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如夢飛舞
「凌凡，凌凡！」
一道道呼喊聲，陸續的傳入凌凡的耳海。
「呃……？」
凌凡聞聲，不由得一愣，繼而詫異的盯着小火龍道：「幹什麼？」
「幹什麼？你還問我幹什麼？」
小火龍見凌凡發愣，反倒是有些迷糊一般，故而反問道。
「那……那是什麼跟什麼啊？」凌凡實在納悶道。
「我靠！你一個人傻愣愣的跪在這裏大半天的，一動都不動，你說你是在幹什麼？」小火龍還以為凌凡在裝糊塗，故而解釋道。
「我……？」
凌凡指了指自己，隨即道：「此前我正跟我師傅說話呢！」
「你師傅？」
小火龍聞聲，抬起腦袋仔細的查探了下周圍，片刻之後，便惱火道：「這裏方圓十里內，連半隻野獸都沒有，更何況是人了，你跟我說你跟你師傅說話，你覺得老子會信么？」
「我……我此前的確是跟我師傅在說話啊！」說實話，凌凡也很難解釋，畢竟師傅早已死去，此前見到的也只不過是師傅留在這凡間的印跡凝聚而成的，這種現象，說鬼魂也不像，說是元神，也不符合。
「得了，我覺得你是傷心過度，出現幻覺了。」小火龍對自己的查探很自信，假如自己都查探不到的東西，那必然是不存在的，故而指正道。
凌凡看了看小火龍，本想再解釋，但是隨即還是閉口不談了。如今空塵，的確已經煙消雲散，甚至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了，可以說，這個世界上，再不會出現空塵這麼一號人物，哪怕能說清楚，也毫無意義了。
收起了傷悲之心，凌凡也站了起來，看了看周圍后，雙手一抬，靈力便釋放起來。
下一刻，周圍的雜草無一不是被連根拔起，繼而被扔到了一邊。而雜亂的石堆，卻在靈力的控制下，漸漸的覆蓋到了埋葬空塵和妙音的屍骨之上，最終變成了一座墳冢。
做完這一切，凌凡又在破廟裏的一扇門板上，抽取了一塊作為墓碑，並落下「師傅師母之冢」。
看到師母二字時，凌凡還真不是滋味。畢竟從小到大，就極少見到這跟師傅有往來的師姑。甚至兩人間，還有這麼一段感情，凌凡都不知道。畢竟，自己的師傅空塵大師，看似風塵，卻極少沾染感情。
而妙音，卻能在空塵最後的日子陪伴在其左右，真如空塵所說，他真的不覺得有什麼好遺憾的。而空塵不遺憾，卻不代表妙音不遺憾。不然，妙音為何至死，都要陪伴在空塵左右呢？
都說大人的世界，小孩子是不會明白的。凌凡亦是如此，空塵跟妙音之間的故事，也不是凌凡能理解的。
「咦？」
正當凌凡對着墓碑默哀之時，身旁的小火龍卻突然發出噪音道。
「小傢伙，沒看我正在對先人默哀嘛？」凌凡不滿道。
小火龍卻似乎沒聽到一半，繼續瞪大著雙眼盯着前方，好像經過一番確定之後，方才回頭望着凌凡道：「嘿嘿！假如我跟你說個事情，我看你還會不會對老子不滿！」
「哦？」凌凡聞聲，不禁好奇起來，而猜測的同時，也扭頭看向了此前小火龍盯着的方向。
只是，不知是凌凡的修為境界不足，還是查探的距離有限，反正凌凡是沒有查探到任何結果，因此便道：「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別給我賣關子了，趕緊跟我說你發現了什麼？」
「那邊是不是有一座瀑布？」小火龍似乎不着急，緩緩詢問道。
「對啊！那裏是我從小練功的地方！」從小在卧龍山脈長大，凌凡自然熟悉之極，故而點頭道。
「嘿嘿！那我們過去看看吧！」小火龍嬉笑一聲，便率先而去。
「到底是什麼啊？」凌凡實在有些受不了，畢竟小火龍越是如此，自己就越是好奇。
無奈之下，凌凡再度看了一眼墓碑后，便緊跟小火龍而去。
……
這隱藏在卧龍山脈深處的大瀑布，如今跟往常一般宏偉壯觀。只是，這瀑布中斷的右側，不知何時，卻搭建了一座小木屋。
木屋的位置，剛好在一大岩石之下，而岩石又將上頭的水流隔成了兩半。
待凌凡跟着小火龍來到瀑布邊時，見到木屋后，凌凡頓時詫異道：「咦？這裏何時有人居住了？」
記憶力，這瀑布周圍是極少有人來的，按理說是不可能有人會在這裏搭建木屋居住。至於空塵或者是妙音，恐怕也沒有這個雅興吧！
「嘿嘿！想知道的話，上去看看不就得了！」小火龍如今的身形，比之凌凡還要高，但見小火龍雙腿一蹬，下一刻有如一顆火彈一般，便騰空而去。
凌凡搖了搖頭，也實在猜測不出，便也飛升而上。
一進木屋，裏面擺設雖然簡單，但是十分的整齊。而從整潔的木屋來看，這裏應該是經常有人居住的。
那會是誰住在這裏呢？
似乎看出了凌凡眼神之中的疑惑，小火龍好生的在木屋裏面呼吸了一口氣，方才扭頭望着凌凡道：「你聞聞，這是什麼味道。」
凌凡無語，不過還是學着小火龍，聞嗅起來。
「這……這這……」
起初凌凡還有些詫異，為何要聞這屋子內的味道。然而，當一股芳香入鼻之後，凌凡頓時瞪大了雙眼，整個人都有些傻眼的呆愣在原地。
足足愣了好一陣，凌凡似乎在恍然醒悟過來，下一刻撒腿便衝出了木屋，繼而四目張望查探起來。
而當凌凡的目光，落在瀑布頂端的一岩石上后，便再也離不開了。
只見岩石之上，一身穿白衣裙子的女子，手中正提着一個小籃子。籃子內，盛放着各種鮮花。
而凌凡發現對方的同時，對方似乎也發現了凌凡，待四目交接之時，白衣女子頓時一顫，手中的籃子也由於顫抖，而摔落而下。
散落的鮮花，在空中順着瀑布飄落。片片花瓣，也如仙子一般隨風飄舞。
「雪兒……？」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此時那站在岩石之上的女子，不就是凌凡朝思暮想，卻又無形之間被塵世給生生阻斷的仙女姐姐——林雪。
這裏是凡間，不再是修真界，可林雪那超凡脫俗的氣質，放在哪都是九天之上的仙女。只是，重點也在這裏。林雪乃是修真者，如今為何會出現在卧龍山脈？
看似難以置信，又難以揣摩，可此前凌凡在木屋內，聞到的味道，那就是林雪身上，那獨一無二的芳香，這世界上誰也無法代替得了。只是那一刻，凌凡根本就無法反贏過來，畢竟林雪會出現在這裏，絕對是難以置信的事情。
可此前，見到林雪之後，應證了自己的判斷，卻又讓凌凡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
此刻站在岩石之上的女子，的確是林雪不二。然而，見到凌凡的那一刻，林雪的確是激動不已。可待凌凡喊出自己名字之時，林雪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一般，隨即眉頭微微緊鎖，輕輕咬了咬牙，心一狠便準備轉身離去。
「別走！」
待見林雪要離去，凌凡感覺自己的心似乎也要分離一般，喊阻林雪的同時，自己也趕忙騰空踏步飛了過去。
兩三步之間，凌凡便飛到了林雪身前，張手擋住了林雪的去路。
如今近距離，四目再度相望。原本不管是凌凡還是林雪，這見到對方，本該都是有無盡的話想說，可這一刻，一時間內，雙雙卻無語相對。
因此，林雪略微詫異片刻，眉頭又松展下來，一副冰霜的表情，也再度爬上臉顛。收回看凌凡的目光之後，便悄然轉身，想繞過凌凡而去。
只是，這走動之間，林雪只感覺此前發涼的左手，卻突然被人緊緊的抓住，與此同時，手心也傳來溫軟的溫度。這溫度，彷彿是一股暖洋洋的甘泉，一經入手，瞬間便傳入全身。
而林雪尚未反應過來時，又有一股力道，將自己往前推，待反應過來之時，自己已然完全的撲進了一個寬大的懷抱之中，一雙有力的雙手，也將自己緊緊的扣住。
「凌凡，你……你放開我……」
反應過來的林雪，頓時掙扎道。
只是，憑藉林雪的修為，想要推開凌凡，那顯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奈何此刻林雪就是感覺全身無力，甚至心裏也異常的矛盾，居多的心思，這是非常不情願離開這麼一個懷抱。
「不，哪怕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放開了！」凌凡聞言，反而抱得更緊起來。
「你……」
林雪聞言，當真是又氣又惱。只是，片刻之後，林雪卻不再反抗，反倒是埋在凌凡的懷裏哭泣起來。而似乎心裏掙扎了許久，也哆嗦的抬起了雙手，懷抱凌凡起來。
「雪兒，也許以前，我還是飄渺宗的弟子，我與你的差距也非常之大。但是，如今，我不再是飄渺宗的弟子，你我之間，也不存在什麼長輩之分。打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好想將你牢牢抓住，幾經分離，如今好不容易再相見，縱使你不答應，反正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凌凡深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