罷，當即就發出了暢快的笑聲。

「都就位了？那再好不過！」他從手下那裏，已經知道了目前大致的情況以及坂木的態度，當即心下大定，隨即有了更多的想法，哪怕後來有人告訴他並未找到王聖也未能讓他改變主意。

目光重新落到緒方凌三人的身上：「我說，老是這麼傻等著也挺無聊的，要不我們來打上幾場怎麼樣？」明明只是一個聽上去不怎麼奇怪的建議，可在這個時刻說出怎麼聽怎麼不對勁，更遑論他看向三人的眼神里，滿是毫不掩飾的戲謔與不懷好意。

「沒興趣！」緒方凌仍舊是第一個發聲的，只聽她毫不客氣，同時也是毫不猶豫地回絕了南波狂的提議。

另外兩人雖說沒有吭聲，臉上卻也是相差彷彿的神態，態度已經表露無疑。

「先別急着拒絕啊！」南波狂臉上的戲謔之色也更重了，「這樣吧，要是你們誰能贏了我，就可以直接安全離開，附帶上這個條件怎麼樣？」

話一說完，緒方凌身後那兩個男性參賽者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就連緒方凌都是一愣，表情里多出了幾許猶豫。

「他這是打的什麼算盤？」競技場內，在某個一般人無法到達的隱蔽高處，王聖正靜靜地坐在那裏，看着下方的景象在他眼裏一覽無餘。

此時的他，已經把帽子中的鏡片放下，並順勢調節出瞭望遠鏡功能，還將觀察對象鎖定了南波狂。

雖然距離的關係令他聽不到下面的說話聲，可憑着口型的變化以及幾人的反應，他倒也能夠猜出個大概來。

「雖然已經控制了全場的人，但外面毫無疑問還不是他們的天下，在這個時候玩這種貓戲老鼠的把戲，他為的到底是什麼？」

「他這是在向我們示威並報復！」在看到了這個景象，不止一個人當場拍了桌子，而且無一不是位高權重之人。

「之前希魯夫大廈的行動，事後我們曾大肆宣傳過我們的成功，現在他這是報復打臉來了！」不少之前還在旁人面前表現得八風不動的上位者，此時面部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扭曲。

好幾個電話同時被播出，不少參與行動的人員忽然之間行動積極了不少，這些都是后話。

只有火箭隊內部少數知道內幕的人，才在以一種特別的戲謔眼神，冷眼旁觀著對面的每一點變化。

「一切看起來似乎進行得還挺順利的，看來有些人可以繼續潛伏，不必動用了。」看着下面送來的消息，坂木如是說道。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石英競技場里的三人已經答應了南波狂的條件，甚至還安排好了順序。

見到下面的變化，王聖不為所動地閉上了眼，開始閉目養神。

「幹嘛閉眼？好戲不是正要開始嗎？」鬼斯通的聲音幽幽傳來，一邊說着，它也在王聖身側現出了形貌，饒有興趣地看着下方。

王聖眼睛都不睜：「螳螂和蟬的戰鬥，算哪門子的好戲？」

「螳螂和蟬？」鬼斯通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他們不可能會贏？」

王聖將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掃了它一眼：「雖然還有些地方沒想明白，不過現在下面這些動靜連前戲都算不上是可以肯定的。我估計到最後，這傢伙還會想辦法逼我出來。」

「這個我信。」鬼斯通點頭。南波狂在王聖身上屢次吃癟，以他這種人的性格，絕對會死死記住這份過結，而且四強只找到三個卻沒有更多的表示，這本身就很反常，所以要是說他最後專門針對王聖留有手段，鬼斯通一點也不會感到奇怪。

腦子裏正轉着念頭，鬼斯通卻又看到王聖做出了更過分的事——他不僅閉上了眼，現在甚至還盤起了雙腿，擺了個五心朝天的姿勢，就這麼打起坐來。

「等他們打完了，告訴我一聲，順便把過程傳給我。」他只扔下這麼一句話，就再沒了動靜。

「真有你的！」鬼斯通翻了個白眼，重又向下看去。

在王聖沉下心之後，時間的概念就變得模糊，因此感覺就好像只過了沒多久，鬼斯通的提醒就已經來臨。

「已經結束了？過了多久？」睜開眼，王聖都不朝下面看上一眼，直接就問鬼斯通。

「沒太久！」鬼斯通沒好氣地答道，隨手把看到的比賽全過程用精神力傳給了王聖。

「嗯？」王聖剛一把信息讀取出來，就先是一怔，算是小小吃了一驚。

三個人，三場二對二，無一勝績，最好的也不過是緒方凌和他打了個平手。不過這還不是王聖意外的地方，讓他沒想到的是，南波狂這次相繼派出的六隻精靈，竟全都強得異乎尋常，加之一上場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的狀態，以及一點小小的意外，讓三位本屆大賽的佼佼者，都沒能拿下哪怕一場勝利。

「你，你耍賴！」兩位男選手之中的一位，此時正有些氣急敗壞地指著南波狂，一張臉漲得通紅。

「正規比賽明明是限制使用四個技能的，可你，可你……」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你們才這麼弱。」南波狂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精靈是生命，可不是應該用四個技能這種可笑的規則束縛起來的。有本事，你大可以和我一樣，讓你的精靈拿出更多的手段來，我可是歡迎之至！」

是的，這正是南波狂賴以在精靈實力之外，能夠憑藉一己之力而力壓三人的關鍵所在，那就是無限制規則！

「就好像盒子裏的螞蚱，往往會不及野生的螞蚱跳得高嗎？」王聖看着這一切，嘴角掛着笑，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

「這樣才會比較有趣嘛！」

在將質疑自己的人擠兌得無話可說之後，南波狂忽然轉過身，抬起頭，對着空中大喊了一聲：「看了這麼久的熱鬧，你差不多也該自己上場了吧？」

「我知道，你小子一定就在這個競技場里，現在是不是該出來見見老熟人了？」

經過擴音的喊聲，在空中久久回蕩，卻讓不少不明就裏的人一頭霧水。

他這是在和誰說話呢？

緒方凌猛地抬頭，看着南波狂的背影，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原來你從一開始，盯上的目標就是小聖！」

與此同時，半空中傳來了王聖的聲音：「想要我下場陪你玩玩，你的誠意怕是還不夠啊！」

聲音很飄渺，根本無從捕捉源頭，然而南波狂聽了之後，卻滿不在乎地笑了——

「要誠意，那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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