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房魅影

「別……別激動啊」老潘一臉驚慌失措的跳到一邊「皇軍別開槍！是我，我是良民啊。」

小槍吁了口氣「我說你怎麼總是像個陰魂似的突然出現在別人後面啊？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屁股*？」

「什……什麼屁股*」老潘不明白。

「哦，沒什麼」小槍一下說漏嘴，那是他看過的一片a片里角色的名稱「你搞什麼飛機神神秘秘的？」

「是這樣的，我是想告訴你，別碰那株灌木，那是虎刺梅，刺上有毒的。」

「這樣哦」小槍收回伸出的手。

「你又在搞什麼飛機？怎麼忽然就跑起來？」老潘不解的問。

「我看到一個人影，一追過來就不見了。」

「人影？這個時間不應該有人來這裏的啊。」

「是嗎？那麼我懷疑這個人有可能就是你們一直在提防的殺手了。」

「什麼？殺手？在這裏？」老潘很吃驚。

「有這個可能。」小槍說着，從地上拿起一根枯枝勾過那塊破布，仔細的看了看「這就是他留下來的」

「這個是什麼？」老潘接過破布。

「那傢伙留下的，不過估計也沒什麼用，殺手外出辦事的時候都是盡量穿些到處都能買到的衣服，防止被追蹤。要是你閑着沒事幹，也可以去查查，說不定他吃薯條的時候番茄醬沾上面了，我們就可以去調全市的麥當勞監控錄像帶，逐個排查嫌疑人了。」

「這麼麻煩啊？」

「是啊，這就是警察尋找嫌疑人最常用的方法。我們殺手就不同了，我們的方法來得更直接，也有效得多。」

「那麼你們殺手是什麼方法呢？」

「這個嘛」小槍做沉思狀「天機不可泄露，泄露滿臉長痘，佛曰：說不得說不得」然後學着老潘的樣子，一搖一擺的走了出去。

老潘凝視着手中的破布，久久的出神，直到小槍在外面喊「喂，你還在裏面幹什麼？想偷香么？」他才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老潘來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小槍正蹲在門邊的地上搜尋着什麼。

「你在找什麼？」老潘問。

「你們這個花棚有沒有其他的出口？」小槍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提出了問題。

「沒有，就這一個，因為出口越多，開關的時候進入棚內的冷空氣就會越多，這樣的話對門邊的植物會有影響……」

小槍不等他說完，又問「那這個花棚有沒有攝像頭？」

「沒有啊」老潘回憶了一下「誰會想到殺手會來這種地方來。」

「那麼現在你們最好在這裏也裝一個，就在門口這個位置。」小槍說着站了起來，拍拍手中的塵土。

「好的，我馬上通知下面的人來裝，對了，你到底在找什麼啊？」

「哦，這個啊，我在看他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小槍把手往老潘身上擦了擦。

「落下東西？他會落下什麼東西？」老潘無奈，遞過一塊絲綢手帕。

「是這樣的，你說這個花棚只有一個出口，那麼他一定是從這裏進出的。」

「沒錯」老潘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適時的插一句，方便對方把話說下去。

「這個大棚又是內熱外冷，而且裏面濕度很大。」

「所以呢？」

「所以他就很可能在這裏留下些東西，一個殺手無論多小心，都會有遺漏的地方。」

「遺漏的地方？」

「比如說腳底的泥，一個殺手再謹慎，也不可能每到一個地方之前都洗一次鞋底的，所以他之前去過的地方如果有泥土，灰塵啊之類的，就會被他帶走，黏在他的鞋底。而這裏外冷內熱，濕度又大，所以在外面干固的泥土進入濕熱環境後會馬上變軟並脫落，這裏又是唯一的出口，所以很容易遺留些在這附近。要是有，那麼我們就可以知道他之前去過的地方，也就有了線索。」

「真厲害啊，向偵探一樣」老潘滿臉佩服。

「我不是偵探，是殺手」小槍撇了撇嘴「那些偵探只知道到處找證據，然後指著個傢伙說『你就是兇手，因為真相永遠只有一個』這樣的廢話，要是遇上我，在他娘的把他崩了。我不同，我是兇手，我搜尋並解決目標，而且還要躲避警察。事實上從接到單子的那一刻開始，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我的敵人，所以我們比他們狠多了，也厲害多了。」

老潘吁了口氣「還好我們雇傭了你，沒有雇傭什麼偵探。」

小槍一聽這話，鼻子就上天了「哈哈哈哈，那倒不假，不過也不一定，殺手雖然會殺人，但要保護人，這就不一定比別人強了。」

「呵呵」老潘打了個哈哈「說到殺手，那個殺手跑到花棚里來幹嘛？」

「這個嘛，你不是說你們小姐生日的時候要來做什麼嗎？」

「花祭。」

「哦，就是那個了，也許有人知道你們小姐的這個習慣，所以提前來佈置，比如說在你們小姐要採的那些花上下毒之類的，然後等你們小姐自己喝下去就是了。所以你最好找人把那些花都做做測試，最好整個花棚都好好檢查檢查。」

「好好好，我馬上吩咐人去辦。」老潘掏出手機哇哇的說起來。

那個殺手居然會引小槍到有毒的植物那裏，那麼他對植物的屬性應該是相當熟悉的，可是據說一般的植物對外界的反應那都是很敏感的，也就是說你往它身上塗毒，過不了多久它就會枯萎，到時候艾小姐不採了怎麼辦。再說了，那傢伙怎麼知道哪朵花是艾蔓生日那天開得最盛的一朵，誰知道那麼多盛開的花當中，艾大小姐會摘哪朵？這概率也太小了吧？當然他可以把全部花期這兩天盛開的花全抹上毒，但是這樣不嫌太麻煩了嗎？要真有那個心，還不如在艾大小姐餐廳的椅子上插根針來的方便些，難道真的只是因為這裏沒有監控攝像頭？

小槍胡思亂想着，兩人已經走回到別墅附近，此間老潘和監控室確認過監控攝像頭沒有拍到任何可疑人物，圍欄上的紅外線感應裝置也沒有發出警報，看來對方對於艾家的環境確實很熟悉，巧妙的躲過了所有安保措施。

這下麻煩了，搞不好還有內鬼，這可如何雖好。

小槍這思索著，忽然聽到了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傳來，他循聲望去，發現來自別墅中客廳的方向！

糟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小槍暗道不好，拔腿向別墅客廳奔去。

當小槍跨過3排冬青，穿過2道門，踏着牆角翻上2樓滿頭大汗的進入客廳時，他發現這裏這裏一點異樣都沒有。

艾大小姐正在和幾個保鏢打麻將，而小可雕像般站在一旁。不知道什麼原因，咱們這位小姐此時就好像得了失心瘋一般在滿屋子活蹦亂跳着。

「哦耶，胡了胡了，萬歲！」看艾蔓的樣子不像是麻將胡了，倒好像是中了500萬。

她就因為這個尖叫？小槍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小可，小可面無表情的扮演着裝飾，連看都沒看他。

這……什麼情況，小槍搞不懂了。

艾蔓跑過來，伸手把小槍的臉頰往兩邊拉開，好像他是個布娃娃一樣「凌了個亂，我胡了，我胡了！」

小槍好不容易才把艾蔓的手掰開「恭喜你啊，糊了，又糊了。」一臉無奈。

老潘這時候才氣喘吁吁的從樓梯下面跑上來，還沒站穩就看到艾蔓朝他衝過去。艾蔓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拍了拍老潘的老臉「潘伯我愛你哦」說着也不等老潘弄明白怎麼回事，一溜煙跑樓下去了。

「這個……怎麼回事」老潘問從身邊經過的小可，小可的回答是「沒」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樣。於是老潘又把求助的眼神望向小槍，小槍攤開手「我們的大小姐糊了。」

「糊了？」老潘不明白，小槍也知道他不明白，解釋說「糊了，燒焦了，腦子燒壞了。」

「啊？」老潘完全不在狀態。

小槍看了看桌面的情況，別人面前的籌碼都快往桌下掉了，就她艾蔓面前的孤零零的躺着幾個碩果僅存，敢情這一整天大小姐就贏了這麼一盤，難怪會這麼高興。

「糊了」小槍自嘲著，遇到這樣一個大小姐，想不糊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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