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心塞的重生

第一章 這心塞的重生

「你醒了。」

作為經歷過死亡,不僅僅是死亡陰影的人來說,這一聲不啻於天籟之音。哪怕這聲音平板無起伏,也讓安文昊的心,急速狂跳起來。

他試着張了張嘴:「我……」只是發出一個單音,他就無法再繼續了。沒人能夠理解,一個當了十來年遊魂的人,突然之間又能夠說話的感覺……

「敢哭你就死定了。」依舊是平板無波的聲音,內含的冰冷卻將安文昊的淚腺迅速凍結,連同內心的感動都變成……

「你誰啊?」安文昊睜開眼睛反問,入目所見的卻是一條光滑細嫩白皙如雪等等等等,簡直各種完美的大腿。大腿太完美了,安文昊忍不住摸了摸,反正他不僅剛好雙手抱着這條大腿,臉還恰恰好貼在大腿上面,不摸白不摸。

肌膚細膩有彈性,連毛孔都木有,還暖暖噠~

「摸夠了沒?」

「還沒。」安文昊一邊回答著,一邊將臉都貼緊了蹭。魚唇的凡人,腫么能夠理解當了多少年遊魂的人,好不容易摸到帶溫度的東西的深刻感觸!

下一刻,他的視線就發生了極大的轉變,被人壓倒在床。

然後,床板嘎吱一聲,斷了。

安文昊:「……」他沒那麼重吧?身為阿飄,比身輕如燕還身輕如燕好多年!

安文昊的眼皮子終於捨得抬高一點,對上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無視那張俊美非凡,又冷得幾乎能掉冰渣子的臉:「你誰啊?」

美膩的冰渣子臉:「鴻疇。」

安文昊皺了皺鼻子,不解:「你爹媽跟你有仇啊?給一個大男人起名叫紅綢?」

繼續美膩的冰渣子臉:「鴻雁的鴻,田疇的疇。」

「田疇?」

「田壽疇。」

「哦。」安文昊點頭,然後當着鴻疇的面一點都不小聲地嘀咕:「一個破名字,整那麼複雜。」

繼續冰渣子的美膩鴻疇:「……」修者修心,不為外物所動,不為常情所惑!

安文昊當鬼當久了,沒有啥時間緊迫感,也習慣了忽略身周的一切。如果他不是這大條的性格,十來年的鬼魂生涯,早就把他逼瘋了。他才不要當厲鬼,不僅沒法交流,而且顏太丑,主要是顏太丑,關鍵是顏太丑。

但是在活過來的前提之下,他直接就將從他身上爬起來的鴻疇給無視掉了,反倒繼續躺平在斷掉的床板上,體會着重新擁有身體的實在感。很快,自己就把自己給感動得熱淚盈眶。

鴻疇低頭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再看看那個躺着自己玩手指,玩得很開心,玩到渾然忘我的傢伙,額角抽了抽,再抽了抽,終於忍不住將安文昊一把從床板上提溜起來。

安文昊這才又正眼對上鴻疇,先是拍了拍鴻疇抓着他衣領的手,示意把他放下之後,才略微紅了臉:「這位壯士,能先穿件衣服嗎?」

雖然大家都是大男人,但是紅果果的多不好啊。作為一個彎男,雖然當鬼的那些年,直視了無數各種場景,但是他還是會略微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啊。

安文昊眼也不錯地低頭盯着鴻疇的下面,對了對手指,在內心默默和這麼多年來做鬼偷窺到的一眾猛︶男對比。嗯,壯士,很壯。

鴻疇聞言,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反問:「在你眼裏,我沒穿衣服?」他明明用靈力幻化了一套衣服在身,據說是這個世界很普遍的t恤牛仔褲。不對,剛才這個人就能直接摸到他的腿!靈力幻化是最基本的靈力運用,這種運用與其說是幻術,還不如說是一種技術。就像江湖傳言中的點石成金一類,如果是用靈力幻化而成,在靈力消耗完畢之前,那被點成金子的石頭就是金子。如今,他身上的衣服在別人來看,無論是觸感還是質地應該和普通的衣服沒什麼不同,更加不可能直接摸到他的身上!

這樣的動作不僅過分親昵,而且代表了危險。當一個陌生人能夠直接近身,還讓他生不起任何敵意,這個傢伙……難道這就是無極真離的能力?還是說有本事融合無極真離的這個傢伙,才是什麼了不得的存在?

鴻疇盯着安文昊看了兩眼,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人類。但是這根本就不正常,不說無極真離,就是眼前這個傢伙在不久之前還是一個魂體。

無極真離說白了,是一種變異的南明離火,至剛至陽;應該對魂體這類陰邪之物有着天然的剋制。更別說兩者的級別,無極真離幾乎是最頂級的幾種火種之一,而魂體幾乎是最低等的陰邪之物。

這個連鬼修都不是的魂體,竟然安然無事地融合了無極真離不算,還能重塑肉身……這傢伙是哪裏來的大能裝魂體騙人玩嗎?

安文昊不知道鴻疇內心的糾結,拍了拍鴻疇的胸肌,又摸了摸鴻疇的腹肌,點頭:「光的。」能不能摸摸人魚線?大概不能,好遺憾。

鴻疇這回看着安文昊的手,沒有阻攔。他甚至沒有升起阻攔的意識:「我沒衣服穿。」這是實話。

無極真離哪怕是在仙界也是至寶。一個強大的火種,對於眾多丹修、器修和火修是極致的誘惑。而擅於控火的人,攻擊力就不會弱。敢於爭奪無極真離的,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好手。天仙已經是最低層次,就算是前來爭奪的天仙,也是戰力驚人,天仙中的佼佼者,甚至每一個都有着越級挑戰的本事。

但是所有人都低估了無極真離的威勢。天仙幾乎瞬間全滅,除了幾個家底豐厚,又見機早的逃脫一命之外;金仙也只能勉力扛住。

經過一番爭奪之後,鴻疇本以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沒想到無極真離竟然直接融化了仙界壁壘,穿破時空,並將他也牽連到了這個世界。

而這個明明很弱小的世界,規則卻極其詭異。他的各種能力被壓制不算,連儲物戒指都無法打開。靈力的調動變得非常困難,幸虧他跟腳深厚,換了個修為低一點的,恐怕和凡人也沒什麼區別。

種種的原因就造成了鴻疇一個絕頂高手,面臨着一窮二白的窘狀。

安文昊比鴻疇富裕一點。他現在有一件破房。房子裏有一張破床,哦,剛剛發生財產滅失;另外有一個破柜子,一些基本的日常用品。嗯,還有衣服可以穿。

安文昊打開破柜子,大方地從裏面拿出一件麻袋一樣大t恤:「你先穿這個。」他歪頭看了看褲子,遞過去,「試試?」

鴻疇沒有拒絕。t恤倒是能穿得下,褲子……

安文昊看着自己的長褲變成了七分褲……討厭大長腿!不過顏正就是好啊,明明是土不拉幾的衣服褲子,還不怎麼合身,偏偏能穿出t台走秀的款型來。

鴻疇看到安文昊的臉色,就知道他不高興了。下一刻他就意識到自己竟然還會去在意一個人的想法,自從他的實力過了天仙之後,這已經是多少年沒有過的事情了?

安文昊假裝不在意地扭頭,清點自己的財產,然後就在乏善可陳的屋子裏找到了一個資料袋。

身份證一張,名字依舊是安文昊,年齡……安文昊掰指頭算了算:「十七?!」卧槽,難道他還得再高考一回?等等,他現在這張臉到底長啥樣?為啥身份證上的照片跟個通緝犯一樣?

資料袋裏還有一個戶口本,上面就他一個人的名字。戶籍所在地是他聽都沒有聽過的一個叫皋盧村的地方。根據夾在戶口本裏面的土地證,貌似他在皋盧村還有一個山頭的地。

這是鼓勵他重獲新生,佔山為王的節奏?

安文昊一邊拿着資料,一邊四處轉悠。

鴻疇問:「在找什麼?」

安文昊:「鏡子,都不知道現在長啥樣。」

鴻疇手指一動,一面全身鏡就佇立在了安文昊面前。安文昊一個沒注意,差點撞了上去。

不,他確實是撞上了。爪子慢吞吞地從鏡子裏面「拔」了出來,又探爪子穿過去……這種觸碰不到實物的趕腳,難道是他又變成孤魂野鬼了嗎?!

鴻疇看着他動來動去,奇怪地問:「不是要照鏡子么?」他雖然實力遭到了很大的壓制,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水鏡術還是不困難的。

鴻疇只是伸手輕輕把安文昊從鏡子前拎出來,不安分的爪子被壓在褲縫邊,一手勾著安文昊的下巴微微一抬,安文昊就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一張幾百年沒洗過的小黑臉,身材跟減過肥的白骨精一毛一樣,還矮……

#一定是參照物特別不對#

安文昊努力忽略幾乎緊貼在他背後的那個有着大長腿的美膩小白臉……還是一個乾巴巴的發育不良的黑漆漆的矮矬子!他上輩子雖然死得早,但也是個真正的高富帥好嘛!

鴻疇看他不看鏡子了,直接撤了水鏡術,想想用來凝結水鏡術的水也不能浪費,乾脆就操控著水汽往安文昊身上扔了個清潔術。

修士的身體有自潔功能,隨身的穿戴也都是法寶,洞府中也自帶除塵陣。等到修鍊的等級高了,法寶用的材料好了,本身就有強大的斥力,灰塵臟污什麼的根本不可能附着其上。

鴻疇這下清潔術用得很生疏,然後就有點用力過猛。

#深層清洗,清潔每一個毛孔#

#上光打蠟,一步到位#

#凈膚,美白,無殘留#

安文昊在一瞬間的窒息之後,趕腳自己在剛才被用砂皮搓了一頓,下意識地閉眼,再睜眼的時候水鏡術已經沒有了,落在鴻疇眼中的是一張以少年而言太過俊秀的臉。

皮膚很白皙,有着少年人特有的光滑細嫩,還帶着水汽。一頭凌亂的雜毛也像是被安撫下來的小獸,乖順地貼服下來,發色並非純正的黑,而是帶了點棕色,微微捲曲,在頭頂盤旋出一個小小的發旋。

修士中基本沒什麼難看的,尤其是修鍊有成之人。鴻疇自己的樣貌也是萬中無一,審美也早就超脫了皮相,但是看着這樣的安文昊,他難得有些內心喜悅,下意識地摸了摸安文昊頭頂的軟毛。

順眼。

順手。

安文昊:「嗯?」

鴻疇:果然是因為無極真離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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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魔亂舞之安居樂業[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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