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劇組的生活5
「燕西不許我過問阿回的事的。」曼妙慢慢地走着，「我上一次見他是四年前，他在紐約接受治療，剛剛醒來…之後，他離開了，我沒想到會是回來淮城，也沒想到會和那小丫頭一塊兒。峻」
倆人站在一起，他們的認知里，無法理清那些複雜的關係。幾年了，他們始終沒有心情去追究過去。有時候真相就在眼前了，就是不願意去再往前一步。曼妙和顧珉宇，都是這樣。他們一個內心驕傲到可怕，一個自我到讓人難受…更何況，阿回的存在就是他們過去緊密相連的一部分。
他們的愛不可及，觸不可及，也避不可及。
「對了，我和燕西第一次見面是在醫院裏，我爸爸…我是不是沒有說過，那一年我爸爸車禍入院…阿回因為和燕西發生爭執跳下車摔傷入院，我和燕西在醫院裏遇見了，他…」曼妙沒有說，可顧珉宇懂了，那天她說出那些話后，他特地去查過，查過當年的事情…
也非常明確瞭然了。
還有那個孩子…
他真是個混蛋！
他下意識拍拍曼妙的背，將她摟在懷中，收緊，「曼曼，你要好好的。」
「能不好好的嗎？我這麼多年都好好過來了。」曼妙掙開那懷抱，走到他前面，走了好遠又又回過頭來站直身體，專註地望着他，「……其實，我突然覺得那些日子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沒關係了，那本來就是我的過去，我也確實…在和燕西在一起時，心裏一直想着你…是我朝三暮四，是我活該不是嗎？」
和翁子聰呆一塊兒久了，曼妙也變得坦率起來了。不得不說，翁子聰很擅長用他的那一套影響別人…
只是這些從曼妙嘴裏說出來的話鯽。
顧珉宇聽着一點都不舒服。
他有些不悅，低啞的聲音在表達他的情緒，「我不准你這麼說自己。」
聽了這話，曼妙突然有點怒了，「有什麼準不準，事實不就這樣？很多事情，我開始就該告訴你。比如我喜歡你，在你和我在一起之前我已經喜歡你喜歡了倆年，離開你的七年裏，我依舊喜歡你…顧珉宇，我喜歡你喜歡了十二年了…以後還是會喜歡你的，可是…」
「可是什麼。」顧珉宇打斷她。
「那你喜歡我有多少？」曼妙譏笑地問道，「其實，你都沒喜歡過我的。那幾天報紙上微博上都是我的消息，小末兒費盡心力替我聯繫人，她甚至出了那麼一個不是很靠譜確實有用的主意，因為她會關心我。但是顧珉宇，呵呵呵，你真的一點都沒變，你只會嘴上對我說讓我相信你，可是…你到底做了什麼呢？我想明白了，我一直以為你和老謀子慪氣，離開顧家是因為我，可是事實上，你只是為了你自己，都是為了你自己。」
其實什麼都沒做。
是假的。
跑回到房間，曼妙望着窗外的樹影，突然覺得心裏的憋悶舒緩了一些。她拿出手機給翁子聰發了條短訊，「阿聰，我想去見我父親了。」
——
這另一邊，手機在床頭響着，丫丫從睡夢裏醒過來，揉着太陽穴…
看到是從美國過來的電話，丫丫沒有遲疑，接了起來。
大腦有十秒鐘的空白。
那邊男聲虛弱，「告訴宗想容，離我哥原點，別盡幹些蠢事！」
阿回給她打電話，永遠只有三個字，宗想容…
她喝了很多酒，臉色慘白。其實她酒精過敏，不大能喝，可想容她最近的行為太讓人生氣了…
樹影婆娑，冷風入骨。
她枯坐在窗前，一夜到天明…
——
劇組的車離開影視城，穿過一條條道路，終於回到市區。第二天，《後來》劇組第二次發佈會也要舉行，從第一次發佈會到第二次經歷了一個月的時間，此時已經是農曆年的小年夜了。為了迎合主題，劇組給在場的記者用微信發了隨機的紅包，有人收到大的，喜氣洋洋，有人收到小的，也不沮喪。
討個彩頭罷了。
翁子聰也抽出時間過來了。
反正就倆三個小時的事，他向來隨性，只要不影響拍攝他想做的，一定會做的。
因為臨時換了角色，大家對丫丫也有些猜測，猜着他是哪個大戶硬塞進來的角色。一時讓丫丫有些窘迫。不過焦點還是落在了曼妙和翁子聰身上…
前倆日，翁子聰去香港和祖父見面，坐實了富家公子的身份。他也不否認，也沒必要否認什麼。而另一方面網上居然也有人爆料說，實際上曼妙也出身名門。
簡直讓曼妙自己啞然。翁子聰則對着鏡頭微笑，「難道我們的身份比演技重要。」
有記者就說，「阿聰，你可不知道了，你要是出身名門，長得還那麼好看，什麼都不做，都能勾引到萬千少女。」
這樣一個妥妥的看臉看錢的社會。
結束髮布會後，曼妙回到小末兒那兒。小末兒給她留了鑰匙，自己則
跑了，說是去什麼意大利了，估計是和程歐一起…她近來的世界裏都是程歐。
曼妙揉了揉眼睛，想到小末兒就想到，之前說要合作的青春片導演，因為她和晏城解約，也不再找她。
曼妙現在刷微博發現，自己現在是空有些名氣，卻沒有什麼人氣了。
微博上又開始沸沸揚揚傳著宗想容的照片，曼妙知道，這一次和上次那個不一樣，上次那個是小末兒安排的，這次的卻是…
晏城文化向來的套路。
小末兒在晏城的時候，因為談項目很厲害，很多經紀人和pr都找她學習過，做法資源，小末兒人好，都會給他們普及一下。不過晏城的市場部實在算不得什麼優秀。
大家都覺得自己太牛，卻從沒有想過這樣的做事套路是沒有情商的表現。
只會表達，哇，天啊，超美，超喜歡。
毫無內容可言。
現在微博上普遍有一條認知，漂亮可以紅三天，仙女可以紅五天，逗比可以紅十天，但又漂亮又仙女又逗比的，則會越來越紅。
不過說起來，有一點她還是確定的，宗想容要進晏城了。
「哎…」她嘆了一口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曼妙沒有想到會是他的號碼。燕西很少用這個號碼，所以也只有她知道。
分開后許久不見，也沒有電話。曼妙心裏有些訝異，卻還是將電話接起。可，接起的那一刻，她更訝異了…
居然是燕姿。
那小丫頭…
回國了？
燕姿那小丫頭六七歲了，從帶回家開始一直都不喜歡她。她想也是，可是隨孩子的母親。也便不去刻意強求什麼，幸而有燕西的照料，孩子也健康成長著。雖然燕西也常年不在孩子身邊，但多少沒受什麼委屈。
她很聽燕西的話。
「曼小姐，是我，燕姿。」小孩兒說話老成，打小說話就有種談判的氣勢，「說起來，自從曼小姐離開燕西爸爸，還沒來得及慶祝一番呢！」
「你爸爸呢？」
曼妙皺眉。那小孩兒繼續冷靜說道，「已經在鳳凰台定好了位置，曼小姐有空的話可以過來，如果不過來的話也沒有事的…你知道的，燕西爸爸最疼我了。」
「你爸爸呢？」曼妙再一次問道，「不在你身邊嗎？」
「曼小姐您以為以您今天的立場還有資格和我談燕西爸爸嗎？」小女孩兒有些怒了，「半小時內到鳳凰台，前台會帶你進來的。」
說罷便掛了電話。
……
曼妙怔怔地望着手機，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先去換一套衣服。
去見。
必須得去見她。
不是因為害怕什麼，而是那孩子，鬼主意實在太多了。鬼主意多不是壞事兒，聰明也不是壞事兒，可一個孩子，鬼主意多了，卻有可能惹上更多的事兒。
雖然孩子不喜歡她，但怎麼說也是看着她從那麼丁點的小糯米糰子長成現在的樣子。
說不疼？是假的。
她也會給她買衣服，她生病的時候她也會擔心，她鬧脾氣的時候她也會心疼。
十分鐘后，曼妙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出門。
沒化妝也沒塗口紅，裝扮是那種很普通的路人裝扮，這樣，應該沒人認得出她來…
---題外話---今日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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