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真是要好好教他做人

76.真是要好好教他做人

一間狹小的密室中.陰冷的寒風隨着潮濕的空氣飄散.大門被打開投進些許光亮.雲墨坐姿端正的靠在牆邊坐着.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只是想着.原來玉無缺不能動彈的那幾日是這樣的感受.是不是稍微離他近了一些呢.

「雲將軍還是不肯與本王合作.」來人也不惱.披着厚重的皮襖.拉了張椅子坐下.

雲墨只是盯着虛空中的某處發獃.那日被圍毆.也不知楚天一耍了什麼陰險手段造出了些煙霧.自己吸入煙霧后便動彈不得.手腳完全使不上力氣.在密室中坐了躺了些許時日.手上的力氣恢復了一些.卻也只能做到端起杯子喝水的程度.

「不知道無缺宮主會不會來救將軍呢.」沐清歌眉眼帶笑.笑意卻沒有進到眼睛裏.說出的話也如寒冰一般刺著雲墨的心.

努力想無視沐清歌.雲墨不得不承認被他的話所刺激.此時的玉無缺在做什麼.與梨花卿卿我我.還是已經回到流韶谷過着不問世事的日子.心中如同被針扎了幾下.疼得揪心卻不見血.早知如此.倒不如從了玉無缺.與他在無影宮中長相廝守.

回想起從前的日子.到底是誰先看上誰的.雲墨已經不記得了.也許是紫藤花架下那驚鴻一瞥.也許是京城茶樓中的擦肩而過.都是多早以前的事情了.少年的雲墨遇上少年的玉無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愛上一個男人.多麼驚世駭俗的事情.然而.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那個病弱的少年嘴角扯出倔強的笑.是雲墨一輩子都想守護的東西.

「將軍在想什麼.據說無缺宮主已經向梨花姑娘提親.正等著回復呢.」沐清歌的臉上染上一絲殘忍的笑意.「說起來.這還是前幾天的事情了.現在就不知如何了.他們是在籌備婚禮還是怎樣.對將軍的失蹤可是止口不提.或許沒人發現將軍不在了.」

「如果你是特意來說這些沒用的廢話.請回吧.」雲墨無力爭辯.心中隱隱贊同了沐清歌的說法.

「將軍的才能本王很是賞識.不如將軍隨了本王.我要江山你要人.如何.」

「呵.我倒是比較好奇.你騙玉無痕的時候.是如何說的.」雲墨冷哼.

「本王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你可想好了.」被踩中貓尾巴的沐清歌惱羞成怒的摔門走了.

雲墨繼續靠在牆上發獃.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餘下的時光被關在這裏也算是種不錯的選擇.至少不用理會外面的紛爭.也不用面對那些人.下次再見時.會是怎樣的場景.記憶中的那個少年是否還和往昔一樣.偶爾流露出溫柔的笑容.

另一邊.羽落和玉無缺整裝待發.決定乘着夜色前往敵營救人.臨行前羽落再三叮囑余樂.一定要對餘音保持寸步不離.就算上茅廁也要跟着去.尤其入夜之後.反正妖怪本來就不怎麼需要休息.少睡幾天也不會少塊肉.余樂賭咒發誓一定會黏着音姐姐.對可以名正言順爬上餘音的床而不被羽落丟出來心裏一直在偷樂.

羽落對言慕楓的情報表示很無語.給自己說了一堆東南西北怎麼走.可一出營地四周白茫茫一片.哪個方向都一樣.根本分不清方向.何況羽落還是個自帶路痴屬性的人.而一旁的玉無缺也差不多.常年在無影宮難得出來一次.每次回去都要靠童子滿世界找到人再帶回去.指望他找路.比讓沐清歌親自出來迎接他們的可能性還小.

兩人在風雪中漫無目的的走着.一邊找路的同時還要照顧玉無缺.雖然玉無缺那個所謂的詛咒被羽落大爺一抬手給破除了.但身體孱弱是積年累月遺留的毛病.即使喝了余樂小半片花瓣泡的茶.一時半兒也很難改善體質.羽落不怕冷不代表玉無缺不怕冷.不情不願的充當人體暖爐的羽落真想糊玉無缺一臉.除了餘音還沒有誰抱過的身子今天就要貢獻給玉無缺了.重點這傢伙還是個死基佬.

「喂.你行不行的.」羽落的語氣和臉色一樣臭.

玉無缺用苦笑代替了回答.自己料想的是兩人直接飛到目的地.打得一陣乒乒乓乓順利把人救回.可路上居然如此坎坷.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啊.

「你先回去.」羽落提議.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這傢伙現在這麼糟糕的狀態.先不說他找不找得到回去的路.能不能撐到營地都是個未知數.「算了算了.天亮再上去好了.但願明天這破天氣能好一點.」

羽落找了個山洞畫地為牢支起了柴火堆.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人工取暖比用自己的身體溫暖他好.想想都覺得曖昧.哥可是有節操的人.隨着炭火的升起.山洞內的溫度逐漸升高.玉無缺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你對梨花到底什麼感覺.」這個問題是餘音要求羽落問的.雖然羽落自己也很想知道.

「我...」玉無缺有些不習慣羽落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說好的高冷世外高人呢.

「乘爺現在有興趣知道你趕緊說.說不定爺能給你參考參考.」羽落丟了根木頭進柴火堆.生火的工具羽落當然是隨身帶着.畢竟這些天跟餘音一路遊山玩水.孕婦的口味總是多變.保不準哪天她就想吃燒烤了不是.

「以前好像一直覺得她是鄰家小妹.看着她長大.最近突然變得很奇怪.總是忍不住想抱她.甚至想擁她入眠.」玉無缺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兩個大男人討論感情問題.是有點奇怪.

「你喜歡她.」羽落一針見血.心中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余樂這樣控制着玉無缺的感情.真的合適嘛.或者說.這樣對玉無缺和雲墨.甚至是梨花.真的公平.本來羽落並不關心這些問題.而今心中有了個人.思維方式也更接近人類.

「大概吧.」

「大概.」羽落皺眉.

「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但是又說不清.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感覺很奇怪.」玉無缺似乎陷入了某種奇怪的情緒.腦中有一絲什麼東西閃過卻沒來得及抓住便消失不見.「對了.無痕怎麼樣了.」

「他.大概在追影崖上面壁思過吧.」羽落不以為然.「抓到沐清歌老子真是要好好教他做人.連我流韶谷的人都敢動.」

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中.夜幕漸漸降臨.

楚天一在營地外徘徊了幾天.總算等到羽落離開.乘着暮色混入營地中.羽落的去向與他無關.甚至可以說.整個暗月庄的營地都與他無關.自己只是剛好穿越成了魔教聖子.還被這個坑爹的身份糾纏了好一陣子.不然早就去找餘音了.然而現在.似乎一切都晚了.或者說.從前世自己選擇離開她的那天.事情就已經成了定居.

可是那時候的邵歌是餘音同母異父的親哥哥.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如何能在一起.自己只能選擇離開.讓花名遠播掩蓋自己的失落.后來羽落聯繫到自己的時候.那種欣喜若狂的心情.楚天一到現在還記得.他多想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餘音.可每次見到她都是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神.讓自己根本沒機會開口.

前世的邵歌將藥品倒入紅酒中.由白靈遞給餘音.自己以為一切終於塵埃落定.兩人能在新的時空中再續前緣.卻發現有一堆的爛攤子要收拾.好不容易從暗月庄偷跑出來見到她.她不但不認識自己.身邊還有個言慕楓.天可憐見.言慕楓因為權位放棄了她.楚天一再次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羽落又插了一腿.

楚天一有能力對付言慕楓.就算殺了他也不算什麼太難的事情.可是羽落.面對那隻幾乎無所不能的老妖怪.任誰都會暗自嘆氣無能為力的吧.最可怕的是.那老妖怪不但痴情.還黏人.跟小孩子一樣時刻纏着餘音寸步不離.自己根本沒有可乘之機.好不容易等到這次機會.楚天一簡直要仰天長嘯感謝上蒼.

其實楚天一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和餘音早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餘音對自己的拒絕也很明確.可是就是放不下.或者說.不甘心.做了這麼多.甚至不惜放棄前世好不容易得來的身份地位.和她一起來到一個莫名的時空.想要重新開始.卻不停的被人佔了先機.而此刻.餘音肚子裏的孩子是自己的.雖然不是楚天一親自播的種.有血緣關係的卻是自己.

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楚天一也沒有想得很清楚.也許只是單純的想再看她一眼.說幾句話.就此離去.或者.在她身上留下一些不可磨滅的只屬於他楚天一的東西.想到這裏.楚天一揚起臉笑了.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早幾日的觀察.楚天一已經將營盤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一個閃身便進入了餘音所在的帳篷.帳篷內溫暖如春.本來應該守在一旁的余樂此刻不知去向.只留餘音一個人躺在卧榻之上.皺着眉頭睡得並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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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裳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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