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徐曉萱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身上除了酸疼之外,已經被好好的清理過了,徐曉萱看看自己的身邊,季末不在,她坐起來,立馬有婢女走進來:「夫人,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徐曉萱點點頭:「我有沒有起晚,今天不是要進宮?」

「沒有,夫人,您醒的很早。」婢女恭敬地回答。

徐曉萱剛想問季末去哪裏了,季末便從門口進來了,衣着整齊,面龐含笑:「曉萱,你醒了。」

「相公。」徐曉萱貝齒輕咬下唇,聲音綿軟隱含幾分撒嬌的意味。

季末眼底深處顯出微不可察的涼意,唇角的笑意卻加深:「嗯,讓人給你拾掇一下,我們進宮。」

徐曉萱點頭,季末轉身出門,婢女魚貫而入。

徐曉萱收拾好自己,衣着華貴,本來嬌美的面容,因為華美的裝扮,更添幾分動人,婢女在身旁小心地誇獎她,她笑容加深,眉梢眼角透出幾分得意,隨手塞給婢女一個她不喜歡的鐲子,婢女歡喜而恭敬地收下,嘴裏讚美奉承的話更是層出不窮。

徐曉萱走出屋子,季末正站在通往府門的那條路上,她下意識放慢步子,讓自己顯得更加搖曳生姿一些,季末輕輕偏頭,依舊的白衣黑髮,風華湛湛,眉眼清貴,唇角的笑意溫潤,明明沒有華貴的服飾,沒有盛大的排場,卻好像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一眼望去叫人移不開眼睛,嬌媚的徐曉萱和季末比起來,竟然顯得庸俗至極,季末天然帶着一股出塵的味道,常教人以為他純粹而乾淨,如同珍稀上好的玉石,少有人想得到,那美好至極的表面下,掩藏着什麼。

徐曉萱下意識頓了一下腳步,季末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她緩緩地走過去,想要抬手挽住季末的胳膊,季末正好微微側身,彷彿沒有看見,只是吩咐婢女:「扶好了,她的身子弱。」

季末回過頭笑着看徐曉萱:「你的臉色還是有點差,從宮中回來后,再好好休息。」

徐曉萱下意識鬆了一口氣,臉上的尷尬也褪去了,換上了更為真心而羞怯的笑意。

徐曉萱登上馬車,本以為季末也會上馬車,季末卻騎上一匹馬,走在轎子旁。

徐曉萱有些失落,掀開轎簾:「相公,你怎麼不坐轎子。」

季末笑笑:「不久就是秋獵了,我許久都沒騎馬了,回顧一下。」

徐曉萱立馬理解,笑意盈盈地放下帘子,安心坐在車裏。

因為皇太后早逝,所以公公領着季末和徐曉萱穿過宮牆還有花園去拜訪皇帝和皇后,皇帝和皇后在一起。

「四殿下和徐妃郎才女貌,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佳侶,恩愛羨煞旁人。」公公一邊領路,一邊掐著嗓子,細聲細氣地攀談。

這是皇後身邊比較受重用的公公,誰都給幾分薄面,徐曉萱更是一直都帶着笑意和那公公搭話,相談甚歡。

「到了,奴才就先行退下。」公公將兩人領到台階下,就轉身離開。

季末身邊沒跟着奴僕,都留在了宮門外,徐曉萱很有眼色地塞了點東西給那公公,公公笑眯眯地點點頭,叮囑了一句:「皇後娘娘最近心煩,你們可不要讓她生氣。」

「多謝公公。」季末的目光掃過眼前的建築和那扇敞開的房門,溫聲答謝,目光冰冷了一瞬。

「孩兒拜見父皇母后。」季末看到皇帝和皇后,立馬恭敬行禮。

徐曉萱緊隨其後行禮問好,皇后高興地朝徐曉萱招手,徐曉萱走到皇後身邊,皇后拍拍她,笑着誇讚:「早就聽說徐家女兒姿容絕麗,聞名不如見面。」

徐曉萱笑笑:「母后雍容華貴,見之忘俗,兒臣擔不得母后如此誇獎。」

皇帝也是一臉笑容,笑着問季末一些瑣碎的小事,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的模樣。

皇后和徐曉萱聊完天,看向季末卻突然紅了眼眶:「哎,我苦命的孩子,快讓母后好好看看你。」

季末依言照做,走到皇后的身前,眉眼溫潤,樣貌卻比他的母親更為清貴一些,神色溫和老實,音色清潤:「母后。」

皇后一把拉住季末的手,想要伸手摸摸季末的臉:「你身體可都好了?」

「已無大礙,多謝母后關心。」季末微微抬頭,看着皇后笑,在皇后的手湊過來的時候,笑意加深,一片溫和信賴的表情,皇后卻突然感到了刺骨的冷,她的手輕輕顫了一下,微不可察,現在她才發現,季末長得和那個女人這麼像,她竟然下意識毛骨悚然了一瞬間。

季末好像沒發現發現皇后的不正常:「母后,您可是沒有休息好?」

「沒有,母后沒事。」皇后輕輕拍拍季末的肩膀,笑意不變。

「你們來得早,把曉萱留下來陪我一會兒,你父皇和你都有正事要忙,我就不耽擱你們了。」

季末依言退下,中規中矩,跟在皇帝身後離開。

他們一離開,皇后溫婉的笑臉立馬就沉了下來:「他好掌控嗎?」

徐曉萱立馬點點頭:「皇後娘娘,沒問題的。」

「算他命大,吃了毒藥都死不了,現如今竟然痊癒,你看好他,有什麼動向立刻告訴我!」皇后精明,雖然那季末看不出半分不對,但是她就是隱隱不安。

皇后拉着徐曉萱又問了一些問題,最後塞給她一包藥粉,皇后細細看着徐曉萱的表情,徐曉萱咬咬唇,心只動搖了一瞬,就毫不猶豫地拿了過來,皇后表情慈祥起來,拉過徐曉萱的手:「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徐曉萱握緊那包藥粉,輕輕地笑,眼睛深處野心勃勃。

皇后叮囑徐曉萱一兩件事,安她的心:「事情一完,你的家族都會感謝你,你也會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謝皇後娘娘。」

「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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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毅,剛安頓好就要走,你好歹歇息兩天!」真言皺起眉頭。

影毅收拾好行李:「沒事,習武之人身體強健。」

真言撇嘴:「你眼睛下面都青黑一片了,還沒事,起碼休息一天,急也不急在這一天,季末回去看見,又該心疼,然後怪我。」

「真言說得對。」趙遙也附和了一聲,坐在桌前喝茶。

影毅抿唇,他們上午到了主子安排好的住處,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他即使離開,這裏也有人保護,而且這邊地方隱蔽,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可以放心回去。

確實他應該休息一會兒再趕路,趕的速度可以加快一些。

影毅立刻放下行李,走到屋子的卧室,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真言和趙遙對視一眼,齊齊苦笑,這影毅,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除了用季末做理由,沒別的辦法能夠勸得住。

每個暗衛都有快速得到有效休息的技能,影毅躺到第二天清晨。

趙先生和真言還在睡,天氣轉涼,不過正好是不冷不熱的時候,葉子黃得更加厲害,空氣中還有一層薄薄的水汽,這邊已經是比較南方的天氣了,而且有不少落葉喬木的森林,露水落在影毅的發梢,他背着劍和行李,黑衣依舊,戴上斗笠,跨上馬,在太陽微微升起的時候,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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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一位炙手可熱的官員,貪污受賄的證據被呈上去,大量的資產卻不知道到了何處,嚴刑逼供,官員抵死不肯多說……

「什麼,咬舌自盡?」負責這個案件的官員瞪大眼睛,昨天那個打死不願多說的傢伙,剛有軟化的跡象,今天就死掉了?

「快帶我去看看!」

昏暗的牢房內,穿着囚衣的人,被固定在木架上,腦袋偏向一旁,乾枯的頭髮散亂,驗屍的人,走過來:「大人,確實是自盡。」

「解決掉了?」季回沉着臉問。

「是。」

「究竟是誰,查到了嗎?季夜還是季末?」季回沒想到自己用來斂財的一個工具,竟然這麼快就被發現了,私兵的豢養到了關鍵時刻,絕對不能出問題。

「雖然行蹤隱蔽,但是有暗閣的痕迹。」

「暗閣,暗閣不是季夜嗎?」季回冷笑。

「看來,他也按捺不住了。」季回將茶杯打在來人身上:「滾下去!」

季回焦躁活動五指,陰沉地皺着眉頭,季夜那個傢伙,不會跟季末聯手的,他可是比自己還要多疑。

季回恢復臉色,老將軍雖然一個個都被皇帝奪取了軍權,但是軍權漸漸集中在了鎮國將軍手中,雖然皇帝也希望國家安定,然後把軍權收回自己手中,但鎮國將軍卻好像在邊塞與部族膠着起來,遲遲沒有歸來,季回自然滿意,軍權在鎮國將軍手中,對他最為有利。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樁陳年冤案,突然又被重新翻了出來。

曾經有名的一家富商,並不在京都,但是在當地也算是鼎鼎有名,因為對皇家不尊,資產全部充公,男子發配邊疆,女子作為軍妓,稚童全部賣身為奴。

這樁案件被翻出來,是因為那充公的資產就是被那大臣貪污,但是找不到去向,後來徹查,發現那一家人是被冤枉,天子震怒,責令當時負責的官員查清楚,否則全部斬首!

這一樁案件牽扯甚多,竟然大部分都是季回的黨羽,季回急得上火,鬼知道這都幾百年前的事,怎麼又被扒出來,這事早就過去十多年,當時他肆無忌憚卻滿懷野心,完全沒收好馬腳,季回連夜讓人給皇宮送信。

皇后急忙調動就家族勢力,開始想要把這件事能掩蓋的掩蓋,能捨棄的捨棄,堅決不能自亂陣腳,這麼多把柄,究竟是誰,竟然掌握的這麼清楚。

皇後送出了信,胸口氣得微微起伏,握緊拳頭。

季末聽着暗衛的彙報,淡淡點頭,拿着毛筆,細細勾勒畫上的人影,慢慢地人物的神韻就慢慢地表現出來,人物被描繪地也漸漸地完整了,季末蘸上不同顏色的墨水,開始細細地畫起背景。

心情愈加平靜,影毅揮舞著劍,在高大的百年樹齡的柳樹下。

風揚起柳樹發出嫩葉的枝條,還飛揚起的影毅的黑髮,他的側顏流暢而美好,眸色沉沉,充斥着寂靜的殺伐之氣,柳葉旋轉在他的劍尖,旋轉在他的腳下,像一匹桀驁的孤狼,黑衣包裹的身軀,充滿着力量和壓迫感,迷人地叫人捨不得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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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之偽裝成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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