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雨過天晴

犯錯誤難免，但不能讓他陷得更深了。我原來打算過一段時間再正式找他談，現在看來只好提前了。」。

龍在東問：「那您準備如何安排？」

龍之平說：「如今海洋環境日趨複雜，海軍的力量需要得到加強，這幾年在海軍應該大有作為。各國海軍艦隊都在成立海軍特戰隊，軍委想趁這東風成立海軍特戰隊，專門應對今後的海上突發事件，我想了很久，就是覺得徐凡最合適」。

龍在東笑笑說：「原來您早就盯上他了」。

龍之平說：「我也是人盡其才嘛，如果他在那裏有好的作為，今後就堪大用，你去找他們好好談談，把厲害都說清楚，如果他們同意我就着手安排，如果不同意我就幫不了他了」。

龍在東答應着，準備出去，龍之平又說：「還有，你告訴徐凡，他要是不答應，我就取消他的一切特權，讓他在基層多磨幾年」。

龍在東聽了笑了，點頭退了出去，龍之平也禁不住笑了。

龍在東來到袁家，袁家祥迎了出來，相互問好后，袁家祥說：「我知道該你出面了」。

龍在東問：「袁園在家嗎？她怎麼樣了？」

「為了給他們多一些相處的機會，這幾天我都沒讓袁園去黨校，可我這女兒就是倔，轉不了這個彎，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袁家祥手一攤，無奈地說。

龍在東來到袁園的卧室，袁園正坐在書桌旁看資料，見龍在東進來，一點也不驚訝，平靜地說：「如果你是來給徐凡當說客的，那你可以走了」。

龍在東一聽生氣了：「你要真的這麼有志氣，幹嘛把自己搞得這麼憔悴？你自己看看你，你還是以前那個溫柔可人的公主嗎？」

袁園沒有說話，瞪了龍在東一眼，龍在東繼續說：「你還別不服氣，我今天就是來罵你的，這件事情徐凡有錯，但最有錯的，應該是你，是你縱容了徐凡的行為，是你默許了徐凡的貪婪，讓他以為他這樣做是他的本事，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如果我是徐凡我也會認為，你都可以幫他收了6個女人，肯定不會在乎多這一個，或者更多」。

袁園站起來哭着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龍在東毫不留情地說：「有什麼不一樣嗎？都是女人，都是徐凡喜歡的女人，一個兩個和十個八個有區別嗎？你既然已經有6個姐妹，再多幾個又有什麼關係呢？」

袁園像被人猛擊了一棒，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

龍在東說：「從你接受徐凡的第一個女人起，就已經埋下了禍根，也就註定了今天的結果，你這是在為你從前的所謂大度買單。徐凡是個優秀的男人不假，可你有必要這樣作踐自己，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嗎？我知道，你原是想與其讓他在外面偷偷摸摸，不如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們姐妹確實也相處得很好，你更是想讓徐凡時時記住你的好，記住你幫他支撐著這樣一個家，可你低估了人的貪慾，忘記了一個常在花叢里穿梭的男人對女人的誘惑是沒有免疫力的，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種下的苦果，怨不得別人」。

袁園伏在書桌上，痛苦地大哭起來。

龍在東知道袁園被罵醒了，拍拍她的背安慰她說：「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恨他外面有女人，你是怨他沒有事先告訴你，把你置於一個被動的局面，讓你丟盡了面子，這都是徐凡的錯，我要是碰到這小子也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可他罪不至死吧，他現在天天不吃不喝，守在你家外面，晚上也不回去，跑到你卧室來整夜跪在你的床前，再這麼下去，你的徐凡可就毀了」。

袁園吃驚地含淚抬起頭，詢問地望着龍在東，龍在東肯定地點點頭。

袁園止住了哭泣，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從事情發生后，袁園一直夢囈不斷，睡不好覺，可突然，她可以安穩地入睡了，睡得很踏實，精力也好了很多，她一直彷彿覺得有一個熟悉的味道讓她安心，有一個強大的依靠讓她踏實，這一切原來都不是幻覺，都是徐凡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龍在東說：「你對徐凡沒有死心，如果真的死心了，你有一萬種的辦法讓他找不到你，或者你早和他一刀兩斷，可你沒有，你只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這個坎，你在折磨徐凡，也在折磨你自己，但我告訴你，老同學，這個辦法可以用，可要適可而止，否則，過了火，就不好收拾了」。

袁園說：「可是我……」袁園還是不知道如何給自己一個台階。

龍在東瞭然地說：「你還是不想見他？那我來幫你管教他吧，不過我要先徵求一下你的意見，是這樣，老爺子上次見徐凡和他談過一次話你知道吧？」袁園點點頭。

龍在東說：「老爺子一直覺得，徐凡在地方上浪費了，他的舞台應該在部隊，原來想再等兩年，可現在他自己撞槍口上了，老爺子生氣了，說徐凡欠管教，要把他送到部隊好好磨練一下，順便幫你約束一下他，要不，這小子命犯挑花，還不知道要給你惹出多少事情來呢，你的意見呢？」

袁園認真地想了一想說：「他本身就是軍隊的人，去倒是沒什麼，只是他一直不喜歡被約束，才沒有答應我哥的特招，現在叫他去，會不會…？」

袁園還在猶豫，龍在東打斷道：「袁園，你現在還護着他，我說徐凡的毛病都是你慣的你還不承認，你就不能放手讓他自己闖一闖嗎？我告訴你，老爺子說了，你們要是不願意，就取消徐凡的一切特權」。

袁園委屈地說：「伯父都這樣安排了我們還能說什麼，這就是強征嘛」。

龍在東拍拍袁園的頭說：「這都是為了你們好」。

袁園關切地問：「那他會去哪裏？」

龍在東說：「去瓊海，在南海艦隊負責組建海軍特戰隊」。

見袁園在想什麼，龍在東說：「那你這是同意了？去了部隊可就不自由了，你們趕快聚一聚吧，我去把他叫進來」。

袁園阻止道：「別，讓他先去部隊吧，家裏的事情讓他別挂念」。

龍在東搖搖頭，走了出去。

龍在東來到大門外，和警衛說了幾句，來到一棵大樹下，大聲說：「下來吧」。一個身影從樹上縱身躍下。龍在東定睛一看，徐凡雖然衣着還算整齊，但人已經消瘦頹廢，頭髮蓬亂，臉上泛著青色，龍在東生氣的說：「傳言還真不差，我看離死也不遠了，跟我走吧」。

徐凡跟着龍在東上了車，車子直奔依園而去。

王靜雅和安心迎了出來，龍在東對徐凡說：「去把自己收拾乾淨，我在書房等你」。安心便領着龍在東去了書房。

不一會，徐凡來到書房，龍在東看了一眼問：「如果袁園一直不理你，你就準備一直這樣守着她？」

徐凡堅定地點點頭。

龍在東又問：「如果哪天支持不住了，從樹上摔下來摔死了怎麼辦？」

徐凡說：「如果這樣能彌補我對袁園造成的傷害，我願意」。

龍在東衝到徐凡跟前，抬手要打徐凡，徐凡一點閃躲的意思都沒有，龍在東嘆口氣把手放下來：「既有今日，何必當初啊，在梅山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你當時肯定心裏不服氣吧？我知道，你小子一直很有女人緣，可你不能來者不拒吧，袁園還要怎麼容忍你啊，她能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你，已經是你天大的福氣了，可你小子還不知道珍惜，你知道嗎，一個女人在自己領導面前為丈夫收拾這樣的殘局，那是多大的屈辱啊，而且還要受到別人的笑話，我想袁園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都城了，你想想這是多大的壓力，多大的羞辱，她怎麼可能這樣就原諒你」。

徐凡哭着跪在龍在東面前說：「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哥，求你幫幫我，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我看到你去見了袁園，她怎麼說？她要我怎麼做？只要她說出來，哪怕要我離開所有人，我都會答應她，我只求她原諒我，只求她見我一面」。

龍在東把徐凡拉起來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還嫌自己跪得不多嗎？袁園那裏我已經幫你勸過了，可她現在還是不願意見你，但是她說了，要你先去部隊，讓紀律和規矩約束你，磨練你，只要你真心改了，她會原諒你的」。

徐凡悲痛地說：「她真是這樣說的嗎？她還是不肯見我？她要我去哪裏我都會聽她的，可我不能這樣走啊，我要是走了，我怕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

龍在東訓斥說：「徐凡，你有點志氣好不好，難道離了女人你就不能活了嗎？你以前的幹練、意氣風發都到哪裏去了？袁園喜歡的，不是一個整天守在她身邊的窩窩囊囊的人，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難道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