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元寶姐姐
不管王家在虞山地界的勢力有多大，虞山書院的先生們還是很有節操的，先生交給秋白的並不是什麼威脅信而是秋白的考試時間。
秋白看了紙條一眼，狠狠的把它捏在手心，距離他的控符測試還剩下七天的時間，這已經是他的第三次控符測試了，如果這一次還不能通過的話那麼他就將被強制的驅離書院。到了那個時候秋白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一天的課程很快結束，秋白收拾好書本準備回家，這個時候那個留着怪異髮型的小子又找到秋白惡狠狠地威脅到：「秋白，好好享受剩下的這幾天的日子吧，王少爺已經下了命令等他測試一過，就是你小子家破人亡的時刻。」
虞山書院的測試並不公開所有的測試時間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當然了你自己大嘴巴說出去了除外。
秋白面無表情的看了來人一眼，轉身回家去了。小混混還想說些什麼，不過想了想秋白的眼神打了個寒戰，把話咽了回去。
小混混見到秋白走遠了，蹬蹬的跑到一輛停在校門口的符車前面，躬下身子輕輕的敲了敲車窗上的玻璃。
玻璃緩緩的落下「事情都辦完了？」一個年輕的聲音老成的問道。
「恩，都按照少爺說的跟秋白說了，不過我看秋白並沒有什麼反應，少爺您的這招攻心之策雖然高明，但是是不是沒有效果啊。」小混混恭敬的回答道。
王威少爺的計策說出來簡單，就是利用秋白不知道他的考試時間然後口出恐嚇讓秋白無時無刻不處於一種受驚嚇的狀態以此來影響秋白的備考狀態。
計策雖然簡單但是放到普通人身上絕對管用。
所以王威少爺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小混混別再說話，對着司機說了一句「我們走！」就離開了，小混混還在後面對着車子鞠躬大喊：「少爺走好，少爺走好。」
小混混直起身，看到有不少的書院學生都面帶鄙視的看着自己，大聲超嚷道：「都看什麼看？啊？看什麼看！」驅散了人群自己也去尋歡作樂去了。
秋白背著書包回到自己的家中，家裏面說是家徒四壁也差不了多少，傢具只剩下一桌一椅，桌子的桌腿還不一般高需要用青磚墊起來。
家裏面雖然窮但是乾淨整潔，根本沒有那種破敗人家的絕望氣息，反而隱隱有一種勃勃向上的氣質。
「回來了。」粗布做成的門簾一挑，走出一位美麗的女子。
一頭烏黑的長發為了方便幹活盤在頭頂上，用一根粗木簪子別住，說是粗木其實就是一節樹枝，去了皮磨砂光亮。
一張小小的瓜子臉不施粉黛，皮膚卻是水潤的白裏透紅，水汪汪的眼睛中帶着一絲的喜悅。
鼻子小巧英挺，兩片豐唇雖然沒有任何的描紅卻也猶如水潤的櫻桃，讓人一見之下就恨不得上去好好的嘗一口。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十里八村最美的女子，讓第一豪門王家大少爺為之魂牽夢縈的秋白的童養媳，元寶兒。
「恩，回來了，今天有什麼喜事嗎？元寶姐姐怎麼如此開心？」秋白把書包交到元寶兒手裏問道。
元寶兒雖然是童養媳但是兩人尚未圓房，所以秋白仍然叫她元寶姐姐。
「呵呵，我跟你說今天我去山上拾柴，可能是幸運女神眷顧吧，一隻山雞正好跌死在我的面前，足足有四斤重呢，最近你學業重，正好給你好好的補一補。」元寶兒好像在說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說着說着自己咯咯的笑。
秋白看着眼前的人雖然再跟自己說笑但是一隻把手藏在袖子裏，伸手拉過她的手根本不用看，剛剛接觸到就能感覺到這雙軟軟的手上佈滿了細小的裂痕與一片片小小的繭子。
秋白剛要說話，元寶兒輕輕掙脫他的手然後說道：「我去看看雞燉好了沒有，這可是好肉食可不能浪費了。」說完之後急急的去了廚房。
秋白不是沒想過讓元寶姐去王家，雖然只能做妾但是條件一定要比現在好太多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都不過如此，但是看着那個拿着剪刀在王家下聘人面前以死明志的女人，秋白才明白，這樣做不是對她的愛而是自己懦弱無能的逃避。
發了一會呆見到元寶兒還沒有回來，秋白從懷裏掏出一本封皮黃黃的小冊子，小心翼翼的打開觀看。
這是秋白父母留下的唯一的遺物，小的時候父親曾經對秋白說過，這本冊子是祖上傳下來的，寫這本筆記的先祖是一位在時頂尖的的符師之一，那也是秋家最輝煌的時代。
後來不知道是天賦原因還是什麼，再也沒有人能參悟先祖筆記裏面留下來的符篆，秋家也一代代的衰弱，一直到秋白這一代，不僅光桿司令一個更是家徒四壁。
這本小冊子秋白看了無數遍幾乎可以背出上面每一個細節，小冊子上面記錄的符篆並不是那種難以理解的極品符篆恰恰相反的是上面記錄的反而是十種大路貨色的符篆，有的連品級都沒有根本算不上靈符。
符篆大陸上的符篆粗略來說分為兩大類，靈符和紙符。
最為簡單也最為方便的分類方法就是靈符只有控符者才能操控，紙符則是貧民也可以使用，比如說照明用的光符就是應用最廣的一類紙符。
為了能找到小冊子的秘密秋白上課的時候可以說是拚命的聽講，就連號稱補覺課的符篆歷史學，秋白也是聽得認認真真。
他想要知道是不是在他先祖的那個年代，小冊子上面的符篆就是頂級的符篆了。
但是讓秋白失望的是，即便那個年代的符篆理論沒有如今這樣細緻但是那個時候小冊子上面的符篆也算不得是靈符。
「幾代人都沒弄明白的事情現在就不要多想了，來聞聞我燉的肉香不香？」說完一個小盆放到了秋白的鼻子底下，一股股的香氣直往秋白的鼻子裏竄。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秋白還是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先把書收起來別弄髒了，然後去洗手拿碗，咱們開飯，今天我可是要好好的大吃一頓。」元寶兒把小盆放到桌子上一邊被燙的用手捏著耳朵一邊對秋白說道。
秋白對着元寶兒一笑收拾好東西，洗了手拿了碗回來，元寶兒把他按在唯一的那張椅子上，給他盛了飯，然後從小盆裏面撈出一條雞腿放到秋白的碗裏。
「快吃吧。」元寶兒說完盈盈一笑然後自己也開動起來。
桌上除了一小盆雞肉以外還有一盤子拌秋葵，元寶兒吃了半碗飯才夾了一點的秋葵放到碗裏佐飯。
「元寶姐吃肉。」秋白夾了一些肉要放到元寶的碗裏，元寶連忙躲開：「你吃吧，我剛才在廚房偷吃了好多，你也知道我喜歡吃大骨頭裏面的細髓，我可是一點都沒給你留，剛才吃的滿臉是油都不好意思見你了。」
「又騙我，這麼大點的雞哪裏有大骨頭，今天你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秋白說完放下了碗筷真的不吃了。
元寶兒被逼無奈只好吃肉，她把肉撕成一條一條的然後細細的咀嚼好像要把雞肉中所有的營養都咀嚼出來這才咽下去後面還的跟着狠狠的咽下去幾大口的白飯。
在秋白連逼帶哄之下總算是吃過了一頓飯，收拾休息了一下之後，元寶兒給油燈填滿了燈油然後不再打擾秋白的學習。
光符雖然是貧民用的但是秋白還是用不起只能夜裏使用油燈照明，元寶兒倒是手巧給油燈做了一個小小的燈罩，不僅不影響照明，刺鼻的油味和油煙更是少了不少。
秋白雖然跟胖子等人說的漂亮，等我成為控符者了如何如何但是對於七天後的考試她真是心裏沒底。
還好經過了這麼些年的磨練，秋白別的能耐沒漲倒是把元寶兒堅韌的性格學的七七八八，放學的時候小混混的一番威脅更是堅定了秋白的決心。
在要麼成功要麼死的刺激下秋白真是拚命了一隻讀書到早晨五點太陽出來，秋白見有了日光把油燈熄滅，洗了一把臉繼續晨讀。
元寶兒其實吧一切都看在眼中，她知道自己不能勸他放鬆，只好去廚房把昨天剩下的雞肉挑出最細嫩的剁的細碎然後熬了一小鍋香噴噴的肉粥給秋白做早點。
「秋白，你還是小心一點身體吧，日日苦讀身體會吃不消的。」元寶兒最後還是沒忍住勸了秋白一句。
秋白一笑：「等我過了測試成為控符者就會休息了，快了還有六天。」
元寶兒雖然對控符沒有任何的概念，但是也知道控符者是了不起的大人物，高興的拍了拍手：「好好加油，家裏一切有我。」
秋白拉了拉元寶兒的手背上書包上學去了。
元寶兒見秋白走遠，看了看家裏又從貼身的衣服裏面拿出一個小小的荷包，看了看裏面只有小小的一角銀子，嘆了口氣，開始一天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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