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

於是,楚辭開始發|情了。

身體變得更加敏感起來,稍有碰觸便手腳發軟,眉眼含春,臉帶桃花,一副無限嬌羞的模樣,常常看得賀望蘭臉紅心跳,有幾次還險些流出鼻血。

不過,這還不是最悲劇的,比這更糟糕的是楚辭發現自己竟然出現了褪毛的情況,原來那一身柔軟稀疏的白色軟毛掉了一些,剩下的竟然逐漸轉變成了青灰色,另有大量蓬鬆絨毛迅速長了出來。

賀望蘭抱着長大了一些的青狐曬太陽,纖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逗弄著懷裏的小東西,嘴上卻擔憂地說道:「你這個樣子還怎麼拍戲啊?」

最近因為感受到天氣變化,楚辭體內熱血翻湧,屬於動物的獸性漸漸萌發,有時候根本壓制不住,差點在眾目睽睽之下露出原形,是以賀望蘭會有此問。

楚辭異常慵懶困頓,聞言只懶懶打了個哈欠,小聲道:「我跟陸羽請了幾天假,暫時應該沒什麼問題,再想想辦法吧。」

兩人討論了半天,終歸是沒什麼結果,恰在這時,凌睿則推門走了進來,直奔陽台而來,「小叔,你有沒有見到……」話未說完忽然眼睛一亮,伸手將楚辭抱起,讚歎道:「好可愛。」

一人一狐很是親昵了一番,凌睿則才想起來自己過來的目的,問賀望蘭道:「小叔,咯咯去哪裏了?」

賀望蘭心裏吐槽道咯咯不就在你懷裏,但他臉上卻滿是無辜,漂亮的眸子默默注視着凌睿則,看起來可信極了,「哥哥這幾天有事要忙,所以顧不上你,不過等他回來會給你帶禮物的。」

凌睿則很是懂事,聽了這話主動表示道:「那小叔告訴咯咯讓他認真做事,小則會照顧好自己的。」

楚辭心中莞爾,揚起頭蹭了蹭凌睿則的臉頰,喜得他笑彎了眸子,咯咯笑個不停,倒是露出一些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活潑來。

雖然楚辭請了假,打定主意閉門不出,以免嚇壞別人,但是有人卻見不得他們太過清閑。

晚上門鈴響起的時候,楚辭和賀望蘭俱是一怔,「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打開門來,葉清穿着一襲米色針織衫,站姿端正,看起來像極了謙遜好學的青年。

見到開門的是賀望蘭,葉清微微一愣,繼而神色自然地說道:「賀前輩,你怎麼在這裏?我是來找楚辭對台詞的,他不在嗎?」他說着話,眼神卻好似不經意間地朝室內看去,視線快速搜尋着什麼,

賀望蘭語氣冷淡:「他生病了,不見外人,有事以後再說。」說完也不去看葉清的反應,直接將門甩上了。

生病?葉清站在門外,皺眉沉思著,嘴裏無意識的呢喃着什麼字眼,眼底鋪沉着些疑惑和不解。

那天拍戲時他分明看到楚辭的雙眸以極快地速度變成猩紅色,瞳孔微微豎起,簡直如同野獸一般,被那雙無機質的眼睛注視着,他竟然會感到不寒而慄,但是為什麼後來又不見了呢?

葉清並不認為是自己精神恍惚之下看錯了,當時他狀態好得很,人也很清醒,而且雖然聽起來十分匪夷所思,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或許就真的被他給撞破了呢。

房門關上,隔絕出一室靜謐,楚辭倚在床頭,表情凝重:「恐怕葉清已經有所懷疑了。」否則他不會特意來跑這一趟,且神色怪異眼神飄忽。

賀望蘭垂眸,一手抓住楚辭的手腕,俯身湊過來在他眉心吻了一下,低聲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幾天假期倏忽而過,縱然楚辭和陸羽關係特殊,對方願意關照,但總是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索性楚辭渾身瘙癢的情況有所好轉,只是體質似乎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簡單來說就是柔韌性和敏感度都得到了提升,氣質似乎也更加魅惑了,明明還是那副五官,看起來卻多了些嫵媚之感,走在路上的時候,即使帶着墨鏡和口罩,依然能夠博得不少回頭率。

因為耽擱了幾天,積壓下來的工作比較多,楚辭的戲份被排得滿滿的,直到夜間,而最後一場正是司徒白無意間發現溫玉生的異常,前來找人談話的戲。

只是因為葉清對人物的內心把握不好,表演出來的效果不是太過火,就是力度不夠,陸羽狠狠罵了他一通,又耐著性子給他講戲,效果仍然差強人意。

夜漸漸深了,大家又餓又累又困,都等著回去休息呢,此時看向葉清的眼神便不免帶上了些不善,埋怨道:「又拖後腿,真是麻煩,難怪總是得不了獎,看看人家楚辭,剛生完病現在照樣一場不卡……」

這話葉清顯然也聽到了,不過他雖心中怒火高漲,卻沒有傻到直接表現出來,只是溫柔小心地沖着眾人賠不是。

就在這時,一身形高大體型修長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朗聲笑道:「看來是葉清又給大家添麻煩了,不如我做主請大家吃飯賠罪好了。」走到近處,那人俊朗的臉便呈現在眾人眼底,正是星光的總裁程昱。

看到他來,陸羽陰陽怪氣地說道:「不勞您大駕,程總的飯我們可吃不起。」

程昱也不惱,繼續笑道:「許久不見陸導還是這麼不會說話,也難怪,天才嘛,總有點常人難以理解的脾性,本來想替葉清感謝一下諸位的照顧,不過你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

他說着微微偏首,含笑的眼眸便朝着楚辭望了過來,楚辭心中厭惡,故作不見地轉身讓化妝師補妝。

陸羽冷笑,對着站在原地的工作人員罵道:「都愣著幹嘛,不是累了嗎,快點拍,完了我們收工。」

一間裝飾清雅簡單的卧室,兩個同樣穿着玄天宗弟子內門弟子服飾的青年面對面地坐着,區別只在於一個面容坦然,一個欲言又止。

「師兄……」昏黃的燈光下,司徒白期期艾艾地開了口,「琉璃仙草失竊的那一晚珩師兄正在後山練劍,師兄你明明看到了為什麼不告訴師尊呢,這樣他就不會受到責罰了……」

溫玉生端端正正地穩坐在那裏,身形不動如風,淡然地聽着司徒白的指控,他甚至還捏住白玉壺,給自己慢慢倒了一杯茶水。

琥珀色的液體緩緩注入玉杯之中,兩相映襯格外好看,只可惜司徒白卻無心觀賞,急切地需要一個答案。

「上好的雲霧茶,你不嘗嘗嗎?」溫玉生抬眸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樣子有些邪氣。

「啊,不用了……」司徒白心事重重地回道,仍然緊迫的盯着溫玉生,害怕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那還真是可惜了呢。」溫玉生垂首喝了一口茶水,愛憐地摩挲着手上的玉杯,語氣之中帶着淡淡的惋惜之意,精緻的桃花眼斜飛過來,潤澤的薄唇勾起,那一瞬間的美簡直動人心魄,卻也讓人徒生寒意。

遲鈍如司徒白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心慌地喊了一聲:「師兄!」然而卻終歸是遲了。

溫玉生突然發難,出手如電,他高昂着頭顱,憐憫地看着地上人事不知的司徒白,渾身散發着睥睨天下的傲氣。

「卡——」陸羽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然後便一腳踹翻了椅子,「演得好!真tm過癮。」

忙到現在大家早已精疲力盡,根本沒心情跟着陸羽一起瘋,不等他吩咐,便手腳麻利地收拾工具。

楚辭接過張小天遞來的濕巾,說道:「你拿好東西去車裏等會,我換好衣服就出來。」說完就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卻沒有注意到身後葉清和程昱堪稱詭異的神情。

古裝戲的衣服太過繁瑣,楚辭先是去掉外袍,然後便垂首認真解腰帶。

身後隱約傳來一下極其輕微的咔嚓聲,楚辭手指頓住,轉過身去狐疑地盯着薄薄的隔間門板,那裏什麼都沒有。

楚辭將腰帶抽了出去,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正要將最後一層白色褻衣褪下,冷不防卻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捂住嘴巴,緊接着一具散發着熱意的高大身體貼了上來,頭顱附在楚辭脖頸處,肆意啃咬起來。

眼看着那人的動作越來越放肆,楚辭怒火中燒,大力掙紮起來,手肘往對方腰腹處撞去。

那人似是早已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早一步避了開,一手箍著懷中人的腰,一手擒住楚辭兩隻手腕摁在背後。

楚辭最近本就格外敏感,此時更是不知為何手腳都變得軟綿無力了起來,渾身燥熱難忍,由心底升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渴|望,寬大的褻衣因他的動作而被掙開了些,露出大片玉白細膩的肌膚,上面泛起片片紅暈。

察覺到自身的異常,再聯想到剛才喝下去的那杯茶水,楚辭的心都涼了半截。

看着這幅美景,程昱眸色瞬間暗沉下去,啞聲道:「真美……」

聽着這萬分熟悉的聲音,楚辭身體一震,頓生屈辱之感。

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換衣間的門再次被悄悄打開,一枚小小的針形攝像頭探了進來。

與此同時,看着劇組裏工作人員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始終沒發現楚辭的身影后,張小天心中忽然湧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車窗被敲響,賀望蘭俯身朝車內掃了一眼:「他人呢?」

張小天此時根本無暇去思考為什麼今天沒有戲份的賀望蘭會出現在這裏,他急得都快哭出來了:「賀影帝,我們楚辭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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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青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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