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等待
半妖女生12等待陽炎
12等待
只見一碧翠晶瑩的酒瓶在小烈的腦門反彈出去，又穩穩的抓回到麗加的手上。
小烈怒氣蒸騰，抱頭痛呼，「你這可惡的老太婆，幹嘛用酒瓶砸我？！」
「因為你沒有禮貌，」麗加再次揚起手中酒瓶，頗有威脅的意味，「應該叫麗加小姐。」
「……….」
我跟小烈同時一愣，小烈眨了眨眼，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小姐，就你這麼老虧你也好意思……。」
發現麗加的臉色不對勁，我手疾眼快的在她第二次丟出酒瓶子前及時的捂住小烈的嘴，將他下半句話堵了回去。
「麗加小姐是吧，」我擺出一臉敬老尊賢的假笑，「我弟弟少不更事，希望您老，啊，不是，希望您千萬不要介意。」
我現在已經無暇去顧及這個老太婆是不是個自戀變態狂，也沒那個美國時間去跟她起爭端，目前來說，任何事情都沒有打聽聖夜下落來的重要。
麗加似笑非笑打量着我，拖了一個長音，「嗯……，還是你這個小姑娘會說話，孺子可教也」
我勉強笑了笑，懶的再跟她酸溜溜的拽文，直接切入正題。
「您過獎了，其實我們找到這裏來，是想跟您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麗加神色平靜，慢吞吞道，「你們要找聖夜吧，剛才就聽見你們漫山遍野喊他的名字。」
「沒錯，沒錯，」我慌忙拚命點頭，激動道，「他是不是在您這？」
麗加眯起一雙死魚眼，反問道，「在這之前，你們要先告訴我你們是誰，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我目光閃了閃，半真半掩答道，「我們是聖夜的朋友，因為在靈屬城裏打聽到只有您才養了這種金赤蝠，所以一路打聽着找過來的，」我伸手一指麗加肩膀上那隻金紅色的蝙蝠，「聖夜當初帶它回來的時候，我們也有見過。」
「哦？」麗加將頭偏向肩頭上的金赤蝠，後者則撲扇著金紅色的肉翼騰空而起，飛到我跟小烈頭頂低低的盤旋了兩圈，重又落回到麗加肩上。
麗加望了一眼金赤蝠可怖的血紅雙瞳，似是看出了什麼，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們是聖夜的朋友，可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俱實稟告。」
我一愣，「什麼？」
麗加冷冷一笑，沉聲道，「告訴我到底是誰指引你們來這的，想通過蝙蝠就隨便打聽找到這裏來的這種謊言是不可能騙的過我，」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語聲中頗有威脅的意味，「我警告你最好說實話，否則這輩子你們都別想找到聖夜。」
我心中大驚，額上滲出涔涔冷汗，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老太婆看去年邁昏花，卻沒想到如此精明，難以欺騙。
咬着唇猶豫了幾秒鐘，我終於還是決定說出實情。
「算了，看來還是沒辦法騙過您，」我嘆出一口氣，搖了搖頭，「我就告訴您實話吧，是一位叫冰破的大叔告訴我們這裏的。」
冰破大叔，實在是對不起，為了不讓聖夜的線索斷在這老太婆手裏，我陽炎只能自私的出賣你了。
「冰破，原來是他，」麗加皺了皺眉，喃喃道，「這小子居然自己把聖夜的下落告訴你們，看來你們跟聖夜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了。」
我心裏漾開一種不解，怎麼聽着麗加的話，冰破應該是跟她相熟，而且似乎早就知道聖夜在她這裏似的，可他在飯店的時候明明是告訴我們他
只是聽說有個酒瘋子老太婆養了不少金赤蝠，而他又恰巧知道這個地方，所以才指引我們來這裏尋找聖夜。
我跟小烈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迷惑。
算了，我拚命拋開了腦中疑團，此刻除了聖夜的下落，其他什麼對我都不重要。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穩了穩情緒，「您還沒有回答我，聖夜究竟是不是跟您在一起。」
麗加雙手背在背後，略一沉吟，點頭道，「沒錯，他之前的確是跟我在一起。」
我差點當空高呼「萬歲」，激動的一跳腳「真的，太棒了，我們終於找到那傢伙……，等等？！」
我突然反應過來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臉色瞬間降至冰點，「您…您剛剛說之…前…？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啰，」麗加神情現出一絲複雜，「但是現在那傢伙好像不見了。」
「好像不見了？！」我聲音里有着一絲壓也壓不住的顫粟，急聲吼道，「為什麼會好像不見了？！」
麗加皺了皺眉，「那小子最近一直在這個死死竟技場修行，兩天前我有事帶着烏骨離開了一下，剛剛才回來，本來想過來看看那小子這兩天進展如何了，卻發現他不在竟技場內，而我在裏面足足等了他一個時辰，也不見他回來，所以就想出來到附近看看，正好碰見了你們兩個。」
我心臟猛一收縮，竭盡全力往好的方面去考慮，勉強擠出一絲幾乎不存在的笑容，「這麼說，聖夜他應該還沒離開太久，也許只是去辦點什麼事，馬上就會離開了。」
「天曉得，」麗加似乎有意潑我冷水，「我這兩天都不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也許是在一個時辰前離開的，也有可能是在兩天前消失不見的。」
見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麗加似乎有些於心不忍，又將話風變了變。
「不過嘛……，我想這小子應該不會跑太遠的。」
我急聲道，「為什麼？」
麗加神色凝重，「因為他在我這裏修行，已經略有所成，按理說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刻放棄離開才對，更何況他的行李也全部沒有帶走，再有最後一點……，」她像變戲法似的從背後取出一件衣服，「那小子的外套就扔在了格鬥台上，連外套都沒拿，可見他走的很匆忙，所以我斷定他不會走太遠，也許很快就會回來了。」
「麻煩您把衣服讓我看看，」我迫不及待的從麗加手裏接過外套，只過了一眼便認出這的確是聖夜的衣服，是他在人間時買的。
此刻，我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同時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緩緩閉上雙眼，十指緊攥，幾乎掐進肉里。
「老姐，」小烈皺着眉，上前勸慰我道，「好在有了聖夜哥的下落了，而且麗加小姐也這麼說了，現在沒別的辦法，我們不如就在這裏等等看吧。」
我望向小烈，許久，才頹然的點了點頭，小烈說的沒錯，現在除了等待，我們別無他法。
隨後，我跟小烈便在看台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身體陷入了靜止狀態，內心卻在翻江倒海，火燒火燎。
見我們決意等，麗加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瞟了我一眼，便搖了搖頭，發出兩聲意義不明的怪笑，帶着那隻金赤蝠離開了。
果然是個古里古怪的老太婆，不對，應該叫老妖婆更貼切一些。
時間在一分一秒煎熬著，每過一刻鐘，我都忍不住起身到大門處去張望一翻，後來便乾脆蹲在門口，目光掃向前方無邊無際的草野，不放過任何一個活動的物體，就連天上的飛鳥，我都恨不得從它們身上扒出一點有關聖夜的消息。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一直到了日頭落盡，雲影無光的傍晚，卻還沒看見聖夜的影子出現在視線範圍。
暮色從遠山外暗暗襲來，整個曠野的輪廓都模糊了，什麼都看不真切，也捉摸不定。
終於，我眨了眨瞪了一午後，幾乎要流淚的雙眼，動了動僵麻的身體，緩緩從地上站起來。
最開始是失望，一點點的失望，直到近乎絕望，最後卻轉化為了……堅定。
既然那小子沒有回到這裏來，那我就去找他好了，管他天涯海角，即使踏平魔界，我也要把他給揪出來。
猛的轉回頭，卻發現小烈不知什麼時候安靜的站在了我背後。
我愣了一下，隨即從小烈眼中看見了某種跟我同樣的東西，那就是——堅定。
還沒等我開口，小烈便搶先微笑道，「老姐，重新商量下如何尋找聖夜哥吧。」
我剛要接話，卻突然聽得前方響起蒼老的聲音。
「你們要想在烏漆漆的晚上去找那小子我也不反對，但是如果你們不小心掉到哪個坑底或者滾到坡下，摔斷了胳膊腿，到時候可不要後悔。」
緊接着，只見麗加悠然的邁著小八步，踱到我們面前，轉而丟給了我一個還冒着熱氣的紙包。
我順手接住，打開一看，卻是兩個香噴噴肥的流油不知道是何種動物的烤大腿，份量剛好夠我、小烈還有小八填飽肚子。
因為這個山坡距靈屬城不是很遠，所以來時我跟小烈也沒準備什麼食物，在這裏候了一下午，早已是餓的前胸貼後背，此刻聞到肉香，二人差點沒流下口水來。
剛剛還懶散的卧在一旁的小八，見美食當前，飛一般的從地上躥起，沖了過來，眼睛瞪的圓鼓鼓的，眨也不眨緊盯着我手裏的烤大腿。
我真是徹頭徹尾的服了小八，剛才還睡的跟死龍一樣，雷打不動，一有食物的香氣漫延開，它馬上醒的比什麼都快，不知道它那生的是龍鼻子，還是狗鼻子。
懶的再看小八餓死鬼脫生的嘴臉，隨手丟給了它一個烤大腿，它立刻興奮的低吼了一聲，叼到旁邊享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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