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溫馨一刻,萬更喲

第二十八章:溫馨一刻,萬更喲

纖纖五指輕撩起明黃-色的紗帳,赤金嵌翡翠滴珠護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眾人來沒來得及看她華麗的衣裙,便已經被她絕世無雙的容顏吸引了目光,就連跪拜也忘記了。

就連那叫喊的婦人也被裴韻的美貌驚得目瞪口呆,忘了自己的目的。

風吹過,捲起她臉頰邊垂下的頭髮和衣裙,有種彷彿要飛走的感覺,令所有人都慌張不已,連忙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挽留墮入凡間,即將離去的仙子。

「你倒是說說,本宮何時與晉王獨處過?」裴韻冷漠的看着婦人問道,隨即冷笑一聲,「本宮與晉王乃是叔嫂關係,就算獨處也是有要事相商,你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污衊我與晉王已是死罪,偷窺本宮更是罪無可恕,你可知罪?」

婦人回過神來,聽着裴韻的說詞冷汗津津,這皇后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是很有皇后的范兒,威嚴又冷漠,哪怕是她這個做了殺手已久的人,也被她的威壓壓的抬不起頭來。

裴韻冷冽的笑着,這婦人出現的蹊蹺,言語又自相矛盾,不是有鬼是什麼?

「她在那裏,殺…」

周圍的房屋上突然出現了許多持刀劍的黑衣人,一個看起來似乎是領頭的指著那婦人-大喊道,長長的街道上,民眾尖聲喊叫,四處逃跑,不少人都被擠的摔倒在地上被人踩踏。看的裴韻和宜春她們心驚不已。

「迎春,蘿莉,」裴韻看着那原本狼狽的婦人突然朝她沖了過來,往後退了兩步,伸手抓住宜春的肩膀把她往鳳輦里扔去,自己迎上了那面目猙獰的婦人。

迎春和蘿莉飛身到人群里,將那些被踩的奄奄一息的百姓扶起,一邊對付著黑衣人,一邊把百姓帶到安全的地方。街道上頓時凌亂不堪,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百姓和大開殺戒的黑衣人。

「韻兒,」秦泓和秦源騎馬而來,看着與婦人糾纏打鬥的裴韻大喊道。他們本已經快到了家,卻看到很多人往皇宮去的方向跑去,嘴裏喊著「皇後娘娘出宮了,快去看啊,」腳下一蹬,他抽出腰間的長劍,飛身加入了戰鬥。

秦源也緊跟而上,大街上的人漸漸疏散,只剩下了身穿藏藍色官服,保護裴韻出宮的錦衣衛還有黑衣暗衛打鬥着。不一會,黑衣人被經過嚴格培訓的暗衛打的措不及防,皆是一招致命,割破動脈而死,裴韻這邊就佔了上風。

裴韻一個漂亮的迴旋踢踢到婦人臉上,那婦人一個後空翻,險險的穩住了身形,還來反應不過來,秦泓已經執劍而來,婦人-大驚,身子一倒,咚的摔在地上,卻還是沒能躲過秦泓的長劍,手臂被劃過,汩汩的淌血。只見秦泓迅速回過身來,將劍鋒指向婦人的心臟。

裴韻快速走過來,冷冽的看着婦人,突然,她似乎發現了什麼,眉頭一皺,伸手往那婦人一揮,明黃和紅色相間的長袖帶起一張人皮面具,在空中緩緩落下。

「劉峰?」裴韻大驚,看着那易容成婦人的男子叫道,不敢相信的後退了兩步。

「小韻兒,」就在裴韻怔神之際,擔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轉過頭去,鳳傾塵身子低伏在馬背上,明黃-色的衣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墨發隨風而舞,一張絕代風華的臉上竟是焦急與擔憂。

只見他離裴韻還有四五百米的距離,便運功飛起,眨眼功夫就到了裴韻跟前。

「鳳…」裴韻還沒叫出聲來,便被他緊緊的攬進了懷裏,緊的喘不過氣來。

秦泓看着眼前擁抱的兩人,眼中閃過黯然,雖然裴韻和鳳傾塵只是假夫妻關係,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鳳傾塵對裴韻的感情,那是一種,比任何人都要深的感情…

深到他自愧不如…

「喂,這麼多人,你先放開我…」裴韻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他這樣抱着,不免有些羞怯,伸手推囊着他。

「別動,讓我再抱一會,」鳳傾塵顫抖著說,他提起的心總算在感覺到她體溫的那一刻緩緩落下,當他聽到裴韻被人攔下時候他就感覺到不妙,立馬就召集人馬,自己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

裴韻掙扎了兩下,她的腦袋貼在鳳傾塵的胸膛上,聽着他的心跳從急速到正常,她安靜了下來,突然覺得安心又溫暖。

好一會,鳳傾塵終於放開了她,他溫暖寵溺的笑着,用袖子替她擦了擦被自己悟出來的汗水,然後轉過頭看向躺在地上老半天的劉峰,冷冽如寒冰,這一轉變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變臉變得太快了,剛才還是溫暖如春,現在一下子就變成了冬天,眾人表示完全接受不了。

劉峰抿了抿唇,面無表情的看向裴韻,然後下巴一動,不等裴韻上前制止,他嘴角便流出黑色的血來。鳳傾塵和秦泓大驚,同時上前又是點穴又是卸下巴,卻還是沒能保住他的命。

「死了,」秦泓試了試他的鼻息,站起來冷冽的說道,然後看着裴韻搖了搖頭。

裴韻臉冷如冰霜,看着劉峰心中洶湧澎湃,她被騙了嗎?不,不會的,不會的…

明明就是很好的,一定有什麼誤會…

「小韻兒,你認識他?」鳳傾塵轉過頭看着她問裴韻的表情實在是太奇怪了,好像很恨的樣子,卻又參雜着懊惱悔恨。

裴韻看了一眼秦泓和秦源,搖了搖頭,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她還是先不要說了,免得他們激動。

秦泓皺了皺眉,裴韻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她看着劉峰的眼神明明是認識的,為什麼會說不認識?而且,她看自己和秦源那一眼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什麼不能對他們說的嘛?秦源也覺得很奇怪不過他還是選擇相信裴韻,相信他一定會在恰當地時機告訴他們。

鳳傾塵看得出來裴韻的不平靜,她左右飄忽,甚至放空得眼都能讓他感覺到她的不安和煩躁,他伸手拉住她的小手,無聲的給她安慰。

裴韻抬起頭看着鳳傾塵,卻在接觸到他的雙眸時快速移開,她總覺得鳳傾塵有一種看透人心的能力,而她,是個有很多秘密的人,自然害怕他這樣的…

「把他屍體保存好,餘黨全部打入死牢,別讓他們都服毒自殺了。」裴韻冷冷的說道,轉身看向那些已經被點了穴的黑衣人冷笑一聲,心中卻又悲涼。

她絕不會讓前世的結果變成今生永遠的悔恨,上天給了她兩次重生的機會,但絕不會有第三次,所以…

她要珍惜,她要珍惜所有一切的來之不易…

「韻兒,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秦泓轉過頭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問裴韻。

「留着他們自有用處,」這些人雖然與那人有關係,可是事情還沒查清楚,她還需要深思,而且這件事與趙家有無關係況且不知,她需要時間去調查。

「這些人就交給星河星歌他們,累了吧,我帶你回宮。」鳳傾塵看她還是不願透露一個字,而且是對秦泓他們,於是上前攬住她的肩膀溫油的說道。

裴韻點了點頭,看了眼秦泓和秦源,和鳳傾塵轉身離去。

秦源走到秦泓身邊,有些擔憂的看着裴韻纖細的身影,「總覺得韻兒妹妹有事。」

「不要多想了,能說時,他自然會告訴我們,」秦泓這樣說着,可心裏還是感覺到不太舒服。

他們一起共患難三年,有什麼事情不能說的呢?除非極大的事,否則韻兒她不會這麼猶豫。

秦源點了點頭,單純的不作其他想法,「既然陛下都交給他手下了,我們回去吧,想必父親他們都聽說了,會很擔心。」

「泓兒,源兒,」秦泓剛要點頭街西頭就傳來叫喊聲,兩人看過去,一行可謂是浩浩蕩蕩的俊男美女一邊擦著汗水,一邊跑了過來。

「泓兒,韻兒呢?她有沒有怎麼樣?」秦傲人如其名,長相俊美卻顯得傲氣,不過不得說他也有傲的資本即便是人到中年,他依舊俊美的讓女子見了就怦然心動,這也是他不太喜歡出門的原因。一身簡單的墨色衣裳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姿襯得格外帥氣。他原本嚴肅冷漠的臉上,如今卻儘是擔憂。

「爹,二叔三叔,娘,二嬸三嬸,你們都來了,」秦泓對着為首的三個俊美男子叫道,隨即是三個貌美如花的婦女,「韻兒她沒事,陛下已經接她回宮了。」

「大伯二伯,大娘二娘,」秦源也跟着叫道,然後看着其中最為年輕的美麗女子,「小薔姐。」

幾人聞言鬆了口氣,看向他們身後被抓住,準備押送到死牢的黑衣人。

「這些人都是什麼身份,竟然感公然行刺?」秦家排行老三的秦墨問道,他在三兄弟中生的最為俊美,也是同秦晴長的最像的,也是因此,身為秦墨兒子的秦源最是與秦晴長得相似。

可是這般俊美的人兒,那素色的月白色衣衫下,左臂長袖空空垂下,一陣風就能吹起。

秦泓想起裴韻當時的神情和猶豫,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陛下把他們打入了死牢,或許要從他們嘴裏撬出東西來還需要些時日。」

不過他相信以鳳傾塵的能力應該不難,但如果那些黑衣人對主子太忠誠的話,就很難了。

「是不是趙家派來的?你們今天不是回裴府了嗎?」長了一雙桃花眼的秦霄問道,他一身簡樸藍衣,卻止不住的風華。

「還不知,但十有*的與他們脫不了干係。」秦泓說,「爹,你們趕快回去吧。」

「泓兒,韻兒真的沒事嗎?」凌霜雪擔憂的看着秦泓問道,她深知秦晴和裴韻對丈夫的重要,在她的認識里,小姑子秦晴是一個很溫柔大方且善良的女子,原以為她嫁了個好男人,雖然嫁的遠,但家裏人都為她得到幸福而高興,卻不想…

裴昂竟然把她們那喜歡自由自在的小姑子囚禁在後院中十年之久,她由記得裴韻說出她們娘倆的境遇后,秦傲當時就氣的吐血了,兩個小叔子也是憤怒擔憂的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真的沒事,要是韻兒傷著了,這些人就一個都活不了了。」秦源說道。

秦墨的妻子鳳凰兒抬了抬眸子,無聲的嘆息,秦墨見此,伸出他唯一的一隻手握住妻子的手,鳳凰兒回以一笑,美的恍若能看到鳳凰花絢麗的綻開。

「那就好,」之中一個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鬆了口氣說,她的姿色在凌霜雪和鳳凰兒之中是最平庸的,可相比普通女子,也是屬於很美的,她身上透露著一股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氣質,卻又有不服輸的韻味,讓人不免想多看幾眼。

「回了京就再也沒看到韻兒了,啥時候讓她回家吃頓飯吧。」鳳凰兒想了想說,她突然想看看她那個美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閨蜜的兒子了。

雖然知道他們是假夫妻,可若是鳳傾塵真的疼愛喜歡裴韻,她還是希望他們在一起的,親上加親豈不更好?

「嗯,三弟妹說的沒錯,有韻兒在,大家都感到踏實,」凌霜雪點點頭附和,原因是裴韻長的像秦晴,所以看着裴韻,就如同看到了秦晴,如此也安心一些。

「各位長輩,姑姑就要臨盆了,我和哥哥與韻兒商量了一翻,決定讓您們先去暗香谷…」秦源嘰里咕嚕的把他給裴韻的提議說了一翻。

秦傲眸光一亮,一巴掌打在秦源肩膀上,「就這麼決定了。」

秦源痛的齜牙咧嘴,可看着眾人欣喜的表情,也沒叫出聲來。

「太好了,終於可以看到姑姑了,」始終沒有插話的秦薔雙手合十,開心的說道。

——

鳳棲宮

「陛下,娘娘,」春兒一臉擔憂的拿着托盤端上茶水叫道。

裴韻看了看她點頭,春兒連忙把茶水放到桌子上,仔細打量著裴韻,生怕她哪裏受傷。裴韻的確沒有受傷,這三年來的歷練再加上她有努力練功,可以說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劉峰雖然武功高強,但傷到她是絕不可能的。只是前陣子被琴玉傷到的地方可能在打鬥中撕扯到,隱隱地有些犯疼。

鳳傾塵揮了揮手,讓春兒她們出去,卻看三人不為所動的站着,一雙眼睛就看着裴韻,他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看向裴韻。

「你們都下去吧,我沒事,我與陛下有事商量,有什麼事在叫你們。」裴韻收到鳳傾塵的目光,對着春兒和迎春她們說道。

「是,」三人猶豫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還是福身退下了。

「你的傷口怎麼樣了?身上有傷怎麼可以打架呢?」鳳傾塵看着大門緩緩關上這才回過頭來看着裴韻擔憂的說,「快,快讓我看看。」

「鳳傾塵,」看着他伸手就要來扒自己的衣服,裴韻想起他的那一番話,臉紅的避開了,「我沒事。」

「小韻兒,聽話,」鳳傾塵皺了皺眉,拉過她的手臂說,「你想留下疤痕嗎?」

「那你先轉過去,」裴韻看拗不過他蠕動了兩下櫻唇說道。

鳳傾塵揶揄的看了她兩眼,轉過身去,裴韻也側過身子,防備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拉開領子,慢慢地退下了左肩的衣裳,傷口果然裂開了,只是不太嚴重,但是時間有點久了她的褻衣都粘到了傷口上,推開衣裳的時候不小心拉扯了一下,疼的裴韻「嘶」一聲。

「怎麼了?」鳳傾塵聽到,連忙轉過身來去看,卻看那褻衣染紅了一片,粘在傷口上,由於裴韻今天穿的衣服顏色有些艷麗,肩膀處又正好是一片紅色的花朵,恰好掩飾住了血跡。

「還說沒事,出了這麼多血。」鳳傾塵心疼的看着,將她一把抱起,跑進寢卧里。

「喂,只不過是裂了一個小口而已。」裴韻看着他翻箱倒櫃的找紗布和金創葯,無奈的說道,見他不理,她嘆了口氣,指着衣櫥左邊,「醫藥箱在那個柜子第二個抽屜里。」

鳳傾塵找到了醫藥箱,打開一看,裏面應有盡有,小小的一個箱子,卻如同裝滿了整個天下的藥材一般,顧不得那麼多,他連忙找出金創葯等止血又美肌的葯來給裴韻敷上。

「下次不許這麼魯莽了,」忙完,鳳傾塵呼了一口氣看着她說。

裴韻抿了抿唇,點頭,鳳傾塵滿意的笑了笑,把醫藥箱收了起來。「今天我看你好像有點奇怪,你…認識那個刺客?」

裴韻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鳳傾塵見此也沒有過多的問,只是替她找了衣服,看着她,「把衣服換了吧。」

「我自己來,」裴韻看着他深情的眼,低下眸子說。

鳳寒塵果然去了廣陵,當鳳傾塵接到消息時不在意的笑了笑,裴府的事他都知道了,這一切都是裴韻的功勞,想到鳳寒塵要找的人,他的笑容就變得有些凝重了。

大皇兄他…

會怎麼做?

在他們這一脈皇家子弟中,兄弟算是少的,皇子皇女一共才十三個除卻他們兄弟七個,剩下的六個皇子死的死,還有被先帝派遣出去自己封王封地的,或是已經嫁出去的公主。大皇兄鳳優塵在他們七兄弟之中,最淡泊名利,很難想像出,皇家竟然會有他這樣的男子,不喜金錢,不喜地位。然而謹遵先帝遺旨,留在京中的就只有他們六個。

他生性灑脫,不拘小節,與鳳優塵倒是極相似,不過他身上多了一點點的凡塵味道,與鳳優塵似仙似幻差太多,鳳翼塵冷漠高傲,不愛與人親近,卻最是痴情,鳳寒塵孤傲邪魅,重名重利,善於偽裝,他很多時候都在想,或許鳳寒塵才是他們兄弟之中,最適合皇位的人。

鳳羽塵溫潤如玉,骨子裏卻是腹黑的,實則也是最會關心人的,鳳佑塵如同他的模樣一般,可愛又黏人,貪玩任性,最喜歡跟性子火爆,臭氣相投的鳳洛塵在一塊。

曾經有人說,只要鳳羽塵鳳佑塵和鳳洛塵在一起,就會鬧的不得安寧,看似鳳羽塵是會收拾善後的那種,其實善後的都是他們這些做哥哥的。

用象牙筆沾了沾紅色墨水鳳傾塵輕輕地在奏摺上划拉出一筆,仔細一看:南方動亂,匿名人士招兵買馬,恐生變。

如若不是裴韻的堅持,鳳傾塵倒是很想把皇位送給鳳寒塵,帶着裴韻隱居,過上平凡人的生活…

「陛下,南方有人收兵買馬之事疑點重重,這些人並沒有多加掩飾避免,不知是何用意。」筆直站在大殿中的元文清拱手說道。

「此事不必多加關注,我已派了星雲星樂前去了解情況,」鳳傾塵合上奏摺滿不在乎的說道,如今這般大動作,不掩飾卻不透露姓名,不也是掩人耳目嗎?鳳寒塵自詡聰明,到底是他太聰明,還是覺得自己太笨?

元文清一愣,沒想到鳳傾塵早已知道,還派人前去查看情況了,是他老了啊,比不上年輕人耳力敏銳,和決絕的魄力了。

「是,」元文清點頭,「陛下,你突然遣散後宮,如今後宮之中存留的妃嬪少之又少,朝廷之中議論紛紛,恐怕對皇后聲譽不太好,這…」

「朕也想任性一回不可以嗎?」鳳傾塵放下手中的象牙筆,無所謂的看着元文清笑道,「朝廷中的大臣那一個不是三妻四妾,你們面對着幾個女人爭寵吃醋都無力,朕對着幾百個女人就不吃力了嗎?況且皇后德行端莊,敢作敢為,乃是天下女子典範,又何來非議?只怕是有些人無中生有罷了。」

元文清一噎,沒想到鳳傾塵拿他們的妻妾和後宮中的妃嬪相比較。「左相一派最近實在是猖狂了一些,可也不無道理,歷來帝王後宮佳麗三千,到了陛下這裏,只有一個皇后又如何繁衍後代,壯大皇家?」

「右相大人多慮了,小韻兒她還年輕,哪怕是兩年生一個,到三四十歲也能替朕生一大群的皇子皇女,」不過這目前來說是不可能實現的,鳳傾塵心中憋屈啊…

元文清愣住了,就靠皇后就想把後宮佔盡,這也太天真了,「陛下所言甚是,可老夫也是過來人,雖然皇後身為女子,可也不能不停的生產,畢竟女子不是生育的工具…」

「右相大人說得好,」鳳傾塵笑着打斷元文清從龍椅上站起來,走了下來,「女子不是生育的工具,那朕娶那麼多女人幹什麼呢?朕又不愛她們,那娶她們進來不生孩子,又有什麼用?看嗎?朕倒是覺得看了皇后的傾國傾城,其他女子都索然無味。」

元文清老淚縱橫,這才知道自己被鳳傾塵給耍了,陛下也太頑皮了。

「陛下…」

「不必多說了,朕知道右相大人是站在朕這一邊的,右相大人果然不辜負朕所期望,事事為朕着想,朕深感欣慰。」鳳傾塵在次打斷,哈哈大笑的說道,「朕現在要去陪皇後用膳了,右相大人一起嗎?我相信皇後知道右相大人的想法一定會很高興。」

「不了不了,多謝陛下,家中還等著臣,臣告辭了,」元文清搖頭,連連告退。

鳳傾塵含笑看着元文清離去,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來人,擺駕鳳棲宮。」

裴韻正和迎春她們吃着飯,鳳傾塵不請自來,四人都黑了臉,迎春和宜春,春兒看着只吃了一半不到地米飯忍住想要罵人的衝動,起來收拾了碗筷,自己端回了屋去。

裴韻嘴角抽了抽,還是命人重新上了飯菜,看着鳳傾塵一點不自覺的樣子,她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呢?

「那些黑衣人…」鳳傾塵突然說起那群刺殺裴韻的黑衣人,裴韻手一緊,飯菜還沒咽下去,目光看着面前的「鳳凰展翅」不說話,抿緊的薄唇卻能輕易的看出她的緊張。

「有一個忍不住招供了,」鳳傾塵緩了緩說,看着裴韻眉頭一皺,他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揉平了她的眉頭,「別擔心,這些人只說了他們的身份,說了他們的目的,一個幫派地分支,也許並不是他派來的。」

「目的?」裴韻疑惑地看着他,那人的手下向來忠誠,從劉峰就可以看出來,她與劉峰相識的時間也有三年了,深知他們的脾性,鳳傾塵竟然能從他們嘴裏撬出話來。

鳳傾塵微微一笑,猶如朝陽燦爛,炫花了裴韻的眼,「只要我想知道,他們就是有天大的秘密也會說出來。他們的目的很明顯,的確是沖着你來的,而且,是有人出二十萬兩黃金要你的命,據說他們收了錢以後,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小韻兒,從今天開始,除了上早朝,你隨時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裴韻臉色凝重,拿了錢就要辦好事情,這的確是他們的宗旨,但是,這買兇殺人的幕後黑手,絕對是趙家無疑,哪天來的這麼快,就說明趙當歸那老狐狸早有準備,就等着她出宮了,「這天下如今沒人能對付的了我。」

「不行,無論如何我不會再讓你冒險,你放心我一定會保你周全保秦家周全。」

裴韻深深地看了一眼鳳傾塵,「謝謝你鳳傾塵,只是,這是我的事,你不必…」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皇后,我的妻子。」鳳傾塵堅決的說,伸手放到她腦袋後面,在收回手時,手裏已多了一撮頭髮。

「你…」裴韻忙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瞪眼看着他,卻見他同樣伸手用內力震斷了他的一撮墨發,和她的頭髮放在一起打了個結,看着她狡猾的笑着。

「從此以後,我們就是結髮夫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鳳傾塵,」裴韻顫抖的叫道,努力的壓制住心中的感動和溫暖,「你這又是何必,我們…」

鳳傾塵傾身上前堵住了那張令他又愛又恨的小嘴,看着裴韻瞪大了明亮的雙眼,配上纖長卷翹的睫毛簡直可愛極了,他心中一動,離開了她的紅唇。裴韻心裏驀然落空,卻下一秒又被震得身心發顫,鳳傾塵溫潤的薄唇落在她的左眼上,令她閉上了雙眼,睫毛不停的顫抖著,像是一把扇動的小扇子,鳳傾塵眼裏滿是笑意和寵溺,又吻上她的右眼,就要睜開雙眼的裴韻連忙合上眼睛,喉嚨不知怎麼的就是說不出話來。

「我這裏有成千上萬的荷包和盒子,但是,我想要一個,你綉給我的荷包,用來裝我們頭髮。」鳳傾塵拉起她的手,將那合二為一的頭髮放在她手心溫柔的笑道。

「嘶…」裴韻驀然回過神來,低頭看着指尖溢出的血珠,她怔怔的看着,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聽他的話,竟然拿起了她最不擅長的針線活來,綉所謂的荷包。看着手中好好的一塊錦布被她繡的歪曲扭八的,裴韻臉一紅,連忙收了起來。

她想,鳳傾塵一定不會帶上這麼丑的荷包的…

「娘娘,」宜春端著燕窩粥走進來,裴韻連忙慌張的把手中的針線和半成品荷包扔進一旁的竹籃里。

宜春看了一眼就笑了「娘娘怎麼想起學女紅了。」

「太無聊了,」裴韻徹底地變成了大紅臉,蠕動着紅唇不自在的說,看着宜春走過來拿起荷包,她忙要阻攔。

「娘娘果然聰明,第一次做女紅就能做的這麼好呢。」宜春調皮地翻看着那繡的歪曲扭八的荷包笑道。

「你就別打擊我了,這樣的東西,連我自己都不想戴出去。」裴韻無語的看着那荷包說。

「嗯?娘娘是綉來送人的嗎?」宜春抓住了字眼,看着裴韻驚奇的說,「是…送給陛下嗎?」

「誰說送人了,」裴韻臉又紅了,一把搶過荷包不自在的說。

「好吧,」宜春偷笑,「我來教娘娘吧,娘娘這麼聰明,一定很快就學會了。」

「真的?」裴韻疑惑地看着她,對於繡花針這麼細小的東西,她實在有些吃力。

「當然了,」宜春笑道,「不過娘娘先把燕窩吃了。」

燭火搖曳,裴韻伸了個懶腰,揉了揉又酸又痛的脖子站起來,膝蓋上裝針線的竹籃子頓時就掉了一地,耳邊又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她臉色一變,連忙蹲下去慌張的拾起來,燙手一般的放到了柜子上,就這時,鳳傾塵突然走了進來,裴韻轉過頭看着他走了進來,又看着竹籃里一個比終於繡的好看了很多的明黃-色綉有梅花的荷包,連忙紅著臉用底下的碎布遮蓋住。

「小韻兒,你幹什麼呢?」鳳傾塵見她如此,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裝作不知的開口問道。

「沒什麼。」裴韻收回手不自然的看着他回答道。

「還沒沐浴?」鳳傾塵走近她,看着她還是中午那一身,眸光瞟了瞟柜子上的竹籃,嘴角遏制不住的勾起了一道弧度,「一起洗吧你的傷口還沒好透,免得沾水。」

「誰要跟你一起洗,」裴韻白了一眼他,繞開他走到衣櫥旁邊,伸手扶住衣櫥邊緣,只覺得心跳的厲害。

「可是你的傷口…」鳳傾塵不捨得看了一眼竹籃,追上她,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說。

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他的手傳遍全身,裴韻緊緊抓住衣櫥,控制住自己軟弱無力的身子,「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

「呼…」洗完澡,裴韻躺在床上覺得舒服極了,耳邊傳來沙沙的水聲,她轉過頭去,房間里的蠟燭被吹滅了幾盞,單獨開的浴室半開的門中,遮擋的山水屏風映出一道極為頎長又強壯的身影。她連忙回過頭來,臉紅的像只大蘋果。

鳳傾塵回過頭輕輕一笑,他就是故意沒關好門的,關上水桶上的開關他拿出帕子擦了擦身上不依不舍的水珠,只穿上一條褻褲就走了出去。裴韻聽着他地腳步聲,身子緊緊的崩起,卻聽到他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似乎是上了榻,她這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拉過被子蓋上。

「小韻兒,大熱天的你不熱嗎?」鳳傾塵看着她曼妙的身姿,強忍住衝動開口問道。這已經十月的天氣還是有些炎熱,她卻要蓋那麼厚的被子,鳳傾塵心中感覺好笑,她也太防備自己了吧。

「不,不熱,」裴韻結巴的說道,一開口她都有種想要扇自己一巴掌的衝動她到底結巴什麼?緊張什麼。

「那咱們說說話吧。」鳳傾塵笑了笑。

「說什麼?」裴韻一愣問道,翻過身來看向他,卻見他盤腿坐在榻上,只穿了一條明黃-色的褻褲,燭光打在他的身上,顯得他腹部隱隱約約的六塊腹肌更為深邃,她轟的紅了臉,慌忙的別過頭去,氣急敗壞的叫着,「你怎麼不穿衣服。」

或許是她的聲音有些大了,守在外面的錦衣衛和暗衛們都齊齊一愣,有些疑惑又羞怯的看了看大門。

不穿衣服?穿了衣服還怎麼親熱?眾人表示很奇怪。

「太熱了,」鳳傾塵無辜的看着她說,「而且身上的水還沒幹,要不小韻兒你幫我擦一擦?」

「誰要幫你擦,」裴韻鬧了個大紅臉,抓起被子把自己整個的都蓋住。

「小韻兒,你這樣很熱的,」鳳傾塵揶揄的笑,又無奈的看着那拱起的被子說道。

「你穿上衣服,」被子裏,裴韻悶聲悶氣的喊道,能不熱嗎?快熱死她了好嗎?可屋裏睡着一隻隨時可能犯渾的大灰狼,她怎麼敢…

「好好好,」鳳傾塵嘆了口氣說,穿上了褻衣,「穿上了,你快出來吧。」

裴韻小心翼翼的揭開被子一角,看着他果然穿好了衣服,這才掀開被子,不過下一秒卻又把床上的紗帳扯了下來,一層不夠,她繼續扯下第二層,看着透過紗帳越發顯得朦朧的昏暗的房間,她這才放心的躺下,末了又看了看榻上模糊的身影,心,跳得異常厲害。

鳳傾塵看着裴韻忙活一通,那纖細的身影在紗帳後面,有種朦朧抓不住的美麗,他就忍不住心動。

他想他一定是中毒了,哪怕看不到她,即使是一個身影都能讓他如此,他知道,他這一生,非裴韻不可了…

裴韻輾轉反側,睜着眼看着黑暗的床頂,總是睡不着,她不由得呼了一口氣,伸手捧住自己的小臉,她這是怎麼了,心裏為什麼會這麼煩躁?眸光瞟了瞟窗戶那邊,鳳傾塵似乎已經睡著了,她抿了抿唇,坐起了身來。

鳳傾塵睜開眼看了看紗帳後面模糊的身影,假裝翻了個身,卻看到裴韻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連忙躺了下去。他嘴角忍住笑,就這樣看着床那邊。

裴韻聽着鳳傾塵沒了動靜,轉過頭來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呼了一口氣,卻沒有再坐起來,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她越發的覺得清明,一點睡意也沒有,突覺得口渴,她想了想,又坐了起來,撩開紗帳穿上了鞋子,卻不知鳳傾塵正睜着眼看着她所做的一切。裴韻看了一眼鳳傾塵的身影,放輕了腳步朝桌子走去,卻忘了下午綉荷包時放的凳子沒有拿走,膝蓋頓時碰到了上面,凳子是堅實的紅木做的,猶如石頭一般硬,這麼一撞,痛的裴韻眼淚都差點掉出來了。

「小韻兒,」鳳傾塵忙翻身起來,上前扶起了她。

「輕點,好疼…」裴韻抓住他的胳膊喊道。

鳳傾塵心疼的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回了床上,然後去點上了蠟燭,在拿着醫藥箱坐回了床邊,他輕輕撩起裴韻的褻褲,看着她白嫩的小腿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在往上,就看到她膝蓋通紅,隱約的有些青紫了,「你忍着點我拿葯給你揉一揉。」

裴韻點了點頭,看着他今天拿出醫藥箱裏的跌打損傷藥膏,清清涼涼的藥膏塗抹在她火辣辣膝蓋上,她細細輕吟,卻不知撩拔的鳳傾塵身體都要爆炸了。

「你忍忍,我要揉了,」鳳傾塵忍着疼痛,不敢去看她,低頭看着她的膝蓋說。

裴韻嗯了一聲,頓時就感覺到了他溫熱的大手包住了自己的膝蓋,力道適中的按揉着,她痛的深深皺起了眉頭,睫毛一台,就看到鳳傾塵完美的側臉在燭光中顯得越發的不真實。

「好了,」鳳傾塵鬆開手說,抬頭,卻看着她愣愣的盯着自己,「怎麼了?」

裴韻回過神,低下頭,心又一次快速的跳動起來,「沒事,太晚了,睡吧,還有…謝謝你…」

「傻瓜,說什麼謝。」鳳傾塵伸出沒有沾藥膏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然後收拾好藥箱站了起來,「快睡吧。」

「嗯,」裴韻點了點頭,躺下側過身去。鳳傾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替她放下紗帳,轉身去放藥箱,又洗了洗手,這才回榻上躺下。

------題外話------

休息了一天,真舒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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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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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溫馨一刻,萬更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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