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武林大會

067 武林大會

崔明遠聽聞殷容疏的話陷入一陣沉默,是啊,現在他們知道他們現在在青華郡,卻不知道這裏究竟是在青華郡的什麼地方。別說是他們,這裏除了左使、右使,還有他們的親信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裏這裏究竟是在什麼地方,這些人每次出去執行任務都是被餵了葯,蒙上眼睛,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過了哪些地方,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們遮眼的黑布才會被拿掉。

他們被帶回來的時候已經昏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而這裏守衛森嚴,外人不得進入,裏面的人也不能隨意外出,自己跟殷容疏更是被要求不能隨意走動,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但是從這裏的一切來看,這座宮殿的主子明顯是目的不純,而且處處都是小心謹慎,難怪以前從來都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連這裏面的人都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外面的人又怎麼會知道,由此可見,此人定時心懷叵測,如果他真是個光明正大的人,怎麼會擔心別人知道這裏?更不會向自己的屬下隱瞞一切了,這裏的主人在臨夏國又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崔明遠抬頭看着天上的那輪明月,喃喃道:「你說,現在江湖中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殷容疏輕倚在石柱上卻沒有應聲。

又是過了幾天之後,殷澤沛跟南宮夏菡便是離開這裏回京城去了,他們這次出來的時間也是夠久的了,臨走之前南宮夏菡跟蘇慕凡說會在京城等着她,可是蘇慕凡心中卻是暗自感嘆,等她再次回到京城的時候只怕會是一番更為混亂的局面。

殷澤沛回京之後的第二天,便帶着南宮夏菡一起去了平南王府。

「我聽說你們夫妻倆回來了,正打算今天去澤王府看你們呢,你們就先過來了。」獨孤介示意上茶的侍女都下去。

「我們今天是來替凡兒送禮來的,給你。」殷澤沛把桌上的錦盒推到獨孤介的面前。

在獨孤介打開錦盒的時候,南宮夏菡輕聲道:「凡兒聽說了你們成親的消息,便說不能出席你們的大婚已經很是遺憾了,這份賀禮是一定要補上的,這個就是她送你們兩個的新婚賀禮,凡兒說,雖然太晚了點,但是希望你們兩個能夠收下她的心意。」

錦盒裏面躺着一對鴛鴦玉佩,通體凝潤,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樣子,獨孤介伸手輕撫過那鴛鴦玉佩,輕聲問道:「她怎麼樣?」

「你放心吧,凡兒很好,她比我們想像得要堅強得多,還有……已經有容疏的消息了。」殷澤沛刻意放低了聲音。

獨孤介眼神一滯,竟是有點不敢相信,站在他身後的王惜夜也是一驚,看來這容王還真是福大命大,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掉下來,還能活着,不過這可算是一件大喜事了,容王妃這下終於可是放心了,這些日子所受的苦總算也是沒有白受。

「那容王呢?他現在在夷陵郡,跟容王妃在一起嗎?」

殷澤沛搖頭,「他只是送來了一封信,我們並沒有見到他,信上只說他現在很好,讓我們等着他回來,可是卻絲毫沒有提起他現在在哪裏,也沒有說什麼時候會回來,總之情況有些蹊蹺。」

獨孤介聽了殷澤沛的話,微微皺眉,這太不像是容王的一貫作風了,「你們確定那封信是容王寫的,這不是什麼人設下的圈套吧?」

「不會有錯的,那封信上的確是容疏的筆跡,而且凡兒也很確定。」

「這就奇怪了,既然容王還好好地活着,那為什麼不回來找容王妃,就只是寫了一封這麼不明不白的信?」王惜夜心中很是疑惑,這樣的情況不可能是好好的吧?

「這件事我們跟凡兒也一起商量過了,我們覺得容疏現在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而且是相當麻煩,所以他才沒有告訴我們現在的處境,不過,容疏向來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他既然說讓凡兒等着他回來,那他就一定會回來的,我想他應該已經想到了辦法擺脫目前的困境,只是好需要一些時間,他怕凡兒擔心他,所以先寫了封信來報個平安,凡兒已經讓炎暝去從查了,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線索。

獨孤介合上錦盒,輕聲道:「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有了消息,那就是好事。」不過,澤以後夾在中間會更加地辛苦吧?

「她什麼時候回京城來?」遲早都是要回來的吧?她現在做的這一切都不止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因着桐定山莊的時候她一定是萬分憎恨皇上,現在容王已經有了消息,她會停下自己的計劃嗎?

聽聞獨孤介的話,殷澤沛也是愣了一下,他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也許很快吧。」凡兒是懷着怎樣的心思在做着一切,他心裏很清楚。

次日,殷澤沛下了早朝之後便是被殷熙瀚留了下來,御書房中,殷熙瀚靜靜地打量著殷澤沛,「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

殷澤沛語氣淡淡的,「昨天剛趕回京城,還有些疲累。」

「你們怎麼會在夷陵郡呆那麼長的時間?」殷熙瀚不動聲色地問道,南宮霖夫婦還有蘇慕凡他們都不在了,他們兩個有什麼必要再夷陵郡呆那麼久?

「夏菡的一個朋友要成親了,所以我們等到他的婚禮結束之後才回來的。」殷澤沛的眼睛始終都沒有看向殷熙瀚,語氣也很是低沉。

「真的是這樣?」殷熙瀚的語氣中頗帶着些懷疑。

「不然還能是怎麼樣?」殷澤沛突然抬起頭看向殷熙瀚,語氣中頗有些諷刺的味道:「容疏、凡兒、還有岳父岳母都被皇上你給害死了,你以為我們回夷陵郡還能見誰?」這麼長時間以來積累的不滿,全在這一刻爆發,殷澤沛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可怕。

殷熙瀚聞言,緊皺眉頭,「你亂說什麼?!」

「我亂說?你把容疏跟凡兒引到桐定山莊去,把他們跟那些武林盟主都殺了一舉兩得,現在的武林是由誰來掌控,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桐定山莊出事沒幾天,你便是掌控了整個武林,如果不是提前得知會出事,你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動作,這一些明明都是計劃好的,是你殺了容疏和凡兒!」殷澤沛的情緒很是激動,聲音也很大。

殷熙瀚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走到殷澤沛的面前,「你在這裏胡說什麼?那些明明都是江湖中的紛爭,跟朕有什麼關係?你別以為朕一向任你為所欲為,你就可以再朕的面前口無遮攔,你再亂說一句,本王就處置你!真是跟那個江湖粗野女子相處久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蠻橫無理!」殷熙瀚的臉色極其難看。

但是殷澤沛卻陡然笑了出來,「是,你是可以任意處置我,血緣親情算什麼?容疏也是跟你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你還不是照殺不誤嗎?」殷澤沛緊緊盯着殷熙瀚的眼睛道:「我知道你從小就不喜歡容疏,什麼都跟他爭跟他搶,可是你都已經如願以償地坐上了一國之君的位置了,整個臨夏國都是你的了,你還在跟他爭什麼搶什麼?我知道你不就是擔心現在他的病全都好了,會跟你搶皇上的位置嗎?可是你從來都不知道容疏的想法,他從來沒想過要坐這皇位,特別是在遇到凡兒之後,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愛凡兒極深,他不忍心讓凡兒有絲毫的委屈,怎麼可能忍心把她困在這皇宮深院中,讓她去跟那些嬪妃們爭寵。」殷澤沛說着,卻是笑了起來,「這些你怎麼會懂?你從來都不曾真正得愛上一個女人?你怎麼會知道深愛着一個人的感覺,皇上,你知道嗎?其實最可悲的人一直都是你。」

「朕看你今天真是腦子有病,罷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等改天再說。」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澤沛對自己說的那番話,讓自己的心裏很是堵得慌。

「別,還是今天說吧,我知道皇上想跟我說什麼,不就還是納側妃的事情嗎?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當然如果皇上跟母後繼續問我的話,我還是會跟你們說,這輩子我只娶夏菡一個妻子,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過要納側妃的想法,不管你們跟我說多少次,我都是這樣的回答。你們可以給我選側妃,我也可以不娶,就送你們把那側妃送到我府里了,我還是可以給你們送回去,有什麼招數,你們就儘管使出來吧。」自己這心裏實在是悶得慌。

「澤沛,你今天究竟怎麼了?」殷熙瀚皺着眉頭看向殷澤沛。

「一年了。」殷澤沛看着殷熙瀚的眼睛道。

殷熙瀚自然聽懂了他是什麼意思,微微垂眸,重新坐回了木椅上。

見殷熙瀚沒有開口說話,殷澤沛繼續道:「容疏跟凡兒還有岳父岳母都已經失蹤一年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知道皇上晚上的時候有沒有夢到過他們,皇上有沒有心有不安?」

殷熙瀚垂眸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於抬頭看着殷澤沛,聲音很是冰冷,「澤沛,你已經長這麼大了,在皇室中呆得也夠久了,你怎麼還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這皇位從來都是人人覬覦的位置,外人會覬覦,自己的親兄弟也會覬覦,各國的皇室都是這樣的,親兄弟或是親叔父都有可能是那個把你從皇位上拉下來的人,所以身為皇帝者不能不謹慎,你還記得父皇在位的時候,處死的那個皇叔嗎?他拉攏朝臣企圖逼宮,如果那一次他成功了,不止是父皇,我跟你、還有母后,還有所有人的皇子嬪妃,都不可能躲過那一劫,這就是前車之鑒。只要還在這皇位上一天,就要時刻警惕這周圍有可能會把你從皇位上拉下來的人。我知道你跟殷容疏走得很近,那你也應該知道他對我有多大的威脅吧?桐定山莊在江湖中的地位可謂是一呼百應,再加上父皇留給他的那副遺旨,這些都足以把我從皇位上拉下來,好,就算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殷容疏對皇位真的沒有覬覦之心,可是人都是會變的,他之前不想做皇上,可是不意味着以後也不想,只要他存在這世上一天,我就不能睡一個安穩覺,他時刻都在威脅着我,澤沛,你能理解我的不安嗎?」

「如果容疏沒有了桐定山莊,沒有了父皇的遺旨,你就會放過他了嗎?你就不會殺了他嗎?」殷澤沛看着殷熙瀚質問道,「這些都是你的借口,如果他沒有了這些,你早就無所顧忌地把他給殺掉了,也不至於等那麼久了。」

殷熙瀚看着殷澤沛的眼睛,靜靜道:「或許是這樣吧,可是這世間沒有如果,事實上,他的確是擁有桐定山莊和父皇的遺旨,而他是對我最大的威脅。」

「可就算他是你最大的威脅,他畢竟是你的親兄弟,你大可不必殺了他,軟禁起來,讓他不跟外界接觸就好了,你為什麼非要把他給殺了?」殷澤沛眼睛裏的怒火已經被無奈取而代之,其實他御書房的時候,本來沒有打算跟皇上說這些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就忍不住了,既然說了,索性就一股腦兒地說開了。

殷熙瀚輕聲道:「朕累了,你先下去吧。」

殷澤沛轉身走出房間,卻在即將跨出御書房門口的時候,沉聲道:「皇兄,很多時候我真的沒有辦法理解你。」

殷澤沛離開以後,殷熙瀚一個人坐在御案之後,看着面前的奏摺,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他突然覺得殷澤沛有一句話或許是對的,最可悲的人也許就是自己,現在回過頭想想,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在圍繞着這個龍椅轉,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因為這個皇位,澤沛說得對,自己的確是不懂得愛一個人的感覺,可是皇上就應該是這樣的,皇上不能對任何人重情,就連自己的母后、親兄弟都不能,因為一旦重情就會有所偏頗,就會被遮住雙眼,所以即使是對母后還有澤沛,自己都是在保持着一定的戒備心,其實夜深的時候,自己醒過來,心中也是挺可悲的,但是這都是身為一個皇帝必須捨棄的。

殷澤沛出了宮門口便看到了在那裏等着他的獨孤介,獨孤介見他出來臉色似乎不太好,連忙走上起來,「皇上跟你說什麼了?怎麼你的臉色這麼差?」剛剛下朝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從御書房出來,就變成這樣了?

「皇上沒有跟我說什麼,是我跟皇上說了很多。」

「你跟皇上都說什麼了?該不會是吵起來了吧?」獨孤介擔憂道。

「你放心,他暫時可能還不會想要殺了我。」

獨孤介輕拍了他的肩膀,「行了,別亂說話,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走吧,我們回去再說。」雖然澤是皇上的親弟弟,皇上對他也一直縱容,可是耐不住澤這般激他啊,萬一哪句話要是惹惱了皇上,畢竟皇上的威嚴在那裏,難保皇上不會處置他。

在夷陵郡的蘇慕凡自然不會知道殷澤沛跟殷熙瀚說了這些,此時的她手裏正拿着一張請帖,不過這張請帖不是給她的,是給坐在她身邊的琉亦狂的。琉亦狂這個殺手頭領,有誰敢給他發請帖,當然除了這個剛上任一年的武林盟主,也就是殷熙瀚在武林中的傀儡盟主。

「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琉亦狂含笑拿過被蘇慕凡捏在手裏的請帖。

蘇慕凡輕笑,「武林大會?這個武林盟主還真是夠大膽的啊,竟然敢給你這些邪教中人下請帖,他也不怕你去鬧事。」

琉亦狂把請帖放在桌上,嘴角有一抹諷刺的笑意,「那你來說說看,我這個人人避如蛇蠍的殺手頭領,這個年輕的武林盟主為什麼要給我下請帖?」

「因為他想拉攏你站在他那邊唄,他的任期就要到一年了,馬上就要選出新任的武林盟主了,如果他不能再繼續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待下去,那殷熙瀚也不會放過他的。」蘇慕凡輕聲道。

現在武林盟主呼聲最高的就要數謝宜修了,也就是自己上次去自安山莊見過的那個新任莊主,自安山莊在江湖中的地位本就不低,威信也是很好,再加上這段時間,自安山莊新任莊主的頻繁露面,讓很多武林中人都頗為稱讚他的聰明睿智,更是有一身的好武藝,要說本身的條件,謝宜修跟那個傀儡盟主比起來自然要好上很多,可是這一年以來,皇上也是沒閑着,通過這個傀儡皇帝拉攏了不少武林中的門派,等到最後坐上武林盟主位置的人還不知道會是誰呢。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湊湊熱鬧?」琉亦狂輕笑着看向蘇慕凡。

「當然要去,而且還不止是要湊熱鬧那麼簡單。」蘇慕凡眸中有暗芒閃過。

跟琉亦狂聊過之後,蘇慕凡便是去了書房,今天還有很多賬本還沒有看完,自己嫁給容疏那麼久了,竟然還不知道容疏的名下有這麼多的店鋪,原來他整天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是有道理的。

「夫人,先喝杯茶吧。」幻薇把剛沏好的茶端到蘇慕凡的面前。

蘇慕凡活動了一下筋骨,端起桌上的茶杯輕飲了一口,「炎暝那裏怎麼樣了?」

「一切都很順利。」

「那就好,雖然會有些慢,但是桐定山莊,我會讓它恢復到以前的樣子的。」

「夫人,還有一件事,今天又有幾個媒婆到安和藥鋪來提親了,知道夫人今天沒進藥鋪,她們便是打聽起夫人的住處了,不過,都被藥鋪的夥計給打發走了。」自從瘟疫那件事之後,夫人簡直就成了整個夷陵郡的救星,那些人也顧不得這蘇凡大夫已經娶妻的事情,上趕着要嫁給夫人,就算是做妾室也是願意,但是夫人是女子啊,哪裏能娶妻納妾?

蘇慕凡看着幻薇輕笑道:「這些人竟然還不死心,我知道我穿男裝的樣子格外地玉樹臨風,那些姑娘們芳心暗許也是應該的,不過她們也不想想有你這麼一個絕色美人兒在我的身邊,我怎麼還可能看上她們?也不怕一嫁過來就失寵,真是佩服她們,怎麼能有這麼強大的自信。」蘇慕凡的臉上滿是笑意,直直地盯着幻薇看。

饒是幻薇這麼冷冰冰、一向不動聲色的人也是微微紅了臉,「夫人莫要拿幻薇來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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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暖寵腹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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