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共舞,感覺很好;分析,她起懷疑 (結

262,共舞,感覺很好;分析,她起懷疑 (結

2012年到2013年,陸蒙過世后大半年裏,時檀以祖父過世為由,謝絕一切應酬活動,以表哀思。

也是因為那段時間,她一邊忙着學習經營,一邊急於尋找小白,無心那種流於形式的宴會活動。

2012年底的周年慶,她雖有出席,但以有孝在身,沒有和任何人共舞,從頭到尾靜坐盡。

2013年下半年,陸氏曾和慕以淳的公司有過生意往來,是已,她一度和以淳走的很近。

那段日子,他曾做過她的舞伴。

幾次下來,便有人在底下議論。

她聽到了一些風聲,於是在2013年的周年慶上,她接受了霜姑姑的建議,讓陸喬做了舞伴。

今年,2014年,必要的幾次宴會,陸喬陪過她三次,慕以淳陪過她兩次,宗煒陪過她兩次,那兩次是宗家邀請,然後她被硬安排給第二少做了舞伴。金家那位主動邀過她一次,她看在金聞之面,沒有推掉……

現在,但凡在她身邊出現的男人,一個個要麼就是精英份子,要麼是富豪,要麼是權貴,少有普通階層的男人,敢從容自若的和她聊天,甚至還敢開口邀舞的豐。

據說,在外頭人眼裏,她是出了名的清高,公開場合,她從來不會接受他人邀舞,久而久之,名聲就傳開了。

那些有點顏面的人,都不願意來碰釘子,而公司的男員工,見到她,都會避一下。生怕衝撞她,哪像他。

多年的刑警職業本能告訴她:這個人,並沒有打她主意的意思,他的目光雖然很深,但,是乾淨的。

「好像有點不合適。」

徐兢又彎彎唇一笑:「我只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員工,哪有資格和您跳舞……」

這是他第一次在話語中帶上一個「您」字,聽在她耳里,卻是如此的刺耳。

不,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如何如何高人一等了。

「沒有什麼所謂夠不夠資格的。如果剛剛的沉默有傷到你,我得表示歉意。我只是有點詫異……今年這是我參加的第三屆周年慶,好像還沒有一個男員工敢來向我邀舞的!你是第一個。」

這個徐兢,真是特別。

「我母親常說,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

他幽默的自嘲。

「你母親很有先見之名!」

她側目,輕笑。

徐兢跟着一笑,並推了一下眼鏡,來到她面前,俯視:

「檀總,你還沒有正式答覆我你的意願!」

笑意在她臉上加深,盈盈眸光在發亮:

「我很少和陌生人跳舞。」

「我也是第一次向陌生人邀舞!」

第一次?

她驚訝了,好奇了:

「那為什麼你要向你的老闆邀舞?一般人,肯定不會這麼做!」

「怪胎都有怪癖!」

他再度幽默了一下。

她微微一笑,被逗樂了。

「玩笑話!」

「那正經話是怎麼樣的?」

和他說話,真是一件輕鬆愉快的事。

他正了正神色:

「人生總應該做一些能讓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今天我能和檀總說上話,在這樣一個舞會上,還相聊甚歡,可他朝,世事無常,誰能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機會再離檀總這麼近。如果能共舞一曲,此生就無憾了。」

這話,說的很認真。

時檀想到他身體不太好,這種感慨可能是從這個原因當中衍生出來的。她不由得深深睇了一目。

「好!」

她點頭。

一抹小小的欣喜跳進他眼底,只是他掩飾的很好,並沒有很強烈的表現出來,似乎她的答應,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進去了!」

時檀領頭走在前面,眼角的餘光瞄到他有跟進來。

瑪麗呢,再次往那邊掃視了一下,終於看清外頭站着的是誰的,微微有詫然。

宴會大廳內,新一支舞曲正好響起,不少人在那裏邁開了舞步,時檀轉頭看徐兢,不緊不慢的跟着,見她站定,很紳士的作出了一個「邀舞」的動作。

四周,一道道目光立刻往徐兢身上掃射了過來,似乎都在驚詫這個戴着土裏土氣眼鏡的男人是誰,怎麼敢向女總裁邀舞,瘋了嗎?

議論聲在輕輕流轉的音樂下流傳開,很快傳到了俞圓耳里。

俞圓轉頭看,怔了好一會兒,心頭滋味怪極——徐兢居然和老闆跳舞。

一個是一身行頭上千萬的女老總,一個是一件西裝幾百塊的普通員工,可當他們相擁跳舞時,旁觀者雖驚怪,卻發現他們跳的卻是如比的完美,默契感十足啊!

*

徐兢知道,所有人都在關注他,這大約是因為他讓她為破了例。

他不該和她跳舞的,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和她共舞一曲。

因為,他不知道錯過了這次,下次還有沒有機會。

誰曉得他現在這個破身子,能撐幾年?

誰又曉得,他們還有沒有機會共赴晚宴?

抓住機會,是那時,他心頭唯一的想法。

此刻,當手,扶上她的腰時,他赫然發現自己的手心似在冒細汗——

太久太久沒有接觸她,再次肌膚相親,他的心,砰砰砰亂跳起來,一陣陣馨香,更像在撩撥他,令他有些意亂情迷,呼吸都有點不暢了。

他在凝視她,發如墨,額光潔,眸似星,膚色細膩紅潤,臉形纖纖似瓜子,鎖骨依舊美好,寶石閃閃動人,淺紫裙襯得她身線嬌美,還有,她的手腕上,那條素凈的手鏈,雖不值錢,卻讓他心潮起伏,且久久難以平靜。

剛剛,遠遠的,他有點看不清她手上戴着什麼了,現在終於看分明了。

那是他送的生日禮物。

她一直有記着他。

這感覺,又讓人高興,又讓人感到無比心酸。

*

時檀呢,有點發暈——因為他身上有一種奇異的若有似無的氣息,深深的困擾住了她:有點像是琥珀松香,又好像不是。

嗯,那好像是幾種氣息的雜糅。

他的手掌,很削薄,每根手指,皆骨感十足,手心微涼,不像祁繼的手,厚實,總是充滿暖意。

搭在他肩臂上的左手,隔着料,可以感受他的手臂,不像祁繼那樣有力,健碩……

他扶在她腰際的手,很自然,扶得力量,也恰到好處,讓人感覺不到尷尬感,而且他的舞步,走得很熟稔,像舞林好手——如果他曾生病沒機會工作,那他怎麼會有機會把交際舞跳得如此的得心應手?

最最詭異的是,近在咫尺,他還敢平視着她?

不,那種目光,透著一種欣賞。

對,是欣賞,而不是盲目的敬畏推祟。

這人,好像是站在與她同等的高度,在和她對話。

這種情況,在普通人身上絕對是少見——普通人要是和自己的大老闆跳舞,肯定會緊張,但他一點也不。

兩個人一時沉默不語,只在音樂中找著節拍,配合著對方的步伐,將每一步走得流暢。

雖然是第一次跳舞,但兩個人的契合程度會如此之好,那還真是讓時檀為之驚訝。

不知為何,和他跳舞,她有一種正在和繼之共舞的感覺!

對的,真的是太有感覺了。

兩年以來,她這是第一次在舞會上感覺到:跳舞也不見得是一件特別無聊的事。

她竟有點喜歡這樣不疾不慢的節奏了。

「你的舞步,什麼時候學的?跳得不錯!」

時檀開始和他說話。

他隨着節奏,退了一步,才回答:

「大學學的。」

「喜歡跳舞嗎?」

「怎麼說呢?以前有過一段日子挺愛跳。後來身體不好,就沒跳過。生疏了!」

「你身體怎麼了?」

「燒傷過!」

「脖子上的傷?」

「嗯!」

「很嚴重?」

「嗯!」

「嚴重要怎樣一個程度?」

「在無菌室住過好長一段日子。後來又養了很久。現在還不是特別的健康。但我必須出來工作!」

「因為錢?」

「不只是為了錢!」

「還為了什麼?」

他微微一笑,燈光打在他的鏡片上,竟讓他的眼睛顯得溫柔無比:

「夢想!」

「你有什麼夢想!賺錢,升職?」

「我能不說嗎?」

「當然!」

她不會勉強別人說他不想說的話。她和他,只是單純老闆和職員的關係,交淺言深,不該。

接下去那段時間,他們又隨意攀談了幾句。

很快,一曲罷終。

「謝謝!」

徐兢很自然的收回了手,微笑欠身,而後一步一步離開,走出了宴會大門,手一直捂著唇,似乎在輕咳。

看樣子,他的身體真是太糟了。

照這種情況,他還真沒辦法為陸氏工作很久,遲早得回醫院去。

時檀站在當場。

瑪麗走了上來,給她把披肩披上,輕輕道:「真是難道,今天,居然會願意和一個小職員跳舞。剛剛,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你們。」

「理他們幹什麼?一個個少見多怪!」

時檀淡淡攏了攏披肩。

瑪麗笑笑,想到了那句話,有錢,就能任性。這話不假。

時檀呢,莫名泛起幾絲惆悵感

,她一徑走去窗枱,靜靜的望了一眼天上的皎月,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指間似還留着那人的體溫,緊緊的燙在她的肌膚上,久久難以散去。

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她無比思念起祁繼,思念他溫存的懷抱,思念他柔軟的唇,思念他在耳邊輕輕低述的情話。

*

2015年1月8日,陸氏摩天大樓,總裁辦公室,程航正在給時檀作彙報,說了一會兒,他閉了嘴。他家女老闆大人,正在神遊太虛,精神有點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事。

元旦放了三天,老闆說:「我要去了竺國走一趟。」

他沒有陪着去,因為杜汀又查出懷孕了,難得放假,他得照顧愛妻,不能再陪着老闆天南地北的飛了。

當然,老闆也是體恤她的,不會佔用他的休息。最後是瑪麗夫妻陪她去的。

回來后,程航問傑米:

「檀總去了哪?」

「祭拜!」

程航沉默,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確定祁繼還活着。那封信,成了一個難解之迷。

「她在祁的墳頭前傻坐了一整天。然後遇上米芳菲着她女兒來看祁。米芳菲想諷刺Annie,結果反被噴了一個狗血淋頭。你沒見到當時米芳菲有多土頭灰臉。我差點憋不住笑出來。我說,你和戴聹把她教的真是好,現在Annie那張嘴,比以前更厲害了。」

傑米樂得不得了,看樣子,當時的情況肯定很精彩。

「不是我們教的好,是檀總本身領悟能力高。學起來也用心。」

不過,這兩天,他發現老闆的老愛走神,這是怎麼了這是?

「檀總……咳咳咳……檀總……」

他叫。

時檀回過了神,手上轉動着的手筆滑了下來,打着轉的要往地上掉,她啪,把筆給拍住,努力掩飾那份小尷尬:

「說到哪了?」

「你沒聽進去!」

「嗯,我一點也沒聽進去,我在想其他事!」

時檀很厚臉皮的回答。

「這幾天,你不是很上心!有什麼事,比公事還有重要的。說來聽聽。」

程航把文件夾給合上。這兩年時間,他在時檀的生命里當中,充當着亦師亦友亦兄的角色。

他知道這兩年,她熬的很辛苦。

這種辛苦,指得不僅是學習經營過程所付出體力上的辛苦,腦力上的辛苦,更是心理上的苦:祁繼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小白的久覓不見,更在無形當中折磨着她的心。可她一直忍着。這種忍,等到了忍無可忍,遲早會爆發。

他覺得他應該給她疏導疏導。

「我在想誰寄的那封信!」

面前,有一張白紙,她抓着那筆,就把信上那句話給寫了出去,又畫了那封信拆封狀態下的模樣,然後,扔筆,拿起紙,指著上面的字,對程航說:

「原信件上一共有四個人的指紋:祁繼的指紋,我和你看信時留下的指紋,還有一個沒辦法驗的其他人的指紋。

「信封上面則一共有九個人的指紋:祁繼的指紋,我和你接信時留下的指紋,寄方投遞員的指紋,寄方分件員的指紋,收方分件員的指紋,收方投遞員的費指紋,陸園門衛收信時的指紋,另有一個是封信人的指紋。這個人的指紋,和信箋上的那個沒法驗證的人的指紋是同一個人。這是莫堯之說的。」

程航看着目光一動。

時檀繼續往下說:

「現在,我們假設,這是封信是繼之死前寫的。

「那他為什麼要寫這樣一句話?

「這話到底蘊含的是什麼意義?

「在爆炸發生之前,他就預料到自己會死了嗎?

「還是準備要死。以一種假死來脫掉祁繼這層身份。要不然,那個孩子,會永遠掛在他名下。他永遠沒辦法向外界說明實情。

「那絕對是不允許的。他會被人當作異類來看。

「可問題是,和他走的近的人,都和那個封件人的指紋對不上。也就是說,這個封件之人,應該是一個陌生人。

「要是這是繼之最近才寫的,由於他不知道我現在的電話號碼,所以就給我寫了這封信。

「可也不對啊,我的號碼是改掉了,你們這些,他以前的舊部,還保著原號啊……

「他為什麼不聯繫你們走捷徑?卻要用寫信這種方式?

「而且還不寫地址,不留聯繫電話。

「關鍵在於,為什麼是別人給這封信封得口?

「為什麼不是他自己做這件事?

「如果說是他傷的嚴重沒辦法做這件事的話,為什麼他能寫信而不能封信?這事說不通。」

「現在,我和莫堯之的猜測是:這信是封信之人才投的。有可能祁繼不知道。

「可,一旦有了這樣一個定論,我們心裏

就會另外生出一個疑問:那個人為什麼要瞞着祁繼投這封信?他的目的是什麼?」

由於這封信是從一處公路邊上的郵箱投遞的,所以,當他們查過去的時候,根本就查不出投遞者是誰?

「會不會是這樣的?」

程航聽完,想了想,也作了一個假設:

「假設,他還活着,但他受傷嚴重,這一點我可以確定,當時,他傷的真的很厲害,內外全是傷,臉部也有破相。有可能需要整容。

「在這種前提下,他想見你,所以寫了這封信。

「後來他又覺得他沒有多少活下去的機會,就把這封信藏了起來,不準備發出來。所以,他沒有署名,沒有寫聯繫電話。因為他不願意再來拖累你。成為你的負擔。

「但照顧他的人因為不舍他受思念之苦,就把信偷偷給寄了出來。希望你能因為這件封而找到他。」

細細想想,好像是有點道理的。

「可那個人為什麼不甘脆一點,讓我直接找到他?」

也是哦。

「那個指紋有什麼特別的嗎?」

程航沉吟問。

「很纖小,應該出自女人之手。難道是祁繼的愛慕者,故意給發出來,想考驗我?」

她自我反問了一句。

「也有可能是孩子的指紋。」

這話,令時檀驚站了起來,拍手叫道:

「對對對,這個可能很大。只有沒有任何寄信經驗的孩子才會做這種沒頭沒腦的事。」

這樣一來,好像一下子能把整件事情給捋順了。

問題是,是誰的孩子做了這樣一件能把人急死的好事呢?

「程航,你想一想,和你認得的所有有能力或是有實力的人當中,誰家生著一個能寄信,又還沒有到那個懂得寄信規則的孩子。這個年紀,應該在九歲到十二歲之間。九歲之前的孩子太小,不會有那種想幫大人忙的想法,十二歲之後的孩子,應該懂一些信的必要素,真要寄信,應懂得在信封上寫上寄信地址。而且還是女孩。女孩比較愛管閑事。稍稍一感動,就會衝動行事。才不會計較後果。」

時檀這樣推算著,心,亢奮了起來。

「好,我讓人去查!」

程航合上資料走了出去。

時檀則陷入了沉思,一張帶着幾絲憂鬱眼色的隱約泛著溫柔之光的臉孔,突然跳進了她的大腦,她的雙眼一下發亮起來。

她猛得轉過身,抓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給傑米:

「給我查一個人!」

「誰?」

她沉沉吐出兩字。

待續!

---題外話---推薦完結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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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愛晚成,卯上天價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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