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恥
白姍噗嗤一聲笑出來，哎……韓大叔怎麼能這麼可愛呢？她又揉了揉他的頭髮，突然覺得跟他在一起的人生幸福又安寧。
她現在可真是痛恨自己為什麼要將他給忘了，他和她之間一定經歷過一段非常美好的回憶，不然他也不會記得這麼久，如果她一直記得他的話她也就不會為魏瀟然動心了。
她將臉蛋在他臉上蹭了蹭，「你告訴我，我們第一次相遇是什麼樣子的。」
韓晉墨沒提防她會問這個問題，倒是有些驚愕，不過，一想到曾經跟她在一起的那段記憶，他的眼中很快就多了幾許溫柔的漣漪，「第一次見面，嗯……那天我被人追殺受了傷，倒在了你家葯園附近，剛好你在那裏玩就順便把我給救了。」
「然後呢……」
「然後啊……你就每天給我送吃的，陪我說話，陪我玩。」
「就這樣？」
「對啊，就這樣。」
「那後來你是怎麼離開我的？」
猛然想到當初離開之時的情景，即便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如今想起來依然讓他痛徹心扉，尤其是看到她哭得聲嘶力竭的樣子，他的心就像是被人鞭打着一樣，一抽一抽的疼。
他閉上眼睛，臉蛋在她的頭髮上蹭了蹭，再一次確定她現在就在他身邊，她並沒有離開他之後他才能找到勇氣對她說：「後來我傷好了，就離開了。」
她沒有再說話，而韓晉墨卻是將她越抱越緊，他現在終於再次擁有了她，他不想再失去，不想再次承受那種離別的痛苦，任何人都別想將她從他身邊帶走。
白姍順着他的思路仔細回想了一下，可不管怎麼努力始終都想不起來了，她泄氣的搖了搖頭，「我……完全記不得了。」
韓晉墨如今對她將他忘記的事情也釋然了，他愛戀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事的，我記得就好了。」
白姍正要說話，猛然聽到樓下響起推門聲，想來是她的父母回來了，她立刻將韓晉墨推開，一臉焦急的沖他道：「快下樓！」
如果讓父母知道她跟一個男人共處一室，他們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一下樓正好遇到從門外進來的白父白母和白峰，白姍有點害怕她們會責問她剛剛跟韓晉墨在樓上幹什麼，見到三人之時面上便帶着一種局促不安。
不過幾人的注意力顯然沒在這個上面，齊芳掃了一圈屋中沒看到薛雯，這才小心翼翼的沖她道：「那個女人走了么？」
白姍點點頭。
齊芳大鬆了一口氣，立刻拍了拍胸口，又向韓晉墨道：「真是麻煩韓先生了。」
韓晉墨腰背挺得筆直，「沒什麼的。」他目光複雜的在白敬身上看了看，半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道：「岳父大人，我有話要跟你談一下，你有時間么？」
白敬眉峰稍擰，卻是沒有多問，對他客氣的比了個「請」的手勢，「走吧。」
望着韓晉墨和白敬離去的背影白姍卻有些疑惑，韓大叔這麼神神秘秘的將她老爸帶走，想幹什麼？
齊芳卻是沒有懷疑什麼，再見到白姍她只覺得如同隔世，想到她被魏瀟然欺騙了這麼久，她更是心疼得不行，她急忙將白姍往懷中一摟哭道：「我可憐的姍兒，是做媽媽的不好，做媽媽的瞎了眼，竟然還將白眼狼當做好人！是媽媽對不起你。」
經歷過上一世的傷痛，對於魏蕭然，白姍已經沒有多餘的感情了，見齊芳哭成這樣了她倒是坦然安慰道：「媽媽，人活那麼長，什麼人都會遇到的，你也不要為女兒難受了，最起碼因為他，我知道什麼樣的人該相信，什麼人不該相信不是么？」
齊芳欣慰的點點頭，「嗯，我的姍兒長大了。」
白姍又抱着她安慰了一會兒齊芳的情緒這才好了些。
幾人在沙發上坐下之後，白峰這才得了空向她問道：「那兩個瘟神應該不會再來我們家了吧？」
白姍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沖他搖搖頭，「應該不會了。」
白峰嘎嘣咬了一口蘋果，「那就好。」頓了頓，又一臉鄙夷的望着她道：「你說你那什麼眼神啊？像魏瀟然這樣的渣男也能被你碰到。」
雖然魏瀟然這種人是渣男沒錯，雖然她的確是沒眼神沒錯，但是聽到他這麼諷刺的說出來她就是不爽！
「我說，當初我跟魏瀟然分手的時候你不是還感覺可惜么？」
「……」白峰乖乖吃他的蘋果，一言不發了。
齊芳見這兩兄妹又開始拌嘴，無奈的搖搖頭，她向樓上望了一眼，確定韓晉墨還沒下來之後便一臉神秘兮兮的湊到她跟前道：「姍兒，這個韓晉墨是做什麼的啊？他家在哪兒，家裏有什麼人你都清楚嗎？」
他是做什麼的，她大概知道，不過他家在哪兒，他父母是什麼人她倒是一點都不清楚！白姍突然覺得她跟韓大叔好神奇啊，她連他的身份背景都沒搞清楚就跟他在一起了，而且兩人還躺在一張床上過了兩夜，她還鐵了心要嫁給他。
想一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很奇怪，她覺得韓大叔有一種親切感，雖然好像很多人都挺怕他的，可是她卻一點都不怕他，反而覺得他這個人非常有趣味，非常溫暖，也不知道是因為前世她們一起度過了那麼多時日還是因為她們小時候就認識。
「他好像是做生意的吧，至於他的身世，這個我不太清楚。」白姍誠實的回答道。
齊芳聽到她這麼說卻是驚愕得不行，「所以，你對他還什麼都不了解就往家裏帶？」
「媽媽，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又不是他這個人的家庭背景。」
齊芳無奈的瞪了她一眼，「那你總該知道他多大年紀了吧？」
「咳……」白姍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實話，她總覺得韓大叔的年紀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障礙，可是瞞着好像也不太合適，思來想去，白姍索性一咬牙，「他今年三十六了。」
「……」
「……」
齊芳被這個數字打得愣了好半天才一臉驚愕道：「這麼大年紀了啊？那婚都不知道離多少次了，你聽着啊白姍，我可不准你去給別人當后媽。」有了魏瀟然這個前車之鑒，齊芳覺得對女兒的事情她要更上心一點了。
白姍急道：「媽，人家還沒結婚呢。」
「沒結婚？！」卻不成想齊芳這下更驚訝了，「他別是有什麼問題吧？這麼大年紀還不結婚？」
白姍簡直無語死了，所以年紀大的人是結婚也錯不結婚也錯了是嗎？
「媽媽，我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有判斷是非的能力，我自然也知道什麼樣的人才適合我，我也不是立馬就要跟韓晉墨結婚，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眼光，大可以考驗他一段時間，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通過考驗的。」
齊芳卻是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別又遇到另一個魏瀟然了。」
「我……」白姍發現這種事情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上一世的事情她的父母都不知道，自然也無法理解她對韓晉墨的信任是從哪裏來的，她泄氣的嘆息一聲，「那就將一切都交給時間好嗎？」
白姍眼中帶着堅定和認真，面上卻透著無奈，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齊芳見她這樣也是心疼，遂無奈的嘆息一聲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
坐在一旁的白峰聽到白姍丟出那麼一個數字，手上的蘋果都驚掉了，待得兩人將話說完了他才一臉不可置信的插嘴道：「三十六？！比我還大十歲？白姍，你該不會真的要讓這個大叔當我妹夫吧？」
白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給我小聲一點。」
白峰卻是不服氣，「白姍，你好歹給我一點尊嚴行不行啊？就算不給我尊嚴，好歹也給人韓晉墨一點尊嚴吧？你讓人家那麼一大把年紀跟着你叫我哥？我都怕我會被叫折壽了！」
白姍目光微眯，「不讓他做你妹夫也行啊，你先凈身出戶別當我哥不就完了。」
「你……」白峰被她給堵得不成樣子，「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白姍直接冷著臉沖他丟來兩個字：「沒有！」
「……」白峰不想再跟她一般見識，又重新拿了個蘋果，皮都不削就直接嘎嘣咬了一口。
正好此刻白敬和韓晉墨一塊兒從樓上下來，白敬一見屋中的氣氛劍拔弩張的，不由道：「怎麼啦？」
齊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怎麼啦？你女兒和你兒子拌嘴呢！」
白敬頓時怒瞪了白峰一眼，「白峰，你又欺負妹妹是吧？」
白峰簡直要委屈死了，「是她欺負我好不好？她還讓我凈身出戶呢！」
白敬又瞪他，「妹妹跟你鬧着玩的，你也跟她置氣？」
「……」算了，懶得跟老糊塗一般見識，不過目光無意間瞟到白姍那得意的神色，白峰還是恨得牙痒痒。
齊芳顯然已經習慣了眼前這情景了，搖頭直笑，「好啦，都乖乖看電視，我去做飯了。」在起身之前還不忘向韓晉墨道：「韓先生請坐吧！」
韓晉墨立刻表示：「叫我晉墨就好了。」
齊芳笑呵呵的沒回答，轉身進廚房去了，而韓晉墨則在白姍身邊坐下。
白姍向坐在遠處的白敬看了一眼，見他認真看着電視，這才沖韓晉墨小聲道：「你剛剛跟我爸說什麼了啊？」
韓晉墨悠悠的望着她，那目光中的寵溺簡直要溺死人了，說話的語氣也溫柔得不像話，「沒什麼。」
「……」白姍不信，「你幹嘛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我？」
韓晉墨那原本冷峻的一張臉簡直溫柔得快滴出水來了，「好看。」
「……」雖然聽到自己男朋友說這樣的情-話是一件挺高興的事情，可是為什麼白姍卻有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呢？
白峰就坐在距離二人不遠的地方，所以韓晉墨那句話他也清楚的聽到了，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腹謗道：「那麼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肉麻，真是噁心！」
身為單身狗的白峰實在不想被這兩個人暴虐（是污染！污染！！），索性起身向樓上走去，白姍見他要走，立刻沖着他的背影問了句：「你去哪兒？」
「下副本！」白峰頭也不回，沒好氣的丟過來一句。
「我也去！」
白姍一邊說着一邊拉着韓晉墨追了上去，丟下白敬一個人默默無言的望着他們幾人的背影只嘆氣。
韓晉墨被她給搞蒙了，他一邊被她拽著上樓，一邊道：「做什麼啊？」
白姍一雙眼睛亮堂堂的，「遊戲，會玩嗎？」
韓晉墨誠實的搖搖頭，「不會。」
「沒關係，我教你。」
學醫的生活是非常枯燥無趣的，平時白姍和白峰除了研究藥材之外，打遊戲就成了緩解兄妹二人枯燥生活的一種方式。
兩人玩的是一款網游，白峰玩的是法師，白姍則是醫生。
剛剛白峰正被白姍惹得一肚子火，在現實中白姍有父母護著白峰不好將她怎麼樣，可是遊戲中么……
「白峰，你幹嘛又殺我？」
「我樂意！」
白姍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本來她打算到藥王谷練幾根毒針出來的卻沒想到白峰時不時就竄過來殺她。
白姍被他殺得練葯的心都沒有了，索性也不玩了，目光無意間對上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韓晉墨，白姍頓時有些愧疚，她一玩遊戲倒將他給忘了。
「你要不要來一把？」
韓晉墨認真的想了想，「也行！」
白姍便將位置讓給他，在一旁沖他簡單介紹了一下玩法，又道：「你想辦法躲開這個名字叫『哥哥不吃窩邊妹』的變︶態，然後想去做什麼，你自己看着辦。」
白峰：「……」你才變︶態。
「額！」韓晉墨輕輕應了一聲，然後默默的用了一個「開天符」（用了開天符的人想殺誰都可以。）
在白姍還來不及責問他幹嘛手賤用了開天符之時，卻見那長發飄飄，裙裾翻飛的小醫生竟然向一旁雄赳赳氣昂昂的法師開火了！
白姍：「……」
白峰在一旁冷笑一聲，心中暗道，這個大叔是不是sa！
白姍很快回過神來，急忙向他道：「你幹嘛？我再死幾次就自動退出，半個小時都不能登了啊！快跑！別跟他打了……趕緊跑！」
可是很快，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半分鐘后，看到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法師之時白姍蒙了，白峰也蒙了，尤其是白峰，望着眼前暗了一片的屏幕好半晌回不過神。
他一臉吃了屎的表情轉頭望着韓晉墨，「你該不會是開了掛吧？」
韓晉墨凝眉，表情認真的望着他，「什麼是開掛？」
「……」
白姍卻興奮的咯咯笑起來，情不自禁的在韓晉墨臉上揉了揉，一臉得意道：「哎，我家晉墨可真是厲害啊！」
被揉了臉的韓大叔一顆心都快化了，他目光痴痴的望着面前笑得一臉燦爛的女孩，只覺得她好似是天上下凡的女神，為的就是將他灰暗的人生照亮。
心頭一時間膨脹得不像話，韓晉墨不由自主的將臉在她手心上蹭了蹭，嗯，他的小肉包，再捏捏他的臉唄。
白峰望着旁若無人秀恩愛的兩人，臉色黑了黑，正好此刻齊芳叫吃飯，白峰便恨恨的下樓了。
「走吧，我們也下去吃飯。」
白姍正要轉身下樓，卻不想韓晉墨竟突然拽住她的手，她轉頭向他看去，卻見他一臉痴漢像的望着她道：「親我一下好不好？」
「……」
「我剛剛那麼厲害，你親我一下。」
這個樣子的韓晉墨看上去實在是……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她總覺得自從跟着白敬談完話之後韓晉墨就變得怪怪的，尤其是看向她的眼神，雖然寵溺得不像話，但總給人一種看到美食的即視感……像是隨時都會張口將她給吃下去似的，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怕。
而且在這種奇怪的即視感中又帶着一種賣萌……最關鍵的是……他還一把年紀了……
白姍：「……」
齊芳又在下面叫了一聲，白姍生怕她等下會找上來，立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行了吧！快下樓！」
韓大叔滿意的揉了揉被她親到的地方，這才乖乖跟着她下了樓。
吃過飯之後齊芳便讓白姍將韓晉墨帶到閣樓上，言外之意就是邀請他住在這裏了。
白姍將韓晉墨帶到閣樓一邊幫他整理床鋪一邊道：「看樣子，我爸媽對你的第一印象還不錯，能讓你在我家留宿證明你還是有機會成為他們家女婿的。」
說了半天沒人應，白姍轉頭看去，卻見韓晉墨此刻正靠在門上，他雙手插在褲袋中，一腳屈膝抵著門，眯著一雙眼睛笑盈盈的向她看過來。
閣樓的燈光不甚明亮，韓晉墨的周身就像是鍍上了一層橘色的光暈，帶着一種朦朧感，這樣的他看上去越發的英氣逼人，尤其被他那深邃迷人的眼睛注視着，白姍只覺得一顆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暗中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轉開頭，卻不想剛一轉開，韓晉墨竟突然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她抱在懷中，「一定要成為他們的女婿才行。」
他將嘴巴湊在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就撲在她臉上，白姍一張臉燙得厲害，她低垂著腦袋掩蓋住臉上的異樣，「你今天怎麼啦？感覺你好像怪怪的。」
韓晉墨在她側臉上親了一口，「就是想抱你都不行么？」
白姍被他親的臉紅得更厲害了，她擔心她再不出去她老媽會起疑心跑過來看，急忙將他掙開，卻是不敢看他的臉，「好了，我先回房間了，不然等下我媽上來看到我們這樣就不好。」
韓晉墨自然也清楚這裏不比國外，也沒有勉強她。
白姍又囑咐了他一句早點休息便下樓了，可是望着她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韓晉墨的雙眼中卻染上了幾許悵然。
剛剛本來他打算找白父談一談他跟白姍的婚事的，卻不想白父卻告訴了她另外一件事。
他對他說：「這可真是天意啊，看樣子你跟姍兒是有緣分的，真沒想到十八年後你們還是走到一起了。你大概不知道，其實你那天走了之後姍兒一直都很挂念你，為了你還病了一場，所以我對你的印象才這麼深刻，但畢竟是小孩子，記性大，忘性也大，再加上白姍爺爺有意無意的轉開她的注意力，她才慢慢將你忘卻了，真沒想到啊，你們隔了這麼多年竟然又見面了，姍兒大概已經將你忘記了吧，難得你還記得她。」
韓晉墨走到床邊摸出一根煙點燃，他狠狠吸了一口氣，一時間說不清心裏是惆悵還是高興。
高興是高興他離開之後她一直念叨着他，還因此生了病，這說明小六叔在她心中還是很重要的吧，惆悵卻是惆悵她最終還是將他忘記了。
可是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還是在一起了，如今的他已經足夠強大，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好她。
白姍躺在床上，一時間竟睡不着，這幾天實在是發生太多事了，嗯，她找到了韓晉墨，還將他帶到了家裏，父母對他的印象還不算壞，或許他們過不久就能結婚了，一想到要跟他結婚白姍就忍不住笑了笑，她不知羞恥的想，嗯，她要給韓晉墨生一大堆孩子。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只聽得手機「嗚嗚」震動了兩聲，白姍拿起來一看，是韓大叔發的短訊。
韓大叔：「睡了沒有？」
白姍：「還沒，你呢？」
韓大叔：「開窗。」
白姍：「……」
白姍向窗戶方向望了一眼，不知道韓大叔在幹嘛，她疑惑的走過去將窗戶打開，果然看到韓大叔正蹲在她狹窄的窗台上。
白姍嚇得急忙捂住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叫了出來，愣愣的看着他身手矯捷的從窗台上跳下來再若無其事的將窗戶關上，白姍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向他道：「你幹嘛？那樣多危險啊！」
韓大叔卻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這點高度還難不倒你的韓大叔。」一邊說着他便一邊開始脫衣服，白姍望着他脫衣服的動作眼睛都直了。
「你……你這是幹嘛？」
韓大叔一臉理所當然，「睡覺啊。」
「……」白姍雙眼危險的眯了眯，「去你房間睡，若是被我媽發現了那就慘了。」
「你不用擔心，我明天早點起來再爬回去。」說話間他已經將褲子脫了。
雖然房間里沒有開燈，可是今夜月光姣好，再加上外面有路燈，房間里視物倒不困難，白姍急忙將頭轉到一邊去，不敢往他那瑩白的肌膚上瞟。
「你……睡覺就睡覺吧，脫什麼衣服啊？」
「我睡覺不脫衣服怎麼睡？」韓晉墨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傻成這樣。」
「……」
韓晉墨也沒再說話，直接走過去往她床上大喇喇的一趟，語氣中帶着幾分意味深長向她道：「還不快過來睡覺？」
白姍想着反正以前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還矯情給什麼勁，遂將心頭那種不適感壓下去，也走過去躺下，不過她卻是背對着他躺着的，她一想到他只穿了一條內褲心臟就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直跳。
韓晉墨望着眼前透著一股子冷漠的背影頓時有些不快的皺了皺眉，「轉過來！」語氣中透著命令。
「睡覺了！」白姍沒好氣的說。
他費了這麼大一番折騰爬下來才不是只為了睡覺呢！
小肉包不聽話，韓大叔索性直接從她身上翻過去，正對着他躺下來，白姍身體一僵，正要再轉回去，韓大叔眼疾手快，猛地將她往懷中一摟，讓她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白姍瞪他，「你幹嘛？」
韓大叔眉頭擰得死緊，「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你給我鬧什麼彆扭啊。」
剛剛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摟，她的手無意間碰在他腰上，她只覺得他渾身燙的厲害，那種火辣辣的感覺瞬間就從指尖傳遍了全身各處，弄得她現在都不知道應該將手放在哪兒了。
不過他說得對，反正又不是沒一起睡過，彆扭什麼啊，遂緊緊閉上眼，催眠自己趕緊睡着，可偏偏他的存在感又是那麼強，因為他沒穿衣服，所以他身上那暖烘烘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更是緊密的裹纏在她身上，而且跟他離得這麼近，他的呼吸與她的呼吸相交，在這樣的雙重摺磨下白姍又怎麼睡得着？
其實韓晉墨也沒比她好多少，本來他只是想她想得睡不着，只是想着跟她多親近一些的，可是現在真的跟她親近了他又開始心猿意馬。
窗外的燈光不甚明亮，她那張臉看上去朦朦朧朧的，在昏暗中隱隱散發出瑩白的柔光，在這樣的夜色里，那一張瑩白的臉就像是某種邀請。
而且，他抱她抱得這麼緊，她穿的衣服又單薄，她胸口軟綿綿的抵在他的胸口，就像兩張小嘴吻在他身上。
一股股熱流無法抑制的直往他小腹沖，韓晉墨只覺得尾椎骨都在發顫，好似被人捏住了喉嚨，他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重重咽了口唾沫道：「姍兒，我可以親你一下么？」
白姍雙眼顫了顫卻是沒有睜開眼來，故作鎮定的道：「你要親哪兒？」要是親臉蛋的話她倒是可以大方的給他親。
卻沒想到話音一落，她只覺得他的呼吸驟然靠近，然後一股濕濡的溫熱便覆蓋在她的唇上，白姍猛地睜開眼來，正好對上他近在咫尺的臉。
「！！！！」
吻上了她還不罷休，竟還伸出舌頭將她的嘴唇勾到他唇中，輕輕吮了吮，又咬了咬，白姍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只是愣愣的望着他的臉，半晌找不到反應。
他吮了幾下之後才將她放開，睜開他那雙深邃迷人的雙眼，一臉認真的望着她，「就是親這裏，可以嗎？」
「……」回過神來的白姍瞪着他恨得咬牙切齒，「我還沒同意呢，你就親上了？」
韓晉墨一本正經，「我剛剛不是在給你做示範么？」
「……」
「所以現在可以給我親了么？」
「……」
「不說話就代表同意了。」
白姍雙眼危險的眯了眯，「不同意！」
韓晉墨眉頭擰得死緊，一雙眼睛沉沉的望着她不說話，白姍被他那目光看得毛骨悚然，索性將頭轉開，卻不想剛一轉開他竟伸手捧着她的臉蛋讓她轉回來與他相對，依然用那一雙沉沉的目光望着她。
白姍恨恨的將他的雙手打開，正要轉身背對着他，卻不想她剛一轉身他竟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抓着她的雙手舉過頭頂，雙腿牢牢禁錮着她的雙腿讓她動彈不得，依然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用那一雙深沉的又帶着幾分幽怨的眸子望着她。
白姍也被他給惹怒了，惡狠狠的瞪着他道：「你要幹嘛？」
「親你。」他倒是回答得非常乾脆。
「我不想！」
「為什麼？」
「不為什麼。」誰讓他剛剛那樣欺負她的呢？真討厭。
韓晉墨沒有再說話，只是用那雙幽怨又深沉的目光盯在她臉上，白姍實在是被他看得不自在，她掙了掙沒有將他掙開，頓時惱羞成怒，「韓晉墨，別讓我討厭你！」
他卻是一點鬆開她的意思都沒有，還一本正經的向她道：「親完了再討厭。」頓了頓，又一本正經道：「然後我再安慰你。」
白姍眯眼向他看過去，「還要不要臉啊？」
韓大叔回答得非常乾脆，「不要！」
「……」
「我不要臉了，所以我現在可以親你了嗎？」
「……」簡直太無恥了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