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麟少爺,今日是你上任的第一天,不如下午由我們三個做東,慶祝一下,麟少爺你認為怎麼樣?」看完聚英樓四處后何一錢向錢來福詢問道。

錢來福想起之前關於鍾麟來聚英樓吃飯也要給錢的事,於是便開口問道:「何管事,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這聚英樓既然是鍾家的產業,我們來這吃飯也要付錢么?」

「是的,麟少爺。鍾家祖先當初便立下了一條規矩,凡是鍾家的子弟,在鍾家店鋪中買任何物品也是要付錢的,所有鍾家子孫日常開支所須皆從帳房領取登記,並且都有規定的數目,日常用度超過規定數目的便不予支付。當初立下這規矩為的就是防止鍾家後代子弟中有敗家子孫。怎麼,麟少爺,你不知道這件事?」劉和漢感覺奇怪的解釋道。

「哦,你們也知道,我以前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錢財方面從來不曾短缺過,所以根本就沒有理會過錢的問題,而且以前負責我花費的李管家也從來沒跟我提起過這個問題。」

「那是,那是。好了,麟少爺,我們不提這個了,我們到樓上坐坐吧,順便聽聽曲兒?」劉和漢現在是鍾易凌的人了,明顯不想提起關於鍾麟的身份問題,連忙轉開了話題。

錢來福和何一錢三人上了樓,選了一個靠窗的房間坐了下來。

「麟少爺,今個兒算是小的做東,您是客,您點菜吧。」何一錢道。

錢來福隨口點了幾道聚英樓的特色菜肴。

待錢來福點完菜后,劉和漢喊來了歌女。

在歌女咿咿呀呀的歌聲中,何一錢三個開始了對錢來福的敬酒。

數十杯酒下來,錢來福倒沒什麼,可是何一錢三個明顯都已經呈現出了一絲絲的醉態。

酒一喝高了,話也就多了。何一錢三個漸漸的放開了身份上的拘束,開始熱烈的講述起各自碰上的趣事,巷聞。

錢來福一邊笑着一副仔細聆聽的模樣,一邊悠閑的喝着酒,聽着歌女高低轉折的歌聲。

這樣悠閑的心情是不多的。錢來福雖然僅僅只是坐着,喝酒,聽曲,還有旁邊三隻鴨子的雜音。可是心情卻是出奇的輕鬆。

錢來福隨意的把頭轉向了窗外。路邊上許多小攤販正在熱情的招呼著客人,當他們接過客人遞來的幾兩,甚至幾文錢時,臉上露出了滿足高興的笑容。沒有客人時,鄰近的攤主便隔着攤位說着些什麼,不時爆發出一陣陣歡笑聲。

看着他們充滿笑容的臉,錢來福心中突然湧起了一個**頭:其實他們比我更快樂。因為他們很容易滿足。

錢來福這個**頭剛剛湧起,馬上又被另一個**頭所取代了:他們之所以比我快樂,那是因為他們的低俗。對他們來說吃飽穿暖,晚上有個溫暖的被窩便滿足了。這便是老百姓想要的生活。可是自己不是。因為自己已經知道了生命的更高的追求。雖然自己一直渴望力量的強大,可是話說過來,其實自己之所以會做這一切完全是因為兒時生活對自己造成的影響。權力!掌握他人生死的權力!不讓別人因為比自己更強大的力量來制約自己,這才是自己的真正目的。青竹的事情,讓錢來福明白了,生命能夠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生命才是屬於自己的。而想把自己的生命掌握在手中的唯一方法便是使自己的力量更強大。絕對的力量才能擁有絕對的權力。

錢來福想起之前碰見的那個無求道士,心中突然熱切了起來。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對抗天地,改變大自然的現象呢?

錢來福看了看天色,離天黑應該還有半個時辰以上吧。

錢來福站起身,對着何一錢他們三個道:「三位慢用,在下有事先走一步了。」

何一錢他們三個此刻已經醉熏熏的,聽到錢來福的話,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

「麟少爺,天色還早著呢,再喝幾杯再走也不遲啊。」

「就是,就是,難得今日得閑,多喝幾杯吧。」

錢來福心裏笑了笑,這三個能夠坐到管事的位置,平日裏做事應該很有分寸才是,沒成想今日灌自己不成,反而把他們自己給弄醉了。

「真不喝了。先走了。」錢來福也懶的跟三個醉鬼扯皮,告了聲辭轉身便出了門。

門外隨時準備聽候差譴的小二一看錢來福出了門,連忙迎了上來:「鍾麟少爺,您要走了?」說着微微的往房裏瞟了一眼。

「恩,我先走了,你照顧一下裏面三個吧。」

「鍾麟少爺您慢走。」

出了門,錢來福徑直往西門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路之後,錢來福突然想起,自己雖然知道了中平道觀的大致位置,可是路不熟悉的情況下找起來也麻煩。於是錢來福返身回到聚英樓,讓小二幫忙叫來了一輛馬車。

「西門郊外中平道觀。」錢來福坐上馬車吩咐道。

馬車轔轔,出了西門,駛入人煙稀少的郊外,不過幾刻鐘,一座小道觀便出現在了錢來福的眼帘。

付了車資。錢來福邁步走向道觀。

道觀的門禁閉着。破落的牆壁,駁了漆的大門上面掛着一張木匾「中平」

錢來福伸手剛想敲門,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道觀之中傳來出來:「哪位高人光臨本觀?」

突然其來的聲音把錢來福嚇了一跳。自己雖然不曾刻意收斂氣息,可是就連狻猊在沒有刻意搜索的情況下也是不能輕易發覺的。再說了,一個人修為再高,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靈覺一直保持在太大的範圍之內,因為這樣一來,靈力消耗就有點划不來了。所以就算是修為高深的狻猊平時里也只是將靈覺範圍保持在身外一丈以內的範圍而已。

錢來福此刻的位置離裏面開口之人,距離怎麼說也有數丈之遠吧?至少也應該是一個大乘的高手。不過錢來福想到關於他能夠呼風喚雨的本事,倒覺的很有可能了。

修真界裏面向來是武力為尊,錢來福不由的提醒起自己,謹慎自己的言行。

對着道觀的大門,錢來福躬身一禮,朗聲道:「晚輩鍾麟,求見無欲道長。」

「進來吧。」裏面的無欲道長回答道。

話音一落,門吱呀一聲無人自開,一道微風從錢來福的身邊吹過。

如果不知道裏面住的是一位修道的高人,錢來福真的會以為自己進了鬼屋呢。

「進門往前直走,到走廊的時候往左拐,左邊的第三間。」

錢來福按著無欲道長的指示推開了無欲道長的房門。

房間里空蕩蕩的,正中的牆壁上掛着一副畫像。畫像上一個白髮長須的道人斜躺着,暢開着道袍,露出胸膛,眯着眼,手中拿着一個開了蓋的大酒葫蘆,一副享受的神態。

一位道人坐在畫的前方,黑髮無須,低着頭正看着擺在他前面的一副棋盤。

「晚輩鍾麟拜見無欲道長前輩。」錢來福行禮道。

「小朋友,來來來,陪老道下盤棋。一個人下棋,悶都悶死了。」無欲道長抬起頭對錢來福道。

錢來福這時才看清楚了無欲道長的面貌。

玉顏白面,濃黑的而挺拔的眉毛下面是一雙半眯著的雙眼,瓊鼻朱唇。整個兒就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大老爺的形象,完全沒有錢來福原先想像中仙風道骨的老頭的模樣。

聽到無欲道長的話,鍾麟不由一陣尷尬,吶吶的道:「對不起前輩,晚輩並不懂的棋藝。」

「不懂的棋藝?」無欲道長一陣失望,「原本想有個解悶的人了,沒想到來了個笨蛋。」

這話一出,錢來福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的怒氣,不懂的棋藝的就是笨蛋?那天底下的笨蛋豈不是海了去了?

無欲道長隨即著又說道:「既然你不懂的棋藝,那喝酒總會吧?來,來,來,陪我喝上幾杯。」

說着,手中一動,一個跟畫上模樣相似,但是形體上小了許多的酒葫蘆和一個白玉酒杯出現在了手中。

「納物於芥子?!」錢來福心中不由一驚,那可是傳說中仙人之流才會的手段啊!

「什麼納物於芥子?不過是一點障眼法的小把戲罷了。」無欲道長往酒杯倒上了酒,遞給了錢來福。自己則拿起葫蘆,咕嚕嚕地往嘴裏倒了一大口。

錢來福接過酒杯,一仰脖子,一飲而盡。此刻他驚奇於無欲道長的手段,連酒味是什麼樣也不知道了。

就這樣,你一杯我一口,兩人喝個不停。不過兩刻鐘,一葫蘆的酒便沒了。

無欲道長磕了磕空空如也的葫蘆,不由的嘆了口氣:「好不容易有個酒伴,可惜這葫蘆太小了。要是有祖師爺的那個葫蘆,今天就能喝痛快了。」

把酒葫蘆往袖子一塞,無欲道長看了看錢來福,讚歎道:「小夥子,酒量不錯啊,而且你這個年紀能有你這樣的修為,不簡單哪!」

說完又仔細的看了一下錢來福,不由奇怪的問道:「哎!小夥子,問你個問題,老道我看你這個人,筋骨差的要死啊,怎麼這麼年輕便有了這般修為?嘖,嘖,嘖,都金丹有成了!而且你身上的靈氣流動方式明顯就是千石門的道法,不像是那些提升快卻不實用的邪法妖道之流的。」

錢來福對無欲道長的眼光之毒辣頗感驚訝,就算是千石門的掌門都要靠摸骨才能看出自己的資質不佳,沒想到這傢伙一眼就看了出來。

不過既然他有問題問自己,那就好了。

錢來福笑着道:「前輩,我也有個問題想向你請教一下,不如我們彼此交換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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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惡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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