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色狼被抓

第二十八章 色狼被抓

沈明珠將早晨熬好葯放在灶上溫著,隨手摘了片葉子坐在灶屋門口吹了起來。

「什麼怪味兒?」羅清起得晚,這會子鑽進灶屋裏找吃的。

羅清張沈明珠兩歲,但是塊頭比沈明珠大了將近一半,生的倒還體面,好生打理打理也不失為一個俊俏少年。

不過他這人嘛,可就真的不如其名了,名中帶「清」,人卻只跟是個渾濁人,好吃懶□□佔小便宜不說,還好色!成日裏閑着沒事就跟村子裏一幫小少年蹲籬笆角聽人牆根兒、偷看人洗澡,專門挑丈夫出了遠門的小媳婦或是小寡-婦。

「這燜的是啥?怎麼這麼臭!」羅清掀開藥灌蓋兒,嘟囔著:「有啥吃的?餓死爺了!」

沈明珠一陣好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學的混話,還自稱爺,這羅清雖然有十六歲,可是不似別人家的兒子知道撐起家中負擔幫着家人幹活,他在灶上亂翻一通,找到兩個小紅薯,丟進嘴裏嚼了嚼就咽了下去,緊接着打了個響亮的嗝兒,神秘兮兮地對沈明珠道:「你說阿眉會不會嫁給翊公子?」

沈明珠認真思考了會兒:「可能吧。」

「那我豈不是翊公子的小舅子了?!」羅清頓時眉飛色舞:「我得去跟他熟絡熟絡,等到時候他老子死了能把家產分我一半!」

沈明珠無語,見葯已經溫得差不多,便用抹布包着壺柄提着葯壺朝外走,羅清蹦躂上前:「我跟你一同去見識見識我這妹夫。」

推開門,允翊卻不在房中,沈明珠好奇地四處張望,只見窗外一個翩翩少年站在院中的槐樹下,微風拂動吹亂了少年鬆鬆垮垮用木簪別着的長發,落葉飄飄洒洒,落在少年肩頭,落到窗前,少年背對着明珠,這時恍然轉身。回頭朝沈明珠的方向望過來,目光深沉如大海,不帶一絲溫度,卻美得奪人心魄。

沈明珠就這麼痴痴地望着,不知為何雙頰有些發燙,直到允翊走進了進來,她才恍若驚魂般清醒。

允翊用手摘下肩頭的葉子,看了眼桌上的藥罐,毫無遲疑地舉起來仰頭一飲而盡。

羅清也覺著混混沌沌,看得發懵,半天憋不出一個字,正想上前套個近乎,卻被允翊瞥過來的一個眼神嚇得後退了一步,一股徹骨寒意爬上脊梁骨,不敢再去看允翊的臉,腳底抹油,撒腿就跑了。

這才是窩囊呢!沈明珠咯咯笑了一陣,看了眼允翊的氣色,頗為滿意,正要得意地說幾句,允翊卻緩緩道:「屋子裏太悶,同我出去透透氣。」

沈明珠擺擺手:「我還有一堆兒活要干,你若是怕迷路,我讓羅清陪你好了。」

允翊黑了臉,誰要跟他一起逛了!片刻后又輕輕頷首。

沈明珠趕緊跑出去把羅清追了回來,羅清如臨大敵的模樣,戰戰兢兢地喊了句:「翊公子。」

允翊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朝門口走了去,羅清趕緊狗腿地跟隨在後,沈明珠扯了羅清一把:「他身上有傷,你小心些。」這話聲音不大,卻入了允翊的耳。

羅清認真點了點頭,沈明珠發誓這是她見過的羅清最正經的模樣。

羅清此刻心情五味陳雜,對這個翊公子可是又敬又怕,羨慕他的氣概與風度,又害怕他身上那股凌人的氣勢,默默地埋頭跟在允翊身後,大氣也不敢說一聲,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走出了屋門。

沈明珠將允翊的屋子打掃了一遍,將其換下的血衣和撕爛的沈田的衣服收整好,這才拿着藥罐去了灶房,先洗了碗筷,又將灶房打掃了一遍,見今天的柴已經被沈田劈好了,整齊地堆放在院子裏,沈田二老的衣服也都洗了,清清爽爽地掛在竹藤上。

沈明珠一時覺得無事,便抱着允翊的一堆衣服打算去河邊洗,出門時好奇去羅眉屋子瞧了眼,作為「村花」的羅眉今天倒是破天荒地沒出去串門,靜靜地坐在炕旁邊埋頭不知道在忙什麼。

沈明珠納悶片刻后不再管她,朝着河邊去了。

「喲——我說誰呢,珠哥兒呀——你家沒個女人么,怎麼教你個老爺們兒來洗衣服?」

「呵!你這緞子看起來倒精貴!難怪要自己來洗啦!你告訴嬸兒,你這緞子多少銀子買的?」

「我看,往少了算都得要三百文!」

「我說五百文!珠哥兒,我們村兒裏頭你可是出了名的孝順,嬸兒也是你的長輩,你跟嬸兒說說你有什麼發財的路子——」

沈明珠抬頭傻傻一笑,悶頭不說話。

「喲呵!你這臉上給腫的,昨兒個晚上就聽着你二嬸在那兒鬧騰,難不成你是被她給打了?」

「瞧把這小人兒給打得,話都不敢說了——哈哈哈」

「哎喲!瞧瞧咱這明珠哥兒的小胳膊,又白又嫩吶!」

一群五大三粗的老娘兒們一個勁兒地調戲年輕小伙兒沈明珠,沈明珠的模樣其實並不醜,只是比起城裏人黑了些,皮膚粗糙了些,到底還是五官端正,只能算得上是其貌不揚,不過貌似在村中婆子們的八卦排行榜中,他算是勉強入得了「俊哥兒」榜。

「你娘給你說親了沒?」

「要是沒說,嬸兒給你說個唄?」

「你瞧着你春嬸兒咋樣?她男人是個不行的,不如改嫁你算了——」

眾婆子笑作了一片,沈明珠頭埋得更深了,她以前跟着沈田嬸娘喝喜酒的時候見識過婆子們的八卦神功,但是從來不知道竟然這麼厲害,突然覺得師父果然是箇中高手:留下的那十二字真言:「做好人,多讀書,少說話,有擔當」這「少說話」還真是頗有用處的。

就這麼嚷嚷着不緊不慢地洗着衣服,突然一個因為興奮而一臉通紅的肥胖大娘歡快地跑過來:「出大事兒了!羅老二的兒子偷看小寡-婦洗澡被捉現成的了!」

眾人頓時靜了會兒,齊刷刷地看向了正在埋頭洗衣服的沈明珠。

沈明珠硬著頭皮抱着木盆站起來,朝着傳話的那個肥大娘問:「胡大娘,大家都知道明珠我膽兒小,你可別誆我!」

胡大娘平日裏最愛傳八卦,跺了跺腳:「我沒事兒亂傳這種腌臢事情作什麼!事情都鬧到祠堂里去了,那小寡-婦一個勁兒的要死要活,方才給撞柱子上,腦袋破了個大洞半死過去,我才得了空過來傳話哩!」

「我呸!做了□□還立牌坊,誰大白天地在屋子裏洗澡,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嘛?!是那個才嫁過去小半個月就剋死了她男人的那個徐寡-婦么?」

「可不是哩!長得倒是妖里妖氣的!這也怨不得羅清!我們別擱這兒說啊!快點跟我去看熱鬧啊!我可不想耽誤了這場好戲!」胡大娘手腳並用,臉上表情十分精彩。

「胡大娘——我二嬸二叔在么?」沈明珠問。

「不知道哩!說是村長派人去請了,也不知道這會兒功夫趕去祠堂了沒,要是鬧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哎呀!不說了,我們快去啊!」

「喲呵!我說胡大嫂,你平時雖然也好這股子熱鬧,也沒見你這麼性急過呀,這上趕着的,你就這麼想去看那個年輕的小寡-婦在那兒發騷氣啊?」

「我呸!你可不知道,跟羅清一起偷看的還有個俊俏公子爺,那公子爺長得呀——嘖嘖——」

沈明珠從胡大娘的眼睛裏看見了少女的情懷,渾身都機靈了一下。

「我說呢!感情胡大嫂你這是要梅開二度啊——回頭你當家的要是聽見你這話,可不得被氣死!」

一群人邊說着便朝祠堂走去,沈明珠只隱約聽見什麼:「我屋裏頭那個…中看不中用,早就不行了!……我這話也就只跟你說,你可別亂傳——」

「我可是那樣的人啊?!你甭說,我還不想聽你那破爛事!」

之後人都走遠了,也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沈明珠納悶:男人不行?是怎麼個不行?胡大娘的男人是村子裏的屠夫馬六,長得膘肥膀粗,怎麼看都是很強悍的,怎麼胡大娘偏偏說他不行?還是不能亂傳的秘密??

沈明珠眨巴着眼睛,想到羅清的事情,這倒輪不到她來拿主意,不過熱鬧還是要去看的,嘿嘿!

腳尖輕輕點地用了輕功快速回了屋子,將衣服晾曬完畢,將挽起袖子放下來,不過片刻,就到了祠堂,不過她沒有在從正門進去,而是偷偷飛到了祠堂屋頂,揭開了瓦片,底下剛好就是祠堂正中央,把裏頭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羅清手腳都被綁了,嘴也被堵了,被四腳朝天地扔在一旁,哼哼唧唧的,他旁邊立着一個頎長的身影,雖然也是被捆了,但神色倨傲,睥睨著在場的所有人,這人不是允翊還能是誰?

沈明珠撇了撇嘴:之前還說什麼君子氣度姿態,原來和羅清是一丘之貉!倒是從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色︶狼!幹了壞事竟還是一副如此理直氣壯的樣子。

沈明珠掃了眼站在允翊對面吹鬍子瞪眼的老村長,還是那副唯我獨尊的模樣,拄著根塗了紅漆的楊樹拐棍,村長穿着件深褐色的亞麻緞子,外面披着件厚重的黑色長襖,遠遠看過去倒是有幾分氣派,不過現在天氣白天也不是很涼,穿成這樣只能讓人覺得可笑,不過村長可不覺得,這件大袍子是自己兒子從城裏帶回來的,不是小縣城,是都城,每次有什麼人多的大事兒他都會穿這件黑色的大袍子,甭管晴雨天初夏秋冬,只恨不能顯擺個夠。

沈明珠怎麼可能不記得,當年這村長下令要扔自己沉河的時候也是穿着這件大袍子。

村長最見不得比他還囂張的人,他如今年紀大了,大家尊敬他,他不是變得德高望重,而是越發的冥頑不靈、亘古不化,而且總是一副「老子就是皇帝誰也不怕」的模樣。

在沈明珠心裏,這村長跟羅家的過節從來就沒斷過。

村長咳嗽了兩聲,卡在嗓子眼裏的濃痰讓人頓生噁心,沈明珠乾嘔了一下,村長見自己咳嗽的那兩聲對允翊沒有任何威懾力,抓着拐棍重重在地上敲了敲。

允翊正眼都不看村長一眼。

沈明珠心中叫好,抓起屋檐上的碎瓦片投向允翊方向,束縛著允翊的繩子應聲而斷,允翊眸色一沉,面上卻無一絲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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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去種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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