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
「你們快點先走一步吧!再吃上一時半刻,那古戰場通道關閉了,又得等五十年咯!」
白岳城捋了捋鬍子,催促眾人上路。
白犀血部有青石血部贈送的追風馬,倒是不愁,只是那十個散部之人的座機就有了不倫不類,各種各樣的都有,有些甚至連坐騎都沒有,要跑着去。
「族長,白族長,我們先走一步!」林江翻身上馬一抱拳。
在場此次所有進入古戰場之人,皆知曉林江的大名,畢竟林江在之前與仙族的一戰之中,屠戮數名仙族千夫長的功績在那裏放着呢,就是一些老一輩千夫長也不敢誇下海口勝林江一籌。
所有,眾人隱隱有唯林江馬首是瞻的意思。
青石部落雖然有老一輩的千夫長在,但他們也沒有搶著出風頭,而是默默的站在了身後。
如今的青石部落,是年輕一輩的時代。
「去吧!你們先走一步,我們隨後就到。期待你們這次大有收穫,好友那古戰場奇異,你等需多加小心,莫使白髮人送黑髮人。」石中天點點頭,面色肅穆,聲音沉重。
他說出這一句話,不由的心中一動,想起了當年送他們進入古戰場石的部落前輩,大概也應該跟自己此刻的心情差不多吧?
往日的景象漸漸的清晰了起來,猶如發生在昨天一樣,記憶猶新。
五十載春秋,五十載歲月彈指一揮間,如今自己老了,要親手將自己部落中最優秀的年輕一輩送入危險的古戰場,這種心情,艱難而又複雜。
「是,族長!」
青石部落十人恭敬應答,眉宇間神色也十分凝重,參加這一次的古戰場一行,自然都有所覺悟。
「駕——」
林江點點頭,揚起馬鞭,一馬當先,率眾前往古戰場開啟的通道的位置。
他身後,眾人一路跟隨。
……
眾人循着天地元氣的波動,驅馬一刻鐘有餘終於感到一處山壁前,這裏的天地元氣波動最為劇烈,若不出意外的話,古戰場之門會在這裏開啟。
眾人勒馬駐足,見山壁高有百丈,綿延千丈左右,整個山壁齊刷刷的看上去十分的平整,像是被一劍生生劈斷的一樣。
不過,一劍劈開千丈山壁,又豈是一般人能為之的。
「這裏光壁崖,因崖壁上寸草不生而得名。這裏天地元氣不算豐厚,這古戰場大門為什麼會在這裏開啟?」白鳳鄒眉道。
此女之前為了出氣泄憤自爆了自己的人體天兵,修為暫時跌落到了小圓滿之境,而且還被白岳成強行帶着向石中天賠禮道歉,現在她自知不是林江的對手,變得安穩了不少。
也不知道此女的人體天兵重鑄了沒有,若是因此她死於古戰場的話,我心難安。
葉晨看了眼白鳳,心中自語道。這一幕被石蘭敏銳的捕捉到了,再度冷哼了一聲。
「快看那邊,古戰場的門已經開了,我們快走。」
來自散步的那名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千長夫朱千眼睛極亮,老遠就看到位於崖壁之上十幾丈古戰場入口,驚喜的喊了一聲,率先一提腳下一頭碩大的青毛狼幹了過去。
好像生怕慢上一步,這門就會關上一樣。
有人帶頭,剩下的來自散步的人也爭先恐後的趕了過去,這一刻他們連對兩大血部的畏懼都忘記了,腦子裏哪裏還有對死亡的恐懼,盡被那莫須有的寶物所佔據了。
「嘿,你們幾個給老子滾回來,我等兩大血部尚未動身,爾等輒敢放肆?駕!」
青石部落陣營之中,段倉大怒,抽出背上鬼頭大刀,狠狠的一拍追風馬屁股,追風馬受驚,一躍數丈,幾步就追上了幾名跑的最慢的散步百夫長。
「給老子滾回去!」
段倉手中鬼頭大刀橫拍,捲起重重颶風,他心中憋著一肚子的怨氣沒地方撒,此刻正好藉此發泄,一身氣力以用了七成,冷笑怒目,如遇異族一樣。
「你……」
散步百夫長有人大怒,可是根本不敵段倉,被段倉一刀拍飛,重重跌出數丈,口吐鮮血,卻敢怒不敢言,唯有忍痛爬起,遠遠的掉在後面。
很快九命散部百夫長都被段倉逼退,段倉以勢壓人,十分的蠻橫。
本來這些百夫長若是聯手的話,就算是不敵段倉,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被一一擊傷。
但他們不敢,不敢冒犯強大的血部的威嚴,並且也不是來自一個部落的心也不齊,只有落敗的份兒。
「朱千,你敢!」
段倉逼退了九名百夫長,手中鬼頭大刀直指驅狼到達崖壁下的散部唯一一名千夫長,爆喝一聲,催馬急追而上,已是暴怒。
「嘿嘿……老夫就是先走一步了,你又能奈我何?」
朱千立於狼背之上,冷冷的盯了段倉一眼,冷笑道。畢竟他也是一個千夫長,在部落里位高權重,有着屬於自己的尊嚴,並不會輕易的被一個年輕的新晉千夫長所威脅。
況且,古戰場就在眼前,他更是萬萬不能夠遲人一步的。
周邊的散步早就聽說了,三大血部從古戰場之中得到了不少的好東西,一個個都盼望着從古戰場之中得到足以使得部族迅速崛起的寶貝呢。
如今距離那寶貝似乎只有十幾丈的距離,又怎麼能忍住呢?
「朱千你敢早我一步踏入,等古戰場一行結束,我定力劈你於刀下,我說到做到!」段倉怒吼,極力的驅馬直追。
林江看着段倉,不知道段倉為何如此的憤怒。難道這是一時興起么?早就聽說段倉性子很古怪,沒想到這瘋狂?
「哈哈哈……段倉你一個小兒,新晉千夫長也敢於老夫叫板,你當你是石中天還是林江?這古戰場難道是你青石部落的私物不成?輪得着你來指手畫腳?老夫我今日就先走一步了,若是十日之後,你還能活着出來的話,老夫再好好的替你們石族長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朱千嘿嘿冷笑一番,滿臉的諷刺鄙夷之色,根本不等段倉驅馬而來,就輕身提氣,身體拔高而起,在石壁之上借力幾次,就往十餘丈高處的古戰場通道而去。
那古戰場通道似一口黑黢黢的黑洞,順時針旋轉,期內偶爾有類似電蛇的東西閃耀,顯得神秘而偉岸,鏈接着兩個不同的彼端,有着難以捉摸的神秘力量。
這涉及了天地法則,以及強者之秘,即便是淬骨強者也依舊不能抵擋分毫。
誰知,朱千出口提到了林江,段倉更是憤怒,雙目瞬間通紅,發出一聲狼吼。手中鬼頭刀,鬼眼閃爍,綠芒幽幽,十分的可怖。
「可惡,朱千休走,匹夫受死!」
段倉狀若瘋狂,用足氣力,掄圓了臂膀,狠狠的將手中的鬼頭大刀扔了出去。鬼頭大刀厲嘯著,猶如鬼哭狼嚎,斬破風浪,激起丈余刀氣,直斬朱千。
這一擊,若是打實在了,就是一塊千斤巨石也要被劈斬開來。
不過,那朱千雖然人老了,但動作卻十分的麻利。段倉又始終慢了一步,鬼頭刀與朱千錯身而過,只斬下一塊衣物的布片,就猛然本日那古戰場的入口黑洞吸了進去。
「段倉千夫長你太魯莽了。這古戰場如此之大,他就是早入一步又能怎樣?現在好了,你人體天兵被入口所攝,等你進去早不知道掉落到那裏去了,實力大打折扣了,哎!」
石峰虎驅馬而來,忍不住嘆道。
段倉斜了他一眼,冷哼一身,「的確,與我緊身相連、戰氣相通的人體天兵失去聯繫了。看來那古戰場的確是不簡單,自成一界,連人體天兵的的聯繫都能夠斬斷。」
剛才的怒火似乎平靜了下去,段倉冷著臉,臉色沒有多餘的表情,顯得十分鎮靜,似乎一點也部位痛失了人體天兵而沮喪。
「段倉千夫長,你人體天兵已失,此次古戰場一行恐有危險,若是現在想要退出的話還來得及。」林江也走上前來勸道。
「怎麼,你現在成了人盡皆知的強者,就看不起我段倉了么?我段倉好歹也是一個千夫長,即使丟了人體天兵又如何?難道還不如一個百夫長了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段倉大怒,上前一步,怒目橫眉,緊緊盯着林江,滿腔怒火似乎終於找到了宣洩口一樣。
林江一陣愕然,不知道為何段倉會如此的激動,這叫什麼事兒,我關心你也有錯?
「段倉千夫長,我林江沒有那個意思,我也是為你着想。你既然不願意聽,就當我剛才什麼話也沒說就是了。」林江無語的到,這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誰知那段倉竟不放過,這麼長時間積累的醋意,已然達到了定點,心中醋罈子早已經打翻。
他吼道:「那你是什麼意思?你說說看?這麼多人你不勸,偏偏勸我一個,你是什麼意思?你這不是看不起我是什麼意思?或者說,你在這眾人面前貫徹你的偽善?我段倉死則死矣,生死有命,輪得着你來操心?你算老幾?」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林江聽了眼神也漸漸銳利了起來,「段倉你說話注意點兒,我剛才已經說了,我說這話沒是意思。你要是不願意聽,就當我沒說過,但不要在這裏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