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胡越(月)的故事

第二十二章 胡越(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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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胡越的故事

「許小姐,您好,我是胡月。」胡月和許鞍華握了握手兩人這才坐下。

胡月對於許鞍華的印象還停留在後世的感官中,橫掃華語以及亞太獎項,雖然不算是真正的拿獎拿到手抽筋,但也想去不遠,她和關錦鵬可謂是香江電影中的兩個文藝標兵,專註文藝三十年,始終不動搖。

只是,章國名說給自己找戲來演,也說了找的是許鞍華,可是胡月完全沒想過許鞍華還要親自見自己,只是來要個配角什麼的不用這麼隆重吧。

胡月暗自腹誹,許鞍華也是不在意,看着胡月臉色有異,笑笑出言道。

「胡先生是怎麼看待電影的呢?」

「電影?」

胡月愣了一下,這個問題還真的是很高大上唉,這許鞍華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問題很簡單,同時也很難,也許這麼說很矛盾,但是的確如此。

胡月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準備先來個拋磚引玉,看看許鞍華到底是何想法。

「電影,是由活動照相術和幻燈放映術結合發展起來的一種連續的視頻畫面,是一門視覺和聽覺的現代藝術,也是一門可以容納悲喜劇與文學戲劇、攝影、繪畫、音樂、舞蹈、文字、雕塑、建築等多種藝術的現代科技與藝術的綜合體。但它又具有獨自的特徵,電影在藝術表現力上不但具有其它各種藝術的特徵,又因可以運用蒙太奇這種藝術性突躍的電影組接技巧,具有超越其它一切藝術的表現手段,而且影片可以大量複製放映,社會發展的越快,電影就可以傳播的更快,這其實也是一種人文文化。」

胡月說道這裏,停了下來,其實胡月並不是很懂這些,這還是之前接拍邊緣人之後才專門的購置了幾本書仔細的了解了一下,沒想到今天還能派上用場。

「胡先生,我75年跟隨恩師胡金栓大師學習電影,自己也在努力的學習,77年獨立拍攝電視劇獲得17屆金馬獎最佳劇情。」

許鞍華說完看着胡月,端起杯子輕輕撮了一小口咖啡,慢慢的咽下,又繼續說道。

「其實目前的香江電影大部分的人都不是專職學習這個行業的,大多都是半路出家,基礎的知識雖然重要但是後天是可以學習到的,我更看重的是天賦,還有感覺。」

「天賦?感覺?」胡月疑問。

「是的。」許鞍華道,稍微的頓了頓,「舉個例子,能一炮而紅的新人大多都還是有些天賦的,這樣的人也不少,但是缺的就是我所說的感覺,就是一種feel。」

「我今天想來親自看看你是因為我在阿章那裏看過了邊緣人,我很喜歡你的表演風格,在邊緣人里你的表現可圈可點,如果運氣好的話問鼎影帝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是因為有些本色演出的意味在裏邊,但這是實力的一種,而且你的確是一個有天賦的人。」

「本色演出?我?」胡月覺得自己今天受到的驚訝太多,作為一個重生人士卻被別人說的一愣一愣的,如果讓其他的穿越眾或者重生者知道了一定都會笑cry的。

許鞍華點點頭,「是的,我聽阿章說過你的身份,古惑仔出身,弱冠之齡就能提着砍刀出去砍人,還蹲了幾年苦窯,這種經歷很寶貴,這是苦難,也是財富,無論是你黑-社-會的身份還是蹲苦窯的經歷對你能夠近乎於完美的表現出何永朝這個人有很大的幫助。」

說到這裏許鞍華忽然聽了下來,笑眯眯的問胡月:「你知道我滿意的是那幾場戲嗎?」

「哪幾場?」胡月問道。

「第一場,就是開頭你和你的上司發生衝突,無論是你對阿婆的於心不忍還是對上司的不屑一顧我都很滿意,當然只是滿意。」

「第二場,就是你在長期的混跡於黑-道導致你開始黑化,變得暴躁易怒頹廢,那種我欲沉淪的感覺,我很喜歡。」這次許鞍華沒再說只是兩個字,只說了喜歡。

「第三場,就是你和阿芳的分手戲,糾結,憤怒,不甘……嘖嘖,這場戲我當時就差點開口叫好了,精彩!雖然我聽阿章說你當時真的動手打了人。」說到這場戲,許鞍華變了,不再是如同起初那樣的雲淡風輕,而是有些興奮,頗有些手舞足蹈的感覺。

「第四場,就是結局,我聽阿章說你也不過二十來歲能把那種生死的感覺拿捏的如此準確,我很震撼,你讓何永朝成了一個經典,我敢說即使以後再有人拍卧底類的警匪片,但凡有看過邊緣人的第一時間就能想起你。」說完這句許鞍華又回到了起初的淡然。

「這個,也是讓我今天下定決心來見你的原因。」

「所以,我想聽聽你對電影的看法,而不是你來跟我講一堆書上的介紹。」

說完這些,許鞍華就不說話了,靜等著胡月開口。

胡月自己沒感覺,章國名也沒對胡月提過他演的到底怎麼樣,只是說過或者不過,劇組的其他人則是和胡月不合,從開始的疏遠到後來的畏懼,等到胡月真正和大家能打成一片的時候,殺青了。

所以胡月目前就處在一個奇怪且尷尬的境地,胡月覺得自己演的不錯,至少說是還算過的去,外人也覺得他演的不錯演的漂亮,但是沒人說。

就好比一個武林高手整日在深山陪着師傅練功,從不出世,以為自己還是個菜鳥,等到有朝一日出了深山才知道自己原來早就成了別人口中的武林高手。

胡月目前的情況就是如此,許鞍華是胡月遇到的第一個說他演技漂亮的人。

不要小看這一份誇讚,自信固然重要,也得其他人認同才行,不然的話那就是孤芳自賞,是自負,一字之差,謬之千里。

胡月深深的吸了口氣,深情有些嚴肅,開始緩緩的說了起來。

「其實吧,我這輩子說起來算是挺幸運的,我小時候差點餓死了,遇到b哥帶我進了社團,慢慢的成了古惑仔,b哥被人砍死,我蹲了苦窯,當時我在苦窯里整日都是煎熬,還要提防有人暗算我,每天每夜都是提心弔膽的,縱然這樣我在出獄前一年還是被人捅了。」

胡月摸出一根煙,歉意的對許鞍華笑笑,「不介意吧?」

「沒事,我也抽的,給我一根。」許鞍華從胡月這裏捻了一根煙,熟練的摸出火機點着。

「嗯,當時我就想等我出來我一定不做古惑仔了,然後我又遇到阿章,章國名,他很勇敢,他知道我是社團里出來的,還蹲過苦窯,身上還背着幾條人命,還是追了我好遠,讓我來演他的戲。」

「說真的,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想過什麼,只是覺得閑着很無聊,有事做可能會充實一些,更多的還是覺得好玩,我接拍了。」

「可是一天天的過去了,我愈發的了解這個行業,了解電影,我就愈發的對其敬畏,尊敬且畏懼,這個詞語很到位。」

「一部電影觀眾只需要一個半小時可以看完一部電影,看完主角的喜怒哀樂,他的愛情,他的生活,他的生老病死,可是演員呢,他要做的是把這一生演繹出來,他需要一遍遍的去體驗不同的人生,去體驗別人的喜怒哀樂,誠然,有喜自然有苦,這些情緒不是你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我當時拍分手戲的時候就感覺有些迷失自我,我感覺到那時的我更多的像是何永朝,而不是我。」

「於是我尊敬,畏懼,我畏懼我有一天會迷失在其中。」

胡月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語氣低沉緩慢,說到這裏話鋒一轉。

「雖然敬畏,但我卻甘之若飴,我在想如果把這個當成事業來做想來也是極好的,我的女朋友也開導我,喜歡就要身體力行的去做,所以我找了阿章,希望能幫我找戲來演,於是,他就找到了你。」

「接下來的,你也知道了。」胡月聳聳肩,表示自己說完了。

許鞍華聽胡月在這邊說着,默默的抽著煙,眼睛眯了起來,煙霧緩緩的飄起將許鞍華圍繞起來,興許是錯覺,胡月忽然覺得許鞍華距離好像自己遠了些,又彷彿是就在眼前。

「我很滿意,真的,阿月。」許鞍華說道,「我這麼叫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的。」胡月笑着搖搖頭。

「電影,由一個個的膠片組成,一秒鐘24格,一分鐘就是1440格,90分鐘就是129600格,一元之數,也是圓滿,它就是一個一個的故事,但是這個故事就是人生,主角的人生,也是演員的人生,演員有兩種,一種是演了戲做明星的,還有一種演了戲還是演員的,後者,才是一個純粹的演員,真正值得讓人尊敬的藝術家。」

「我看好你,你有成為後者的潛質和希望,我這次來見你一來是想認識你一下,再來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適合我新戲的男主角。」

「男主角?」胡月愕然,章國名可沒跟自己說這個啊。

「是的,聽了你的故事,我覺得我已經有了選擇,而且我相信你肯定能勝任,而且這部戲和你也有很大的緣分哦。」

「和我有緣分?」胡月疑問道。

「是的,你最近先熟悉熟悉劇本吧。」許鞍華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疊裝訂好的稿紙放在胡月的面前。

胡月接過來低頭看去,只見封面上龍飛鳳舞的手寫了五個大字。

「胡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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