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轉敗局

扭轉敗局

「這位公公,我有話要問你。」百里秋水笑了笑,隨即又冷冷看向軒轅明德的小太監,「既然你說,你自始至終都在盯着八皇子,那五皇子毒發摔倒之後,你還是一直在盯着八皇子,期間視線沒有挪開過半分嗎?」

「你若是誤傳了什麼似是而非的東西,從而冤枉到了八皇子……那今晚最先吃不了兜著走的人可就是你了。」百里秋水那清冷的嗓音,隱隱帶着一抹令人後背發寒的東西,那小太監聽了,身子不自禁地便打了個冷顫。

「回安王妃的話,奴才是一直看着的,奴才覺得八殿下他形跡可疑,就一直緊盯着他,半點也沒看漏,直到太後娘娘命人將這裏圍起來,奴才要來回稟太後娘娘的問話,這才沒有繼續盯着他的。」小太監一口咬死了自己沒有看漏。

百里秋水輕輕嗤笑一聲,「那你再給我完完整整的說一遍,你究竟看到了什麼,哪怕是八皇子抬手撥弄了下頭髮這樣的細節你都要給我說出來。」

「是……」對上百里秋水那雙深邃的眼眸,小太監的心裏無端便是一寒,他戰戰兢兢地依照先前別人叮囑他的話,一個字也不敢漏,「……之後,八殿下就側身走到了一旁,喝了幾口自己被子裏的酒,再然後,太后她老人家便已經命人將這裏所有人的都給看住了,之後的事情,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百里秋水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盯着他的眼睛,「你沒有說漏什麼嗎?半點也沒有?」

「奴才敢以性命擔保,一個字都沒少。」小太監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奴才可拿到的,已經全部都說出來了。」

百里秋水等得便是這句話,當即便冷了臉,厲聲呵斥道:「大膽刁奴,你的狐狸尾巴總算是露出來了,說!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你竟然敢給你自己的主子下毒,又來栽贓污衊八皇子!」

小太監身子一抖,面如死灰,「冤枉,冤枉啊安王妃,這件事跟奴才有什麼關係?奴才,奴才什麼也不知道啊!」

「還敢說不知道!」百里秋水冷眼斜睨着他,「剛才方太醫的話,在場的所有人可都聽了個清清楚楚,五皇子中的可是劇毒,即便是沾上一點粉末入口,也一定會毒發身亡。可你卻說,在投毒過後,八皇子便轉向一旁,喝了自己杯子裏面的酒。」

「假設八皇子真的是投毒的那人,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所用的是什麼樣的毒?怎麼會不知道這毒藥的藥性會有多強烈?他剛剛才投過毒,怎麼會敢冒險去用捏過毒藥的手,端起自己的酒杯飲酒呢?」

小太監有些磕磕巴巴,「八殿下他怎麼投毒的,奴才……奴才怎麼會清楚,他是不是用別的東西先把毒藥包了起來,這奴才也不能肯定啊……」

「當真是謊話連篇!」百里秋水冷笑道,「那你倒是說說看,八皇子在投毒之後,將那用來包裹毒藥的紙包也好,竹筒也好,都丟去了哪裏?總不見得那裝着毒藥的器皿,也同毒藥一起,在酒水裏面溶了個乾乾淨淨吧?」

「是,是奴才想錯了,八殿下他是用紙包,用紙包!在投毒以後,又悄悄將那紙包給丟了!」

「方才你說的可是不見八皇子丟了什麼,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百里秋水臉上的寒意更深了幾分,「也好,今兒正巧有風,倘若八皇子真的丟了一張紙,那紙必定會飄飛起來,雖說我們的注意力都在河燈上,可這四周卻有的是專心守衛伺候着的侍衛宮婢。太后凡事都愛追求完美,她舉辦的賞燈宴,有一張怪裏怪氣的紙四處飄飛,下人總不見得會連一個察覺到的都沒有。」

冷眼已經在小太監的額頭上凝成了油亮的一層,他一開口便險些咬到了舌頭,「安、安王妃,奴才太過擔心五殿下,雖然是一心盯着八殿下,可期間是不是看漏了什麼……或者想錯了什麼,也是可能的,奴才……奴才興許看錯了!八殿下不是用紙包放的毒藥,他是……是一直捏在手裏,找機會悄悄灑進五殿下的杯子的!」

百里秋水輕蔑嗤笑一聲,「這更是一派胡言了,八皇子入宮,先是去了懿華宮,向太後行禮時,手裏若是有怪異之處,難道我們會看不出么?這一路八皇子都不曾離開過,你倒是說說看,那毒是怎麼到了八皇子手裏的?」

那小太監已經被問的啞口無言,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匯聚成流,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是一個深宮裏面,再普通不過的小太監,他只是收了二百兩金子,又翻來覆去背過了別人交代他要記住的話。現在百里秋水這樣抽絲剝繭,步步緊逼,他除了額頭直冒冷汗,竟是半點其他的也不懂該如何做了。

他只是覺得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他的雙腿一下子就軟了,他半張著嘴,卻根本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太后輕咳一聲,似是有些不滿,「安王妃,你這樣是否能夠證明玄瑞的清白姑且不提,可你對這樣一個下人步步緊逼,你能夠問的出什麼?還是說,你這樣說,只是在拖延時間?」

甄後面色也隱隱有些冷,「安王妃,今天的事情不可兒戲,你若是再胡鬧,本宮可就背不了安王面子了。」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你們誤會了,臣妾並非是在拖延時間,臣妾問出來的話,也不是全都是沒用的。起碼有一句,這刁奴說的是再真實不過的。」百里秋水平心靜氣道,「那毒藥,的確是被夾在了人的指縫裏,只不過……投毒的人並不是八皇子,而是這個吃裏爬外的刁奴!」

小太監腿一軟,癱軟在地上,忙不迭地沖着太后等人磕頭了起來,「冤枉,奴才冤枉啊!奴才怎麼敢下毒害五殿下,奴才沒有啊!」

「方才我便覺得有什麼地方有些奇怪,太后的賞燈宴,周圍可是有無數雙眼睛都在盯着的,倘若真有什麼人,想要偷偷摸摸靠近主子們的飲食,想在裏面動手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這不可能的事情卻真的就發生在這無數雙眼睛盯着的地方。」

百里秋水沉聲道:「毒藥總不會無緣無故進到杯子裏,但究竟是什麼人投毒,才能做的絲毫也不被人察覺呢?先前我想不通,可方才我卻突然想明白了,你,只有你這個貼身伺候着的下人做的到。」

「沒有人會懷疑你為什麼去端五皇子的酒杯,因為這本就算是你分內之事。你將手裏的毒藥抖到了五皇子的酒杯裏面,又在他靠近八皇子的時候,想辦法讓他接過了你手中的那杯酒。」百里秋水冷冷地盯着他,「只有你這樣做,才不會有人懷疑,難道不是么?」

小太監的臉色已經變得要比這一夜的月光都慘白,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砰砰磕著頭,「安王妃,您饒過奴才吧,奴才明白您想要幫八殿下脫罪,可奴才也不能平白背上這罪名啊!奴才哪裏敢做出毒害主子的事情,奴才當真沒有啊!」

「沒有是么?」百里秋水輕笑一聲,眼底卻劃過一抹幽冷的寒光,「既然你沒有做,那想必也不會怕什麼,你現在將你的兩隻手,原原本本舔一遍,如何?」

小太監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愣愣地看着百里秋水,眼底卻有一種大限已到的恐懼與絕望,他想要開口為自己辯駁,卻發現自己連牙齒都因為那濃烈的恐懼而變得酸軟不已。

「還愣著做什麼?心裏若是沒鬼,你在怕什麼?倘若你的手沒有碰過那劇毒的粉末,你豈會怕我的提議?」百里秋水冷笑着,視線卻轉到一旁,沖軒轅晟睿同軒轅玄瑞二人使了個眼色,「怎麼,你是嚇呆了么?還是說,非得要我幫你來證明,你是不是清白的?」

百里秋水話音剛落,軒轅玄瑞同軒轅晟睿已經一左一右,將那小太監提了起來,小太監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只有那最後的一絲理智控制着自己不要掙扎,「王爺,八殿下,饒命,饒命啊!」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太后見了,眉心一沉,當即便沉聲呵斥道,「安王妃,你竟無法無天到了如此地步嗎!?如今有哀家在,有皇后在,有宮裏的諸位妃嬪皇子公主,你難道是要打算,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來個嚴刑逼供,屈打成招嗎!?」

「臣妾不敢。」百里秋水口中說着不敢,下顎卻微微揚了起來,「臣妾給了他自主選擇的權利,是他忤逆了臣妾的命令。而且,臣妾相信,就算是翻遍蒙正所有的史書,也找不出任何一個逼供的酷刑,只是讓嫌犯舔一下自己的手。」

「倘若他連這都不願做,為了查明一個真相,臣妾也只能適當用一下逼迫的法子。太后您若是覺得這不妥,那大堂之上,對犯人動用的那些刑罰,豈不是更加不妥?」百里秋水笑了笑,說完便不再理會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難看至極的太后,轉而冷冰冰地望着那小太監,「你自己選擇,是要自己主動些呢,還是非得要用強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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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皇子:獨寵庶女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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