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百零八章

這場對峙以羅逸、方芊芊、萬天蹤的昏迷而結束,小龜因為受不住這麼大量的元氣沖刷而奄奄一息,許滄海渾身是血,丹田崩裂,形狀極慘,修為也從出竅後期掉到了初期。

從溪和項天御無力坐在小龜的背上,呼呼喘著粗氣。

心知這裏可不是放心休息的地方,把僅剩的幾粒丹藥倒入口中,先來到許滄海身邊,保險起見,在他嘴裏餵了幾顆葯,又在他體內下了三道禁制,這才每人提着兩個,回了萬淵城,城主府。

休息了一夜,儘管還是臉色蒼白,幾人已經清醒了過來,看清四周的環境,紛紛拍著胸口,露出幾分劫后重生的后怕,對於許滄海這人,也恨透了。

萬天蹤讓人送來了丹藥,他恢復的也是最快:「不知許滄海那老賊如何了?」

從溪抿了抿蒼白的唇,帶着幾分為難地說:「他暫時被我們下了禁制,至今還未清醒,被放在了旁邊的房間,天御一直看着他呢!」

那三人紛紛一臉感激地抱拳,感謝從溪兩人的出手相助,算起來,這可是救命之恩,修士講究因果,救命這種恩情,算是極大的恩惠,因此三人是真心道謝,心中計劃着怎麼還了這份因果,免得以後生了心魔。

至於許滄海,儘管心中恨不能殺了他,卻明白,人是從溪兩人抓住的,怎麼處理自然也由他們做決定。

既然三人都醒了,從溪和項天御也不再停留,帶着依舊不省人事的許滄海,偷偷回了御溪峰。

禁錮一個出竅期的老怪,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一點都不容易,從溪和項天御回到洞府,片刻不敢休息,一道傳音符招來了家主舒晨玉,他們畢竟修鍊日短,對於出竅期了解不深,這時候聽聽舒晨玉的說法,顯得尤為重要。

舒晨玉沒有絲毫隱瞞,把自己知道的如數交代了一遍,還真讓兩人找到了掌控許滄海的方法。

這是一種七級符籙,名為牽心符,專門用來控制高階修士的,煉製不易,整個二級主星也沒聽說有人煉製得出來。

從溪拿出符籙大全,果然找到了關於牽心符的煉製方法,所謂牽心,即你心中所想,即他心中所願,從溪眼睛一亮,這種效果跟御心經差不多,卻沒有修為上的限制,正是他們所需要的。

這兩年,從溪不是提高修為,就是煉器,對於七級符籙很少研究,這次為了平息許滄海這個不穩定因素,專門閉關半個月,好好研究了一下牽心符,成功率果然極低,用材也非常講究,折騰了許久,才得三張成品。

許滄海一直昏迷著,從溪在牽心符上滴了一滴自己的血,等待血滴均勻融入符籙之後,才把牽心符放在許滄海的前額上,牽心符由大變小,最終化為一道光芒,消失了。

保險起見,項天御還是在四周佈置了不少陣法,才敢放開體內的禁制,許滄海悠悠轉醒,從溪試着在心中下了一個命令,許滄海沒有絲毫猶豫地去執行,幾人才放下心來。

從溪拿出那段綢帶,此刻綢帶已經沒有了絲毫金色的痕迹,通體深紫,泛著幽幽的光芒,不再是扁扁的形狀,綢帶好似有了肚子,鼓鼓的,有朝着繩子進化的趨勢。

他把綢帶往許滄海身邊一送,那綢帶好似有了靈魂一般,歡快地撲了過去,許滄海本就沒好好恢復,此刻體內最多只剩下一成元氣,被綢帶這麼不客氣地一吸,面孔立刻下陷了幾分。

從溪忙把綢帶收回來,讓許滄海自由修鍊,等身體恢復之後,悄悄回來。

「這綢帶能儲存元氣,一定也能釋放吧,若是我們可以用綢帶中的元氣修鍊,這綢帶豈不成了一座永不枯竭的元氣庫?」從溪臉上帶着興奮的紅暈,拿着綢帶,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寶貝得不得了。

項天御也難得一見的激動了:「你這個想法若是成立,那我們就可以利用許滄海留下來的特殊口訣,躲過天道的搜索,等修為高了再去上界,那時候也有了幾分把握。」

從溪眼睛更亮:「我們試試!」

接下來兩個月,兩人躲在洞府內,除了正常的修鍊,就是研究怎麼吸收綢帶中的元氣,可惜這綢帶有意識一般,摳門的很,一次只釋放少量元氣,跟吸收時的爽快根本沒法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吶!

從溪苦着臉望着項天御:「這可怎麼辦,這樣下去,比服丹藥還慢!」

項天御望着那綢帶,若有所思,他走過去,拿過那段綢帶,用大拇指捻了捻,雖然幅度不大,項天御仍然感覺到了綢帶輕微的抖動,微微勾了一下唇,聲音輕柔,在這樣寂靜的石洞中,卻顯得格外陰森:「既然不能吐出來,還有什麼用,下次就不要用來吸元氣了。」

從溪看看項天御,再看看他手中頓時繃緊的綢帶,眼中閃過恍然,咬牙切齒地說:「你說的沒錯,沒用的東西,養著作甚,還是丟到角落裏落灰吧。」一把拿過綢帶,作勢往空間里放。

綢帶頓時炸了,這段時間它一直在從溪手裏就沒離開過,天天有元氣吃,有風景看,還有美人陪伴,這樣的日子怎麼能失去,不就是要元氣嗎,給還不行嗎。

從溪只覺得沿着手臂,一大鼓元氣源源不斷地流入經脈,嘴角的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一根綢帶,還制不住你了。

有了綢帶的鼎力相助,許滄海基本半個月來一次,綢帶一直很滋潤,從溪和項天御修鍊更加勤奮,偶爾會讓舒晨玉過來,演練一下劍意,兩人從中體悟,項天御體內雖然有一截手指粗細的劍意凝結成的小劍,可那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用一點少一點,若是以後自己領悟了劍意,這小劍就有可能壯大,最終成為自己的本命劍意,那時候,戰鬥力又可以翻上幾番。

從溪一直修鍊的落雲劍法,雖然沒有特彆強大的殺招,卻勝在基礎紮實,修鍊正統,再加上舒晨玉的敘說演示,很快就摸到了劍意的邊緣,他並沒有沿着舒晨玉的道路走,而是開闢了屬於自己的劍意,纏綿入骨,殺意全無,被這種劍意擊中,只會覺得幸福甜蜜,心甘情願地笑着死去。

經過一年的接觸,聯盟帶過來的那些人,已經逐漸適應了主星的一切,林一凡重操舊業,開起了飯館茶樓,從天星城往外輻射,有舒家做後盾,順風順水,張智良曾經回來過一次,跟從溪要了一些□□解藥,用特殊手段,再次有了屬於自己的一批人。

豐蒼野和豐紅鸞等人已經出關,離開御溪峰,外出歷練,他們都是天之驕子,不可能一直靠從溪兩人養著,他們需要去掙修鍊資源,尋找屬於自己的機緣。

御溪峰的人漸漸離開,最終,回到了最初。

「攢了幾個月的元氣,不知夠不夠你晉級?」從溪靠在項天御身上,心中第一次出現忐忑不確定。

項天御在他額頭安撫地親了親:「放心吧,只是一個出竅期而已,別被自己嚇到了。」

當天,項天御就閉關了,從溪在外護法,外面的防禦陣法,全面啟動。

綢帶被牢牢控制在項天御手中,委屈地把內部的元氣傳輸進項天御體內,心疼得直想掉眼淚,如果它有眼淚的話,那麼久的積蓄,都要浪費在這人身上了。

出竅期最初要的是精神體的進階,精神力化為元神,可出竅遨遊,人一旦到了出竅期,即便身死,也可以元神出竅,奪舍重生,當然,這也是有苛刻的條件限制的。

經過半個月的閉關,有了綢帶無限量提供的元氣,項天御的進階很順利,出竅期的進階跟凝嬰境的雷劫不同,出竅期的雷劫只有一道心魔劫,無聲無息,進階成功,皆大歡喜,進階失敗,死的也是無聲無息。

直到石門從內部打開,焦急等待的從溪才長出一口氣,神色雖然疲憊,卻難掩臉上的欣喜,張開手臂,猛然一跳,項天御熟練地把人接住,緊緊抱住。

從溪興奮地在他腦門上響亮地親了一口:「恭喜了!累不累,快跟我說說都什麼情況。」本來從溪打算先突破的,可項天御就是不放心,害怕儲存的元氣不夠,又擔心從溪心魔不好過,最後決定自己先來,親身經歷一次,把情況都搞明白了,從溪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對於從溪,項天御已經習慣去寵溺,去維護,甚至把他放在了自己之上。

綢帶的元氣用了三分之二,用了幾個月再次攢到了上次的程度,從溪迫不及待地閉關了。

之後從溪的突破水到渠成,只是最後心魔劫比項天御用了更長時間,才走出來,見到擔心的項天御,就撲了上來,頗為後怕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多虧了夢幻茶的歷練,否則真有可能迷失在心魔中,永遠出不來。」從溪歷經兩世,親情上都不如意,第一世還因為愛情而死,雖然跟着項天御,每天過的甜甜蜜蜜,可經過心魔劫的迷心,總覺得不真實,最終兩世混雜在一起,差點沒被迷了心,好在從溪心智堅定,過去的也早就放下,這才成功脫困,自此身心舒暢,念頭通達。

兩人都是剛剛突破,體內的元氣還處於雲朵般漂浮的狀態,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元氣更加凝練精純,對外整個御溪峰都掛上了閉關的牌子,誰都不見。

幾個月沒有親熱的人,一抱在一起,如同乾柴遇見烈火,連雙修都被拋到了一邊,只剩下原始的發-泄釋放,一天之後,才平靜下來,開始雙修,提純元氣,突破之後的元氣數量極其龐大,這時候,兩人才開始后怕,凝嬰境即便大圓滿,和出竅期也不能相比,當初若不是有綢帶幫忙,兩人在許滄海的算計下,必然被吸成人干,沒有第二種結果。

若不是留着許滄海還有些用處,從溪必然不會放過他,經歷過一次死亡,現如今每一個想要他命的人,都將是他永不原諒的死敵。

「再過幾天就是通道開啟的日子,那個斂息口訣真的能瞞天過海嗎?」從溪有點擔心,越是臨近通道開啟,越是不安,連正常的修鍊都不能靜心,後來項天御乾脆也不修鍊了,專心陪他,卻依舊不能消除內心的躁動。

「咱們不是試過了嗎,連我們彼此之間的契約感應都能屏蔽,可見這口訣很高端。」

「可我總覺得會有事關我們的事要發生。」從溪站在石室內不停走動,頗有點惶恐不安。

項天御站起身,把躁動的人摟進懷裏,捧住那張熟悉的容顏,沒有往日的溫柔,帶着幾分兇狠地親了上去,啃噬,碾壓,從溪只得被動仰頭,依舊不能躲避撲面而來的洶湧氣息,他大口喘息,白皙的臉龐漸漸染上了紅暈,連眼角都帶着幾分淚意。

「乖寶兒,既然你不能靜心,咱們這些天就不下床了,我會讓你忘記那些該死的擔心。」

不等從溪意識反應過來,就被洶湧的情-潮淹沒了。

幾天之後,二級主星中央區域的風雲台上,隨着一道金光的降臨,台下無數的修士都沸騰了,他們眼神灼熱,神態癲狂,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擠,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分毫。

偌大的風雲台,一時間寂靜無聲,沉默得詭異。

舒晨玉帶領舒家佔領了東邊的大片區域,一名清瘦的老者和舒晨玉站在一起,神態頗為倨傲,望着風雲台的目光帶着幾分複雜和忐忑,他正是剛剛出關的舒家大家長舒天涼,有對去三級主星的興奮和期待,也有到陌生環境的不安和惶恐,他的目光左右掃射,隨着時間的推移,眉頭逐漸皺了起來:「晨玉,許滄海近期可還好?」

「父親,許城主一切都好,前幾天聽說還參加了一場頗為盛大的拍賣會。」舒晨玉忙回道。

舒天涼眉頭舒展開來,冷哼了一聲:「他這人就知道裝神弄鬼,百年才得一次去上界的機會,我不信等會他還不出現。」

從溪和項天御隱在人群中,目光緊緊盯着那道金光。

從溪的心砰砰直跳,總覺得有什麼預料之外的事情要發生,卻又想不出來,許滄海已經施展了斂息口訣,就呆在人群中,誰都發現不了。

從溪兩人則把修為壓制到凝嬰境。

此刻那道金光好似長了眼睛一般,直直朝着舒家的方向射來,眾人不但不擔心,反而露出了羨慕和敬畏的目光。

舒天涼渾身肌肉緊繃,臉色沒什麼表情,發白的嘴唇仍舊能看出他緊張不安的心情。

舒晨玉等人紛紛退後,把位置讓了出來,舒天涼被金光籠罩,看不清面目情形。

這種通道開啟的狀況,很多人都見識過,並不奇怪,突然,金光一陣抖動,本來射下來的是直直的線條,此刻,這線條突然變得扭曲起來,裏面忽然傳出一聲猖狂的大笑,伴隨着的還有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叫,若是沒聽錯,那聲慘叫是屬於舒天涼的。

「哈哈哈……老子終於出來了!」聲音沙啞低沉,卻深入人心,在場的人修為低的當場吐血昏迷,修為高些的,也神色萎靡,眼神驚駭,腳步不由自主地後退。

人們這時才發現,自金光降臨便不能動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能動了。

見到這不同往日的詭異情形,人群立刻開始後退,以往來此是長見識的,此刻金光出現了變數,明顯會要人命,在性命被威脅的瞬間,心中的好奇立刻被抹殺了,幾個呼吸之間,除了幾個當事人,剛才還人山人海的風雲台,走了個乾淨。

從溪倒是想走,可惜他邁不開腿,腳下如同被膠水粘住一般,挪不動分毫,俊美的臉孔一片急切。

項天御的情形並不比從溪好多少,和從溪的急切相比,他神色平靜,目光緊緊盯着變形扭曲的金光,心中傳音道:「寶貝別着急,這不一定是壞事,金光只能持續一刻鐘,不管裏面的是什麼人,跟天道規則搏鬥后,必然不會安然無恙,那時就是我們的機會。」

聽着項天御低沉磁性的聲音,持續漸漸冷靜了下來,這段時間波動的心緒也清醒了,面上露出幾分羞愧之色:「前幾天犯傻,看來回去要多喝幾盞夢幻茶了。」

腦海中傳來一聲輕笑:「我就喜歡犯傻的寶貝,很可愛。」

從溪臉色更紅,不知不覺忘記了所處的場景,兩人竟然聊起天來,直到一個陰影籠罩過來,從溪才抬起臉,仰頭望着不知何時站在面前的白衣青年,他的形象並不算好,白色的衣衫上,血跡斑斑,面龐俊美高貴,神色冷淡,即便狼狽,遠遠望去,也好似冰山雪蓮,心靜離凡,不惹塵埃。

此刻他的目光投在從溪身上,抬手揮了揮,從溪只覺得一部分東西被抽離了,那枚黑色的令牌漂浮在空中,上面那個霖字已經紅得發黑,看起來陰氣森森。

白衣青年輕輕啟唇,看起來那麼平淡冷漠的人,一張口卻帶着股偏執瘋狂的味道,讓人不由自主地畏懼遠離:「我要感謝你,當我已經絕望的時候,是你給了我成功下界的希望,三千年的籌謀,最後只得你這麼一個僅存的碩果,機會不在多,一個就夠了,好孩子,不用怕……」

從溪瞪大眼睛,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白衣青年,此刻他已經想明白了,剛才從靈魂脫離的是系統空間,而他的這些奇遇,也是眼前這個男人有目的地帶給他的,此刻這男人已經達成所願,只希望他不會殺人滅口什麼的。

青年彷彿聽到了從溪的心聲,發出一聲輕笑,伸出寬厚的手掌,在從溪腦袋上摸了摸:「不要擔心,修鍊講究因果,你幫了我,我不但不會動你,還會報答你,乖,你修鍊了我放系統空間的功法,也算我的弟子,我鍾霖一生都在鑽研如何回到出生的星球,對外物外人並不看重,你是第一個我承認的弟子,也會是唯一的弟子。」

從溪終於鬆了口氣,不知何時,身體已經恢復自如:「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從溪毫不猶豫地拉着項天御跪下就磕了三個頭,不管鍾霖有什麼目的,當初自己身死,靈魂在漂浮中,若不是系統空間的幫助,可能已經魂消魄散了,鍾霖說欠他因果,在從溪看來,鍾霖對他同樣有救命之恩。

鍾霖怡然受了兩人的磕頭禮,這才把人拉起來,目光轉向項天御:「這就是你找的伴侶,眼光還不錯。」手中多出兩個盒子,分別遞給兩人:「這是見面禮!」

從溪兩人欣然接過,不知為何,在鍾霖面前,從溪總有種後輩對前輩的崇敬感。

鍾霖指了指即將消散的金光::「別信什麼上界修鍊資源豐富的鬼話,只記住一點,到了出竅期,就有了元神,可一旦去了上界,元神就會被規則束縛,失去自由,修士的心也將被天道束縛,他讓你生便生,他讓你死便死,幾乎所有反抗都沒有效果,若不是師父我出生在科技位面,後來花費三百年研製出了系統空間,製造出三千多台,投放進各個空間中,最後僅成功了你這一個,借用你們的力量,裏應外合,瞞天過海,才得脫離上界的機會,好在成功了,否則師父現在還待在那無聊的洞穴中苦修呢!」

從溪和項天御相視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慶幸不已,虧得修鍊了那口訣,否則一旦去了上界,他們一點都想像師父鍾霖一眼,謀划三千年,兩人都不滿50歲,對於三千這個年份,只覺得距離自己很遙遠。

鍾霖似乎有自己的事要辦,並未多呆,臨走留下兩個小型元脈,交代兩人好好修鍊,眨眼間,就失了蹤影。

看了看盒子裏游龍一般的小元脈,從溪抑制住自己的激動之色,眼睛眨啊眨地看着項天御:「有點像做夢,不會真的是做夢吧。」說着朝着對方大腿上掐了一下,哎呦一聲,指甲差點崩斷。

那控訴的小眼神,看得項天御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拿過那隻手又是揉又是捏的,最後不放心,還用元氣滋養了片刻,一臉無奈:「你呀!」

從溪這才反應過來,眼中頓時露出興奮之色:「這麼疼,看來不是做夢啦!我們真的有師父了,不過他這麼着急離開,是去哪兒了?」

項天御想了想,猜測道:「也許他跟我們一樣,有一個不入品級的星球作為家,現在掙脫了桎梏,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去曾經的家看看了,也許還有親人存在也未可知。」

不管怎麼猜測,鍾霖一直沒有再出現,從溪和項天御安心呆在御溪峰修鍊,無聊時會去看看那些聯盟來的人,順便做些指導。

轉眼十年已過,中間回過一次聯盟,又帶了新人過來,這次聽聞主星已經是兒子兒媳的地盤,再沒有了威脅,項盛欽和梁昊也頗為想念兩個孩子,就順勢來了主星,新奇的世界是吸引人的,何況元氣遠超聯盟的主星,一家人團聚,放下牽掛,修鍊起來更加順暢。

這一天,鍾霖再次站在了從溪面前,臉色卻頗為難看,眼睛還泛著紅色,神色疲憊萎靡,眸子裏帶着幾分迷茫。

從溪嚇了一跳,小心翼翼輕喊:「師父,你回來了!」

一句平平常常的話,卻讓鍾霖渾身一顫,眼中的迷茫逐漸消散,再次恢復了那個淡然又瘋狂的謫仙,他輕輕抬起手,緩慢來到從溪的腦袋上,撫摸了一下,慢慢放下手,嘆息一聲:「我回來了,以後都不走了!」

從溪長出一口氣,師父終於恢復正常了,想到項天御的那個猜測,若是猜對的話,師父這個樣子難道是家裏沒了親人,失望而回?也是,畢竟時間已經過了幾千年,對於沒有修鍊的凡人來說,即便家族也少有存在這麼長時間的。

先是看了御溪峰的元氣濃郁程度,鍾霖撇了撇嘴,一揮衣袖,飛出八條金光閃閃的元脈,分別飛向不同的方向,沒入地面:「這是中型元脈,你們的修為還控制不了,我把它們按照八卦聚元方位埋入地下,此地的元氣會慢慢改善,一個月之後,這裏的元氣濃郁程度,絕對不會低於五級主星。」

從溪眼睛晶亮:「多謝師父!」

突然發現師父才是最大的金手指怎麼破……

鍾霖的到來,讓御溪峰充滿了聯盟的氣息,當第一時間得知他們統統來自科技星球之後,鍾霖瞬間沒了謫仙的氣質,抓住從溪,對外宣稱要好好教導,只有從溪知道,這所謂的教導,可不是什麼修鍊,而是出人意料的高新科技,比聯盟至少高出三千年的技術,這讓從溪欣喜不已,自己一個人畢竟精力有限,不可能再去教導其他徒弟,這些技術太珍貴了。

從溪和項天御一商量,乾脆打包把鍾霖帶到了聯盟星,鍾霖見到一棟棟高聳入雲的金屬大樓,又是懷念又是鄙夷:「這樓也太簡陋了,防禦力低不說,連外觀都這麼古老,還這麼死板,連個變形都不會,住進去,有什麼樂趣可言……」

從溪:「……」

項天御:「……」

鍾霖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僅僅用了三天時間,就讓整個聯盟科技院對他敬若神明,從溪是誰,項天御是誰,他們統統不知道,現在他們眼裏只有一個名字,鍾霖,這個名字被他們高高放在了神座上,狂熱地崇拜著。

而鍾霖也忘了自己還有個弟子叫從溪,他每天可那些科研人員混在一起,討論指導,每天都會有新的技術問世,聯盟正以火箭一般的速度發展壯大,從帝都往外蔓延,每天都會有驚喜,聯盟人突然發現,若是三天不接觸外界,突然就發現自己落伍了。

從溪和項天御樂見其成,聯盟越是壯大,他們越是高興。

這裏永遠是他們的家呀!

鍾霖心中有了寄託,從溪也放下了心,兩人再次返回主星,把事情交代一番之後,暫時封閉了御溪峰,專心修鍊,雖然不知道鍾霖修為究竟有多高,每次站在他面前,都有種水滴落入大海的渺小感,這讓因為突破有點自得的兩人,都收斂了起來,修鍊更加認真勤奮。

有鍾霖作為後盾,根本不用擔心元氣不夠用,五十年後,兩人雙雙突破到化神期,至此,兩人的壽元增加到了萬年,再次見到前來道賀的鐘霖,兩人瞠目結舌地發現,站在鍾霖面前,壓迫感依舊十足,總覺得頭上有座大山怎麼破。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有師父這個高大上的領路人在前面壓陣,兩人不但沒有被打擊到,反而精神抖擻,血液沸騰,動力十足!誓要拉近和師父的距離,觸摸大道邊緣。

「想有更高的突破,閉關已經不現實,這裏只有二級,星際磅礴無邊,契機無處不在,你們需要出去走走了。」這是鍾霖離開前給他們的建議,兩人的天賦連鍾霖都嘖嘖稱奇,不足百歲的化神境,即便在上界,也是萬年難得,居然讓自己陰差陽錯遇到了,還成了弟子,嘖嘖,這運道……

自此,從溪和項天御開啟了全新的征程!

浩瀚的星空,璀璨奪目,兩道相伴相隨的身影逐漸變成了小黑點,融入耀眼的星空。

「寶貝,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奇遇,把你帶回我的飛船,是我做出的最英明的決定,我愛你!」項天御目光深情,臉龐上的幸福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從溪臉色一紅,想起當年懵懂的相遇,還真要道一聲緣分。

「我也愛你,我們會相伴一生的!」從溪靠在項天御懷中,目光望着遠方,他要感謝欒雲,沒有他,可能他會在另一個世界平凡渡過一生。

項天御在他臉蛋上捏了一把:「不許想別人!」

從溪拉下他的手掌,十指交纏,笑容燦爛:「我的心中只有你!」

項天御難得傲嬌地哼了一聲,引得從溪哈哈大笑!不知什麼時候,男人居然新添了傲嬌屬性,還真是可愛得緊!

——d重生未來之慕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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