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前來質問

第一百八十章 前來質問

在平定各地方后,屬雲和鏑國的戰爭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

鏑國那邊消停的連半點聲兒都沒有,楚元麒雖不過問,卻也時刻提防,經過這次戰役,他是徹底對宇文霄這小人噁心到極點。

目前,檮杌逃了,楚元麒表面上不勝在意,可暗地裏已經開始有些想法,他很想問問樊月熙,他們會等來什麼。

就在他忍耐即將到達極限時,鏑國那邊傳來了消息。

鏑國三皇子重傷失蹤,生死未卜!

這則消息讓屬雲所有人震驚了,宇文霄是什麼人,現在在百姓心中譬如奸詐惡鬼,能是他重傷,這代表着一定他心腹暗殺所為。

朝堂中,大臣們還能看到皇上上朝,可下了朝,想見到皇上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然而隔天奏摺一律都會批改好,到叫人面上說不出什麼。

看似和諧的朝堂上,已經漸漸開始流言蜚語了。

楚元麒最近也似乎忙了起來,之前還每晚回來他這兒,可這幾晚經常不見蹤影。

這一晚,依舊他一人,樊月熙百般無聊的看了會兒書,便跑去小花園的空地練習拳腳。

想到前幾日從風給他帶回的消息,他就搖頭直笑,這些朝廷臣子還真是有意思的很。

這大戰結束前,皇上不上朝,他們覺得皇上出事,懷疑要內亂。現在戰後了,皇上天天上朝,他們又覺得氣氛太過安逸,心裏惴惴不安。

現在又開始懷疑起皇上金屋藏嬌。

誰是嬌?他嗎?

這麼想着想着,他是再次笑出聲了,這拳腳也練不下去了,轉身拿過搭在石桌邊的布巾擦汗。

正思量這逗樂事兒,就察覺身後唰的一聲,樊月熙動作頓了一下就繼續擦拭,可汗濕的發簾下,眼瞳開始閃爍隱隱暗金色,警惕四周。

自上次反噬事件后,他內力大幅度提升,也漸漸操縱體內那強大的力量。

也許察覺到自己的隱藏是多此一舉,那股力量的波動逐漸大起來。

而在那力量徹底顯現后,化鷹也同一時間出現在樊月熙身側,自他回到楚元麒身邊,被晾了兩日,並領了罰后,收到的命令便是誓死保護樊月熙。

起初樊月熙以為是暗殺的人,但當對方靈力顯現,他立馬察覺出不對,很熟悉的感覺,果真,他猛的回頭,對上檮杌那雙深沉的異色雙眸。

三人這樣相互瞪視許久后,樊月熙最先有了反應,他扔了布巾,上前一步撥開化鷹,示意他不用出手。

「你還活着啊?」樊月熙懶洋洋的甩兩下發簾,晃悠道:「我以為,你該是死了。」

他話音剛落,檮杌便再也堅持不住,他上前兩步,一把抓住樊月熙胳膊,雙目死死瞪着他,嗓音是不正常的嘶啞:「你果真是騙子!」

他的話讓樊月熙察覺到不對,檮杌受傷了,血腥味很大,樊月熙立馬收了笑容,陰沉道:「此話怎講?」

可還不等問出什麼,檮杌不甘著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樊月熙臉黑了,他着實想不到檮杌回來居然會說這麼一句。他以為檮杌會說,是他讓宇文霄重傷的,他選擇了自己這一方,而不是宇文霄那邊。

當初檮杌能逃出楚元麒的地牢,也是樊月熙所為,不然以檮杌那被封鎖的實力,怎能逃獄?他覺得他對檮杌說了那些話,就會讓檮杌分清利弊,他選擇了相信。

「化鷹,把他弄我房裏,封鎖靈力。」簡單吩咐完后,樊月熙面無表情的將人撇給化鷹,轉身向廚房走去。

檮杌感覺自己渾身酸痛,那頭重腳輕的感覺讓他想吐,不過在清醒后,想起之前的畫面,他立即暴怒開來,看到身邊是樊月熙,更是眼神陰狠。

「喝了。」無視那怒意,樊月熙沒什麼感情的把茶碗懟到檮杌唇邊,在看到檮杌準備揮手時,他一把扇偏對方臉,繼續道:「喝!不喝你就別想從我嘴裏知道任何事!」

檮杌被施了毒,樊月熙把之前曜給他的葯拿出來讓檮杌喝,這傢伙還不知好歹!

「喝了嗓子會好些,到時候你再發火行不?」見人還是梗著脖子,樊月熙嘆口氣哄勸。

大概僵持了一會兒,檮杌也被一巴掌扇的腦袋清醒了些,他面色緊繃的搶過碗,一飲而盡。

看他喝得差不多,樊月熙無奈的抓抓頭髮道:「你為啥說我是騙子?」

「難道你不是?」檮杌眉毛一豎反問過來,隨即語氣陰冷道:「咱們現在臭話挑明了說吧,你想拉我過來我知道,但你還顧及我是宇文霄的人,所以不敢明目張膽,你想等我自己想清楚再選擇是吧?」

樊月熙沉默兩秒,他了當回答:「是,我就是這意思,可我騙你什麼了?我不是讓你自己選擇嗎?」

「即是這樣!那你為何還派人暗殺宇文霄?是不是好讓我最快時間做出抉擇,選擇你,好讓你放心?」說到後面,檮杌整個人都炸了起來,臉色通紅。

樊月熙懂了,他一瞬間如醍醐灌頂般,整個人像被冰水淋了個透徹,連檮杌後面的罵話他都沒怎麼聽清。

他放了檮杌,這件事只有他和楚元麒來那個人知曉,怎麼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派了什麼刺客暗殺宇文霄呢?那麼他不知道,這又會是誰幹的呢?

難怪楚元麒那麼輕易就信了他的話,放了檮杌,原來是早替他做好準備了。

好久,等到檮杌不在氣急敗壞的叫喊,樊月熙突然泄了氣一樣靠在床柱邊,他沒頭沒腦的笑着回了句:「不是我乾的。」

「你覺得我會信你?」冷哼一聲,檮杌根本不正色瞅樊月熙,見樊月熙半天沒回,他皺眉繼續:「像你這樣狡詐的人,你的話有幾句能信?那不是你,會是誰幹的?」

大腦也就是空白了一會兒的功夫,樊月熙努努嘴,歪坐着,手臂放在膝蓋上,手背拄著下巴道:「你不會想想?你這破事兒除了我知道,還能有誰?」

他這一說,把檮杌堵了一下,隨即問:「那臭皇帝?」

樊月熙撇撇嘴點頭。

「我不信,」檮杌瞪了他一眼:「你倆愛的那麼死去活來的,他幹啥不都得給你說嗎?怎麼這事兒瞞着了?」

「我也不信,」轉轉眼珠,樊月熙給檮杌個燦爛笑容:「可他就這麼幹了。」

言罷,樊月熙翻身下床,他皺眉摸著下巴,那模樣說不出狡猾,也好看。

檮杌沒打擾他思緒,既然樊月熙這麼說,也許真有什麼隱情,他再看看也好。

樊月熙其實沒什麼複雜想法,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楚元麒回來,不過貌似這個時辰了,楚元麒怕是又會不歸。

這念想一出來,就很難收回,也許他現在可以直接去找他。

「我去找他,你隨意,要留要走你選,事已至此,我沒辦法。」樊月熙瞥了一眼檮杌,淡然道:「既然你能來找我,就說明宇文霄還活着,那麼你自己繼續選擇吧。」

看着樊月熙穿着練完拳還沒來得及換的白衣黑褲,還有那隨意紮起的髮絲,檮杌張張嘴,硬是沒說出什麼,等回過神時,眼前人早就消失在門口。

樊月熙讓他選擇,那麼,這抉擇該怎麼告終呢?

……

按理說,樊月熙該無條件相信楚元麒,他也的確是這麼做了,可多少讓他親自問問楚元麒吧?

這件事說來不大不小,但是現在樊月熙不懂楚元麒的做法。

催動靈力,不費多久就尋到楚元麒蹤跡,樊月熙猛然睜眼,他有些不可思議,靈力波動顯示,居然在妖山!

寒暝山本身便是靈山,在人家地盤,樊月熙知道要好好隱藏自己氣息,曜曾經偷偷告訴過他能不讓百里漠蒼髮現的辦法,如今算是拍上用場了。

原本打開空間轉移就很耗費他靈力,如今再努力隱藏氣息,他不知道會堅持多久,最好越快越好,在楚元麒未發現時回去。

隨着靠近書房,楚元麒靈力波動越來越大,樊月熙遲疑了下,他瞪大雙眼。

這屋裏有百里漠蒼他不驚訝,但為何還有安清和翠鳳?就連才見不久的幽君都在場?!

樊月熙立馬屏住呼吸,他躡手躡腳靠在窗沿邊,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是憤怒的,這些人總這樣,有些事永遠只有他是被瞞在鼓裏的。

「你打算何時將這事兒告訴他?還是一輩子不打算說了?」樊月熙聽見百里漠蒼冷淡的問話。

「我說與不說與你有何關係?並且,你打算如何讓我和他說?」同樣的,楚元麒也是冰冷的回復。

樊月熙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事,但他們說的這個『他』,就是他樊月熙。

似乎隔了很久,又聽見翠鳳略帶諷刺的聲音:「怎麼?嫌丟臉說不出口?如若不然,吾幫你們說了去,省的一個個都在這兒扮聖人。」

樊月熙聽得有些心急,他額間已經出了細汗,他隱藏不了多久,他還沒聽到想聽到的東西。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無需你多嘴。」百里漠蒼直截了當的否決翠鳳。

一聽這話,翠鳳果真怒火上來,氣息不穩道:「就這麼點事,你們嘰嘰歪歪到幾時?安清和楚元麒的關係早該清清楚楚讓他知道!如果安清不是因為楚元麒,怎會拚死保護那個不相干的禍劫?!」

這一番話聽下來,樊月熙頓時震驚了,他偷偷倒抽口冷氣,腦子裏嗡嗡作響。

「閉嘴!」百里漠蒼啪的一拍桌子,連帶着茶碗磕碰聲響,他慍怒道:「你若再胡言亂語,就休想讓安清提升靈力了!」

許久不作聲的安清,沉聲道:「娘,我救樊月熙,跟別人沒任何關係,這是我自願,即便不是因為我和楚元麒的關係,我也要救他。」

「你還說!你居然還說!」翠鳳聲音立馬拔高,緊接着便是桌椅茶碗稀里嘩啦的粉碎聲,翠鳳顫聲道:「你是不是沒腦子?」

之後便是無限的沉默。

樊月熙大腦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自己聽沒聽懂,也不知道自己都聽到些什麼,他只知道他現在靈力不支了,滿頭大汗的,呼吸都混亂起來。

隨着時間推移,最後支持着法術的靈力也沒了,幾乎是一瞬間,書房裏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樊月熙的存在。

當楚元麒第一個反應過來后,安清也面色煞白噌的站起,房門被打開,他們集體看着坐在地上靠着窗沿的人,竟一時沒人上前,也沒人吭聲。

直到樊月熙自己緩了口氣,他側着臉,懶懶抹了把頭上的汗,無奈的笑着開口道:「你們都瞞了我些什麼啊,混蛋……」

話音剛落,他就體力耗盡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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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亂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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