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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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人蔘已是難得，世間哪有那麼多千年人蔘？」千陌梓累得有些站不穩，不客氣的坐到離自己最近的位置上——這也是他要求出來說的原因之一，「這裏有一張藥方，是我在路上根據皇后的癥狀所開，再加幾味葯便可，但是這些年皇后的身子本就虧損的厲害，如今小產不說，連污血都未排盡，這張方子只能暫保皇后性命無虞，若要調養身子，慢慢根治，則還需一味靈藥。此葯只在青州深山有，長得與許多雜草相似，便是有經驗的藥師也未必能辨別出來，我必須親自跑一趟，這段時間，就以千年人蔘為引，每日一副湯藥給皇后服下——切記，千年人蔘絕不能放多，也不能放少，我會留下向雲谷帶來的人專門煎藥，只是向雲谷百年來也只得了這一支千年人蔘，因此這味葯最多也只能吃兩個月。我會爭取在一個月之內回來。」

桓景墨雙手抱拳，行的竟是江湖禮節：「大恩不言謝，容后再報！」

見桓景墨為了柳渺渺連帝王之尊都不顧了，再想到這一年多柳渺渺在向雲谷的日子，雖然嘴上不說，卻常常望着梁京的方向發獃，若是柳渺渺沒有被桓景墨發現，他或許還有機會，可如今……

千陌梓起身，回了桓景墨一禮：「你放心。」心中的那些綺念，就此收在心底吧……至少，遇見她，他的人生多了許多色彩，那些曾扣在他心裏的死結，也因她的出現而機緣巧合的解開了……

——何況，見面至今桓景墨雖然未曾興師問罪，卻一直用另一種溫和霸道的方式宣告著自己對柳渺渺的心意和所有權，論天時，論地利，論人心，他都爭不過這位大成王朝百年難見的痴情帝王啊。他自認不是君子，卻也不屑做小人。

桓景墨何許人也，千陌梓言語間對柳渺渺的尊稱加之神情中的變化已讓他明白了千陌梓的放棄，對千陌梓的態度也真正緩和起來：「那……渺渺她何時能醒來？」

聽到桓景墨這個問題，千陌梓的神情凝重起來：「皇后的脈象十分微弱，恐怕葯成之前都不可能清醒，所以每日喂葯的人要格外小心。還有一點很奇怪，皇后的脈象已然微弱至極，卻還有幾絲紊亂，彷彿昏迷之際依舊心神不寧，所以皇后的寢殿最好保持安靜。」

桓景墨連連點頭：「你放心，當初伺候她的宮人還有幾個，喂葯和餵食都沒有什麼問題，朕會傳令下去，皇后寢殿內不許人說話，保持絕對安靜。」

千陌梓告辭：「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去將藥方補全，待歇息一夜，即刻出發。」

桓景墨略一思索：「需要多少幫手，你直接同莫將軍說，朕無不應允。」

「尋葯之事人多無益，我帶着向雲谷之人並莫兄便是，」說完，千陌梓後退幾步，站出君民之界，「陛下，草民告退。」

「等等，」桓景墨掏出一塊金牌，扔給千陌梓：「若有任何需要，手持此金牌去沿途官府便是，青州府那裏朕會快馬加鞭送去密旨，你到之前皆會安排妥當。」

千陌梓不客氣的收下金牌：「多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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