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第一章 我是冤枉的

引子+第一章 我是冤枉的

宇宙洪荒之始,有寶物名曰《萬仙圖》。

傳聞曰「有圖萬仙,號令眾神,莫敢不從。」

據說一直統治天地的神界天庭也是天帝得了萬仙圖而建立的。

九重天外,有神界天庭。

只是輝煌不已的天庭已是殘垣斷壁,坍塌一片。

曾經天地的主宰所在,凌霄寶殿中,已是屍橫遍地,血液匯成長線,從殿上的白玉石階上滑落下來,直到流到了一個周身縈繞着黑霧的人腳下,一個穿着龍袍的人坐在殿中的龍椅上用力地呼著氣,胸口碗口大的傷口不斷的向外滲著血。

「昊天,交出《萬仙圖》,饒你不死。」黑霧中沙啞的聲音傳出。

「無天,即使我交出了《萬仙圖》,你會放過我嗎?哈哈,《萬仙圖》在,天庭便在。你休想得到。」

帝王竟是天帝昊天,他強捂著胸口的傷口,看着血染紅了衣襟,卻是用力的坐直了身子,神色莊嚴地說道:「大道簡譜,萬物自然。有圖萬仙,天庭當立。以我殘軀,燃我怒火。天地輪迴,我心不滅。」

黑霧中的人聽到天帝念出了這則法訣,輕蔑的笑了笑,說道:「看你曾為天帝,我便不難為你了,給你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萬仙圖》我一定會得到的。而你,即便是萬世輪迴,也休想再回天庭。」

一陣黑風刮過,凌霄寶殿空蕩蕩的只剩下喘息越來越湍急的天帝,坐直了身子,看着四周,目光卻是定格在了遠方,一絲笑容漸漸浮在了臉上。

「萬年之後,我必歸來。」

轟隆一聲,凌霄寶殿迅速坍塌。又是一陣轟隆之響,曾經的神界天庭黯然消失,被滾滾灰塵掩埋在歲月長河之中。

時間就這麼飄過了萬年。

--------------------------------------------------華麗的分割線------------------------------------------------------------------------第一章2014年,6月14日正午。諸事不宜。

對於一介有志青年謝唯山來講,是一個極其難忘的日子。

一個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自己,而自己以及其銷-魂的姿勢趴在地上,雙手儘可能舉得高高的,嘴裏不停的大喊:「誤會啊,誤會。柳姐,啊,不不,警察同志,這真的是個誤會,誤會啊。我怎麼可能是個搶劫犯呢,您看看我這身打扮,絕對的良民,有志青年啊。」

「哼,閉嘴,少給我胡說八道。你自個說說這箱錢怎麼會在你手裏,說不清楚,就跟我局裏走一趟。」一個漂亮的女警花沒好氣的說着。

「你別以為碰見我就可以矇混過關,謝唯山,你快成了老巷口的一大禍害了。你自個說說,這是第幾次栽倒我手裏了。哼哼,上一次搶人家巷口算命的錢,還把人家打傷了,你說人家是騙子,該打。剛批評教育了你一次,你倒好,又犯事了。

這次我看您還狡辯什麼,錢箱在你手裏,十萬塊錢一分不少,你解釋解釋?以我對你的了解,就你那欺軟怕硬的性子,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去搶銀行。快說,錢箱哪裏來的?別耽誤我下班的時間。」

唯山每聽一句,頭就低下一分。漂亮的女警花說到最後,唯山已經將頭與大地來了最為親密的接觸。真是太背了,每次都能碰到這位暴力美女警花,難道她一天到晚的盯着自己不放?沒想到自己這麼大的魅力啊。

「給我抬起頭來,平常不是挺能說的嗎?這回怎麼就蔫兒了。」漂亮警花對謝唯山可是各種無話可說,一雙長腿帶動腳上的皮鞋,重重的提踢到了唯山的屁股上。

「嘿嘿,柳姐。您消消氣,我招了還不成嘛。嘿嘿,這真的是我撿的。」見女警花眉頭緊蹙,知道她又要發火,一個機靈的打滾,閃到一邊,大聲說道:「柳姐,我說的真是實話。您聽我慢慢講來。」

這皮箱真是謝唯山撿的,不過這事得再往前推六個小時。

清晨六點,天剛蒙蒙亮,謝唯山離開了自己的小家,老巷口一靠着街邊的一個不足20平米的小房子,自家的老頭子還在昏昏睡着。

盛夏的清晨總是讓人心曠神怡的,作為立志繼承老頭子衣缽,成為新一代老巷口垃圾回收站掌門人的謝唯山更是鬥志激昂,穿好環衛服,騎上自家的破三輪,便浩浩蕩蕩的朝郊區著名景點——玉皇廟開進。

自己昨天可是用一箱二鍋頭和玉皇廟賣票的老吳頭說好了,暑假旅遊期間,玉皇廟的各類垃圾統歸謝唯山所有。唯山心裏罵了聲老吳頭真不是個東西,一頓飯的事還要在坑自己一箱子的酒。真當自己願意去啊,玉皇廟可在郊區,本來就偏得很,以前誰會理這些垃圾,就地解決就行。現在可不成了,旅遊城市嘛,垃圾要統一分類管理。於是乎,一向對自己關愛有加的柳警花特地將這個好活給了唯山。

「等我要腰纏萬貫了,小爺也要豪車美女,吃香喝辣。哼哼,誰再說小爺沒出息,小爺直接拿錢甩他臉上。」一路上出了門,早起的街坊們都紛紛投來各色的目光,厭惡的,同情的,笑話的,當然還有關心的。

至少巷口賣早點的「包子西施」就願意投來關心的目光,因為自己上上月替他收拾了一直騷擾她的前未婚夫,當然了,自己跟着柳姐去監獄呆了三天的光榮事情就被忽略了。

眼下見她怯生生的拿過來一袋熱騰騰的小籠包和一大杯豆漿塞到自己手裏,害羞的說了一句:「趁熱快些吃吧。」又是嬌羞的跑進店裏了。

巷口那棵大柳樹下算卦謀生的老許頭笑得極為猥瑣,沖唯山打着哈哈。「小山子,起的夠早啊。哈哈,我看吶,包子西施面色紅瑞光澤,隱陰有桃花綻放之兆。只是不知這良人是你小子嗎?」

「老許頭,你在胡說八道,小爺可要撕爛你的嘴了。你說說你算了大半生,總是虛吹自己以前如何如何了得,可我從沒見過你有什麼好日子過過。

上月要不是小爺替你收拾了和你搶生意的人,你如今早餓的就剩一骨頭架子了,你還敢打笑小爺。當然了,小爺為你挨了柳姐一頓收拾的事,你可以自動忘記,誰讓小爺就是這麼人善呢?」

對於老許頭總是吹噓自己可是正統的道教麻衣派第一百代傳人的事,唯山可是不屑一顧的。哪個名門正宗的人會是這幅德行,邋遢鬍子,永遠雞窩的頭髮,幾個月不洗的衣服,還有摳腳底板的不雅舉動。直接讓唯山拒絕了老許頭要為自己算一卦的打算。

「諸事不宜,切,小爺會信嘛。話說小爺從八流野雞大學畢業后,什麼時候宜過?」瀟灑的沖老許頭豎了個中指,登著三輪朝玉皇廟駛去,背後只有老許頭一臉擔憂的眼神。

來到玉皇廟的時候,賣票的老吳頭才打着哈欠慢騰騰的從屋裏出來,還一個勁的抱怨紹璟來早了。尼瑪,小爺要是來遲點,你還不照樣抱怨。玉皇廟這麼偏,還在半山上。小爺一路上馬不停蹄,可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老吳頭指了指後面,昨天的垃圾都堆在後院的舊倉庫里,開了廟門讓唯山自己去搬去。自己則繼續回房間了補回籠覺去了。

說實話,昨天和老吳頭光顧著喝酒了,還沒好好參觀過玉皇廟呢。據說金陵古城最老的建築就是這座玉皇廟了,聽說是為了供奉玉皇大帝而建的。

廟整體是一座很大的院落,不過唯山心裏明白的緊,真正的老建築怕只是一座供奉玉皇大帝的廟了,其餘的嘛,不就是人工合成物嘛。廟前寬敞的廣場,朱紅的高大廟門,清一色的仿古院牆。進了廟門,一排排高屋建瓴,鱗次櫛比。一個鍍金的巨大銅鼎就放在一座大殿外,金光閃閃的,看的唯山一陣心動,不過眼睛掃了掃周圍樹上,牆上,無處不在的監控鏡頭,頓時將身子矮了矮,走得極為乖巧。

繞過前院的幾處大殿,一片茂密的竹林擋住了去路,竹林旁邊,一條幽徑直通一座破舊的小門,斑駁的門面,生鏽的門環。這才是直材實料嘛,真不曉得為什麼那麼多人就願意花那麼貴的價錢看一堆假貨,有錢真是任性。

吱呀一聲,推開了院門。才發現這是一座破舊的小院,低矮的瓦房,依稀可見曾經的漆色,院內雜草叢生,幾間破舊的窗子蛛網重疊,風一吹,直讓人覺得後背發冷。

唯山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院內堆得亂七八糟的各色瓶子,心裏粗粗的一算,這趟買賣倒不算虧。只是可憐小爺的身板了,這堆瓶子怎麼的也得來回六趟了。

熟練地地撿著水瓶子擺在一起,這一個個,都是錢吶。以前不在乎,可畢業都大半年了,再不在乎都不行了,活命餬口要緊那。

「咦,這是什麼東西?」好不容易的清理完了一堆,唯山累的跟狗似的,躺在草地上吐著熱氣,卻是腦袋不知道杵在什麼上了,磕得生疼。

惱怒地將這玩意抽了出來,卻是一個長長的筒子狀的東西,古色古香的,像是用焦黃-色的竹子做成的。口上還封着火漆,上面寫着「披香殿御制。」一個小小的玉石就鑲在竹筒上,白瑞光澤。

「擦,這該不是古董吧,小爺撿到寶了。」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這個,唯山卻是搖了搖竹筒,輕飄飄的不行。「難不成是空的?」唯山準備揭開那火漆一探究竟。

哐昌一聲響起,屋內傳出了聲響,唯山卻是嚇了一跳,手上的竹筒直接都落在地。

「我擦,什麼東西敢嚇著小爺?」當下將那竹筒扔到三輪車上,拿起一把大掃帚直接推門而入,屋內烏煙瘴氣,灰塵瀰漫。房頂上漏著一個洞,一個黑皮箱子靜靜地躺在地上,應該是從那洞裏掉下來的,皮箱表面還沾著一些塵土。

「我打我打,我打打打。」唯山衝進去一陣亂吼,手裏的大掃帚攪得屋內塵土飛揚。

「咳咳。」嗆了一大口塵土,目光終於是掃到了那紙皮箱子,這下跟做賊似的小心翼翼的堆下身子,打量了四周半天,確定沒人後,才一把拉過皮箱子,仔細摸索了一番,又點了掂分量,直覺告訴他,今天很不一般。

顫抖的手來開了皮箱子拉鏈。嘶,唯山倒吸了一口氣,眼睛裏全是錢,真的都是錢。一踏踏一百的的堆在一起,數下來怕該不下十萬。

「我的,都是我的。我發現的就是我的。哈哈,有錢了,哈哈哈哈,小爺要翻身了。哈哈哈哈。「唯山笑得極為癲狂,只是這種癲狂持續不到一個分鐘就戛然而止。

真的翻身了,一群武警沖了進來,一個武警戰士的大手直接給還坐在地上發狂的唯山來了個鹹魚大翻身,嘴巴准準的親了一大口灰塵,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將黑皮箱收走,就要掙扎著起來,就看見一把槍對準了自己。

想都沒想,就大喊了起來:「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冤枉的,哪裏冤枉你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唯山乖乖的耷拉着身子一句話都不說了,柳姐來了。

柳如雪很是苦惱,謝唯山每次犯事都是撞到自己手裏,都成習慣了。只是不知這小子怎麼會和搶劫犯的案子聯繫到了一起,真希望他真的是冤枉的。當下美目一寒,冷冷的說道:「跟我過來。」

唯山看到來人是柳姐,心裏不由自主的放鬆了好多,乖乖的跟着柳姐去了前院的一個大殿。除去不止一次栽在柳姐手裏的光輝歷史,柳姐還跟自己住一個小區呢,當然了,柳姐可是公認的市公安局的最漂亮的警花。

一張再標準不過的古典瓜子臉,看上去彷彿只比巴掌略大一點,就象從最標準的美女漫畫上走下來的人一樣;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裏有水波蕩漾,彷彿無時不刻在默默傾訴着什麼;堅毅挺直的鼻樑,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點男性才有的英氣;略薄柔軟的櫻唇,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寶石紅,隨時細潤的彷彿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似的;一頭水一樣柔美的烏亮長發,流瀑般傾斜下來,恰倒好處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一身幹練的警局制服更是勾勒出了苗條身材,一雙漂亮的大長腿總在面前不斷的晃悠。

唯山趴在地上盯着那雙美︶腿看得目不轉睛,一股熱氣騰騰的血液就順着鼻子留了下來,太誘惑人了,流鼻血了。

「謝唯山,最好是你是冤枉的,否則的話,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下回,別再犯在我手上了,見你都煩的不行。」柳如雪看見了唯山鼻口處的血跡,哼了一聲,提着皮箱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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