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第九回 23
--
-->
23
「防禦！防禦！」完顏亮情緒激動，他還想負隅頑抗。
「孫子！看我怎麼收拾你！」白安民志在必得。
白安民手中鈎連槍猛扎完顏亮的頭部，完顏亮向右一閃，躲開了，然後用貫心刀環掛鈎連槍。想翻本，門都沒有。白安民向後抽槍，隨即向前平扎完顏亮的肋部，很痛，鈎連槍在瞬間刺穿了盔甲，鮮血沿着槍尖不斷地向下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臉色蒼白，連續不斷的惡戰讓完顏亮疲憊不堪。
又有幾十名戰友陣亡了，難以言喻的悲傷重重地壓抑在胸口上，完顏元宜面容憔悴、滿臉哀思。望着敵人，完顏元宜的目光中翻滾著無窮無盡的怨毒和仇恨。沒有忘記他的存在，飛虎軍統領庄寧手持一對鴛鴦鉞攻了上來。這是一件不讓人好過的歹毒兵器，兩把都是三尖兩刃，再配上變化多端的招式，能夠在任何方向重創對手，讓人防不勝防。
遭老罪了，瞬息間，完顏元宜的前胸、後背、右肩、大腿，總共多出了十幾道傷口。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種折磨人的打法讓完顏元宜暴跳如雷。他抓住一個機會，將庄寧繳了械，兩人開始赤手空拳地對抗了起來。
完顏元宜大怒之下右拳猛擊庄寧，庄寧用右肘拐開完顏元宜的右拳之後，又閃電般地出右腳直踢完顏元宜的**。庄寧精通六-合潭腿，他的十二路潭腿攻守兼備，威力巨大。庄寧發揮自己腿長力大的優勢，在中遠距離猛攻完顏元宜。
好一場龍爭虎鬥，一時間，金絲手、平掌、雙栽拳夾雜着崩腿，劈頭蓋臉地向完顏元宜襲來。
自五代十國以來，中原就一直被籠罩在戰火之中。由於宋朝不但軟弱無能，而且還邊備鬆弛，因此導致了外敵的頻頻入侵。在這種犬牙交錯的戰爭態勢之下，潭腿門人為了自保，便自發組織起武社用來抵抗侵略。
在與女真和契丹等游牧民族的對抗中，潭腿門人發現他們都十分擅長摔拿技法，為了避免上肢與敵人接觸，潭腿門人利用不但隱蔽性強，而且還能放長擊遠的雙腿來殺敵。又由於如果一條腿踢出，另一條腿就很容易露出破綻，所以六-合潭腿中還暗含了靈活多變的拳法。
完顏元宜也非同小可，他曾經師從紅拳大宗師高鷂子。紅拳又稱閃拳，因其出手快如閃電故而得名。練習紅拳需要十分深厚的內功，因此習拳者，需要每天用雙手插裝有大塊石頭的銅盆。
與其他拳法相比，紅拳不但方正優美，而且還能以弱勝強，每一招都可以在付出不多力氣的情況下，得到最大的打擊效果。只見完顏元宜身輕如燕凌空飄，縮身如兔了無形，他手上擒拿，腳上擊剁招招直指庄寧的要害，激戰中，庄寧一個摳手打中了完顏元宜的面部，而完顏元宜則一個右勾拳打中了庄寧的心窩。
很悲壯，身軀開始慢慢變涼，雙眼也沒有閉上，眼眶裏殘留的淚水混合著傷口處流下的鮮血，飛灑在險峻的山峰上。不願意再看見他，完顏元宜又重重地踢了庄寧一腳。彷彿枯萎的落葉一般，失去重量的庄寧從地面上飛起，然後輕飄飄地拋離出去，最後，他的身體如同一顆巨大的隕石，朝山下墜落，最後整個人重重地砸在岩石上。當一切都消失在視線之後，人們聽到了大地發出的悲鳴。
也想好好表現一番，李全率領手下風、林、火、山四軍趕了過來，遠遠望去，四軍陣勢嚴整，好不駭人。風軍清一色的黑旗、黑甲、黑馬，猶如一團黑色的旋風；林軍清一色的綠旗、綠甲、一色的長矛步兵，排列如林；火軍則是紅旗、紅甲、紅馬，猶如一片火海；山軍是全軍總部，中間一面帥旗隨風飄蕩，李全全身披掛，威風凜凜地立於旗下。
天有不測風雲，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簡直毫無徵兆。忽然，巨喁山上空電閃雷鳴，狂風怒吼，風從遠處橫掃過來，把幾棵松樹吹彎了腰，又彷彿一隻巨手按住了它們的腦袋。草一次又一次地被壓趴下，可憐的野花也在狂風中不住地搖晃和顫抖著。
天空變得十分的奇怪，雲朵的顏色變得前所未有的豐富多彩，鐵灰、橘黃、橙紅、赤褐，可謂應有盡有。更奇怪的是，西邊天空呈帶狀分佈的一些雲朵，竟然像極了人類排列整齊的肋骨。
「吱！吱！吱！」無數只大老鼠叼著自己的幼崽，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跑，有好幾隻甚至還撞上了人類的雙腿。
「撲騰！撲騰！」魚兒有些煩躁。
「嗡！嗡！嗡！」蜜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光線刺破天空，飛鳥們驚慌失措地四散奔逃，翅膀在空中劃出悲哀的聲響。忽然，地下傳來雷鳴般的響聲，所有人都被那聲音震驚，那叫聲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不太妙，完顏亮心裏打起了小鼓。還沒鬧清是怎麼回事，地面就出現了許多道深達十幾米的裂縫，裂縫兩邊的土地，有的升高，有的降落，大量的泥沙從這些大地傷口中鑽出來，直插藍天。
道路發生了扭曲，原來排成一行行的小樹，現在變得東歪西扭的。人感覺就像踩上了軟軟的東西，有點站立不穩和下墜。山開始塌陷了，大量崩落的岩石滾落下來。不一會兒，大地越抖越厲害，巨大的冰晶推搡著早已不堪重負的岩石和沙礫向前奔涌。
這事沒完，大地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了，整個地區都在晃動，無數大樹倒塌了。剎那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來自大自然的憤怒，他們像簸箕里的糧食似的被拋向了空中，頃刻間，不少人非死即傷，人們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滾。
「走開！快點跑！」都統合刺大喊。
風吹動着烏雲，在天空裏快速地翻卷著。泥土和碎石四處迸射，大地的裂縫交錯蔓延，像是冰面的裂痕一樣四處崩壞。「咣！」一塊拳頭般大小的岩石挾帶着萬鈞之力凌空砸下，猛安薩頂頂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就當場斃命了。危險無處不在，這才是真正的飛來橫禍，由大地震引發的山體崩塌，使無數塊重達幾百斤的巨石吼叫着向下滾落。瞬間，不少金兵被這從天而降的巨石砸成了肉醬。其他的金兵慌了，巨大的恐懼襲上他們的心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