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目的

有何目的

他們都走了,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

沈清荷遏制不住的大口的喘著氣,方才那一切,實在太可怕了。她眼睜睜的看着他下令連殺兩個人,還一把火燒了這座大宅。

他居然那樣的狠厲,殺人連眼睛都不眨,可是偏生這樣的人,平日裏溫文儒雅雲淡風輕,竟看不出一絲戾氣。到底是為什麼?是她太笨了還是他偽裝的能力太強了?

連星急忙道:「我看我們還是連夜離開的好。」

「不行。」沈清荷斷然說,「現在才兩天而已。雖然我們現在不能相信南宮羽,但是他的醫術沒的說,他說過以月兒的身體,要過一個月才能啟程,即便不要一個月,我想,最少也得養十天。何況,雖然他現在殺人,但是未必會害我們。」

連星擔心的說:「小姐,倘若他們盯上了我們,我們幾個人不是他們一幫人的對手呀。」

沈清荷搖頭道:「你想想,如果他們真的盯上了我們,怎麼能不監視我們,我們走他們一樣會發現會追捕。現在,我們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歹等月兒身體好一些,再一起逃出去也不遲。」

說實話,沈清荷心裏有些難過,看到南宮羽這樣,真是讓人失望啊。難道是人心不古,難得看到一個值得欣賞的人,竟是這副面目嗎?

連星無話可說了,小姐說的沒錯,他們總不能只顧著自己逃命,把病重的月兒丟在這裏送死啊。何況,以月兒現在的情況,逃出去估計也是個死。

回到凌霄閣的時候,沈清荷睡不着。

她望着窗外,想起自己現在身在狼窩,不由得擔心,還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呢。

這時,似乎聽到院子裏一陣細碎的響聲,好像有人將院子門推開了。

她知道,連星一定也聽到了,只是在暗中防備不敢輕易動手。

沈清荷在黑暗中偷偷摸起來,躲到了窗戶邊上,悄悄的往外看。

院子裏進來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院子裏的人。

「大哥,這大半夜的,你來這裏做什麼?」聽聲音,是南宮信的,他聲音壓得極低,只是暗夜寂靜,沈清荷在屋裏還是聽的很清楚。

「我來聽聽,看月兒姑娘的夜咳好些了沒。」這是南宮羽的聲音。

沈清荷大吃了一驚,她想起南月兒病了以後的確夜夜咳嗽,只是吃了山參以後最近的咳嗽好了許多。

「大哥這般用心,莫非看上了月兒姑娘?」南宮信戲謔的說。

「胡說!」南宮羽立即駁斥。

「不是啊,」南宮信擠眉弄眼,「那就是看上了沈姑娘。」

這話音一落,聽的沈清荷心頭一跳,他們……居然早已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裝。

是了,他們都懂得醫術,精通醫術的人,怎麼能分辨不出男女呢?

只是他們一直都沒說破而已。

「再胡說,將你丟出去喂狼!」南宮羽有些惱羞成怒,「走吧,她的咳嗽果然好了些。」

說罷,兩個人又悄悄的退出了凌霄閣。

沈清荷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現在他們又安全了。

只是,為何這個人現在又變得溫文爾雅,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她覺得匪夷所思。

第二天清晨,吃了早飯之後,沈清荷受了南宮羽的邀約,去觀賞蘭田。

連星不放心,想要跟着她一起去。

沈清荷說:「我有一種直覺,他不會對我怎麼樣。正好這次,我去探探他的底細。你若是去,他豈不是要起疑心?」

此時此刻,兩兄弟都知道她是女子,再女扮男裝豈非顯得矯情?

沈清荷換上一襲素雅的裙裝,簡單盤了髻花,隨意插了一支玉簪,其餘烏髮披陳在肩頭。

當她出現在南宮羽面前的時候,他着實愣了一愣。

沈清荷笑道:「我是為了出行方便才女扮男裝,想來南宮公子精通醫術,早已認出我是女子,也就沒必要那般矯情了。」

南宮羽抿著唇,沒有作聲,忍不住又多看了眼前女子一眼,她這一身素雅銀紋白裙,果然也如春日裏的一支蘭花,亭亭玉立。

南宮羽望着她的背影出神,不提防她正轉身,一雙水樣明眸看着他:「怎麼,不走嗎?不是去蘭田嗎?」

「呃……是……」南宮羽這才驚覺自己失態,立即帶着她往山上走去。

蘭田不太遠,但山路坎坷,看着近,走也走了半天才到。南宮羽走在沈清荷的身後,隨着一陣清風,他總覺得一股淡淡的幽香從她身上飄過來,那香氣清淡,應該不是脂粉香,看她素麵朝天的樣子,應該也沒著脂粉,難道是女兒香?

他聽聞女子身上有一股自帶的女兒香,難道真的是……

他神思有些飄忽,冷不丁前面沈清荷已經停下來,他卻依舊往前走,沈清荷剛轉身,便同他撞了個滿懷。

南宮羽只覺得軟軟的身子貼著自己,低頭便看進了一汪深深的明眸裏面,那明眸倒映出他的影子,他一時間看呆了,拔都拔不出來。

沈清荷尷尬極了,趕緊後退,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隱隱的,只覺得一陣沁骨幽香傳來,她禁不住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坡上有一片平整的地,綠油油的葉子當中,嵌著粉黃色的花兒。

那就是蘭田?

沈清荷走了過去,南宮羽欣然介紹道:「這一片是春蘭,前面那一片帶着淡淡綠色的是蕙蘭,另外那一片帶着黑色斑點的是墨蘭。」

蘭花優雅,莖葉俏麗,沈清荷不知不覺徜徉在蘭田之間,沉浸在蘭香瀰漫的世界。

既美又香,倘若有一個亭子,烹著茶,賞著花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她正想着,卻看到南宮羽指著前面說:「去那悅蘭亭吧。」

真有亭子?

跟着南宮羽的腳步,十步外就是悅蘭亭,這亭子四周都種著蘭花,近處又有蘭田,完全浸染在馥郁的蘭香之中,讓人心曠神怡。

小亭之中,一個紅泥小爐正烹著春茶,香氣繚繞,白霧漫漫。

沈清荷不得不佩服南宮羽會享受。

「是什麼茶?」

「蘭茶。」茶已烹好,南宮羽替她倒了一杯。

紫砂茶杯中,茶氣芬芳,沈清荷道:「莫非是以蘭花花瓣同綠茶一同發酵而形成的蘭茶?」

「正是。」南宮羽笑道。他覺得同這女子在一起分外的舒服,他不說話,她就能完全了解他的意思一樣。

沈清荷喝了一口,由衷贊道:「果然好茶!」

這樣一個風雅的人,她還是很難把他跟汪洋大盜聯繫在一起。

南宮羽眺望遠處蘭田,不經意的說:「姑娘你在凌州住,不知道可聽說過凌州沈家?」

沈清荷握著杯子的手一顫:「沈家富甲凌州,自然知道。」

南宮羽回頭笑道:「說起來,挺有趣的,我總覺得姑娘同沈家有什麼關係。」

沈清荷的臉色微微發白:「怎麼可能?」

「是嗎?」南宮羽探尋的目光看着她的臉,「你可能不知道,我父親曾經說要替我向沈家求親,他說常州跟凌州隔的不遠。若是兩大世家結成姻緣,將會是江南的一大盛事。只是,後來聽說沈大小姐從小許了他的表哥。但是我又聽說,後來他表哥娶的人是沈二姑娘,那大姑娘去了哪裏呢?」

沈清荷沒有作聲。

他嘆了一口氣:「現在齊家敗落,連沈家大宅也易主了,想找一個人當真是不容易啊。」

沈清荷有些尷尬,她哪裏想到南宮家也打算向沈家求親的。

南宮羽戲謔的看了沈清荷一眼:「你當真不認識沈家大小姐沈清荷?」

沈清荷呼吸一窒,道:「茶喝完了,怕是月兒等着我呢,我看我還是先回去看看她吧。」

她支開了話題,不過南宮羽不怕,道:「我這裏有一副沈姑娘的畫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沈清荷才要站起來的身子立即僵硬了。

她回了身,臉色卻變得冷淡:「好,我承認我就是沈清荷,南宮公子到底有何目的,不如也講個明白如何?」

南宮羽的眼瞳驀然放大,他說的畫像,其實畫得有些粗糙,並不大像,似乎又有點像,他只是在猜疑而已,萬萬沒想到眼前的居然就是沈清荷。

她說她叫何青的?

原來是她!

目的?

南宮羽愣了一會,她問他目的?

「沈姑娘……」他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了,「我沒有惡意。」

沈清荷有些生氣的看着他:「好啊,你既然不說,我就走了。」

沈清荷要走,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

沈清荷看着他的手,禁不住冷笑:「你說你沒有惡意?那麼,你現在在做什麼?」

南宮羽錯愕的放開了手,有些緊張的看着自己冒汗的手心,竟張口結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會作戲!沈清荷心裏想,他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這樣試探,是個什麼意思?

問他是何目的,又裝出無辜的樣子,南宮羽啊南宮羽,我要是再相信你是好人,我就不姓沈!

沈清荷氣咻咻的走了,南宮羽在亭中目瞪口呆的看着。

他扶額,有些頭疼,明明想氣氛好一點,為何還是會弄得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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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門商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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