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怎麼會這樣
掛上電話，顧瑾文咬了咬牙，面色更加冷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快要被他釋放的冷低壓結成冰塊。
秦曦把行李箱放在一邊，坐在沙發對面的椅子，似無所謂地玩弄著指甲。在顧瑾文面前，她從來不喜歡錶露自己的情緒，弔兒郎當，是她在他面前永遠的姿態。沒有人明白，她這麼做只是為了掩飾內心深處，苦苦煎熬多年的一段痴戀。
顧瑾文對她這樣的態度似乎更加憤怒加厭惡，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別過頭去，黑著臉不再看她。
秦曦淡淡笑笑，她偷眼看他，甚至覺得他生氣的樣子都那麼可愛，從側面看他一頭烏髮和五官的稜角，那樣無可挑剔的好看，她都有點移不開目光了。
顧瑾文可能感覺到她在偷看他，惱火地抓起抱枕遮住頭。
他有些孩子氣的行為，把秦曦差點逗樂了。她緊緊抿著嘴唇，忽閃着眼睛，繼續肆無忌憚偷看他身材。
Z國最當紅頂級模特，果然不是虛有其名，他的身材近乎完美，緊繃的肌肉，在襯衣下隱約可見，秦曦驀然又想起了昨晚的場景，心又是一盪。眼前這傢伙可不僅僅是帥，除了模特的身份，他還是Z國最令行內嘆服的鬼才服裝設計師，輕易不出手，一旦出作品，必定驚才絕艷。
所以，他有什麼理由，不令女人仰慕傾倒呢？
但全Z國的女人都知道他非同一般的高冷和不可靠近，無論女人們如何使盡手段對他投懷送抱獻殷勤，他都視而不見。
近乎有潔癖的私生活，引來各種猜測，真相只有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秦曦最清楚，他不就是從小到大都只守護一個弱柳扶風，林妹妹一般的梁沐雪嗎？
「昨晚到底誰成全了我多年的夢境，找出來我似乎還要感謝他一番，Z國的女人們若是知道我上了他的床，會不會把我撕成碎片？」她自嘲地想。
很顯然是壺裏的水出了問題，能進出這個房子的人只有三個，顧瑾文，梁沐雪，還有她自己，但是他們三個人似乎都沒有作案嫌疑呀。
確切的說，這三個人裏面似乎只有她自己作案的嫌疑最大，暗戀顧瑾文，為上位獻身，為報復她一直討厭的梁沐雪……但是青天白日！自己可真是什麼都沒幹吶。
好像掉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敲門聲傳來，葉醫生過來了，顧瑾文一躍而起，大步走到門口打開門。
葉昊進來，秦曦很淡定地和他微笑打個招呼，顧瑾文引他進來，讓他趕緊化驗桌上殘留的水跡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成分。
他說完，轉頭狠狠剜了秦曦一眼，一副「你今天死定了」的樣子。
秦曦攤攤手，噘著嘴看着他，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她覺得，讓葉昊來化驗，此舉已經多餘，水是一定被動了手腳的，而動手腳的人一定會被認為是她，根本沒有解釋的餘地。
葉醫生終於收起他的工具，扶扶眼鏡開口了：「水很正常，沒有什麼異樣的成分。」
「不可能！」顧瑾文斬釘截鐵低吼。
秦曦也想不到會這樣，她站在一旁，雙手交叉，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們兩人，接下來好像她可以逆襲了！
「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找法醫來鑒定。」葉醫生無奈地微笑說。
「怎麼會這樣？」顧瑾文緊鎖眉頭，不可置信。
「對不起，瑾文，我還在上班呢，先走了。」葉醫生拍拍他的手臂，朝秦曦禮貌笑笑，轉身準備離開。
「唉！會不會是揮發了？」顧瑾文抓住他的手臂問。
「這個——也有可能——但是那只是猜測了，不能作為證據。」葉昊很認真地回答。
「好吧，你可以走了。」顧瑾文鬆開他。
葉昊出去后，顧瑾文沉着臉站在秦曦面前，看着秦曦似笑非笑，無所謂的樣子，他氣惱地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眼眸凝聚，冷聲說：「別以為這樣你就能嫁禍到我的頭上！今天的一切一切一切後果，我都不會承擔責任！如果昨晚留下了什麼不該有的，你都請自己去解決乾淨，不要對我有任何幻想！」
他停頓一下，嘲諷地看着她補充：「開個價吧，除了錢，我再也沒有可以給你的東西了。」
秦曦努力讓自己的脊背挺直著，她也伸手揪住顧瑾文的領子，但表情很淡定，臉帶微笑，很平靜地說：「顧瑾文，我可以告你強/暴嗎？我現在真的很想告你強/暴誒！但我知道那樣的話很顯然是冤枉你的，但是你為什麼就不能留一個腦細胞想想，你也可能在冤枉我呢？」
顧瑾文被她的話噎住，一時語塞。
「如果我現在去告你，你也一樣的百口莫辯，懂嗎？我走了，我這已經是你第五次掃地出門了吧？呵呵，你放心，我再也不會死皮賴臉地回來了。」秦曦一直保持着微笑說完才放開手，也掰開他的手。整理一下裙子，她拖着行李箱大步往外走去。
門在她的身後「砰然」關上，她進了電梯，一直到電梯門關上，她都保持着微笑，只是有兩行不爭氣的淚水，靜靜滑落。
屋子裏的顧瑾文站在原地，看着門砰然關上后，猶如被困的野獸一般在客廳里咆哮著，把一張椅子砸碎在地。
看着沙發上那一片殷紅，他毫無憐惜，只有痛恨，昨晚，除了秦曦，還能有誰在水杯里做手腳？而且她還那麼心機深重，連痕迹都沒有留下，可以反咬一口是他！反咬一口是他的話，又能徹底讓沐雪誤會他！
「秦曦！我鄙視你！鄙視你！這輩子你一定是我的剋星！災星！若不是看在江寧阿姨的份上，我一定要撕碎你！撕碎你！」他憤怒得如同一點就著的炸彈，轉身從矮櫃里找出一把剪子，他把沙發上那塊殷紅剪得稀巴爛。
「哀悼第一次！」他懊惱地抱着頭，誰能相信，他也是第一次呢！這麼多年，梁沐雪都是如聖女一般，不准他碰她，她不讓，他也不敢對女神造次，沐雪太脆弱了，他生怕一不小心就傷害她，而且，他也願意守護這份聖潔。
但是現在，一切都被可惡的秦曦破壞了！
丟掉剪子，他坐下來喘勻氣，拿出手機翻到「雪兒」，手指按下去。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