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吳大師

2.吳大師

中年人一走過來,副局長就十分客氣的低頭哈腰,很難想像,這個手拿翡翠核桃的人竟然有那麼大的本事,讓寒江市公安局副局長如此客氣,副局長說到:「吳大師,您來了啊。」

吳大師十分古怪的摸了摸鬍子,朝着副局長點了點頭,他拿出了一包東西,放在我面前:「小夥子,這是你的不?」

我仔細一看,這包東西正是我的背包,我從裏面拿出了錢包,仔細一看,裏面還有一百塊錢,只是衣服和錢包上,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就像是女人月經時候,發出來的怪味:「是我的。」

我諂媚的朝着這個吳大師和陳大釗點頭,「對了,我能走了么?」

「走?你說的輕巧,你違反了治安處罰條例,按道理要拘留兩天。」陳大釗咳嗽了一下,瞥了我一眼。

我沉默了片刻,突然道:「那拘留的時候管飯不?」

頓時,兩個中年人面面相窺,此時一臉黑線,都鄙夷的看着我。

吳大師咳嗽了一下,朝着李大釗說道:「算了吧,這小子也不是故意要違反條理的,而且現在他都登報批評了,也算是一個懲罰。」

「其實,我感覺自己違反了條例應該受罰,所以我申請在所里多呆兩天,以彌補我犯下的過錯!」我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陳大釗氣的臉色青紫,「冊那,別的人都爭先恐後的想離開所里,而你小子怎的如此不要臉,還要在這裏多呆幾日?」

「拘留不是包吃包住么。」我一臉無辜的看着兩人,盡量裝作委屈一點。

「這奇葩,還惦記上了所里的牢飯了?」陳大釗笑了,但是笑的比哭還難看,突然他將臉一板,肅然道:「門都沒有!」

此時我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站在公安局的門口,看着外面人來人往,突然心空空的,我真的要回去么?

我如果回去了,那就會像我的父輩們一樣,找一個不入流的工作,然後世世代代都守着那幾畝田過日子,鄰里鄉里也就說一些家常俗事,此時我動搖了,我想到了硬幣占卜,我看着一枚一塊錢硬幣發獃,喃喃自語到:「如果字面就留在這裏,花面就回老家!」

於是我將硬幣彈起來,拍在手裏面小心一看,竟然是花面,我暗道一般體育比賽都是三局兩勝,所以這次投硬幣也應該三局兩勝,於是再次投了兩次,都是字面我才將硬幣放進了兜裏面。

此時我暗暗發誓,接下去再給自己一次機會,找一個工作,如果再不混出個名堂,那就回家,娶個不醜不美的老婆,安心接我父母的班兒!

不過我還是厚顏無恥的想到了我的二叔,我二叔是和我父親一起當過兵,在軍營里認識的,二叔在執行一場任務的時候,掉進了冰窟窿裏面,是我父親豁出性命,救出了二叔,兩人當天就結拜兄弟,當時我讀大學,我父親不讓我讀,是我二叔堅持讓我去的,然後本科畢業,順利的找到了工作。

二叔叫做張雲東身上有很多故事,聽我父親說,二叔的爹張大財在解放前,是相當有名的一個地主,說起來也邪乎,在某一天,張大財給一個和尚施捨一萬粥湯,恰恰就是這碗粥湯救了二叔一家的性命。

當時鬧飢荒,不管是和尚,就連平民也很難吃上一頓飽飯,連年的戰爭將這一代攪得民不聊生,那和尚很感謝張大釗,於是就破例給張大財算一卦,結果是讓張大財將全家的財產散盡,然後用一個老百姓的身份過日子。

而張大財很信奉這些說法,所以當即就按照和尚的說法做了,當時很多人都說張大財是神經病,但十年後,人們卻都說張大財是一個未卜先知的奇人。

張大財將一半的財產捐獻給當時正在打游擊隊的八路軍,而剩下一半就都給身邊的平頭老闆姓,自己則和家人吃鹹菜米粥,日子也清苦,後來到了文革時期,我黨開展了鬥地主的策略,凡事建國前危害鄉里的地主,統一抓起來槍斃。

那時候的寒江市整個都動蕩了,本來和張大釗一道的地主們下場很慘,唯有張大財,百姓們很擁護,並說張家浪子回頭金不換,因為幫助了不少*,在六十年代二叔當兵回來,省里就親自來人,讓二叔去當辦公室主任,經過二十來年的打拚,二叔變成了如今的市委書記,但為政清廉,名聲很好。

前段日子,我老家的祖房被地方徵用,說是要建造鐵路,當時房子拆掉了,但是賠款卻遲遲沒有下來,我父親走投無路,只能去找老兄弟,而他老兄弟一句話,就擺平了鄉里的幹部,當天下款,而我父親當月就請了工人,擺了酒席,讓他們一起過來吃飯,那時候我記得,二叔帶着他的女兒也過來了。

二叔模樣俊朗,高大挺拔,所以女兒張麗華也十分漂亮,和我一般大小,湊巧的是,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我比她早出生一個小時,本來我二叔說,這麼好的緣分,就要和我父親定下娃娃親,但是二叔的老婆就不依了,我知道她是看不起我們農村人,但這也沒辦法,畢竟我們的家境一般,跟二叔家實在差太遠了,所以這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當然我父親也從未想過能夠攀上這根高枝,能做兄弟,平時有個照應也就很好了,雖然我自認為面子皮能比城牆,但我很怕我二叔,他本來就是教師出生,當了兩年兵,從未小時候開始,給人的感覺就非常嚴厲,雖然很少看到,但每一次看到,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我知道這是我的自卑心在作祟。

此時我也是走投無路,才想去二叔家,我父親也從小告訴我,如果沒遇到什麼大事,就不要去找二叔,二叔雖然叫我父親大哥,但實際上,我父親對他非常客氣,一次家裏遠方親人送來了杭州正宗的龍井茶,他自己捨不得喝,讓我送到二叔家去,當時我看到了二叔家的柜子上有很多茶葉,還有非常有名的大紅袍,當時我不知道大紅袍是什麼價錢,但如今一看,龍井茶和大紅袍,還是差了那麼一個檔次。

不過當時二叔很照顧我父親的面子,特地讓我帶了水果回家,不過二叔的老婆對我不怎麼有好,我去的時候自顧自的看電視,而那一次,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張麗華,長得很美,白白凈凈的臉龐,帶着稚氣的笑容,她也叫我哥,而如今過去八年,怕是張麗華再見到我,就認不出來了。

我坐上了計程車,在街邊的水果攤買了幾個蘋果,沒想到蘋果要十塊錢一斤,我買了蘋果,又買了葡萄,身上就只剩下一塊兩毛五了,此時走到了二叔的樓房下面,心中戰戰兢兢的,不敢上去。

可是一想,如果我不上去,恐怕我將來就得回家刨地,每天喂牛羊,一身本領,就白學了,所以我硬著頭皮,走上了樓。

因為是高檔小區的緣故,我進來還被保安給攔住了,若不是我拿出了二叔的名字,恐怕那保安是不會放我上去的,我來到了三樓,深吸了一口氣,咬着牙敲了敲門,沒過多久,門就打開了,但出來的卻是我二嬸,二嬸眼睛濕潤,一看就知道遇到了什麼傷心事,我以為她不讓我進去,可是意外的,我二嬸接過了我手裏的水果,輕聲說道:「進來吧。」

我着實一驚,平常二嬸的苛刻,我也有所耳聞,二叔別的不怕,就怕他老婆,聽說二嬸也出生高官子弟,所以二叔有今天的成就,也缺不了這個他背後的女人。

我走進了屋子,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沉思的二叔,他看到了我,略微驚訝,但還是走過來說到:「庄庫,你來了啊。」

「是啊,好久沒過來看看二叔你和二嬸了,甚是想念,」我笑嘻嘻的說道,可是看到二叔沒有笑容,我也就收攏了自己的笑意,看着周圍傢具都非常整潔,地面也擦洗的非常乾淨,幾乎一塵不染,而二叔說道:「先進來吧,就別脫鞋子了。」

我坐在了二叔邊上,心情也十分緊張,而二叔臉色的黑眼圈很重,一看就知道沒有多夜未曾合眼,而我隱約之間,意識到了這裏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氣氛很沉默,我不太喜歡這樣拘束的感覺,於是就說道:「最近麗華也回來了吧,算上她考驗兩年,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回家找工作了。」

「麗華……回不來了,」二叔眼睛濕潤,雙手扶住額頭,顯得異常悲慟,而我着實一驚,二叔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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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屍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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