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烽火台

第七十四章:烽火台

「一隊至三隊分東南而立,截去退路,我倒想看看偷摸進來的老鼠能不能逃走。九隊和零號死守祭壇,有任何的生機靠近,覆蓋魔法轟擊,不用顧忌是否會砸爛祭壇去除封印,該殺的就殺,魔王真要出來,要死大家一起死。祖先留下的遺訓與信念到踐行的時刻了啊!……」霍格爾?瑞金大手連續的揮動,這個粗壯的漢子不僅僅是嘴上喊著雜碎厲害,銅鈴大的眼睛愣是會讓陌生人生出不少的畏懼感。

望着一隊隊的人群從身邊跑過,王子越只是不說話,沒打算現在就動手,等到對方將人手佈置完整之後才好辦事,那樣的話,殺起來一定很過癮。

「魔法師想要當大將軍,不是一種好選擇。」維多利亞蹙眉,凱撒的守衛能力還是有的,這裏的人無論是跑動還是揮舞兵器都是井然有序。

難得的是那個大鬍子首領將人手分為一波又一波,有專門的魔法攻擊陣型,連防禦和輔助的站位都是極為的講究,外圍是一圈又一圈的武技高手,若是發生近戰,從那些騎士眼中迸發出的沉穩與不懼,很容易看出,這群傢伙真如那話中所說。

不打算要這條命了。也許,在這些守衛騎士的眼中,一條性命而已,遠遠比不上那些早已發誓的使命。

「這些人早已拋棄掉自己的性命不要了吧。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他們的長輩便是教育謹遵組訓,死守封印。他們的妻兒有着凱撒家的奉養,他們的子孫能得到最好的教育,即便是死去,也會有一大筆的金幣作為補償。而上一代沒有死去的守衛騎士將再一次挑選出靠譜的種苗送入望火台之內。」王子越感嘆著道,直到此刻,終於是明白了這群人為何視死如歸,而且干起事來一點也不驚慌。

面對敵人,井然有序不算什麼,一切的安靜就是等著來打破。可面對一群早已不怕死的傢伙,王子越覺得就算是用魔法去殺也沒什麼意思。

這就好比拿着法神的實力去屠掉一群煉金機器,王子越想想,若是自己是魔王,即便是從封印中脫困,面對一堆機械人,殺上兩三隻也就沒了往下繼續殺的興趣了。

「凱撒家做的還真不錯,至少比起貝爾家一點也不多讓,我看看啊。除掉擅長治癒魔法的魔法師沒有之外,其餘種類的魔法師全有了,只是防禦用的魔法師太少了,而攻擊型的竟然佔了八成!這是打算犧牲掉救治而全部偏往攻擊!夠狠!王子越?」維多利亞用亮晶晶的手指點着下嘴皮,不甘心的哼哼了兩下,她覺得凱撒真夠無恥的,好歹貝爾家族為了顧忌顏面在祭壇的周圍硬塞了兩位大祭祀,那是相當於法聖級別的魔法師,專門用來治療傷勢。

回過神,維多利亞卻是發現王子越沒有接話,只是怔怔出神。

「畢竟,高手還能拿草木一般的人偶出氣?那也太沒意思……最好的便是丟下一個禁咒兩秒鐘殺個乾淨,眼不見心不煩。」王子越的心思根本沒與維多利亞在一個起跑線上,沒覺得眼前望火台的諸多守衛有維多利亞說的那麼狠。

只是單純的覺得這群人越看越是覺得可憐,連出手的念頭都快沒了。可就這樣收手不幹,會不會被別人認為是怕了不敢上啊?對方人數眾多,單挑和群毆傻子也知道這時候轉身就走啊……王子越還沒傻,可說出去誰信?

「那咱們就走?」維多利亞顯然覺得王子越有點傻乎乎的,愣頭愣腦闖進來,現在又不想殺多掃興,壞心情。至於別人會不會將兩人當做傻子,要真的認真去計較,那就傻到家了。

「還是得殺!走這一趟不是為了在別人眼前炫耀,而是為了讓這群人在下次見面之前就對本天才服服帖帖。現在不服?那就打服!」王子越說完便是撤掉了隱身術。

魔法的光輝在剎那間騰空而起,狂暴的元素力量在結界的狹小空間內飛竄,王子越的每一道精神力感知下,那些肉眼無法看見的元素便是如同無人機艙腹下的針孔攝像頭,一個接着一個的俯衝向那些召喚之手。

「爆裂熔岩!」

「天火隕落!」

土火雙重屬性的魔法快速吟唱完畢,喊出的那一剎那,兩雙手齊齊的對着王子越攢射而出,一塊又一塊的石頭如同在大氣層中燃燒過千萬遍,帶着高熱滾燙的溫度,還有濃濃的焦味,轟殺向王子越與維多利亞所站立的那一片小天地。

「住手!」

一聲凄厲的大喊,頓林幾乎是用滾在跑動,兩隻腿邁動的速度甚至超出了魔法師的極限,他的兩隻手兇猛的抓住最邊緣的一名騎士,怒目圓瞪,呲牙咧嘴,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些大火球裹挾著巨大的石頭將王子越與維多利亞兩人的身影完全掩蓋住,甚至是連這兩人的鞋尖也看不見,再努力的伸長了脖子往人群中擠,哪裏還有什麼人影,只有一堆燃燒的火焰,還有聞之欲倒的焦糊味,像是已經被大火烤得焦爛的牛排。

大的戰爭場面需要吹響號角,還需要將軍的令牌,所有的道具與人物堆積好,天時地利人和一塊兒扎堆才能說出勝利的理由。

可兩方看不順眼就立馬衝突往死里乾的事情從來不講究那些玩意兒。頓林心中哀嘆,早應該想到這一點的。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在腦海中預演過一次王子越與霍格爾要怎麼干架。

首先總得喊上兩嗓門吧?比如他頓林經常這樣干,摸摸對方的底細,然後再榨榨對方的目的。能不打架就佔便宜的事情他幹得太多了。

「霍格爾,你為什麼不等着我到就擅自……出手!」頓林血紅着眼睛,對着霍格爾咆哮,幾乎是將整個嘴貼在了對方的臉上,完全不顧自己高貴公子哥兒的形象了。

哪裏還顧得上,無論以前王子越是多麼的讓他看不順眼,可現如今頓林無論怎麼看都覺得王子越好看至極,爭取能一輩子看下去。

可好好的打算就是被霍格爾給毀掉了,王子越方才還在的地方已經是一片殘灰,誰要能分清哪一團灰燼是王子越哪一團是維多利亞,頓林就把那團灰吃掉。

「少爺,你應該是還沒有從族長手中繼承望火台吧?」霍格爾抬起眼皮打量頓林,總算擠出了幾個字,雖然他覺得這些話是多餘的,甚至說出來像是在可憐只有三階法師的頓林。

「是沒繼承啊!……」頓林看一臉不高興,被霍格爾當傻子看還真不太好受,以後繼承瞭望火台說不得就把這粗壯漢從這裏趕出去,「這是族長令牌,沒這玩意兒我怎麼可能進出結界?你不知道我剛才跟着那兩位在姐結界外打轉有多久?那對男女突然在少爺我眼前消失掉,嚇得本少心臟如錘鼓,更狠的還在後面,也就一刻鐘不到,族長就讓人拿着令牌過來,這才知道有結界。可關鍵是,剛進來就看着你指揮人手把貴客給幹掉了啊!……」

恨恨地說了一長串,頓林奇怪的發覺自己竟然是沒有喘一口氣,摸摸臉,感覺挺神奇,像是水裏的魚,完全不是靠着嘴在呼吸而是腮幫子。

「避水術還可以這樣用,我倒是第一次發現。要說天才之名,那也當之無愧了,可若是想在公正騎士霍格爾面前擺弄花樣,還是趁早收起來吧。年輕的雜碎!出來一戰!」霍格爾鳥也不鳥廢話一大堆的頓林,朝着四面八方吼叫,他能感受到,剛才兩名法宗的合擊魔法只是打在了空氣之中,被燒焦的也只是一被召喚出來的行人路具。

肯定是煉金產物,否則被燒焦后很難發出類似焚燒死人的那種味道,壯烈噴血的戰場上,濃煙滾滾,火勢狂猛,騎士與魔法師毫不顧忌的碰撞,廝殺過後就是濃烈的味道,與被王子越拋出來抵擋魔法的煉金物發出的味道極為相似。

「是埃爾文導師閑暇之餘的小把戲,他老人家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用煉金做做偽裝。這樣的道具我還有很多,見習魔法師的有,法聖的也有,甚至連禁咒級別的我也有。霍格爾是吧,不知道在外面的那道結界是否能擋住禁咒。還有,這裏的祭壇能不能承受法神的魔力?」

王子越從黑暗中緩緩走出,那些守衛燃燒的火把紛紛掉轉頭,一致的照在王子越的臉上。

「唷,挺不錯的,霍格爾,你乾的不錯,知道為客人照亮腳底下的道路。」頓林擦了一下嘴唇,剛才說得太多,回過神才發現嘴邊全是口水。奇怪的是剛才霍格爾完全沒察覺到口水噴在臉上,難道真如管家說的那樣,這群人已經是髒得臉皮也變得厚起來?

「少爺,那不是照路,那是為魔法師和武技師照出魑魅魍魎所在,下一次就不會再失手了。想要釋放禁咒,你也得有吟唱的機會。你覺得在這裏無數的武宗能讓你達成嗎?」霍格爾眯着眼,勝券在握,魔法師的缺點他掌握的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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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神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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