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巔峰對決

田啟安記得，當初展軒還喜歡過他的徒兒，可是這麼快就要和害過冷清的女子成親了。展軒和他的大哥都是一丘之貉，待會兒一起解決掉就完了。

「哦。」黑衣女子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疑惑。如果這個男子真的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為什麼見到她之後反應這麼大呢？

「冷清，你怎麼了？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展軒啊！」展軒大聲吼道，她為什麼眼神迷惘，是失憶了還是假裝不認識他？

楚文一揮手，讓四個家丁將展軒拖到了一邊。楚文皮笑肉不笑地對着田啟安一抱拳：

「田啟安，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

田啟安抱着肩膀沒動，冷笑了一聲說道：「田某聽說，楚大俠派人到處找我，所以就來登門拜訪了。聽說今天是你女兒成親的大喜日子，田某怎麼能不來給你道個喜呢！」

「道喜就不必了。擇日不如撞日，難得今天人都湊齊了，我們將過去的恩怨都解決了吧！」

「田某也正有此意。令妹的事情，當年確實是我做的不對，你如何報復我都沒有關係。不過，你沖我一個人來就好了，清兒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你何必狠心害她？」

楚文冷笑一聲：「想讓一個人痛苦，不是殺了他，那樣太便宜他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傷害他最愛的人，這樣才會令他痛不欲生。」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田啟安用手指著楚文，氣憤地說。

「事到如今，你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如，讓我們直接動手，將這段恩怨做個了斷吧！」

田啟安也不廢話，來開架勢就要過去，黑衣女子攔住了他。

「師父，徒弟還在這裏，怎麼能讓您來打這頭一陣呢！」

「清兒，你的身體可以嗎？」田啟安有些擔心地問。

「您放心吧！我已經完全恢復了。」

說着，她向前邁了一步，對冷清說：「楚姑娘，上次我們沒有分出勝負，所以我一直心有遺憾。今天可否賞臉再與我比試一下呢？」

不管這個人是誰，冷清都不怕。冷清見她直接向自己發起挑戰，便出來應戰了。

「可以。」冷清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與她動起手來。

和自己打架的感覺有些奇怪，冷清在心中提醒著自己，她對面的這個身體雖然是自己的，不過靈魂已經換人了。她不能手軟，不然被打敗的就是她。想到這裏，冷清集中精神與黑衣女子打鬥起來。

此時，管家帶着展霆到了。展霆往院中一看就是一愣，冷清居然還活着，而且又和大小姐動上手了。於是，他站在一邊凝神看着。

這場較量沒有持續多久，兩個人很快就分出了勝負。

黑衣女子的身體似乎很虛弱，所以在三招之內就露出了破綻。冷清趁機一掌打過去，正好打在黑衣女子的胸口上。黑衣女子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倒在了地上。冷清心中一愣，這個人身體狀況這麼差，還要主動提出和她比試，難道這個女子是在自己找死嗎？

田啟安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開始他以為徒弟的身體真的已經恢復了。誰知道，剛一動手徒弟就被楚家的丫頭打了一掌。看到這一幕，田啟安簡直痛斷了肝腸。他本來是帶着徒弟來討公道，打算為清兒出氣的，沒想到卻害了徒弟。田啟安衝過去看了一下黑衣女子的傷勢，黑衣女臉色發青，顯然已經不行了。她艱難地對田啟安說：「師父，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田啟安劍眉高挑，眼珠子都紅了，從腰間抽出了寶劍，就向冷清沖了過去。

小雯一直站在人群後面看着院子裏發生的事情，看到這裏，她擔心田啟安傷了冷清，便想過去和田啟安說明真相。

展軒看到這一幕，驟然瞪大了眼睛，眼角彷彿都快要撕裂一般。為什麼，他剛剛才見到冷清，就要馬上失去她！展軒拚命地掙扎，幾個家丁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冷清看到師父提着寶劍奔自己過來了，便站在那裏沒有動。冷清是師父帶大的，武功也是師父教的，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她都不可能對師父拔劍。因此，冷清動了動嘴唇，想喚一聲師父。可是，又想起楚文還沒死，她還不能暴露身份，便又生生地將到了舌尖的話又壓了下去。

田啟安高舉寶劍，便要向冷清刺下去。楚文見女兒不躲不閃，便要過來幫忙。他剛要邁步，一個身影從旁邊躥了出來，擋在了冷清面前，赤手空拳與田啟安戰在了一處。楚文定睛一看，過去的人是展霆。展霆過去對付田啟安，那豈不是正合了他的心意！於是，楚文就沒有動，凝神看着兩個人的戰況。

冷清也看清了來人是展霆，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沒有關注他的情況，而是轉身來到了黑衣女子面前。冷清蹲下身抱起了黑衣女子，在她耳邊問道：「你是誰？」

此時的黑衣女子已經氣若遊絲，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用氣音回答道：「你說呢？」

「楚晴晴。」冷清這句話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為什麼要故意輸給我？我記得你的武功好像沒這麼差吧！」

黑衣女子嘴角上翹：「沒錯，就是我。當我恢復記憶之後，就無時無刻不想着離開這個身體。我不想做你，我要做我自己！聽說楚家大小姐沒有死的時候，我就猜到多半是我們兩個人的靈魂交換了。我想，只要我們同時再死一次，靈魂就會再換回來了吧！我故意讓你殺了我，田啟安是不會放過你的！」

「難道你沒想過，即使我們都死了，也有可能再也換不回來了嗎？重生一次已經是難得的幸運，這樣的運氣未必會有第二次。」

「即使換不回來，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楚晴晴的目光變得兇狠起來：「憑什麼我要和男人一樣做捕快，你卻成了使奴喚婢的楚家大小姐？我的美貌和財富，現在都在你那裏！我絕對不能容忍，你搶走這些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冷清聽完點點頭，不作死就不會死。楚晴晴這是何等地損人不利己，她失去的東西便也不讓別人得到。問題是，重生到楚家也不是冷清自己的意思，她也是別無選擇的！

此時，展軒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對着冷清大聲喊叫着：「楚晴晴，你傷了冷清，我一定要殺了你，為冷清報仇！」

冷清回頭看了一眼展軒，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地憎恨和鄙夷。冷清嘆了一口氣，無論她做什麼，展軒也只是看到了一個人的表面，看不到她的內心。

楚晴晴將嘴巴湊到冷清的耳邊，輕聲說道：「你瞧，願意為我報仇的人還不少呢？看這個男子傷心的樣子，他一定很喜歡你吧？只可惜，他現在將你當成了仇人，馬上便要殺你了。你現在的身體是我的，無論怎麼解釋他們也不會相信你！」

說完，楚晴晴費力地抬起頭，看了楚文一眼。然後，頭一歪便死了。

另一邊，田啟安與展霆的打鬥也起了變化。展霆的武功雖然不錯，不過比田啟安還差了一大截，他手中又沒有武器，所以一邊打一邊往後退。田啟安像瘋了一樣地撲向展霆，凡是企圖阻止他報仇的人都要死。如今展霆只有招架之功，已沒有了還手之力。

田啟安加緊了招式，一劍就刺在了展霆的肩膀。展霆感到肩膀一痛，稍一分神，田啟安迅速又刺出了一劍。這一劍不偏不倚正好刺在了展霆的胸口，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涌了出來。展霆捂著胸口噴出了一口血，然後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死於非命了。

在死去的那一瞬間，展霆的心中是滿足的。起碼他是為了保護大小姐而死的，他不遺憾了。這樣一來，大小姐就會一輩子都會記住他吧！

看到大哥慘死，展軒的世界在這一刻靜止了，他已經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他最在意的兩個人，連續在他的眼前被殺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展軒暈了過去。

小雯見冷清沒事，便站在原地沒過去。沒有冷清的暗示，她不能隨意行動。

冷清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看到展霆死了，心中一陣輕鬆。這個她曾經深愛過的人，曾經差一點嫁的人，曾經親手殺了她的人，就這樣輕易地死了。

田啟安抽出了寶劍，掏出手帕，擦了擦劍上的血。

「楚文，你是想與我單打獨鬥，還是你們所有人一起上？」

現在，楚文覺得心花怒放，臉上浮現出了扭曲的笑容。

這時，從後院走過來兩個女子。一個是被兩個丫鬟攙扶過來的楚敏，另一個是柳珍。

田啟安看着楚敏，他只在十幾年前定親的時候見過楚敏一次。當初的楚敏清秀可人，如今看起來似乎憔悴蒼老了許多。田啟安的眼中閃過一絲慚愧，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他最疼愛的徒弟死了，他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已經不再欠楚家什麼了。

楚文走到妹妹身邊，拉住了楚敏的手。

「敏兒，這廂來。你看看院中那個人，你還記得他是誰嗎？」

楚敏看了一眼田啟安，搖了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就對了，這種壞人根本不配讓敏兒掛在心上。」楚文將楚敏抱在了懷中，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敏兒放心，只要有哥哥在，就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曾經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定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