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190章 覬覦5

190.第190章 覬覦5

如果僅是海葵和海容兩個人,那裝死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但他們有孩子,有一個尚在襁褓中想哭便哭想鬧便鬧的孩子。這麼大的孩子,餓了尿了便哇哇大哭,絲毫不會顧及這是早晨還是深夜,全憑本能。

海葵道:「要不,讓孩子睡一會兒?」

她想用點穴之類的手段,讓孩子睡上一會兒,並不會傷害到孩子的身體。

海容不同意海葵這麼做。

他知道這並不會對孩子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但他不捨得。

海葵道:「不用非常手段,那他根本不聽話。他想哭就哭,想折騰就折騰,就算一百個兇手站到他面前,他也不會有什麼收斂。小孩子都這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海容思考了很長時間。明明是一個點頭便可以做決定的事情,他卻彷彿遇到了什麼人生大難題似的,思考很久也沒不能下決定。

海容詢問海葵,「真的不會產生任何傷害?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不會,絕對不會!」海葵加重語氣對海容保證。

得到了保證的海容,並沒有放下心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朝着海葵點了點頭。

海葵在孩子後腦勺位置輕輕按了一下,便把手收了回去。她拍拍手,朝着海容搖搖頭,「看,就這麼簡單。大海會睡六個多鐘頭,睡夠了,就會醒過來。你不用擔心有什麼後遺症,不會有,絕對不會。」

海葵重複性的下着保證。

海容心疼的摸著大海的後腦勺,朝着大海後腦上又親又吹。

海葵道:「我只是輕輕按了一下,又不是給他後腦勺上磕個包。」

海容朝海葵笑笑,低頭在大海的小鼻頭上輕輕啄了一下,道:「輕輕按一下也疼,小孩子的皮肉嫩。」

海葵雖然也愛孩子,但完全不像海容這樣。海容簡直就像是親孫子的爺爺奶奶,恨不能分分秒秒都把孩子照顧的妥妥貼貼。

從孩子出生到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是海容在看着孩子。無論是給孩子換尿布還是半夜起來哄孩子,海容都一馬當先,搶著去做。

海葵有時候會錯覺,是海容懷胎十個月將孩子生了出來,所以才把孩子當成心頭肉那樣對待。

海容見海葵露出奇怪表情,敲了下海葵的額頭,「又在亂想什麼?」

海葵搖搖頭,「我沒亂想,什麼也沒想。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裝死,一會兒估計殺我們的了就好過來了。」

為了逼真,海葵和海容,一個『死』在卧室門口,一個『死』在卧室床上,手伸向孩子的方向。

海葵估算錯誤時間,以為兇手會很快過來。他們一直等到十點多,才等來了兇手。

兇手就是海葵之前碰到的那個攔路人,洛鳳蘊心腹手下。

他小心翼翼來到卧室窗前,先是從窗縫裏觀察了一下屋內的情況。他見道海容和海葵分別躺在地上和床上,並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安靜的等待了一會兒,仔細觀察著海葵和海容的肚腹部分,查看是否有起伏。

海容因為是翻身壓在地上,無法仔細看清楚他肚腹是否有起伏,兇手只是稍稍觀察了他一小會兒,便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海葵身上。

觀察了海葵五分多鐘,確認海葵肚腹沒有呼吸起伏,他放下了心。

海葵一直安靜等待着,等著兇手湊到她面前,她便可以瞬間抓住兇手。

兇手為了確認海葵確實是死了,便來到了卧室門口,推開卧室門。踏入卧室,兇手走到海葵身邊,蹲身下來,伸手想要試探一下海葵脖頸的脈搏。

在兇手將手伸到海葵脖子的一瞬間,海葵倏然抓住兇手的手,並扯開鮫絲,將鮫絲在兇手的脖子上繞了一圈。

海葵陰惻惻的威脅兇手,「別亂動,你脖子上圈著的是鮫絲,亂動小心脖子會掉下來。」

兇手自從被海葵打跑之後,便回去認真查了下海葵的底細,並且把海葵之前那些豐功偉績給查了出來。兇手知道海葵說的是真的,不敢掉以輕心,小心翼翼的僵著腦袋,生怕不小心把腦袋交代在這邊。

海容找來繩子,像是捆牲口一樣,將兇手的雙手雙腳倒綁在身後。

綁好后,海容問兇手是誰派他來的,為什麼要殺他們。

兇手是個忠誠的屬下,對洛鳳蘊忠誠,自然不會輕易便把洛鳳蘊的名字吐出來。他剛剛被捆住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忍受酷刑的準備,並且已經有了犧牲性命的意識。

儘管他很不想死,但他的性命現在不由他掌握。

兇手失策了,他根本沒有等來酷刑,等來的是海葵海容孩子剛換下來的新鮮屎尿布。海葵威脅兇手,如果兇手不把幕後主使說出來,就把這佈滿了屎尿的步,塞進兇手的嘴裏。

為了讓兇手相信她怎會這麼做,海葵用棍子挑了點兒排泄物,蹭到兇手的嘴唇上,引來兇手一陣乾嘔。兇手用力在地上擦著嘴唇,把嘴唇蹭成了灰黑色。

海葵這個逼供招數,百試不爽。

任他多麼鋼筋鐵骨,也受不住這本能的排斥反應。

兇手招了,把洛鳳蘊招了出來。招完后,兇手就半死不活躺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豎着脖子等著海葵將他脖子拉斷。

把洛鳳蘊的名字說了出來,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與其倉皇逃命中被追殺至死,不如現在就死,也省去之後逃命帶來的驚慌不安。

海葵想直接殺了兇手,遭到了海容的制止。

海容不讓海葵殺人,不是因為他懷有深沉的吃虧思想,他是為了避免海葵殺生。他希望海葵能夠長命百歲,平平安安,所以一定要避免海葵殺生,不能讓海葵再犯殺戒。

海葵發愁了,「不讓殺,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找個地方伺候着他吧?」

海容道:「我們把他丟在這裏,等我們離開后,他的同夥肯定會把他帶走。」

海葵想了想,點點頭,「也是。洛鳳蘊肯定不止派他一個過來,肯定派好幾個過來。」她納悶的摸摸腦袋,不解的看看地上生無可戀模樣的兇手,隨後看向海容我,問道:「洛鳳蘊為什麼要派人來殺我?我根本不認識她。我剛剛使勁想了想,我可以保證,我以前絕對沒有殺過姓洛的。就算我殺過姓洛的,也絕對不可能和洛鳳蘊有什麼關係。他們老家離咱們海家莊遠著呢,我不可能跋山涉水去殺個姓洛的。」

海容道:「嫉妒,人一旦嫉妒起來,就會做出很多殘忍的事情。」

「嫉妒我?為什麼?」海葵後退半步,審視着海容,「難道,她是你以前的相好?或者,她和你什麼時候見過,她看上你了。她嫉妒我嫁給你還和你生了孩子,所以想將我們都殺死?」

海容搖頭,「我之前並不認識洛鳳蘊。我想這一切,應該和蔣異浪有關係。洛鳳蘊心胸狹隘,受不了蔣異浪心裏有別的女人存在,便想方設法除掉蔣異浪在意的女人。」

海葵指向自己,「蔣異浪在意的女人,難道是我?」

海容道:「除了你,還能有誰。」

海葵道:「他已經娶了媳婦了,肯定不會像以前那麼惦記着我。我和他也不聯繫,即使他還惦記着我,我也沒做任何事情,沒和他聯繫。洛鳳蘊沒理由殺我啊,我什麼都沒做。總不能因為蔣異浪以前喜歡過我,就得殺了我吧,那我多怨啊。」

海容推測,「她之所以這麼極端的想要殺了你,根源在蔣異浪身上。」

根源確實在蔣異浪身上,但洛鳳蘊的性格也有很大問題。蔣異浪如果在婚後,能夠對洛鳳蘊稍微親昵一些,洛鳳蘊說不定不會這麼陰毒,想要將海葵一家三口殺死。她只會因為嫉妒,給海葵的人生路上設置幾個絆腳石,讓海葵生活過的艱難一些。

海葵感慨,「我還以為蔣異浪娶了個好媳婦呢,感情都是表象,都是虛假的。洛鳳蘊根本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溫柔寬容,心眼兒可真夠窄的,還扭曲。我什麼也沒做,就想要殺死我,還想殺死我全家,這一般人可做不出來。」

海容道:「蔣異浪恐怕已經知道洛鳳蘊嫉妒心重,他應該警告過洛鳳蘊。洛鳳蘊這類女人,在得到警告之後,只會表面順從。」

海葵瞭然,「我明白,我明白。洛鳳蘊把我當成了假想敵人,以為蔣異浪對她不好,都是我造成的。蔣異浪對她那些警告的話,不僅不會讓她收斂,反而會讓她更加生氣,更加想弄死我。」

她伸展雙臂朝向天空,道:「我可真怨哪。我這冤屈太大,老天爺應該朝下砸冰雹。」

海容斥責海葵,「別亂說話。」

隨後,他道:「我們現在就離開,以免洛鳳蘊其他手下找過來。」

海葵問道:「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蔣異浪,讓他管管他媳婦。」

海容想了想,道:「我想想。」

海葵道:「我的意思是,告訴蔣異浪一聲,讓蔣異浪對洛鳳蘊的品行有個底兒,多防備着洛鳳蘊。再來,蔣異浪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阻止洛鳳蘊繼續追殺我們,我們也就不用過東奔西跑的生活。」

拿孩子當借口,海葵繼續道:「咱們孩子才這麼大一點兒,根本受不了東奔西走的生活。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安定下來,這樣對孩子好。」

海容道:「明天我打電報過去,將這件事情告訴蔣異浪。」

海葵聽到海容的答覆后,又有些猶豫了,「你說,我們這麼做,會不會破壞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啊。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我們的好好思量思量。」

海容道:「不會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以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如果有感情,洛鳳蘊就不會嫉妒到派人過來殺死我們一家三口。」

海葵老學究似的,背着手在原地來回踱了幾步,道:「也是,你說的對,有道理。」

收拾了東西后,海葵和海容將兇手堵住嘴,塞到廂房裏頭。

他們趁著夜色出發,離開了住了很長時間的地方,準備換到城市盡頭尚未修葺好屋內木頭柜子的另一套房子裏面。還沒修葺好木頭柜子的這套房子,是海容買下來的。他覺得此地民風淳樸,離海雖然有些遠,但有很大的鹹水湖,適合長久的居住。

海葵也喜歡這個地方,同意海容就近在這邊買房子定居的計劃。

房子買好了之後,他們並沒有着急搬進去,而是找了木工過去裝修木頭床櫃,並準備等木漆味道散散,再搬進去。在此期間,他們繼續住着租來的房子。

因為兇手的攪局,他們只能提前搬家,來到他們買下但沒有打好木頭柜子的房子裏。

原本海容的意思是,直接離開此地,不要這個房子了,換個地方再重新買個房子,以此避開追殺。在知道追殺他們的是洛鳳蘊后,海容改變了主意,決定繼續留在這座城市裏頭。他明天發出電報,將洛鳳蘊追殺他們的事情告訴蔣異浪,蔣異浪肯定會做出反應,讓洛鳳蘊再沒有辦法追殺他們,他們便可以過平靜的生活,而不需要東奔西跑的逃命。

被拋棄在租來舊房子的兇手,等來了同伴。

他等來的不止是同伴的幫助,還有同伴在荒郊野外的那一刀子。

一刀致命,他橫屍野外。

洛鳳蘊當晚得知消息,知道她的計劃敗露,便惴惴不安的想着辦法。她慌的一晚上沒睡着,生怕蔣異浪突然闖過來,質問她為什麼派人去殺海葵。

天亮了,海容早早發了電報給蔣異浪。

蔣異浪拿到電報后,將辦公室大門踹了個洞。他氣勢洶洶的來到洛鳳蘊住的地方,準備找洛鳳蘊當面對峙。

洛鳳蘊剛開始死不承認,因為她被海葵抓住的那個心腹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後來,在蔣異浪的步步緊逼下,洛鳳蘊瘋了似的大哭大鬧,承認就是她派人去殺海葵。她瘋了一般,大聲詛咒著海葵,咒罵蔣異浪冷血無情,咒罵蔣異浪被海葵這個狐狸精蒙蔽,不識她這個好人心。

她哭鬧咒罵了一會兒,見蔣異浪始終不說話,便漸漸息了聲音。

剛才詛咒海葵咒罵蔣異浪的那些勇氣,隨着她聲音的熄滅,全部消失殆盡。她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害怕蔣異浪為怪罪他,害怕蔣異浪會因此不要她,害怕從現在尊貴的位置上跌落。

洛鳳蘊擺出可憐的模樣,朝蔣異浪認錯。她故技重施,將自己瘋癲的行為,推到了懷孕導致性情發生變化上面。她朝蔣異浪解釋,這並不是她的本性,她本性善良,絕不會幹出殺人的事情來。

蔣異浪自然不信洛鳳蘊的話,認定洛鳳蘊心胸狹隘陰毒,不配做這個國家的母親,不適合站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面對天下的百姓。

洛鳳蘊聽出蔣異浪話里有不要她的意思,無計可施之下,突然翻了白眼兒,假裝暈倒,為之後扭轉蔣異浪拋棄她的想法拖延時間。

蔣異浪看穿洛鳳蘊的把戲,但他並沒有當場揭穿。

他雖然對洛鳳蘊失望至極,並且產生厭惡的情緒,但是他現在不能離婚。一旦離婚,勢必對國家內部產生影響,對即將頒發的新配偶法則,產生巨大的阻礙。

蔣異浪扔下一句話,「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在蔣異浪走後,洛鳳蘊睜開了眼睛,推開身邊伺候的人,蒼白著臉站了起來。她陰沉沉的看着門外,不聲不響的這麼站着,彷彿門外有什麼奇異景色吸引住了她的視線似的。

很長時間后,洛鳳蘊出了聲,對身邊心腹下命令,讓追殺海葵的那部分人回來。

洛鳳蘊將怨恨藏到了心底,不敢再明目張膽挑釁蔣異浪的權威。她要緊緊握住蔣異浪給的最後一次機會,絕對不能從這個位置上跌落下去。

一旦她從這個位置跌落,不僅僅她個人以後會成為笑柄,她的父母,她的家族,從此也會被其他人嘲笑。

她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她要堅守在這個位置上,讓所有人都恭維討好他們,而不是嘲諷鄙夷。

蔣異浪回了電報給海容,上面簡單幾句讓他們好好生活的話。蔣異浪並沒有在電報上提洛鳳蘊,但海容知道,蔣異浪肯定已經處理好了洛鳳蘊的事情,所以才會讓他們在此地好好生活。

海葵道:「蔣異浪娶的這哪是媳婦,這是個禍害,而且專門窩裏反的禍害。嫁禍於人,嫁禍於人,洛家嫁禍給了蔣異浪。」

海容哄著大海,在院子裏溜溜達達的走動着,「他站在那個位置,不可能隨心所欲的娶自己喜歡的女人。他只能從門當戶對的那些女人裏面選一個出來,而且不能輕易離婚。一旦離婚,不僅僅是他小家庭有影響,百姓們也會受到影響。」

「站的越高越凍臉。」海葵擺出大鵬展翅的姿勢,「他站到了最高峰,自然就要比平常人承受更冷的風。」

海容朝海葵努努嘴,「去,把大海的圍嘴拿過來。大海最近總流口水,是不是你趁着我不注意,捏他的臉了?」

「沒有。」海葵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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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這裏有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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