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二集 貝殼小屋裏的老巫(一)

第四章第二集 貝殼小屋裏的老巫(一)

這是一個遼闊的大原野,靜靜的草,綠綠的山,那天邊飄動的白雲就像生在天地之間的小精靈,隨着風兒哼著細小的曲子,那聲音就似在大家的不遠處,可是貝貝角他們沒有聽到,只有小楊科聽見了,他抬起小臉四處尋找。

「那兒有棵樹,樹上有一個鳥窩,好大的一個鳥窩。」貝貝弟的眼睛最尖,他撒開雙腳向那棵樹下跑去。

「等等我——」鍺鉭和石琦去追趕貝貝弟了。也許很久沒有這樣放鬆了吧!他們好像很興奮。

小楊科坐在一棵樹下,歪著小腦袋看着天邊的雲。一種很陶醉的樣子,讓貝貝角羨慕。

「楊科,你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貝貝角輕輕地問。

「我聽到了有人拉手提琴的聲音。」小楊科天真地看了一眼貝貝角問:「你聽到了嗎?」

「沒有!」貝貝角很奇怪,她也不想撒謊,雖然撒謊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字的事情。她認為是小楊科太喜歡音樂了,所以耳邊總會聽到那樣美妙的聲音。

「在這兒!音樂在這兒——」是鍺鉭從不遠處向貝貝角和楊科招手。

一棵樹上,幾隻小鳥正盤旋在枝頭,枝頭的分杈之間有一個像小菜籃一樣大小的鳥窩,在鳥窩的邊沿上橫放着一把金光閃閃的小提琴,有幾隻調皮的小鳥正用尖嘴輕輕地撥拉着。貝貝角抬起頭仰視着那個小鳥窩,她很奇怪眼前的小提琴是什麼人放在這兒的呢?這時的小楊科很激動,他不時踮着腳丫跳一跳向上看。這時那些小鳥看到了貝貝角他們,它們喳喳叫着聚到了一起,它們又嘰嘰喳喳地交頭接耳了一陣子,好像在說些什麼,又好像在討論一個神秘的問題。突然它們輕輕散開。有一隻小鳥不知從哪棵樹上銜來一根小繩,只見那隻小鳥把那繩子一頭從小提琴的下面塞進去,然後從另一頭的下面又叼出來,最後兩隻小鳥把小繩從中間打了一個結。貝貝角奇怪地注視着它們熟練的動作。正在大家奇怪和時候,那幾隻小鳥突然合夥用嘴叼起那根拴小提琴的繩子,小提琴被它們叼了起來,它們向貝貝角他們飛來。樹下的四個孩子都愕然了,他們獃獃地注視着向他們飛近的小鳥。此時的小楊科不由自主地向那些小鳥張開了雙手,好像那些小鳥就是奔他而來的。是的,那些小鳥真的把小提琴輕輕放在了小楊科攤開的手上,它們在楊科頭頂盤旋著,然後喳喳叫了幾聲,展開雙翅向遠處飛走了。大家都目送著小鳥飛遠了才回頭盯着傻傻站在那兒的楊科。

「它們說是給我的!」小楊科激動地看着貝貝角他們。小楊科的手明顯的在顫抖,嘴唇也有些哆嗦,「它們說是給我的!」他重複著一句話。

「你試一試。」貝貝弟從貝貝角身邊擠到楊科面前。楊科看着貝貝角和鍺鉭,貝貝角向他點點頭。只見楊科把小提琴輕輕放在右肩上,用右手攥着它的把手,左手抓起琴弓,很快美妙的琴聲響了起來,劃過了寧靜的原野,飄過藍藍的天空,那優美的弦律就像小河流水,靜靜地流過小草,流過小村莊同,流過人們乾渴的嘴唇邊,好舒服呀!石琦在野草上歡快地奔跑、跳躍。孩子們在草地上張開雙手想擁抱那遠處飄來的白雲,把眼睛再輕輕閉上,讓那音樂留在心田,陶醉在那潺潺的流水中。突然小楊科的小提琴聲嘎然而止,貝貝角他們猛然睜開眼睛,一條長長的河流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這是哪兒?」鍺鉭看看貝貝角又看看貝貝弟。他們不相信怎麼會有一條河流穿越了一片沙灘,從天邊慢慢飄到了身邊橫在大家的面前。更奇怪的是那藍藍的天空下,一片烏雲跚跚而來,越來越看不清四周那搖曳的身影,是樹?還是小村?朦朦朧朧。

「那是椰子樹!」貝貝弟對鍺鉭說:「剛才我怎麼沒有發現呢?是見鬼了嗎?」

貝貝角趕緊瞪了貝貝弟一眼,她真擔心小楊科害怕。

「我沒有害怕,可我感覺有一片烏雲劃過了眼前擋住了那個太陽。」小楊科低低地聲音說:「天也許要下雨。」

「不會吧!」雖然貝貝角也感覺空氣中有些窒悶。

「下雨了!」鍺鉭第一個叫出聲來。貝貝角伸出手,可是,奇怪地很,那雨珠沒有落到孩子們的頭上,而是「噼嚦嘩啦」落進了孩子們眼前的小河裏了。

「是路過的雨公吧!」鍺鉭半開玩笑地說:「那雨公只要是經過一條小河,他就不會把雨珠打在過路人的身上。」

「我想天一會就會亮了。」楊科抬頭望望烏雲翻滾的天空說:「我最怕自己走黑路,不過有你們在我身邊我就不怕了。」

「你也是一個膽小鬼是嗎?哎呀!我還以為就我是膽小鬼,沒想到又來了一個和我做伴的了。」

「他沒有你膽小。」鍺鉭撇撇嘴巴,用嘲弄的口氣對貝貝弟說:「如果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我想你一定會變瘋的。」

「不,千萬不要把我放在這兒,如果你們真想丟下我?我,我想,我還是回去吧!」貝貝弟一些緊張。

「回哪?噢,對,對不起,我說錯話了。」鍺鉭趕緊收回說出的話。他知道貝貝角不想讓貝貝弟知道他們在時空裏已經失去了時間差,無法正常回到二十世紀。楊科用猜疑的眼光看看鍺鉭再看看貝貝弟,他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他不經意地一抬頭:「啊,天亮了,太陽出來了!」楊科臉上露出了笑容。是的,一片烏雲向北飄去,陽光重新出現在了天空。抬頭望去金色的沙灘,清清的河水;河岸上,濃密的椰子樹伸展着寬大的葉片,每一片葉子上都掛着晶瑩透亮的雨珠,更增添了它的油綠;那椰枝間的椰果環抱在一起,像幾個手拉手的姐妹或哥弟。貝貝角用手指指那高高的椰果說:「我們幾個就是椰果。」說着她把手伸給了鍺鉭和貝貝弟。

「算我一個。」楊科說。

貝貝角又把手伸給了楊科,她突然感覺到小楊科的手很涼,一股涼風從腳心升到了頭頂。貝貝角心裏一顫,她突然明白了時空爺爺為什麼讓她帶走楊科,楊科只是一個幽魂。這些話不能和鍺鉭他們說。正在這時,一隻帶殼的小動物突然從河中躥到一棵椰樹上,幾乎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那棵椰樹上把一隻碩大的椰果拽下來,又在一眨眼的功夫「噌」「咚」跳回了河裏。

「噢,太神奇了!」貝貝弟大喊一聲,再去尋那隻帶殼的小動物已不見蹤影。鍺鉭用最快的速度跨上石琦,「走,咱們也摘幾個椰果。」

孩子們圍坐在一起,一邊喝着椰汁,一邊談論著神奇的帶殼小動物。貝貝角此時是心事重重。她不時抬起眼角看看楊科,楊科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神情泰然,臉上還不時露出開心的笑容。貝貝角真懷疑自己多慮了。鬼就鬼吧,有些人甚至還不如鬼呢!「我覺得剛才那個動物是一隻海螺。」貝貝角說。

「我也這樣認為,但海螺不會飛,只會爬。」貝貝弟說。

「我覺得它是一隻飛魚。」鍺鉭不想像貝貝弟那樣順着貝貝角說話。他一邊說,一邊把椰殼「嗖」一聲扔進了河裏。

「魚怎麼會咬得動堅硬的椰果呢?我才不信鍺鉭的話。」貝貝弟把整張臉都埋進了椰殼裏了。楊科摟着他的寶貝小提琴用嘴和頭親吻着它,他根本沒有理會貝貝角他們的爭論。貝貝角把眼睛從楊科的臉上移開,她站起身向四處眺望,茫茫的河水不時拍打着沙灘,根本找不見一處房屋。那幾棵椰子樹在風中輕輕地搖擺着它長長的鋸齒似的葉片。透過那椰樹向它們後面望去,還是一望無際的河水,那河水把椰樹和貝貝角他們圍在了一個小島上。貝貝角一驚,怎麼會這樣?一種膽怯,一種危險,很快滑過貝貝角的全身,她剎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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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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