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張三十幾年,他的臉第一次紅了

第一百二十三張三十幾年,他的臉第一次紅了

醫院,即使消毒水味到已經被弄得很淡,可是依然讓人覺得很刺鼻。

隔着玻璃窗,男人慘白著臉,原本俊美的五官卻變得幾乎只剩下一層皮,薄唇色淡如水,帶着氧氣,輸著液,若不是那儀器上還顯示著心跳,會讓人真的以為躺在那裏的是一個死人。

心中不由一陣絞痛,眼中帶着不可思議,不敢相信躺在那裏的人是曾經那個在商場上叱詫風雲的清冷華貴的男人。

「他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麼會?」不知何時眼淚已經落下,那前幾天的那通電話只是為了讓她安心嗎?

「呵呵,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蠢的人,明明那麼絕情,卻偏偏又對你那麼……砦」

「反正,我告訴你,再他的病沒好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說完將手中的一個文件夾扔給她。

轉身離去,唇角掛着苦笑,他多想能留在他身邊的是他,可是那人卻是見都不想見自己鰥。

言語傻傻的看着那個背影,卻能感覺到那身上散發的淺淺的憂傷的哀傷。

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病歷,一張張的翻過手中的紙張,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紙張,臉色越發的難看,原本就白皙的臉頰變得沒有絲毫血色。

可是毫無疑問的,那個名字卻是已經根深蒂固的名字。

姓名:穆霖。

性別:男。

………

胃腫瘤,晚期。

主治醫生辦公室里,言語整個人呆若木雞的坐在那裏,聽着那五個字,整個人如同晴天霹靂般。

「他的葯齡時間已經有三年了,那個時候應該就是早期,只是稍微有些疼痛,便只吃了止疼的,若是那個時候就做手術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老醫生眼睛看着電腦中的病歷資料,滿口都是嘆息。

言語一愣,她知道穆霖有胃病,卻也沒想到他那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是每年公司都有體檢的嗎?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每次他們都是一起去體檢的,他的身體向來很好,更何況還堅持鍛煉,怎麼會這樣。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過後,穆霖就像是工作機器一樣,沒完沒了的工作著,熬夜加班,甚至常常都需要博林點了餐直接送到辦公桌上,也是實在餓了才會想到要吃飯。

只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大腦空閑下來,讓思念佔滿腦海的時候卻是一個個夜裏都無法入眠,六年裏都是靠着安眠藥來度過那一個個夜晚。

「這難道就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嗎?現在的醫療技術不是那麼發達嗎?連腦袋都敢動刀子,如果現在手術也沒有任何一點機會嗎?」站起身,雙手撐著桌子,語氣迫切著,無論是曾經的蕭言或是現在的言語,都不想他出事。

「手術的話或許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況且他身體里還有毒素,體質一天天變差,再加上他自己都在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們也無能為力。」扶了扶眼鏡,看着面前傷心的人卻只是一聲輕嘆,醫生看過太多的生死離別,也是習慣了。

「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死了?」無論如何都要堵一把,至少還有百分之二十的機會,她不想放棄。

被子下的手是骨瘦如柴,皮膚很白,不過是幾天,他的身體便已經變了個樣,看着都讓人觸目驚心。

這個病房是高級病房,格局就像一個套房一樣,不僅配有廚房還有家屬卧室。

廚房裏,小米粥的清香已經冒了出來,廚房裏一應齊全,幾乎都讓言語都差點忘了這裏是醫院。

病房門剛被打開,便引來一聲大喝。

「我不要再待在醫院,你馬上給我辦出院手續。」帶着粗喘的聲音還有明顯壓抑的憤怒。

只見地上已經躺着吊瓶,手背上的針已經被拔出,針眼處還冒着血珠。

「如果你這麼想死你可以直接從這裏跳下去,十三層的高度我想會讓你死的十分痛快。」略帶諷刺的聲音響起,卻奇迹的讓原本暴躁的男人瞬間熄了火焰,黑眸里滿是驚愕。

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人兒,彷彿生怕她再次消失一樣。

被那如火般的目光緊盯着,言語不禁敗下陣來,臉上不由染上紅暈。

低下頭才看見自己手中的小米粥,想起了自己是來幹嘛的。

「先把粥喝了吧!至少別讓那些在乎你的人擔心。」舀起一勺粥遞到他的唇邊,眼睛卻不敢直視那雙過於熾熱的眸子。

「所以你也擔心嗎?」話語淡淡還透著幾分虛弱,卻讓言語心中一緊。

言語臉色微微僵硬,卻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直到手舉的酸了眼前的人都沒有半點打算張嘴的意思,好像不聽到答案堅決不張嘴一樣。

心中一氣,美眸漸漸染上怒氣,這個人就這麼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嗎?

「你想聽什麼?聽你那個弟弟在婚禮現場把我綁來這裏,還是聽你自己不把身體當回事肆意糟踐反而要別人來在乎嗎?」清脆的聲音因為激動反而有些口齒不

清,眼睛裏帶着顯而易見的怒火。

冷靜下來后,卻只看見那雙漆黑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

直到氛圍漸漸的尷尬了起來,他才張開嘴:「所以呢!竟然這樣,你可以走了,你放心這裏沒人敢攔你。」

大手一揮,砰的一聲,那冒着熱氣的小米粥落在地板上,空氣中還瀰漫着粥的香味。

手被燙了一下,卻是咬着牙沒有出聲,床上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第一次,她看見他這麼不可理喻的一面。

感覺到房間里已經沒有了人,那雙緊閉的雙眼才睜開,一雙黑眸緊盯着那碗已經被打碎了的小米粥,瞳孔里滿是苦楚。

若是他沒有得這病,他有怎麼會放她離開,他又怎捨得放她離開。

不多一會,門再次打開。

沒有抬頭,眼睛出神的望着地面,窗帘沒有拉開,室內比較昏暗,給人憑添一份寂寥。

窗帘被拉開,強烈的陽光照射進來,許久沒見過陽光的眼睛猛的閉上,再次睜開,面前依舊是那張容顏艷麗的臉。

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很好,還明顯有些生氣的痕迹。

「最後一碗了,如果再摔就沒有多的了。」把碗放在床邊的柜子上,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半晌過後,穆霖看着那張嬌俏的臉,唇角微微上揚。

「蕭言,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這次,是你自己不走的。」低沉沙啞的聲線卻十分的沙啞迷人。

原本削著蘋果的手一頓,抬起頭看着那張消瘦的厲害的臉。

穆霖眸子掃過柜子上的粥,隨即落在那張略顯呆萌的臉上:「難道要我自己喝,我渾身上下都沒有絲毫力氣。」

略帶虛弱的話語讓言語反應過來,腦子裏想到那葯發作時的厲害,連忙站起身。

「這麼燙,你是故意的嗎?」男人聲音略帶幽怨。

「太遠了,我的嘴巴能勾得到嗎?。」

「慢點,待會滴到被子上護士不懶得換嗎?」

「你臉這麼臭幹嘛?不想照顧我可以直說!」

「……」

言語臉上幾乎到快要爆發的邊緣。

他不是以前都喜歡安靜的嗎?不是都以清冷華貴自居的嗎?

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啰嗦加臉皮厚,秉承著對方是一個病人的情況下言語不得不咬牙壓回心中的惱火,臉上帶着笑臉。

她就把他當作病了的藍斯好了,生病的人嘛,難免都是有些無理取鬧。

而正在傲嬌的某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別人心中步入了兒童的行列,若是知道恐怕會直接吐血吧!

下午,陽光明媚,言語坐在一旁看着關於胃腫瘤的資料。

「我渴了!」

站起身,默默的去接了一杯水。

「我要上廁所。」

默默的拿過來一個病人專用尿壺。

原本已經漸漸紅潤的臉頰被氣的雪白。

「我不要這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讓言語一愣,抬起腦袋,視線從書落到面前的男人臉上,不知道他又在發哪門子瘋。

「你不用這個用哪個?這個是病人專用的。」

「我要去廁所,扶我去。」眼眸一掃,讓他用這個尿,那麼他情願被憋死。

最後,言語還是把他扶到了廁所里,只不過對象依舊不是馬桶,還是那個壺,而穆霖眼睜睜的看着她認真的把尿液的毫升和顏色的深淺記下來。

第一次,該死的,三十幾年,那張臉不由自主的紅了。

---題外話---穆總的病能好不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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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欲醉,前夫別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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