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艾茵紫不知自己的爹是誰，這是個可以利用的漏洞。
戴景融這裏想着捉弄愛銀子的主意，論壇上開鍋了。
吉南羽那相片發到論壇上的，九斤也看到了，眼紅得滴血，「好漂亮的女人，極品啊！戴醫生，當時代相親為什麼不找我？」
九斤打了一串問號，憤怒得想滅了戴景融全家。
「機會給你了，你也把握不住。」吉南羽嗤笑，想到九斤窺覷著自己的女人，很不痛快。
「你就把握住了？別忘了，人家情願和一個中年男人在一起也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九斤輸人不輸陣，豎起爪子反擊。
吉南羽一下子蔫了。
「老吉，你肯定誤會什麼了，你想想，愛富貴自己就很有錢，他的女兒用不着傍大款，女人都是外貌協會會員，說起外貌，有人比你強嗎？」戴景融按著自己的設想，溫言細語下套，「多半是你態度不明，她故意刺激你的，你們交往這麼久，你沒提過帶她見家長吧？」
「沒啊。」冒名頂替，吉南羽哪敢提見家長，何況，他家雖然也蠻有錢，但是跟戴家比差了不少，他怕愛富貴的女兒知道真相後跟他拜拜。
「所以，她覺得你沒誠意，你跟她說要帶她去見你爸媽，跟着去拜訪她爸媽，她要是同意，不用我說啥了吧。」戴景融慢條斯理說。
自己的情路都一團糟，做起愛情顧問卻很在行。
不管行不行都值得一試，吉南羽一想起山雞要離他而去，少男心便如有一千一萬把刀在割，痛不欲生呀！
佟浩東一直靜悄悄看着，忽然說：「這個女人雖然長得漂亮，但是跟我在酒吧遇到的那個美女還是稍有不如。」
「胡說，我不信有人比我女朋友漂亮。」吉南羽氣憤，在他心中，山雞雖然很惡劣，但是美貌不容質疑。
「我女朋友比這個女人漂亮多了。」戴景融說。
「還有比老吉女朋友更漂亮的女人！」色胚九斤羨慕得流口水。
「當然。」戴景融和佟浩東不約而同說。
「不可能，我女朋友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吉南羽很不高興，立即反駁。
論壇霎那間比菜市場還熱鬧。
各持已見，互不相讓，都是自己的女人最漂亮，把九斤這個沒女人可炫耀的男人氣得吐血十升，大喊：「發照片上來，我做評委。」
佟浩東和戴景融都沒有美人的照片。
吉南羽卻不少。
秦小小性格招搖，兩人每到一個地方，連公廁前她都能擺出個造型來讓吉南羽給她拍照。
吉南羽刷刷發了幾十張照片上來。
一邊有證據，一邊空口說白話，最後，九斤倒向吉南羽，認定吉南羽女朋友最漂亮。
佟浩東無可奈何，他弄不到美人的照片。
戴景融則不甘心，立即上九樓去敲門，他要現拍一張照片放上去顯擺。
咚咚敲了半天門，戴景融沒盼到艾茵紫開門。
「這都過去兩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留在醫院照顧她媽了？」
在醫院裏睡覺可不方便了，戴景融馬上下樓，回到家裏，將沒用過的牙膏牙刷毛巾還有薄被枕頭拿出來裝進袋子裏，出門，往醫院而去，半路上還停了下來，體貼地到永和豆漿打包了一份宵夜。
戴景融在醫院沒碰到艾茵紫。
艾茵紫趕到醫院時，楊湘梅精疲力竭睡著了。
沒有親人值夜，病房裏靜悄悄的，艾茵紫站在床前，獃獃地望着楊湘梅。
這一瞬間，她腦子裏忽然像按開了什麼開關似的，竟清晰地浮現起她媽年輕時的樣子。
那時，她媽長得真美，柔膩細嫩，鮮艷清妍。
眼下病床上的女人如果不是看過床號名字，真不敢相信那是她媽。
焦枯乾澀的臉頰，便是睡夢裏，眉頭還緊緊蹙著，眼角魚尾紋深重得如刀刻似的，擱在被子上的一雙手手背粗糙磨礪，現在是夏天，竟然也有斑駁裂紋。
以前在家時，她媽可是公主一樣，什麼活兒都不做，家裏請的有保姆。
「媽，拋棄我爸，扔下我，追求一個人渣，這就是你要的生活嗎？」艾茵紫低喃。
艾茵紫到護士站讓護士幫忙找了個特護，又預交了一大筆醫藥費便離開了醫院。
近十三年的分離，病床上的女人讓她感到陌生，病房裏壓抑的氣味讓她一刻也呆不下去。
艾富貴躲在樓梯拐彎處，一雙眼睛快盯掉了，看到女兒下樓出了醫院，作賊似的，飛快地走到電梯前按下數字鍵。
病房號和樓層早打聽到了，只是當着女兒的面來看前妻，有些害臊，怕女兒鄙視他沒骨氣。
艾富貴把艾茵紫請的特護轟走，自己留在病房守夜。
戴景融抱着大包小包到來時，艾富貴正蹲在床前淚汪汪望着前妻。
如果病床上是丈母娘而不是前丈母娘，這情形相當感人的，戴景融剛想靜悄悄離開，艾富貴猛一下抬頭，兩人目光對上。
「爸，我給你送洗漱用品過來了。」戴景融反應也不慢，不退反進，往病房走。
「爸？」叫得真親熱，艾富貴微愣，定睛看戴景融，今晚事情太多，沒仔細瞧女婿模樣，這會兒看清楚了，這人不就是泌尿科那個無良醫生嗎？
「你是這個醫院的醫生？」
「是的。」戴景融諂媚地笑，反應也不慢，一看艾富貴聽他說「是」當即陰了臉，隱約猜到自己那回讓艾富貴檢查了一堆有的沒的惹惱艾富貴了，當即補救，說：「爸，我就是那天對銀子一見鍾情的，因為喜歡銀子，我給你開的葯打折了，少花了八十九塊，後來因為這事被醫院記處分了。」
人民群眾心理，多花錢，病就重，少花錢，病就輕，艾富貴也不例外，瞬間覺得，戴景融沒坑他。
「多謝你了。」省錢是硬道理，能讓他少花錢的就是恩人，艾富貴臉色剎那間多雲轉晴。
「爸，我媽這傷不嚴重，你不用擔心，我內部疏通一下，能少花一半費用。」戴景融察言觀色，知道岳父對前岳母余情未了，果斷地喊出媽來。
一句我媽叫得艾富貴通身舒暢，彷彿這麼一叫，自己和前妻就不是前夫妻關係而是夫妻了，再聽說能減一半費用，連腳趾甲都無比快活了。
有個醫生女婿就是好啊！
而且長得挺俊，人情練達通透，艾富貴上下打量戴景融，越看越滿意，也不介意他未經自己同意就擅自喊爸了。
戴景融又陪着准岳父說了會兒話，打聽到艾茵紫已離開醫院近一個小時，有些急了，忙借口科室那邊有事告辭。
到小區樓下時，戴景融往九樓看，黑燈瞎火，艾茵紫不在家，當即慌了神。
別是自己要捉弄她的事已進行了，老吉已跟秦小小說了要帶秦小小見家長，秦小小跟她顯擺，而她又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後她生氣了！
不然，怎麼三更半夜不回家？
戴景融急忙回家上論壇找老吉。
「老吉，你跟秦小小說了要帶她去見你父母了沒？」
「秦小小是誰？」吉南羽莫名其妙。
「就是跟你相親的那個女人……」事兒不多也不少，戴景融手指都酸了，敲了不少字才算解釋清楚。
「原來你們兩邊都找人替代，其實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九斤撇嘴。
「沒你的事，哪涼快上哪去。」戴景融急得上火，沒時間跟九斤打嘴仗。
「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剛走不久，小東就發了他那個午夜美人的照片上來，我們一直在辯論誰最漂亮。」吉南羽說。
「公平地說，兩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一個是玫瑰花，冶艷無雙，一個是高嶺雪蓮，出塵脫俗，不是同一類型，沒得比較。」九斤下總結，往前拉，從聊天記錄里複製了照片重發，讓戴景融也看看發表意見。
戴景融哪有心情，悶聲不響就要下線去找艾茵紫，九斤動作很快，照片啪一下出現在戴景融面前。
迷離昏暗的燈光下，吧枱前的女人微蹙著眉，心事重重，便是愁眉攢容，也無損她精緻的眉眼，潔白清麗像雪蓮花。
不是艾茵紫卻又是哪一個。
「小東上班的酒吧在哪條路上，叫什麼名字？」戴景融失態地大叫，竭嘶底里。
「戴醫生你覺得小東的美人很漂亮？比你女朋友如何，是誰好看一些？這個女人在我看來，媚而不俗，傲且端方，清似芙蓉……」九斤沒意識到戴景融的失態，還在那裏津津有味點評。
「快回答我的問題。」戴景融氣瘋了，決定在九斤下次到醫院求診時，給他一些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葯。最動聽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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