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昏黃的殺人夜
第148章昏黃的殺人夜
雷雨，寒夜。
十月拖着尾巴，搖曳在寒風的街道上，雷雨的地方沒有行人，只有孤獨和寂寞。盡頭處，忽然一縷風吹來，讓大地都顯得蒼白和凄冷。
忽然，一縷微弱的光現出，點亮了狹小的空間，逐漸放大，相似初生的太陽，有着屬於自己的驕傲。
嗷嗷——
傳來一陣老牛拉破車的聲音，吱呀行駛在街道上，老漢剔牙，望着雷雨的天空，似乎是偌大的恐怖都不足以傷害眼前的人，他有一種無畏的氣勢。
再森然的地方，有種溫暖的空間點，而老漢就是凄冷的街道最溫暖的地方，被雷雨驚擾的蚊蟲死死的躲在巢穴中，不敢出來。
而總有一些不怕死的生靈不斷嘗試的靠近本能最想要的東西，老漢就是這樣的人，即便知道西京市充滿危險，連他的主人都不敢保證可以暢通無阻的行走在西京市。
他的主人，是聖人。
聖人不能，天下間還有其他人敢這樣做嗎？可是老漢願意這樣做，因為覺得自己有着難以擱淺的某樣東西在提醒自己，應該來到西京市。
他來到這裏，並不僅僅是為了看看大自然是如何產生令人絕望的能量，而是來驗證心中的某種猜測，或者是聖地中天書展示的徵兆。
咔咔！
老牛不爽的看着周圍的寒夜，這樣的天氣很是惡劣，但是被老漢拉着出來，嘴巴冒出的白氣顯示了心中的不滿，於是乎，四蹄亂蹬著，牛車顛簸。
很另類的一輛車，但是走在街道上，顯得很和諧，完美的與雷電的虛空結合在一起，像是融合進去，有一種和諧的美麗。
老漢止住老牛，望着街道的盡頭，那縷陰冷的地方，始終有一縷青色的氣流在流動着，經久不散，就算是雷電和大雨都驅散不了。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老漢淡淡道。
沒有聲音回應老漢，天空中忽然一道巨大的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把天地都劈成了兩半，震撼至極。
光亮照在老漢的臉上，雨水進入不了他的領域，他顯得很乾燥，眼神很平靜，嘴角彎起，說道：「其實，我一直在等着你，只不過你現在才出來。」
依然沒有回應，但是天空再次劃破一道巨大的雷電，轟然而下，街道的大樹被劈成了兩段，冒着青煙，如同地獄。
咔嚓！
老漢的領域忽然破裂，雨水打濕了衣裳，他冷哼一聲，對着虛空遙遙一指，登時恐怖的雷電之力竟然凝聚，與元氣融合之後，化成一股重生的能量，射向了想要去的地方。
撲哧！
有羽毛掉落，本來應該輕飄飄的降落在地上，但是因為雨水的加重，狠狠的砸落，竟然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大坑。
青煙更加瀰漫，開始籠罩在街道，一陣凄迷的生息傳遞開來，似乎是一道領域悄然綻放，開始攻擊了。
老漢的領域破碎就是因為青色煙霧的侵蝕，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破了對方的局面，那一根羽毛就是陣法的陣眼，陣眼碎了，陣法就破了。
來人是一個陣法大師，憑藉着元氣和虛空的融合，可以製造強大的攻擊，但是老漢同樣也是一名陣法，因為他就是虛空靈體的大成者，實力深不可測，在聖人不出現的西京市，除了寥寥幾個人，他可以無懼，但是面前的這個人，他抱着必死的心態到來，為的就是心中的那一抹執念。
羽毛破碎，看似已經被破掉的陣法，忽然再次凝聚，化成一道空濛的靈光籠罩在街道上，帶着青色而生冷的光彩。
光彩之下，是無盡的殺機，凝結成實質，化成一道道殺機之劍，洞穿而下，相似可以洞穿一切，即便是虛空都被洞穿了。
心有千千結，陣有萬千化！
這是陣法的至高境界，這是陣師想要達到的最強大的境界，能夠使用面前陣法之人，在陣法的造詣上，天地間能夠比肩的幾乎沒有，即便有，也是深藏在聖地中不問世事的老人，他們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對西京市的東西不感興趣。
但是，確確實實，面前的人，是一個達到了至高境界的陣師，擁有一種可以殺人的恐怖威力。
天地間，大多數人都低估了老漢的實力，獨釣寒江叟追殺他而不得，回來之後便發出此人實力即便比不上他也不會相差太遠的評價，何其之高。
但是這樣的一個人，一直在做着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試探著一種可能性，目前為止，終於把人引出來了。
撲哧！
老漢儘管動用了虛空的本源，但還是受傷了，手臂上的血痕，在強大陣法下，有着一種鮮艷的紅。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受傷了，不過，現在終於在不情願的情況下，受傷了，而且不輕。
咳嗽！
老漢眼睛卻是更加明亮，盯着虛空的某處，沉聲道：「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而且我越來越堅信自己的感覺。」
依然沒有回答，而是更加恐怖的攻擊，陣法最強運轉，方圓一公里的元氣完全被控制，在陣法的運轉之下，蘊藏着一道恐怖的力量。
忽然，電閃雷鳴，轟然而下，在陣法的吸引之下，帶着絕倫的威力，整個陣法都碎裂了，但是碎裂之後，爆出的強橫能量，完全集中在射向老漢的攻擊上。
老漢坐下的老牛感覺到了生命的危險，大吼一聲，一道音波衝擊，老漢也是結印，速度之快，電光火石，幾乎在陣法碎裂的時候，就感覺到生命的危險，打出了一掌。
命運之掌！
老漢最強橫絕學，打出來，登時星空都出現了種種的痕迹，這好似命運的痕迹，在虛空留在一抹驚艷的色彩，雖然比不上陣法爆裂的光彩，可是不知道為何，在這一抹神采之下，有一股明明被註定的感覺。
武道的修鍊，最後都是在天道對話，武功不論粗淺，但是有着自己的道，每個人達到了一定的境界，都是和天道對話。
而老漢已經突破了某種界限，或者說他得到了命運的指示，打出了令如此強橫的陣法都不能撼動的威嚴。
這就是命運，這就是天道！
命運的註定，天道的運轉，有着某一種聯繫，老漢是幸運的，同時也是不幸的，幸運的事命運選擇了他，他是虛空靈體，而不幸的事，他被命運選擇了，要麼苟延殘喘的被控制着，要麼用生命譜寫光彩的一剎那。
所以老漢打出了命運之掌，涵蓋了虛空，元氣，命運，三者的結合，產生不可思議的威力，即便陣法再強大，也是在命運的控制中。
啵！
沒有強橫的聲音來演示兩個人攻擊的強大，沒有劇烈的空間波動來展示兩個人攻擊的恐怖，沒有太多的跡象表明，兩個人的殺招，是命懸一線的攻擊。
但是老漢胸前的鮮血，昭示了這種能量是那麼的恐怖，因為普天下能夠令老漢受傷的實在是不多。
望着黑暗的街道盡頭，老漢笑了，但是笑容是那麼的苦澀，沒有半點破掉陣法的喜悅，眼神反而帶着一絲絲悲傷，沉聲道：「到現在為止，你還不想出現？」
任憑老漢如何呼喊，對方都沒有回應，甚至不屑於現身。老漢覺得自己很悲劇，怒吼道：「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你們是罪人，但是我明白，你們一直在把世界推向了罪惡。」
老牛眼神有點萎靡，剛才的命運之掌和老漢一同打出，他的身體承受了巨大的反噬，舌頭吐出來，耷拉着，神威不在了。
老漢很悲憤，可是無可奈何，強大的攻擊連對方的身影都看不到，怒道：「你因為隱藏在後面就沒有人看到了，你以為自己是神？」
「就算天墓老人不管你，可是你以為就沒有人能夠阻止你的野心？」身上的鮮血流淌，傷勢更加重了，老漢憤怒的再次打出三掌，每一掌都帶着令人震驚的威力。
命運之掌都不能逼迫對方出現，每一次攻擊都是徒勞的，沒有半點意義，可是老漢沒有放棄，繼續怒吼。
沒有誰可以想像，曾經光彩無線，即便在聖人面前都很淡定的老漢，現在失態了，而且無比的失態，樣子像是瘋了一樣。
砰砰砰！
每一次攻擊都被陣法阻擋，根本傷害不了對手，而老漢因為動用了本源，傷上加傷，形式更加危險了。
忽然，一道雷霆降臨，轟擊在街上，一條條雷電像是銀龍擺動，在誇張的不知道的虛空處不停的攻擊。
當九十九條銀龍纏繞在街道上，忽然爆發出奪目的光彩，所以的攻擊都指向了老漢。感覺到危險的老漢，臉色劇變，知道這是對方動真格的了。
嗤嗤！
上身的衣裳全部裂掉，像是被燒焦了一樣，老漢艱難的喘息著，剩下的老牛已經趴在地上，眼神沒有神采。
一人一牛，曾經多麼彪悍的存在，竟然趴在了地上，沒有半點反擊的力氣，這完全超出預料，因為只有聖人才可能不露臉就擊敗重傷老漢。
倒在地上，老漢露出了絕望的目光，望着星空，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