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0入骨的深愛,無需言語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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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_87523所有入骨的深愛,都無需言語表達。——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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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鑽進窗帘之間的縫隙,落在空曠的地板上。整間屋子都是黑白交織的簡約色彩,略顯寂寥孤單的格調,就連朝陽,都沒能給這間卧室帶來絲毫溫暖。

g上的男人整條精壯的手臂搭在黑色的鵝絨被上,麥色的皮膚毫無瑕疵,露出肌肉流暢的線條。不知道他已經醒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睜着眼睛在看什麼,眸光在昏暗的空氣中,顯得深沉,緊迫,令人窒息。

和他寒玉般的眼眸一樣,屋裏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就連g頭的壁畫都是凌亂的黑線,像冬日樹林的剪影,禿頹的樹枝一根根尖銳鋒利,似要扎進誰的心。

七點三十分,eric準時敲開了他的房門,「二爺,都準備好了。」

他還是一動不動地望着稀薄的空氣中的某個點,眼中的最後一抹光,寂滅了。

海晏國際,這個曾經被稱為業界神話的企業,終於在他的領導下走到了盡頭。昔日的榮耀盡數化為灰煙,所有人只當這是詭譎的商場風雲里一次再正常不過的搏殺。不幸的是,那個無往不勝、所向披靡的海晏集團,這一次卻輸了天時,輸了地利,輸得一敗塗地。

只是一場不幸。

全世界都這樣以為。

顧欽辭終於有了一絲動靜,看向書桌上的相片,薄唇微微彎了彎。

相框裏有一個女人明媚的笑容,黛眉如月,明眸皓齒,美得不像真的。

本來也是假的吧。

門外的光線被矩形的門框切割出稜角,照亮了僅僅一小隅地板。他站起身,順手將浴巾裹在腰間,沒有開燈,卻很快在桌面的那份協議上精準地找到了該下筆的地方。這份協議書他看過太多次,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恨不得要記在心裏。

再也不猶豫,握著鋼筆簽下了字。

「二爺……」

「把這個一併給她。」

簽好的協議被摔在eric腳下,男人低沉平淡的聲音從漆黑的卧室里傳出來。除了這一句話,便再無聲息。

海晏集團遭人收購的前一天,被押進看守所的國際知名設計師邱宇航意外因原告撤訴而獲保釋放。不同於後者,前者來得十分低調突然,毫無徵兆,如萬丈高樓一夕傾塌。

稱霸同行業十年的大企業就這樣垮了,股市中舉目一片肅殺之氣,不少股民傾家蕩產,一.夜之間賠得血本無歸。

新聞播到這條消息的時候,紀若拙正開着車往宅邸的方向趕。播報員一字一字地念完這條稿子,卡宴跑車在馬路上驀然急剎。駕駛座上的女人精緻的臉上血色褪盡,蒼白如紙。

她甚至來不及思考,猛打方向盤掉頭而去,海晏集團的樓下早已被記者和前來砸場的股東圍得水泄不通。見到這般景象,紀若拙索性一腳油門將車開進了海晏的地下車庫。車庫的保安下意識想攔住她,而後卻發現她車上的vip停車證,躊躇了幾秒,將她放了進去。

紀若拙停好車,解下安全帶,顫抖的手指攀上車門把手,半天才鼓起勇氣拉開。

海晏集團不復往日風光,連電梯里都蕭條冷清至極。她坐上了行政總裁的直梯。電梯門剛一打開,她一眼就看到候在門口的助理eric。偌大的樓層里,只有他一個人。

顧欽辭並不在,但他算準了她會來,所以讓eric在這裏等。

紀若拙想,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聰明又驕傲,把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算計。

「夫人。」eric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可眼下情況緊急,她沒心思計較。

「我要見他!」紀若拙衝口而出。

eric從背後拿出一個檔案袋,交到她手裏,「二爺很忙,不能親自見您。如果您是來要這個的,我已經準備好了。」

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預感,紀若拙動作緩慢地抽出袋子裏的幾張a4紙,看清台頭的一刻,只覺得手腳冰涼,全身的血液逆流回了心臟。

離婚協議書。

她身影一晃,險些摔倒在地上,幸好及時扶住了牆壁,話音輕顫:「這是什麼?顧欽辭什麼意思?」

eric笑了笑,怎麼看怎麼諷刺:「夫人,這是您兩個月前寄給二爺的離婚協議書啊,您還問我這是什麼?」

紀若拙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冷靜下來:「我要見他本人,讓他出來見我!」

「二爺很忙,沒時……」eric的話沒說完,臉色驚變!只見剛才還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幾步跑到窗邊,迅速打開巨大的通風窗,將頭探了出去。她的語氣和神情一樣堅定:「把顧欽辭叫出來,他不來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您快回來!」eric也急了,「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紀若拙靜靜地搖頭,像一株開在懸崖峭壁上的花,「我沒有開玩笑,我只等二十分鐘,你最好快去叫他。」說着,她垂眸看了一眼萬尺虛空,真真切切,有死亡的恐懼襲上心頭。

可是一切都抵不上看到這份協議書時,徹骨的痛。

eric不敢怠慢,吩咐小秘書留下盯着,馬上朝行政總裁辦公室跑去。

聽到紊亂匆忙的敲門聲,顧欽辭放下了手中的筆,面露不悅,「進來。」

eric推門而入,沙發上坐着一個丰神俊朗、氣質斐然的男人,和一個年過半百卻風韻猶存的女人。他們面前擺着一份合同,那份合同決定了海晏今後的興衰存亡。提起這個女人,eric就恨得咬牙切齒。就在一周以前,她還是公司領導層手握大權的股東之一。想不到她竟然會勾結競爭對手,設計將海晏置於死地。

「論起來我也算是你的長輩,叫你一聲欽辭,不失禮吧?」譚海心手捧茶杯,口吻和藹如故。

「當然。」顧欽辭修養良好地擺出請說的姿勢,舉止從容優雅,一點都不像個瀕臨破產的失敗者。

「你的人可夠冒失的。」譚海心含笑的目光落在eric身上,「你爺爺是英雄,你是梟雄。不過打拚天下,光靠一個人成不了什麼氣候。手底下都是這種下屬,也難怪走到今天這一步。」

顧欽辭點頭受教,波瀾不興地問了eric一句:「什麼事?」

「夫……」eric剛開口又急忙改口,「紀小姐說,如果您不去見她,她就從這層樓上……跳下去。」

譚海心聞言笑了起來:「后牆着火了,你還不趕緊去看看?」

顧欽辭轉了轉手中的鋼筆,動作很是漫不經心,「譚總,我一個離異的人,哪來的后牆?」

譚海心一愣的功夫,顧欽辭低醇淡漠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是對着門口的eric說的:「聯繫消防車,局,把樓下的保安也叫上來。這種事該怎麼解決,公司的緊急情況處理辦法上都寫着,不用來問我。」

他的無動於衷讓在場二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想當初,顧二爺對紀家小姐的g愛,在整個d市都是出了名的。

譚海心眸色一凜,仔細地盯着顧欽辭,想從他臉上發現一點動容,但她很快就失敗了。那張稜角分明、俊逸非凡的臉,此刻平靜得猶如一口深井,任人投進再多的石子,也看不出波瀾。

「一日夫妻百日恩,二爺,你還是出去看看吧。」譚海心放下茶杯,拿出了長者的威儀,「畢竟今天是簽合同的大日子,底下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她要是真跳下去了,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來,多晦氣。」

薄唇抿成一道線,顧欽辭曲指揉了揉發皺的眉心,妥協道:「既然譚總都這麼說了,我就先失陪了。」

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每一步都邁得篤定穩健,走遠了隱約還能聽到淡淡的責備聲,「是誰放她進來的?」

高處不勝寒,秋日傍晚的風在三十幾樓變得異常寒冷。紀若拙扶著窗欞,不敢再往下看。樓道的轉角處響起交錯的腳步聲,她一個激靈看過去,eric身後跟着一道筆挺高大的身影,身材勻稱健碩,修短合度,舉手投足間的矜貴氣韻,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深沉。

小秘書哆哆嗦嗦地問候道:「二、二爺……」

想是也被紀若拙任性的舉動嚇得不輕,顧欽辭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低聲吩咐了什麼,便徑自向前走去,走到離紀若拙還有五步遠的時候,穩穩站住,不再靠近。他的一雙眼眸比紀氏珠寶所有價值連城的黑寶石都要漂亮,紀若拙看得鼻子一陣發酸。

兩個人安靜的對視,誰都沒有先說話。

最後,還是顧欽辭打破了僵局。他抬起手腕看了看錶,說道:「紀小姐,我還在忙。你有什麼急事,請說。說完請從窗戶上下來。」

紀若拙聽着他的冷言冷語,貝齒死死地咬着唇。視線劃過他英挺的鼻樑,深邃的眉眼,寬闊的胸膛。這是她分別兩個月的愛人,他們曾是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而如今,他也像別人一樣,客氣又疏離地稱呼她一聲「紀小姐」了。

「謝謝你。」紀若拙輕聲說着,話音湮沒在凜冽的秋風中。顧欽辭卻還是聽清楚了。

她說謝謝他。

謝他什麼,謝他撤訴饒了她的未婚夫,謝他簽下離婚協議書,還是謝他站在這裏聽她侮辱?

果然一件比一件值得感謝。

顧欽辭喉結上下滾動,平靜道:「不用謝我。」

要謝,就謝你自己當日在法院門口那屈膝一跪吧。

紀若拙不說話了。她會跑到海晏國際,純屬是聽到顧欽辭破產的新聞一時衝動。來了也不過是想找個理由親眼看看,他最近過得好不好。

「我很想你……」

她的柔聲低語正扣在顧欽辭的心弦上,深深的傷口像結了痂剛長出新的皮肉,又疼,又癢,卻不敢去碰。眼看着紀若拙的半個身體已經伸出窗外,隨時有墜.落的危險,顧欽辭冷靜的外表下,手掌越攥越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忍得多麼艱難,才沒有在她幾句話的攻勢下丟盔卸甲,衝上去將人抱在懷裏。

刀槍不入的顧二爺有一根肋骨,名叫紀若拙。

他僵硬著身子,眸光拉暗,正欲說些什麼,就聽到高跟鞋清亮的聲音在空寂的樓道里響起,譚海心也走了出來,即將出口的話在顧欽辭的牙關處繞了個圈子,又咽了下去。

「紀小姐,我聽說邱宇航先生昨天已經獲釋出獄了。既然兩個人決定結婚,你做什麼舉動之前,最好多為他考慮一下。」話鋒一轉,他的嗓音沉着、乾脆,和他這個人一樣,從來不會遲疑,「你費盡心思求我撤訴放了他,就是為了讓他給你收屍嗎?」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轉身便走。

紀若拙心中大慟,淚水迎著風就打了下來,她伸手扒著窗戶,探出半個身子,威脅道:「顧欽辭,你敢走!你敢賣了海晏!」

顧欽辭停住了腳步,譚海心探究質疑的目光立刻追隨而來,他抬眸,坦然回望,冷寂的黑瞳中滿是漠然,全然沒有理會紀若拙的威脅,接着剛才的話說:「但如果你還是執意輕生。」他頓了頓,「那你請便。」

一箭穿心的滋味,不過如此。

紀若拙萬念俱灰,麻木地掉着眼淚,將腿邁了出去。

她在賭,賭顧欽辭會回頭!

電梯「叮嚀」一響,緊接着兩扇門相繼敞開,身後有人用力拽住了她的胳膊,將紀若拙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還是呼嘯的冷風,她渾身癱軟,拽住了來人的領帶,滿懷欣喜地看過去——

卻不是他。

而顧欽辭,也真的如她所願,回過了頭。幽暗的雙眼注視着擁抱在一起的二人,片刻后舉步離開。

**

坐在車裏,紀若拙的心還因她險些墜樓的瞬間而驚悸不已。

回想起來,她真是傻透了,就算那時真的有膽量縱身一躍,恐怕也換不來顧欽辭的半分傷懷。

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她和顧欽辭,終於從兩兩相望,走到了兩兩相忘。

見她愁眉不展的模樣,邱宇航忍不住嘆了口氣。方才她要跳樓的一剎那,他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那種驚痛、驚怕,他這輩子也不想再嘗試第二次。原本想沖她大發脾氣,可是見到她的傷心難過,責備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半晌,他囑咐了一句:「以後不要做傻事了,顧欽辭不值得你這樣對待。」

印象中的紀若拙,總是圓滑老練,美麗端莊的,邱宇航從來沒有見過她失態的樣子。

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瘋子、傻子,這話他到今天才算是信了。

紀若拙黯然垂着眼帘,眼眶依然腫的發疼。過了一會兒,她才提起聲音問了一句:「你怎麼會來?」

如若他沒能及時趕到,也許她已經是一條亡魂了。

邱宇航皺眉:「不是你讓顧欽辭的秘書給我打電話,叫我馬上來接你嗎?」

紀若拙怔住,手指觸電般猛烈一縮。

顧欽辭……

存於心口的點點鈍痛逐漸蔓延至肺腑,她疼得想哭,又想笑。

怎麼會是他?

這個人的心思永遠讓人看不透徹,與他相識一年,竟像走完了一輩子那麼長久,久到她要用整個餘生來懷念、回想。

那是一年前,他們的人生軌跡初次相交,一切,都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

下一章回到一年前啦,要開始從頭講起了。你們好不好奇他們為什麼要離婚,為什麼二爺破產呢?敬請期待吧!

這是一個從素不相識到痴纏入骨的故事。歡迎收藏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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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劫難逃,總裁的深情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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