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88_88031少年如絲綢般柔軟細緻的黑髮輕輕被微風吹拂著,在溫暖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流動的金色光澤,如天空般澄澈純粹不含一絲雜質的天藍色.眸晶亮晶亮地望着上方的樹木,明明他站着的地方很是隱蔽,整個人卻都閃耀地彷彿可以散發出光芒般,讓人移不開視線,於是便讓周圍的一切都瞬間黯然失色。

那光芒太過耀眼,讓人的視線都變得有些恍惚起來,摺疊出隱隱綽綽的重影,被陽光輕輕撫摸的漂亮少年身上似乎也沾染上了一層輕紗似的薄霧,仿若隨時都會如同幻覺般化作輕煙消失。

連瑛駐足定定地看着遠處這副恍若畫卷般美麗卻不真實的畫面,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去。

「你在看什麼?」他走到少年身邊,忍不住問道。

少年微微扭過頭來隨意地瞥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投向了上方。似乎是因為盯的時間太長,他漂亮的貓眼裏微微蒙上了一層霧氣,柔軟漂亮地不可思議。

見少年並沒有回答自己的話,一向脾氣暴虐地讓人害怕的連瑛也奇怪地並沒有生氣,只是將視線也投向了上方。

「那裏有什麼?」再怎麼看也只是棵普通的大樹,並沒有什麼特別,連瑛不理解到底是什麼吸引了少年的注意,讓他這麼專註地盯着。

「有鳥。」少年突然出聲了,純稚的聲音彷彿像怕嚇到什麼似的放得又輕又軟,如同棉花糖般可愛甜軟。

「鳥?」連瑛一怔,突然有些失笑,「那有什麼好看的么?」

少年又瞥了他一眼,神情認真又可愛,「鳥媽媽已經飛走了,我在想要不要上去掏鳥蛋啊。」

連瑛:「……」

他的眼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絲絲笑意,「你想烤鳥蛋吃?」

少年微微歪頭,神情天真又爛漫,「不可以么,難道你也要說我幼稚?」

連瑛臉色竟透出了些許溫和,「怎麼會,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

果然貓咪的天性就是喜歡捕捉鳥類么?

少年頓時彎起了漂亮湛藍的貓眼,唇邊梨渦淺淺,透著說不出的純稚與可愛,「不用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鳥媽媽回來后看不見自己的孩子……一定會很傷心吧?」

這麼說着,少年神情也似有些恍惚,聲音也有些低落了下去。

聞言連瑛一怔,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琥珀色的眸子也折射出冰冷暴虐的光芒,而後他又努力將狂躁的情緒按捺了下去。

少年絲毫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顧自輕輕地自言自語道,「都是這麼想的吧,如果找不到孩子……真的會傷心難受吧?」

「那要看是不是親生母親了。」仿若被刺激到般,連瑛冷笑一聲,「如果那隻飛走的鳥跟樹上的鳥蛋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呢?」

少年有些訝異地回過頭,神情閃過一絲恍惚,頓了頓又認真反駁道,「就算不是親生母親,我也相信那隻飛走的鳥是愛着它的。」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它們沒有血緣關係,那隻鳥又怎麼可能會愛它?」

「即使沒有血緣關係,我相信它們之間也是有羈絆的,就算無人能理解。」

少年如碧水洗過的天空般明凈透澈的藍眸流露出絲絲暖意,溫暖的陽光灑滿他的全身,為他鍍上了一層金光。那如天使般朦朧乾淨陽光溫暖的笑容,讓人感覺身心彷彿都被洗滌了。彷彿只要看見這個笑容,就可以撫平人心中一切的負面情緒,彷彿所有罪惡在這份笑容面前都可以被救贖。

連瑛冰冷的琥珀色眼眸猛地一縮,眸中清晰地倒映着黑髮少年的身影,原本狂躁的情緒竟然在這份笑容中漸漸退去,變得清透平靜起來。

「你的想法太偏激了,先生。」少年聲音純凈又溫柔,「就像我,雖然才發現媽媽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是我依舊很愛她,並且堅信着她也十分的愛着我。」

連瑛雙手插兜,身上裹着的黑色風衣顯得他更為冰冷銳利不好接近。仿若被觸動到,他冷硬的輪廓似乎微微柔和了下來,「那你的親生母親呢?」

「嗯……她已經出現在我的身邊了,但是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見她。」少年臉色微帶空茫,略微糾結地道,「說實話我還不能接受我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孩子,但是……據說唐姨,母親已經找了我十二年了,而且因為一直尋找不到我的事,她的精神被刺激地很脆弱,我又不忍心看她那麼痛苦。」

「她一定很愛你。」連瑛聲音也變得柔和下來,「你是個好孩子。」

「……前段時間的確很痛苦,但是爸爸媽媽也要我自己拿主意,說無論我是否會認親人,他們都是我永遠的後盾。」少年微微嘆了口氣,又揚起唇角笑得燦爛明亮,「其實這麼想想,有兩對愛我的父母,真的也不錯啊。」

「那很好啊。」連瑛聲音有些恍惚,「你的親生母親還在,並且是這麼的愛你。」

少年怔了一下,茫然回望,「先生,你怎麼了?」

「我現在的母親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連瑛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將自己的家事告訴眼前這個才認識不久的孩子,卻又忍不住想要吐露出來,或許是因為憋在心裏很久了也說不定。

「……誒?難道也是……」

「不,她是我父親的情-婦。」連瑛聲音帶着壓不住狂躁的冰冷,「我的母親去世后他就將她扶正了,還帶回來了一個跟我差不多年齡的私生子。」居然還以為他那時還小不會明白那些齷齪的事情,真是可笑。

少年神情透著說不出的訝異,顯然無法想像還會有這樣的事情。躊躇了一會兒,他笨拙地試圖安慰道,「嗯,就算這樣,但,但是我相信未來一定會好的。所以你要生活地比他們更好才行,這樣你的母親才會欣慰啊,對吧?」

連瑛被這笨拙的安慰險些逗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淡淡地應了一聲。

「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不然大魔王一定又要打電話找我了。」少年抬頭看看天色,吐吐舌頭一臉嫌棄地說道。

大魔王?連瑛挑挑眉,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便看着少年先是留戀地回頭望望樹上的鳥窩,而後對自己揚起如冬日暖陽般溫暖舒適的笑容,揮揮手後轉身向遠處的建築物處跑去。

他就住在這附近么?

連瑛在心裏暗暗琢磨了一下,然後轉身向自己車子停的方向走去。

……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在暗處看着連瑛開着車離去,安景和這才又露出了身影,他扶著樹笑得喘不過氣來,仿若終於拿到毛線球的貓咪般興奮地眼睛閃閃發亮,「原來這就是連瑛,連家原本應該名正言順的長子!」

真是個大~驚喜啊!沒想到只是日常的迷路,居然會碰見這條大魚~!未來弒親只留下同父異母弟弟的連家家主,沐琉瑞背後的堅定支柱,協助他奪得沐家家主並沐琉卿的連瑛!!

聽到了嗎,這充滿殺意和仇恨的如鼓雷般的心跳聲?它是一直在叫囂著要復仇啊!復仇復仇復仇!!

不過一定要按耐住哦,要乖乖跟着他的劇本走,讓沐琉瑞和尚菲雨也嘗嘗眾叛親離的滋味,然後~

讓他們先被狠狠拋棄而後痛苦地在無盡的煉獄里掙扎求生,為自己做的那些愚蠢的事情而懺悔,最後在絕望中凄慘至極地剜去心臟和眼珠,填進他心愛的木偶娃娃里這樣才會讓他滿足復仇的渴望啊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不,這樣還不夠,所以最後一定要記得將他們全部都切碎,讓鮮血染滿全身,讓全世界都充滿血沫才會滿足啊!!

微風拂過,樹林中傳來沙沙的響聲,靜謐又安逸。

他漸漸站直身體,五指緊緊抓住樹榦,有些苦惱地嘆了口氣,藍眸卻亮的驚人。他眸底漸漸浮現出黑藍的漩渦,充滿憐憫地喃喃道,「呀,看來真是來的不是時候呢~偏偏在我正激動渴血的這種時刻來找我……既然這麼主動,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呢~」

身後的沙沙聲越來越清晰,他似乎都能聽見血液在薄薄的血管里洶湧澎湃地奔流的聲音……呀,呼吸似乎都開始漸漸變得急促起來了呢。

「安景和,夏家次子。」冷酷暗沉的聲音響起,「似乎你已經發現我了,看來你的感知很敏銳,那麼現在是在害怕么?」

「害怕?為什麼要害怕呢?直接殺掉不就好了嘛!」安景和終於轉過身,貓眼一瞬間變成危險的豎瞳,眸中閃爍著嗜血興奮的光芒,緊緊鎖定着眸中的獵物,臉上的笑容詭譎莫測令人毛骨悚然——

「你以為我在害怕地顫抖么?不——我明明是在興奮啊!我現在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呢~!」

少年清麗純稚的聲線微微上挑,竟然透露出幾分詭異,黑衣男人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他的眸色暗沉下去,殺手的本能令他敏感的發覺出來自對面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身上傳來的危險與嗜血的氣息,幾乎是瞬間手心便翻轉出槍,並將槍口對準了安景和的腦袋。

「現在緊張的好像是你吧?」安景和眨眨眼,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在害怕我?為什麼?」

男人並沒有被他這副看似無害的模樣所放鬆警戒心,依舊冷冷地看着他。

「誒~看來你比之前來得那些垃圾厲害一些嘛。」安景和孩子氣地彎起了可愛的貓眼,「看在你還算特殊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喲~」

男人皺了皺眉,額前的冷汗順着臉頰滑落下巴。本能一直在叫囂著對面人的危險,明明沒有發現任何殺氣,他按在扳機上的手指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不敢輕易妄動。

這太奇怪了,他從事殺手幾十年來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不回答嘛?那我就默認你是同意了喲~」安景和欣賞着他這副警惕僵硬的模樣,言笑晏晏道,「如果你現在將買你來殺我的僱主供出來,也許我心情一好就放過你了也說不定呢~」

「……」

眨眨眼,看着對面一聲不吭的男人,少年有些奇怪地歪了歪頭,「這個問題很難抉擇么?是選說出來還是去死……不是顯而易見的嘛?」

——砰!

男人忽略掉心中的戰慄,眨眼間便動手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你真是好有趣啊!」不知躲在了哪裏的少年放肆的大笑聲在樹林里響徹,「沒錯哦,我之前就是在戲弄你~因為無論你說不說——我都不會放過你啊!」

都說了,誰叫他偏偏在自己最渴血的時刻出現在他面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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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怎麼才回來?」

邵家,邵珩捧著本書有些心不在蔫地坐在沙發上,待安景和剛推門進來便開口沉聲問道。

安景和有些濕答答地走進來,有些無措地撓了撓臉頰,笑得天然,「哈哈,之前不小心掉水裏了。」

邵珩頓時皺起了眉,「你怎麼出去一趟還能掉進水裏?還不快上去洗澡。」

安景和沖他吐了吐舌頭,然後對面露不贊同與擔憂的管家安慰地笑笑,便噠噠跑上了樓。

而就在他從邵珩身邊經過的時候,邵珩突然一怔,似乎感覺到什麼似的皺起了眉。

「少爺?」管家有些詫異地看着他,「您怎麼了么?」

邵珩眸色詭譎幽暗,他輕輕摩挲著書本,沉默了一會兒后微微搖了搖頭。

二樓,安景和之前還輕鬆的背影突然踉蹌了一下,然後用力關上門。他有些無力地用後背抵著房門,微微垂下頭,額前的碎發遮住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那隱隱勾起的唇角。

他微微喘息著,右手按住左邊的肩膀,寂靜了一會兒,他突然抬起頭,眼睛在黑暗中興奮地閃閃發亮,蕩漾著幽藍清透的光芒,帶着說不出的詭異,令人心中悚然。

——有趣,真是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啊!真是好久沒有人可以這樣傷到他了,這是久違的疼痛感啊,太讓人享受了~!

這麼想着,貓樣少年輕輕咳笑了一聲,伸出鮮紅的舌尖輕輕摩挲着手背上的傷痕,眯起貓眸迷醉地舔舐著自己的鮮血,而後勾起溫柔繾綣的笑容,眸中蕩漾著微微可惜的神色。

真是可惜,真不應該就那麼隨意地將他切碎啊,這麼有趣的對手,明明應該製成木偶娃娃陪伴在他身邊才對嘛~!

……不過算了,就算現在製成木偶娃娃也無法帶回來呢,誰叫他被大魔王珩珩看管起來了呢~

真是貼心啊珩珩~

因為他不想見沐家人,就主動提出讓他暫住在邵家,隱藏他的信息讓沐家人找不到他么?

果然啊,還是這樣不同於初見時彷彿被.操縱的木偶般機械的珩珩才最可愛啊~!

好喜歡好喜歡,真的好喜歡珩珩這份對自己的獨有的溫柔貼心!所以才一定要將珩珩據為所有,讓他只能成為自己的,讓他只能對自己微笑,對自己生氣,對自己無奈……讓珩珩所有生動的情緒都只能對自己露出!!

與此同時樓下,邵珩仿若終於忍不住似的,皺着眉有些煩躁地扔下書本,霍然站立了起來。看樣子他似乎是想要上樓,卻又不肯邁步,彷彿是在鬧什麼彆扭。

「少爺是有什麼煩心事么?」管家看着少爺這副少見的焦躁的模樣,關心地問道,「也許可以跟我說說?嗯……也許是關於安少爺的事?」

邵珩目光一頓,抿著唇沉默了一瞬,也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最後還是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得到意料之中的反應,管家瞭然地微微嘆了口氣,而後笑道,「少爺一定是要去找安少爺吧?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想也許兩人好好談一下會比較好,所以少爺在見到安少爺后可不要鬧彆扭哦。」

邵珩一直皺得死緊的眉頭稍松,微微柔和了表情輕輕點了點頭,「嗯。」

篤篤篤。

邵珩扣指動作輕柔而又緩慢地敲著安景和房間的門,沉聲問道,「你睡了么?」

裏面寂靜了一瞬,門被輕輕打開,安景和露出一個小腦袋來,微微歪頭好奇地看着他,「珩珩?」

「攔在這裏是不想讓我進去么?」邵珩一臉平靜地反問道。

安景和稍稍一怔,連忙讓出了空間,「沒有啊,只是好奇珩珩來找我做什麼嘛~」

邵珩的目光在房間內轉了一圈,而後停留在安景和的肩膀上,眸色晦暗,語氣肯定地道,「你受傷了。」

安景和下意識扶了一下自己的肩頭,臉上反射性地露出純凈又有些羞赧的笑容,「沒什麼啦珩珩,只是因為之前掉進水裏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磕到哪裏了吧,不用擔心噠。」

邵珩目光帶着銳利逼人的審視,犀利的視線極具穿透力,彷彿利劍般穿透人心,他的聲音越發冷沉,「你的身上帶着血腥的氣息。」

安景和笑容微斂,沉默地與他對視了一刻,終於彷彿很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我之前沒看清路,所以不小心直接摔了下去,嗯……確實受傷了。」

邵珩目光微微一凝,透出一絲不動聲色的凝寒。

安景和似乎並沒有發現他的反常,兀自苦惱地解開衣扣,將肩膀處的布料拉了下去,露出白皙肌膚上面的有些觸目驚心的淤青與血痕,「就是這塊了,別的地方真的沒有哦。」

邵珩黑眸猛地一縮,仿若在做什麼激烈鬥爭一般,他深鎖著眉頭,眸色有些晦澀,就這麼冰冷地看着他,薄唇緊抿。

「……珩珩?」少年遲疑着喚他,微微歪頭笑容單純,「你是在……擔心我么?不用擔心啦,真的不疼哦。」

邵珩闔了闔眼,彷彿終於妥協什麼似的,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清冷,「過來,我給你上藥。」

安景和微微一怔,驀然斂了笑容。他眸色閃了閃,定定地看着一臉若無其事的邵珩,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對視着,之間的氣氛變得詭異而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安景和彷彿從中確定了什麼,就像敏感的小獸發覺到對面人的無害般,突然勾起了唇角,笑容變得柔軟又親昵,「那麼就麻煩珩珩了喲~本來我還在苦惱該怎麼處理傷口呢~」

「嗯,坐下吧。」邵珩臉色不變,將手裏一直提着的醫藥箱放到桌子上。看着少年聽話地坐在床上一臉信賴地回望着自己,他頓了頓,又語氣平靜地道,「以後行路要注意安全,注意身體不是你之前跟我說的么?……做什麼都不要故意去傷到自己。」

他的話似乎是在指他掉進水中受傷的事,又似乎在提醒別的什麼,安景和也不知是否聽出了他話外的意思,只是揚唇笑容單純地點了點頭,「嗯,我記住了,珩珩!」

替他上好葯,臨走前邵珩提着醫藥箱深深看了他一眼,眸中無奈一閃而過,又恢復了冷靜銳利,「記住我之前說的話……小景。」

安景和保持着衣衫半褪的模樣,獃獃地看着他說完便不再停留的離去的背影,禁不住有些質疑得想自己之前是不是聽錯了。

珩珩剛才……真的是在叫他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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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纏身[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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