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chapter122

第122章 chapter122

葉崢又笑,摸摸秦渡的臉。

「結婚了。」

「嗯。」秦渡點頭,「結婚了。」

星光漸漸消散,禮堂的大門打開,陽光照進來,秦渡忍俊不禁。

「天亮了。」

「嗯。」葉崢點點頭,牽起她的手,「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剛剛還一片空曠的草坪,這會兒已經搭起了許多個白色的篷房,邊緣吊著雅緻的茉莉,很好地遮擋了陽光。賓客都跟着她們走了出來,秦渡被葉崢牽着,走向最大的那一間。

「來,你來切。」

婚禮的蛋糕也是提前定製的,五層高的大蛋糕,鑲嵌著無數粉嫩的糖片花朵,清新的色調,絕不凌亂艷俗,可看在秦渡眼裏,還是有那麼一點……

「我不要切。」

接到葉崢詢問的眼神,秦渡拚命搖頭,「我不要切,我對蛋糕有陰影。」

葉崢反應過來忍不住要笑,握住她的手。

「那我幫你。」

秦渡別彆扭扭的,被她圈在懷裏,和她一起,慢慢切了第一刀。

夏天的天氣炎熱,葉崢特意選了雪糕的餡料,每一層不同的口味,切開來也像彩虹一般,分發下去,大家都很滿意。秦渡被葉崢餵了一口,什麼往日陰影,全都丟到腦後,勺子一到就張嘴,乖得不得了。

中國人就是這樣,有了吃的,渾身的筋骨就都鬆了。葉崢本來也不想辦一個多端著的婚禮,讓上了香檳和各式女士愛喝的果酒,大家該聊天的聊天,該自拍的自拍,怎麼自在怎麼來。

秦渡也鬆了一口氣,靠着葉崢坐下,端起酒杯和她碰了碰。

「真好,我就怕他們起鬨要我們說什麼海誓山盟。特尷尬。」

兩日小別,秦渡有好多的話想要和葉崢說,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婚紗雖美,可整個人都像被它箍住了,總覺得穿着它,就不能說什麼「我今天刷牙的時候牙有點疼」或者「你知道嗎超市的酸奶又漲了一塊錢」之類的,尤其眾目睽睽,又不能像在家裏一樣掛在葉崢身上,剛剛情緒那麼深重,這會兒又得端坐着,還是有些累的。

「嗯,為什麼呢?」

葉崢抿了一口酒,眯着眼睛刮刮她的臉,「害羞?」

「也不是吧,就是很多話,我只想說給你一個人聽。」秦渡的手指卷卷自己的長發,「大家都在,說出來怪怪的,感覺不真誠。」

「也是。」葉崢讚許地摟住她的脖子,輕輕咬她的耳朵,「那晚上再說給我聽?」

她的氣息炙熱,還帶着淡淡的酒香,秦渡心裏喜歡的不得了,寵溺地點頭:「好~給你說一輩子。」

她們說着悄悄話,那邊,葉凌端著酒杯過來了。

他留着中性的中長發,扎了半個丸子頭,輪廓分明的臉,帶着白色西裝也掩蓋不住的凌厲帥氣。葉崢先注意到他,下意識地把秦渡往自己身後擋了擋。

「幹嘛,我不過是以前說過一句很喜歡秦渡,就這麼防着我?」

葉凌搖搖手指,「我很傳統的,阿崢。不會想要染指你的妻子。」

「你這種大忙人,會主動要來參加我的婚禮,本身就很可疑。」葉崢不為所動,「但是,不管你要做什麼,都沒機會了。」

「好啦,不要這麼緊張。」

秦渡還是第一次正式見葉凌,拍拍葉崢的肩安撫地笑笑,站起身,和葉凌禮貌地握了握,「哥哥,謝謝你能參加我們的婚禮。」

「嗯?我上次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麼乖。」葉凌笑着擰擰眉,「像……一隻小野貓?」

「會不會說人話你,不會說就閉嘴。」葉崢站起身來,戒備地把秦渡的手收回來,「別理他,假洋鬼子,就會這一個比喻。」

「天吶葉崢,你太沒良心了,我可是給你包了一個大紅包。」葉凌一臉的傷心,把酒杯放下,走到秦渡身邊要搭她的肩,卻被秦渡不動聲色地躲開了,稍微愣了愣,又笑着放下手。

「原來不是野貓,是家養的。」

葉崢對他的戲謔很不滿,顯然是習慣性地把秦渡當成了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

「寶寶我們走,不理這個瘋子。」

秦渡聽話地點頭,跟着葉崢換了一個位置。葉凌的笑容淡了,看着她們攜手而行的背影,眼神黯淡。

「這位先生,你看起來不太好。」

林遠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了過來,揚起一抹職業性的笑容,向他遞上名片,「你看起來是個受過情傷的男人,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

說完,林遠又飄走了。葉凌失笑,怎麼,葉崢的婚禮上還混進了特殊職業工作者?

真看不出來,這個妹妹口味還挺重的。

可惜了,我對男人沒興趣。葉凌遺憾地低頭,準備找個垃圾桶把名片扔了,眼神稍微瞥到上面的內容,渾身一僵。

「林遠,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

走到另一邊的葉崢,牽着秦渡的手,喂她吃着點心,還有點心不在焉。

「怎麼了,還在想你哥呀。」

秦渡費勁地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別餵了,噎死我了。」

葉崢這才回過神來,端了一杯果汁遞給她:「傻呀,我喂你就吃。吃不下要早點說。」

「哦。」秦渡點點頭,順了順氣,「我覺得他沒有惡意啊。遠道而來,你是主人,不能那麼晾著人家的。」

「我覺得他太關注你了。他是葉家人,我放心不下。」

「還好吧……我覺得他就是逗逗你,就喜歡看你炸毛的樣子。」秦渡舉起兩隻手放在頭頂,「就像了了每次一看到你,xiu——的一下,就飛機耳。」

葉崢被她逗笑:「了了是誰?」

「是我的貓啊。」秦渡不滿地瞥瞥她,「你到現在都記不住它的名字。」

「我怎麼不記得,是你記錯了,爸明明叫它咪咪的。」葉崢說。

「什麼啊,我爸老糊塗,你也跟着糊塗。我都跟他說了多少遍了,一點用沒有。他每次叫了了的時候,還是叫咪咪,氣死我了。他就覺得所有的貓都應該叫咪咪。」秦渡嫌棄地找到秦格的身影,遠遠對着他皺鼻子。秦格莫名其妙,看向葉崢,葉崢好笑地擺手,示意沒事。

「所以,咪咪到現在還不知道它的真實名字叫了了。」秦渡懊惱地搖頭,「不對,我為什麼也要叫咪咪!」

「哈哈哈哈……」葉崢是真笑了,摟住她的肩,「好了好了,以後我和你一起叫它了了,孩子還小,還來得及糾正。」

「那倒也是。」秦渡點點頭,「對了,我還有件事沒做。」

「怎麼了?」葉崢問,「對,你今天是還沒有親我呢,來吧。」

「……想什麼呢你。」秦渡把她環著自己肩膀的手拉下來,「找找阮阮在哪,快。」

「你找她幹什麼?」葉崢四處看看,「哦,在那兒呢。」

「走,我們過去。」秦渡牽着她的手,向著孫阮走去。

遠遠看着她過來了,孫阮站起來,張開雙臂給她一個擁抱。秦渡一隻手回抱住她,一手把新娘捧花往吳霜月面前伸。

葉崢有點驚訝,挑了挑眉。吳霜月更是愣了神,看了葉崢一眼,默默地接過。

秦渡給了吳霜月一個「我只能幫到這兒了」的眼神,拍拍孫阮的肩,鬆開了她。

孫阮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順順秦渡披在肩上的長發,笑得溫柔:「真不容易,祝福你們。」

「嗯,都不容易啊。」秦渡像個老幹部一樣,嘆了一聲,對着吳霜月擠了擠眉毛。

孫阮看見了,不解地轉頭回來望望吳霜月,立刻就發現了她手上的捧花。沒說話,只是淡淡垂着眼,暗暗使勁捏了捏秦渡的手心。

吳霜月有些無措,邁步向孫阮走去,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把花往她手裏送。

「阮阮,你……要不要?」

孫阮沒動,似乎仍在猶豫。

新娘的捧花,本來她就沒有想過要去接,更何況這是吳霜月遞過來的……

「咳……這是我的捧花嘛,讓她拿一下而已,你接了,也不代表要和她複合,更不代表你要嫁給她啦。」秦渡過來扶住她的肩,「她心甘情願的,你就當看在我的份上,接過來嘛。」

孫阮看看她,秦渡又湊過去,和她說悄悄話。

「阮阮,給自己一個機會,再相信她一次,最後一次……?」

她們倆靠得太近了,葉崢越看越礙眼,把秦渡拉過來。

「好了,又操心。」

也許是葉崢的行為鼓勵了吳霜月,她忽然也握住孫阮的手腕,強勢地把人拉走了。

秦渡被葉崢摟着,還有點擔心,葉崢卻笑了。

「你笑什麼?」

「沒看見嗎,孫阮根本沒掙扎。」葉崢點點她的鼻子,「你剛剛那樣,孫阮就是想答應,也會有點抹不開面的。讓她們自己去解決吧,老吳以前太浪,現在太慫,放不開手腳,這麼刺激她一下也好,會有重大突破也說不定。」

「是嗎……」秦渡若有所思,反應過來拍拍葉崢的肩,「親愛的,你真是懂女人心。」

葉崢哭笑不得。

「廢話。」

「都是女人,我可能都會慢上一拍。」秦渡撇撇嘴,「你太聰明了。」

「我不是聰明,只是我也曾經為情所困,所以我能理解。」葉崢頓了頓,吻著秦渡的長發,「你不一樣,你是被我愛着長大的,我也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有那種糾結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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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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