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兩個姐弟相視而坐都有點呆,她們居然都沒想過了解一下肖游帆的家庭情況。

是她們忽略了,還是肖游帆隱藏得太深了?

畢蟬衣拍了拍畢文浩的肩膀,對方那樣的人既然結婚了那就一定提前通知了他的家人,至於為什麼他的家人沒有反應……或許對方沒有家人呢?

畢蟬衣的眼睛一直在注意著肖游帆的舉動,看他短短時間就將父母哄的哈哈大笑,不禁高看了一眼,至少畢蟬衣知道,父親在面對外人輕易是不會被逗笑的。

也許是感覺火候差不多了,那邊的肖游帆突然向畢文浩這裏看了過來,畢文浩似有所感,怔了怔,卻是選擇站起身朝肖游帆走去,畢蟬衣沒有阻止,還算精明的弟弟居然在沒有完全了解肖游帆的過去就決定跟對方結婚,恐怕在和肖游帆的這段感情里已經陷入不淺。

肖游帆見畢文浩走了過來,同樣站起身,和畢文浩並肩而立站在兩老面前。

畢空樹和畢媽媽皆是一愣,這是做什麼?感覺氣氛有點嚴肅。

「爸,媽……對不起,剛才在機場,我沒有說實話,其實我和肖游帆不僅是同學,我們……我們還結婚了!」

畢文浩作為一個男人,在打算和肖游帆過一輩子時,他就沒想過讓肖游帆一個人面對所有問題,至少,他的父母他自己站出來說。

這是肖游帆再次朝畢空樹和畢媽媽深深的鞠躬,道:「我和文浩結婚沒有提前通知畢叔叔和畢阿姨真是對不起,請您二老原諒,我是真的喜歡文浩,請您二老成全!」

畢媽媽獃獃的長大嘴巴,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倒是畢空樹砰地一聲拍碎了茶桌,站起身憤怒的大聲說道:「成全不成全,你們不都結婚了?還來告訴我們幹什麼?先斬後奏是嗎?滾滾滾……」畢空樹對着肖游帆指著門口怒不可遏的讓對方滾蛋!

剛才他對這個孩子有多滿意,現在就有多討厭,居然一聲不響的將他兒子給拐走了,這對於他這個一家之主簡直是最大的侮辱,一點都不尊重!

肖游帆當然不能滾了,這一滾什麼都得玩完,肖游帆面上出現苦笑,岳父大人果然很火爆,肖游帆深深的鞠躬,他想以真誠的態度感化二老。

只是在二老看來,什麼都不能讓他們消氣,他的兒子居然不聲不響的結婚了,態度再好都不能掩飾他拐走兒子的事實!

「爸!」畢文浩見狀,擋在肖游帆面前,面上露出一絲乞求:「爸,整件事起因在我,要怪就怪我,你別生氣!」

「哼!你是不是想跟着他一塊滾?」畢空樹看見畢文浩就來氣,悶聲不響的結了婚,之前連個徵兆都沒有,說結婚就結婚,他眼裏還有他這個爸爸?

「爸!」畢文浩見畢空樹溝通不了,生平第一次給畢空樹跪下了,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在很小的時候畢空樹就這樣教導過他,雖說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我不需要你向我下跪,我只要你堂堂正正的活着。

這一跪讓畢空樹無言以對,許久畢空樹沉着一張臉:「很好,你已經學會威脅我這個當父親的!」

肖游帆一見事情不妙,立刻拉起畢文浩,轉而自己跪下。

「叔叔,文浩這事是我逼的,你要是心裏不痛快你就打我,就算打死我我都不會吭一聲,但你要我離開文浩,要我和文浩當做沒這事,我寧願你打死我!」

「你以為我不會打人?」畢空樹危險的眯起眼睛,一個兩個都來威脅他,說得好聽,他到要看看他打他的時候,他吭不吭氣!

畢文浩想說什麼,卻被肖游帆拉住了,一旁一直沒出聲的畢蟬衣這時站出來將畢文浩拉走,她也想看看肖游帆是不是能走過畢爸爸這一關。

畢爸爸曾經說過他是一個衝動的人,從來都容易熱血上頭,但這樣的人看中的東西也和別人不一樣,畢空樹想看看這個說不離開他兒子的人能不能對上他的眼,夠不夠格當他女婿!再說他今後可能麻煩不斷,他也想看看肖游帆的人品。

畢媽媽這時也回過神了,只是在大事情上,她從來都是向畢空樹看齊的,畢空樹怎麼做她從來只看不插手。

畢空樹拿來一隻棍子,站在肖游帆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肖游帆卻是面不改色,只有畢文浩面色大變,卻死死的被畢蟬衣拉住。

「你說我就是打死你,你也不吭一聲?」

「是,只要叔叔能出了心中的惡氣,打死我也行!」

「呵。」畢空樹冷笑一聲:「我不會打死你,你要你能接下我一百棍,你今天就不用滾!」

「好!」雖然畢空樹只是說他不用滾,但這樣也算變相承認了他這個人。區區一百棍而已,他應該能吃下!

畢空樹揮棍,棍棍到肉卻是沒有半點聲響。

在吃下畢空樹第一棍時,肖游帆就知道他想得太簡單了,岳父大人始終是岳父大人,果然資料一點都沒騙人,每一棍都鑽心的疼,第十棍的時候肖游帆臉色已經發白,第三十棍肖游帆額頭冒出細汗,第四十棍肖游帆咬破了嘴唇。

在第六十棍時,肖游帆咬着唇卻還是從喉嚨深處悶哼了一聲,身子跪不住搖搖欲墜,血絲從嘴角躺下,畢文浩看得腦子一片空白,早已經淚流滿面。

在第八十棍時,肖游帆已經全靠意志力在支撐。這個時候畢蟬衣看肖游帆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再看畢空樹眼底也有了一絲讚許,畢空樹原以為對方能吃下他四十棍已經非常不錯,沒想到對方比他預期的多了一倍,現在人還沒倒下。

雖然緊靠着意志力在支撐,但這卻更加難得,最讓畢空樹看重的是對方眼神里始終沒有生出半分怨恨之意,始終誠懇如一。

畢空樹相信了他是真心想要和兒子在一起了。

看見父親態度的轉變,畢蟬衣悄悄的放開畢文浩,畢文浩朝肖游帆撲了過去,他看到肖游帆後背血淋淋的一片,他早已哭得淚眼模糊,抱着肖游帆,畢文浩轉頭看向畢空樹:「爸,夠了夠了,這事起因在我在我啊,你不要再打了!」

看見哭成傻逼的兒子,畢空樹原本已經消下去的怒氣又生了出來,人家說養大的女兒不中留,他養的兒子怎麼比女兒還不如?

肖游帆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卻仍舊抬起手為畢文浩擦去眼角的淚跡,帶血的嘴角彎起,聲音很弱卻還是能聽清楚他在說什麼,肖游帆為畢文浩擦去淚痕后卻是推開畢文浩,道:「別哭……還有二十棍就好了,你在一旁等我!」

說着用力將畢文浩推開,仰起頭看着拿着棍子冷睨他的畢空樹:「叔叔,還有二十棍,來吧!」

被兒子撩起的努力,在看到肖游帆的舉動后,畢空樹的怒氣再次跌了下去,聽見肖游帆說還有二十棍,畢空樹眼底閃過一絲滿意,卻還是舉起了棍子,這時畢媽媽想出來說兩句,卻在看到畢空樹眼底一閃而過的滿意時頓住了腳步,她知道畢空樹等下會手下留情的。

確實,這最後二十棍畢空樹手下留情了,用的力道和技巧不過之前的一半,硬是讓肖游帆在這一百棍后還保留了一絲意識。

肖游帆最後是被畢文浩背進房間的,畢文浩看着反趴在他床上血淋淋的肖游帆,之前心裏因為不夠了解肖游帆而生出來的慌亂心情終於平靜了,不管怎麼樣,他願意去相信肖游帆。

畢蟬衣拿出醫藥箱,他知道畢爸爸雖然打得狠,肖游帆背部的傷勢看起來也狠,但到底畢爸爸還是有分寸的,只是讓肖游帆覺得疼覺得痛,卻不傷及筋骨,畢文浩在聽過畢蟬衣的分析后,不吵不鬧的為肖游帆處理背部看起來很可怕的傷情,紗布染紅了好幾卷,畢文浩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紅了紅,卻沒有再哭出來,男子漢大丈夫哭是最沒用的。

為肖游帆消毒傷口,抹藥包紮,處理完肖游帆的傷口,畢文浩相信了,畢爸爸其實只是想試探、考驗肖游帆,並不是想讓對方死,雖然畢爸爸很生氣,但卻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拿人命來出氣。

肖游帆趴在床上三個多小時,而三個多小時之後肖游帆看起來很可怕的傷口卻已經好了大半,他的人居然已經能站起來,畢文浩的心徹底放下了,對方又撐過了父親的一百棍,想到這裏,畢文浩喜極而泣的抱住肖游帆。

肖游帆將畢文浩抱在懷裏,摸着他的腦袋,他知道他受到了驚嚇,可是那個讓他受驚嚇的人卻是他的岳父,讓他的寶貝流淚的人也是他的岳父,岳父什麼的真是難纏的生物,罵不得碰不得,真真讓人無奈。

如果站在門外的畢媽媽知道肖游帆居然是這麼想的,她此刻一定不會露出滿意的神色。

在門上敲了敲,畢媽媽溫厚的聲音傳入畢文浩和肖游帆的耳朵里:「孩子,下來吃飯了!」

吃午飯的時間到了,在廚房這個女人的天地里,畢蟬衣給畢媽媽打下手,畢媽媽狠狠的搜颳了畢蟬衣所知道的關於肖游帆的內容。

結果當然不甚滿意。

畢媽媽尋思著飯後必須拉着肖游帆仔細的問問清楚。

飯桌上,畢空樹見肖游帆在畢文浩身邊落座,抬頭看了一眼,卻是沒再反對,畢媽媽挖空了心思做了一頓頗為豐盛的午餐,其中還給肖游帆夾了兩次菜引來畢空樹猛烈的咳嗽聲。

畢空樹那意思很明顯,老婆我還沒徹底答應他和兒子在一起呢,請你立場堅定一些!

後面畢媽媽不給夾菜了,全家人都給畢空樹夾菜,肖游帆也想給畢空樹夾菜,但他不敢,這個岳父大人脾氣不好,他要是敢夾菜,保不準一盤菜扣他頭上。

畢文浩很是討好畢空樹,原因他也知道之前自己表現很不好,現在使勁的刷畢爸爸的好感,只是畢爸爸有些不想理他,哼,有了愛人忘了爹的兒子,不要不要,奏凱!

畢空樹在鬧彆扭,別說畢媽媽是個兒寶,他卻是個深度隱藏的兒控!

現在兒子要跟別人走了,伐開森。

午餐就算全家人都給他夾菜也有些提不起勁。

畢蟬衣途中說了幾個笑話,畢爸爸雖然不是很捧場,但也是面前露出笑臉,在畢蟬衣從中調劑下,午餐的還算是氣氛和諧的結束了。

餐后,肖游帆很有女婿的自覺,搶著將飯桌收拾了,畢空樹看了一眼,卻是將家中的兩個女人招走了,這舉動讓肖游帆眼睛一亮,畢文浩歡喜的將垃圾拿出去倒,回來卻發現肖游帆已經廚房洗得發亮。

「沒想到你還是廚房小能手!」畢文浩笑道。

「多方面小能手,你慢慢的會發現和我結婚一點都不冤!」

「我等著!」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在離開廚房前,畢文浩摸出水果,肖游帆配合的弄了一盤飯後水果,想了想肖游帆說:「要不要再來道飯後甜點?」

「水果就夠了,你以為甜點是什麼樣的才算甜點?」

「曲奇?」

「別逗了,快出來啦!」

兩個端著水果盤出來。

畢空樹抬了抬下巴,示意兩人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兩個人聽話的坐下,畢空樹大馬金刀的坐在兩人對面,旁邊坐着畢媽媽和畢蟬衣,這架勢有點三堂會審的味道。

兩個新新人見狀心中都是一凜,這是要開始審啊。

「什麼時候結的婚?」畢空樹始終介懷這個。

「三天前!」肖游帆說。

「……」。畢爸爸瞬間心塞。

「你喜歡我家小浩嗎?」畢媽媽關心的是這個。

「阿姨,我愛文浩!」畢媽媽還含蓄一些,肖游帆直接給出一個定心丸。

「哼,說什麼愛不愛,小浩還沒成年,你成年了?」

「叔叔,我認定文浩,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明年我就20歲了,雖然還不算成年,但這並不妨礙我的想法,我有足夠的判斷力,我知道我要文浩,我想和他結婚,想和他過一輩子,我們是軍婚,除非我死否則我再也不可能有另外的婚姻,但是我給了文浩選擇,在婚後他若對我不滿,他可以選擇離婚,同時還可以帶走我一半財產!」

畢文浩驚訝的轉頭看向肖游帆:「我怎麼不知道這個?」他還以為他也被綁死了。

肖游帆笑了笑:「我不想讓你受一點委屈。假若你以後想跟我離婚,那肯定是我不夠好,留不住你。」

畢空樹啞然:「你身上還有軍職?」

「是的,叔叔,我因為一個偶然的任務獲得軍功,現在是上士!」

畢空樹看肖游帆的眼光帶着審視,卻不是岳父看女婿的眼神。

「你父母不是普通人吧?」早在之前畢空樹就詢問過了畢蟬衣,畢蟬衣猜測肖游帆可能是個孤兒,但畢空樹卻不這樣認為,哪一個孤兒能在沒成年並且還在軍校就讀時就獲得軍-銜的?

肖游帆心中凜然,他是知道這個岳父的,但是他現在卻不能有半點隱瞞,肖游帆點頭,然後說道:「我沒有母親,我有兩個父親,他們現在隸屬軍-情部,他們一個是軍-情部的部長,一個是王牌特工組組長!」

畢空樹瞳孔一縮,兩隻手握緊了,聲音有些啞:「肖中奇是你父親吧?」

肖游帆張大嘴巴,肖中奇是他當了軍-情部部長的父親,原來父親早就和畢空樹認識了嗎?然怪他找他要資料他的表情會那樣奇怪,他說要娶畢空樹的兒子,當時他父親的表情簡直無法形容,不過最後還是同意了。

畢空樹點頭:「看樣子確實是了,這麼說你知道我的來歷了?」

「如果是關於叔叔以前的行為,我確實知道。」

「知道了,你還選擇和小浩結婚?或者說,你那個混蛋父親有什麼企圖?」

「叔叔請你自重,我不會拿我對文浩的感情來做這種事情,更不會對我的婚姻開玩笑,父親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他們尊重我的選擇,我也會尊重他們的職業,同樣的,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我只是希望最後你們能看在文浩和我的面子上,不要選擇對立!」

「晚了!我已經決定重操舊業!」畢空樹沒想到,他的事情還沒和畢文浩解釋,倒先和這個突然跑出來的女婿說了。

肖游帆面色一白,卻是沉默的抓住了畢文浩的手:「即使叔叔這樣說,我也不會放棄文浩,就算是死,也死一塊!」

「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畢文浩臉上露出一絲受傷的神色,明明他才是父親的兒子,為什麼他一句話都聽不懂?

「文浩……」畢蟬衣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有些事情她這個做姐姐來說比較好。

本來畢蟬衣也沒打算在肖游帆面前全部說出來,但現在他的父親是情-報局的部長,又有一個王牌特工組組長的父親,想知道什麼都會知道。瞞着對方也沒意思,而且看情況,對方知道的還不少。再看他的意思,寧願死也不放開畢文浩,既然如此,畢蟬衣也不再拿他當外人,將要對畢文浩說的事情,一併說給肖游帆聽。

「事情是這樣的……」畢蟬衣將昨天晚上畢爸爸對她將的事情再次重複給畢文浩和肖游帆聽,最後將畢爸爸的決定說了出來,甚至說了本來早上就要出去找人的事情,卻因為他的歸來延遲了。

「讓我想想……」畢文浩一時無法接受,站起身,像失了魂似的飄了上樓。

「我上去看着他!」肖游帆追上樓。

畢蟬衣望着遊魂般的畢文浩,三個人再次陷入沉默。

肖游帆追了上來,畢文浩晃神了好久,許久才看見肖游帆,畢文浩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樣子,肖游帆寧願看見他像剛才大哭出聲,也不要看見他這副表情,肖游帆很想捂住畢文浩現在看他的眼睛。

「文浩,求求你,不要這樣看着我!」

「肖游帆,也許我們該離婚!」

「我不同意!」肖游帆緊緊的抱住畢文浩:「文浩,畢文浩,我不同意你聽見了嗎?我不同意,我絕對不要和你離婚!」

「可是你剛才說,只要我想……」。

「那是騙叔叔的!除非我死了,否則我不會放開你!」

「肖游帆,你父親是情-報部部長,我父親是個星際海盜,以前是,以後也會是,姐姐的兩個麻麻的仇……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文浩,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理智?」

「我們不可能永遠幼稚下去的……當有那麼一天,我的父親和你的父親對上,你和我該怎麼辦呢?」

「不會的……你看現在不是什麼都沒發生嗎?不要拿沒發生的事情來懲罰我好嗎?我們一起努力……」。

「我們可以嗎?」

「可以!!!」

「……」。

肖游帆緊緊的抱住畢文浩,畢文浩要笑不笑要哭不哭,決心要過一輩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畢蟬衣靠在門邊,將兩個人的話聽在耳朵里,頓時心如刀割,一切都是因為她啊,如果不是她,畢爸爸就不會沉寂二十年,如果不是她,文浩就不會這樣左右為難,如果不是她……

活着有時很為難。

她想推開門告訴他們兩個,相愛就要在一起,然後努力的幸福……

可是她什麼也不能做。對畢爸爸的決定改變不了,更不能替弟弟做選擇。

畢蟬衣在畢文浩的門外站了一會兒,然後靜靜的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畢蟬衣看到那個搬到自己房間的搖籃,曾經以為有一個很溫柔的女性照顧過自己,一切都是幻覺,沒有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在自己出生幾天就死了,死得那樣轟轟烈烈,卻留給後面的人那麼多的難題。

不能原諒。畢蟬衣捂住臉慢慢的蹲下去,淚水想流卻強忍住,這時候的眼淚代表弱懦和無能為力,不能哭。

畢蟬衣忍了很久很久……直到慕容季倩的通訊響起。

「蟬衣,我終於從龍城來到大旗了,是不是有點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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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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