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

懷疑

石蘭手中劍急架相還,劍勢凌厲尖銳,見招拆招,幾個回合之後,一時不妨天後燃兵劍之上的天火劍氣被林江拳風一掃,頓時倒卷而來。

她腳尖連點,藉助林江的拳力,輕飄飄的倒退開來,於三丈之外戰立,微微喘息,額頭香汗密佈,跟林江交手壓力真的很大。

她手中天火燃兵劍一掃,斜指大地,正好擋住了林江的視線,因為她持劍的手已經虎口崩裂,顫抖發軟有些捏不住沉重的劍了。

這口高等凡兵的人體天兵,終日被其精氣神所溫陽,如今卻在林江的鐵拳之下陣陣悲鳴,似有不支之感。

石蘭心中駭然,想起了父親對林江的評價「看不真切」,如今看來林江真的有這份連父親都看不真切的實力。

「這不是你真實的實力,我說過了,不要對我放水!」

石蘭把秀美一豎,再次撲了上來,手中長劍削、劈、刺、帶,靈巧而又不失威力,天火戰氣十分的灼熱烤的林江身上的衣物都發乾了。

「嘿嘿……你還是使出天火燃兵劍法來吧!你知道的,普通的手段根本傷不了我的。」

林江輕笑一聲,兵也不強攻,僅僅憑藉一雙肉拳便震得石蘭手中天火燃兵劍威勢越來越弱,越來越震蕩不平。

我竟然來逼他使出兵刃的力量都沒有么?

石蘭心中一涼,但眼中的光亮卻更加的旺盛了,她橫掃一劍,體內天火戰氣如東逝之水,滾滾而出,凝結與天火燃兵劍之上,極大的增幅手中長劍的力量。

天火燃兵劍法,一劍平秋!

霎時間,天火烈焰凝結成一把巨劍的樣子,當頭砸落,狂暴的熱量讓周圍的樹木迅速的脫水,並且開始冒煙,燃燒起來。

火漲劍勢,這一刻天火燃兵劍法的威力達到了最大的程度。

「來得好,一劍平秋么?吃我一拳,牛魔裂地!」

林江不退反進,拳風大漲,拳法入微,迎向兜頭而來的天火巨劍。他的劍看似平淡無奇,不溫不火,但實則力量內斂,正中天火炭火燃兵劍薄弱之處。

轟隆!

拳劍相交,烈焰滾滾,強烈的衝擊波將四周樹木之上的火焰盡數吹滅,殘葉斷枝紛紛而下。

兩道人影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各自退開,與十丈距離想回對視。

「我輸了!」

石蘭的嘴角掛着一絲血跡,她說出這句話雖然有些艱難,但眼中卻是坦然和釋然,如同心愿了了一般。今天她終於認識到了自己和林江之間的差距,她最強的手段,根本傷不了林江,而她自己反倒被震得受了些內傷。

反觀林江,依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千夫長如今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不,我也沒有贏!」

林江指了指自己胸口,那裏的一扇早已經被長劍劃破,其上有燒灼的痕迹。

石蘭看了過來,終於有了一絲安慰,但也知道一定是林江在讓着她。

她看到傷口之下的林江小麥色的皮膚之時,心中更是失落。

因為林江身上根本沒有一點傷口,石蘭的劍破不開林江的肉身防禦。

她收起長劍,瞪了林江一眼,「真是個怪物,你這一身皮厚的,恐怕都趕上父親那批臭馬了吧!」

林江啞然,他從石蘭口中聽出了雙重的怨念,一是對他、一是對族長的那批一星天馬萬里駒。似乎對於那匹天馬的怨念還要深一些。

「不,我已經厚過了萬里駒了!」林江笑着,認真的道。

「那你比那匹臭馬還討厭。」

「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族長的萬里駒。」

「當然討厭了!那匹臭馬,明明只是一匹馬,卻從來都不讓我騎乘,小的時候還盡欺負我。我告訴父親,父親也不管,還說我無理取鬧呢!要不是它是父親的馬,我早把它宰了吃了。」石蘭氣哼哼的道。

原來如此!

林江感都十分的好笑,石蘭這怨念根本就是來自小時候的嫉妒嘛!肯定是嫉妒天馬在石中天眼中的地位超過了她。

這樣子,還真是個小女孩一樣。

「這你可錯怪了天馬了。天馬一族族人只會忠誠於與自己締結契約的主人,除了主人之外一般是不會讓別人騎它的。想不到你都這麼大了,還嫉妒一匹天馬,真是……」

「誰嫉妒了?你可不要亂說!」石蘭有些惱羞的道,卻突然發現林江已經距離自己很近了,想到之前曖昧的對話,頓時臉紅了起來,不自覺的後退兩步,「你離我這麼近幹嘛?離我遠點!」

女人真實麻煩!

林江無奈的道:「剛才不是你讓我追求你的么?剛才不是挺大膽的呢?這會兒怎麼又羞起來了?」

「木頭,獃子!人家可是女孩子……真是不懂風情的傢伙!」

說完,石蘭扭頭就走,留給林江一個美好的背影。

林江坦然的笑笑,展開身法追了上去,心裏洋溢着溫暖。

他和石蘭不同,既然已經決定了珍惜眼下,決定了袒露情感,就不會在刻意剋制自己和疏遠對方。至於以後的事情,那留給以後去煩惱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感謝師父,不是你的話,我真的做不到這樣!」

林江心中默念一句,第一次鼓足勇氣,拉住了石蘭的手,那柔若無骨的柔荑掙扎了幾下,就乖乖的被握在林江的手心中了。

兩人漫步在無人的後山林蔭下,彼此都不說話,有一種難言且溫馨的氣氛蔓延。

「林江!」突然石蘭開口道。

「怎麼?」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千萬不要相信石璇兒的話!無論她跟你說了話,或者許諾了什麼,都不要相信她!」石蘭頓了一下,抬頭看了眼林江,頓時羞怒道:「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可不是因我嫉妒你和她曖昧的關係,我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林江不由的心中一凜,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石璇兒的之前邀請她的時候說的莫名其妙的話「若真是有機會的話,希望你相信我!」

當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林江只感到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但是今天被石蘭如此鄭重的叮囑一番,林江突然感到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

石璇兒說的話,似有所知——難道她算定了石蘭會說她壞話?不石蘭不是這樣的人,她現在這樣說的話,定是對石璇兒有所懷疑才對。

想到這裏,石璇兒在林江心中越發的神秘了起來,畢竟兩個世界的兩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被他盡數遇上,這種事情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不可能呢。

林江細思極恐,但舊念作祟,心中極其不願意懷疑石璇兒,他決定先聽聽石蘭的再做打算,大不了就算是遇到石璇兒也不跟她合作就是了。

「蘭兒,你為什麼這麼說石璇兒?難道你知道一些什麼么?」林江鄒眉問道。

石蘭鄒眉,細細思索了一下,道:「怎麼說呢?我總覺得石璇兒從巨木兵部回來之後,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我從心底對這個女人感到一絲畏懼,總覺得這個女人不對勁,我沒有任何的證據,只是一種直覺而已。但還是忍不住要告誡你,她自從回來都表現出來對你有着特別的興趣。」

「起初我以為這女人只是要跟我鬥氣而已,但後來發現不是。這個女人和幾年前謀划奪取進入巨木兵部交流的名額一樣,一定在謀划著什麼,而你很可能是其中的關鍵。」

石蘭掙脫林江的手掌,盯着林江的眼睛,眼神極其的清澈和鄭重,「我說的雖然只是猜測,但絕對不是出於嫉妒和重傷。當然你也可以不信,因為這只是我的直覺而已,但我還是要告誡你,這次古戰場一行盡量躲着她,退一萬步,若是你不得不跟她合作的話,要對她保持足夠高的警惕,甚至是要高過巨木兵部之人,乃至其他部落的人才行。」

她看着林江的眼睛,其中滿是掙扎和懷疑之色,知道自己還沒有完全走進林江的心,凄苦一笑,「這是我對你的囑咐,我喜歡你,絕對不會害你的!無論你怎麼想也無所謂,我只是希望你安全而已。」

說完,石蘭嘆息一聲走開,女人對於這些東西總是很在意,很敏感。

儘管她喜歡這林江,卻也被林江的目光所刺痛——有時候不信任比不接受要更加的傷人。

林江盯着石蘭的背影,心中極其的複雜,他不願去懷疑石蘭,可是卻又做不到,不想去懷疑石璇兒,卻也做不到。

「傻徒弟,快追啊!想那麼多幹什麼,現在這些事情還沒有發生呢,那麼為難有意思么?」

姜凡帶着責怪的聲音傳來,一語點破夢中人。

林江暗罵自己真是個傻瓜,連忙追了上去。

「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石蘭冷冷的道,甩開林江的手。

「蘭兒我錯了,我並不是懷疑你,但你說的的確是有些……」

「哼!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對石璇兒的感覺很特別。你都不相信我,我們之間也許要重新考慮一下彼此了。」

林江無語,只有獃獃的看着石蘭遠去,兩人之間剛剛逐漸升溫的感情,就這樣又重新冰冷了起來。

之後的幾天,林江多次去找石蘭,石蘭都躲著不見林江,林江只有去求族長。

石中天看到自己的女兒和林江之間竟然有了發展,既驚又喜,滿口答應要幫他勸勸石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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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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