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被迫分離

第二百四十章,被迫分離

將鄭若笙帶走後.楚珩又命人將小屋打掃乾淨.將所有屬於若笙的物品全部拿走.只留下了宇文宸旭母親送給鄭若笙的那塊玉佩.

隨後他又命人模仿鄭若笙筆跡留了一封信給宇文宸旭.書信中的意思為:經過深思熟慮.她決定前往天元去找東方玉庭.經過這件事後.她才明白自己深愛之人不是他.而是東方玉庭.如今她的任務已經完成.懇求宇文宸旭原諒她的不辭而別.也祝願他能早日覓得良人.

最後又附上了一句:她愧對於宇文宸旭母親所贈的玉佩.所以將這塊玉佩留下.希望他將這塊玉佩贈於他真正應該贈與的人.

在外遊盪到半夜.又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的宇文宸旭回到小院兒后.本來對自己方才的過份舉止有些悔意.可心中又放不下若笙與東方玉庭的情.

帶着一身的酒氣與矛盾糾結的一顆心.宇文宸旭晃晃悠悠的回到屋中.睜開一雙朦朧的眸子.卻看到床前坐着一個女子.燭光搖曳映得她的身影兒忽明忽暗、若即若離.

即便他喝了許多酒.神情有些恍惚.可他還是認出了床前坐着的女子並不是若笙.而是他的師妹馮昭兒.

「你怎麼會在這裏.出去.」宇文宸旭歪歪扭扭的以手支著桌子.才能支撐着他站立不穩的身體.伸出一隻手.努力指著馮昭兒.卻是怎麼也對不準.

馮昭兒連忙移身上前.將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扶住.踉踉蹌蹌的將他安置在床上.剛要上前替他脫下皂靴.他卻胡亂的踢著腿.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你出去.出去.若笙.我要若笙.」

若笙.你恐怕再也見不到你的若笙了.

馮昭兒狠狠地咬緊了兩排貝齒.眯了眯雙眸.露出一抹狠戾.

隨後移身坐在了床頭.一隻纖柔酥手撫上了他俊美的面頰.柔聲說道:「大師兄.你還不知道吧.鄭小姐她已經走了.」

宇文宸旭混混沌沌的腦袋中.此時只想要鄭若笙在身邊.對於今日的事情他有些後悔.想找機會向她懺悔自己的所做所為.

可是回來后一直沒見她的身影兒.卻聽到小師妹說她已經走了.頓時宇文宸旭的酒氣便醒了幾分.騰的一下坐起身來.驚詫的問道:「什麼.她去哪兒了.」

馮昭兒勾了勾唇.淺淺一笑.將木桌上留下的那封信和玉佩遞給了宇文宸旭.然後靜靜的立在一旁等待着好戲的上演.

即便是雙眼的焦距難以聚攏.但是他還是看出了那是若笙的字跡.上面的那一句『她所愛的人不是他.而是東方玉庭』格外的刺眼.如同一塊烙鐵一般的炙烤着他的心.

她走了.真的走了.將母親贈的玉佩也還回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這塊玉佩代表着母親對他們姻緣的認可.也承載着母親對他們的祝福.可她就這樣的將它退回來了.

『將這塊玉佩贈於他真正應該贈與的人.』她不要了.她不珍惜他的愛.不珍惜他的承諾.不在乎他母親的祝福.她就這樣無情的離開了.

宇文宸旭心頭燃燒着一團能毀滅一切的火.氣息繚亂的粗喘著氣.將手中的玉佩緊緊攥起.就連被玉繩兒割破了手指都不自知.

見到宇文宸旭指間滴落的殷殷血滴.馮昭兒有些心疼著道了一聲:「大師兄.你受傷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將大師兄害得太苦了.馮昭兒心中暗自咒罵着.卻從不反省到底是誰將這二人陷入痛苦之中的.

宇文宸旭忿忿的喘著氣.將那塊被血漬浸透的玉佩顫抖著拾起.想着母親臨行前將玉佩放入若笙手中的情形.她笑得是那樣的幸福.

女人真是那樣的善變嗎.為何說走就走了.為何說拋棄.就將他拋棄了.

握緊玉佩的那隻手.輕撫著那潔白凝脂的玉佩.彷彿可以撫到她那張嬌艷的俏臉一般.

可是這塊血跡為何總是不能拭去.嗯.為何自己的血好像是嵌入玉佩裏面了.

「昭兒.昭兒.把燈拿過來.快.」宇文宸旭吃驚的吩咐著.已然的醉意全無.

馮昭兒也被宇文宸旭的反應嚇了一跳.此時的她正在費勁心機的找機會.想到趁著大師兄酒醉之時勾引他.傷心的男人不都需要關心嗎.她等在這裏多時了.就是為了那一刻的到來.

只是如今來看.大師兄卻越來越清醒了.這使她開始思索著備選方案.

乖巧的應了一聲后.馮昭兒搬來一隻綉墩兒.將並蒂蓮花的燭台放在上面.並蒂蓮花.哼哼.鄭若笙可真敢用呀.居然用了只有夫妻才可以用的並蒂蓮燭台.如今她到是要看看.誰最終會與大師兄促成一對兒並蒂蓮.

湊著燭光.宇文宸旭以衣袖擦拭著玉佩上的血跡.仔仔細細擦拭了幾遍后.依舊有幾道血跡無法擦掉.似乎是浸入玉佩當中.從裏面透出來一般.

可是他明明記得.這玉佩是通體的白色.正面雕刻着連綿不絕的青山.背面是四句篆字:興於一統.衰於紛爭.重振之日.歃血為盟.

歃血為盟.歃血為盟.看到這四個字后.宇文宸旭瞬時睜大了雙眼.

難道這就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地圖.

想到此處后.宇文宸旭更加仔細觀察着手中的玉佩.那連綿不絕的群山.有着三座山峰.怎麼越看越覺得眼熟.

龍脈山.真的是龍脈山.這玉佩上雕刻的居然是龍脈山.

可自己的血跡.逶迤輾轉的出線在了這群山峻岭之間.真的很像是一份地圖啊.

可是這地圖只有一小截兒.並不是全部的.像是沒有畫完一樣.

興於一統.衰於紛爭.重振之日.歃血為盟.難道需要當年歃血為盟的五個兄弟的血脈.再來一次歃血為盟嗎.

難道只有這樣.才能將那前朝的寶藏找到嗎.

「重振之日.歃血為盟.這難道就是你的期願嗎.」宇文宸旭自言自語的輕聲問著.

那個朱氏大宇最後的君主.他是要重振當年的兄弟情誼.將那如同散沙一般的前朝勢力結合到一處.最後才能重振大宇王朝的輝煌.

見到大師兄失神的望着那塊鄭若笙留下的玉佩.馮昭兒立在一旁粗喘著氣.心頭的嫉妒快要將她淹沒.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即便是她離去了.大師兄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於是.馮昭兒打定了主意.趁著大師兄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之時.將藏在衣袖中的藥粉.偷偷的填入紅燭.瞬間.便冒出了一陣奇異的芳香.

再次抬眸.宇文宸旭揉了揉一雙有些朦朧的眸子.卻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並沒有離開.而是立在床頭.正朝着自己甜甜的笑.

「若笙.你沒走.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走的.你不會離開我的.永遠也不會.」

*****

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鄭若笙輕聲咳嗽了幾聲.雙手支撐著起了身.卻發現自己睡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詢問著.語氣中帶着溢於言表的關切.

側過頭來.卻發現楚珩坐在床頭.碰到她的眼神時.朝她柔柔一笑.

鄭若笙回以他僵硬的一笑.卻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於是瞪圓了一雙眼眸.焦急的問道:「楚珩.我...我的孩子怎麼樣.」

楚珩伸出一隻大手.溫潤的指腹輕撫着她白皙的臉頰.停頓了片刻後有些吃驚的輕聲問道:「什麼孩子.若笙.你到底在說什麼.」

楚珩的反應使鄭若笙疑惑起來.即刻坐起身.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蹙緊眉頭輕問道:「楚珩.我是不是有身孕了.我明明記得.我流了好多血...」

還沒等她說完.只聽到楚珩輕笑出聲.隨後望着她一雙迷茫的雙眸說道:「別胡思亂想了.你只是心情鬱結.導致了月事不暢.調理一下便好了.哪裏是有身孕了.」

是這樣嗎.可那日的血與腹部劇烈的疼痛.為何並不像他所說的呢.

鄭若笙略帶疑惑的抬起雙眸.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問道:「真的嗎.」

楚珩溫柔一笑.和聲說道:「一會便有醫師前來.你若不信我.可以親口問問醫師.」

鄭若笙輕輕的點了點頭.想到楚珩一直都在默默的守護著自己.而在宸旭離開那段時間.他將自己保護起來.自己還錯怪了他.

如今.聽到他如此誠懇的回答.她也便不再懷疑了.

鄭若笙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並不是她原來所居住的院子.於是問道:「楚珩.我們在哪兒.」

楚珩移身上前.將滑落的被子重又蓋到了她的身上.輕笑一聲說道:「若笙.這裏是四國的邊境.我們在楚家的一座別院裏.」

什麼.自己為何這裏.鄭若笙驚恐的睜大雙眼.急切的問道:「啊.那...那宸旭呢.」

看到她慌亂的問起了宇文宸旭.楚珩眸光閃爍了一下.說道:「他在皇城.」

鄭若笙的一顆心.跳躍的理加厲害起來.為何自己會在這裏.而他卻不在身邊.

「他...他怎麼沒來.」

「瑞親王死了.他如今已經是北晏的太子了.而他馬上要娶馮昭兒為妻了.」楚珩轉過身.不敢看鄭若笙那雙哀傷的眼眸.便來到桌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什麼.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若笙全身顫抖著搖著頭.已被這樣的消息震驚得有些神情恍惚了.

「若笙.你可知道.你已昏迷半年之久.半年的時光.是什麼都可以發生的.」

「半年.已經半年了嗎.」鄭若笙呆若木雞的問著.為何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

「是的.他不能原諒你與東方玉庭的事兒.所以.他選擇了昭兒.」

看着她蒼白的臉.早已沒有絲毫的血色.楚珩有些心疼的蹙了一下眉.卻在最後一刻咬緊牙關.選擇斷絕她一切的希望.

「原來...是這樣...」鄭若笙如同失去靈魂的殘破娃娃.凄苦的扯動着唇角兒.最後卻是冷冷的一聲笑.

我的一番真心.終也敵不過東方玉庭的一封信.他所說的你都相信.而我的一片真情.你卻怎麼也看不到.

這是多麼諷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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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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