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飛行夜叉

第七十八章 飛行夜叉

87_87212顧北爵就這麼站着,慕雲也是一陣發痴。

手中的長劍「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伸着手,眼神痴痴的朝着顧北爵走去。

可是,才走了一步,顧北爵的槍尖就指著慕雲的鼻尖上:「你要做什麼?」

慕雲苦笑:「怎麼?還怕我殺了她不成?我會殺她,我總會殺了她的!」

她是真的沒有猜錯,也沒有認錯,顧北爵就是景雲的轉世!

只是,為什麼連他的轉世,也要跟在墨兒的轉世身邊?

她偏要讓他們永遠都不能在一起!

碧落黃泉,兩兩相隔!

「你殺不了她,更傷不了她!你用着她的身體,實在難看!」

顧北爵語氣冷淡,像是沉寂了萬年的寒冰,說話之間的感覺,也讓流星有些疑惑。

這是個她不熟悉的顧北爵,景雲的轉世!

一桿金槍造型古樸,卻透出無限的威儀,槍尖在太陽下閃著光,紅纓北風吹去,和數多梨花瓣纏綿。

若是顧北爵換上一身鎧甲,就像是古戰場上的將軍一般。

慕雲一個側翻身,躲過了顧北爵的長槍,看着半坐在地上的流星,一臉不甘心。如果剛才那木盒再稍稍晚上一點,流星就已經倒在了她的長劍之下了!

「木流星!」

慕雲冷哼一聲,她不是現在的顧北爵的對手,要是再硬來,也討不上什麼好,說不準還要賠上她這條好不容易留下來的性命!

長劍橫掃,樹上的梨花都被慕雲打了下來,趁著梨花擾亂了他們的視線,慕雲便逃了。

顧北爵放下金槍,將流星扶了起來,小心的問道:「流星,你沒事吧?」

流星有些適應不過來,先是伸手摸了一下顧北爵之前的傷口,竟然全好了!扒開衣服,連一道疤都沒有!

「你是顧北爵,還是景雲?」

「很重要嗎?」

顧北爵扶著流星的肩,眸子直視流星,眼底的波光倒映着流星的臉。

「不管我是景雲,還是顧北爵,我都是愛你的!這很重要嗎?難不成,我是景雲,就不能愛你嗎?」

輕輕的將流星擁入懷裏,感受着她髮絲間的馨香,顧北爵感覺自己那顆四處漂泊無處依靠的心,好像終於停靠了,這次是真的停靠了。

「我本來就是景雲,也一直都是顧北爵。墨兒能夠將一絲神識放逐天際,那我自然也可以將我的一抹神識留在那木盒之中,等待機緣,以完整的自己出現在你的面前。」

顧北爵這話說的,流星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什麼叫完整的出現?

景雲一直都是顧北爵,只是那記憶被封存,一抹神識被他自己封印,以一個全新的自己出現在她面前罷了。

現在的他,不再是九天之上的神君,而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流星單手回抱着顧北爵的窄腰,頭微側,靠在他的胸口:「不重要,你沒事就好!」

兩人正膩歪著,白若塵推著輪椅,臉上帶着揶揄的笑容出現在一側:「看來,神仙談起戀愛來,那才真叫一個瘋狂!」

顧北爵慢慢放開流星,走到白若塵的面前伸手道:「我知道你的傷葯都很好,現在外面都是慕雲的人,就算出去了也治不了流星的肩膀。拿來吧!」

白若塵像是早就知道顧北爵會如此,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精緻的白瓷瓶,上面還雕著一朵透著淡淡的桃花色的梨花。

「那個盒子的主人,是你。天書該補上一條了!」

白若塵拿着之前的那本小本子,一手拿着一支鋼筆,在上面慢慢的寫着。可是從流星的角度上看,那書頁上還是一片雪白,根本就沒有一個字。

「天書,與你的無字書不同。無字書上的所有消息,都是從天書上得來的,那本無字書,原本就是天書的一部分,只是少了天書能夠預知未來的本事!」

白若塵笑的像只狐狸,比起之前清冷的樣子,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向來如此,性格多變。」

顧北爵拿着瓷瓶,將藥粉慢慢的灑在流星的肩頭,一陣酥麻的感覺從傷口處一直蔓延到全身。

「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你不用問他了,他也不知道。木流星,你日後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我會在這小小的弄堂里看着的,希望以後的事情能夠越來越精彩!」

白若塵合上天書,眯着眼睛,上半身微微向前傾:「至於顧北爵,他雖然說是景雲的轉世,倒不如說,他一直都是景雲。你不用糾結太多,景雲的轉世與你不同。你在誅仙台上收了極刑,魂魄四散,景雲之所以以神力劈開那處山谷,就是為了修補你的魂魄,好讓你有轉世投胎的機會。只是有些事情,你在轉世中忘記了,景雲也不知道而已。」

流星狐疑的看着白若塵,說話只透露三分,另外七分全靠自己猜!

轉世中忘記了一些事情?是什麼事情,連景雲都不知道?

「既然你都已經說了,不如現在就告訴我好了,這樣我還能省些麻煩!」

肩頭已經被顧北爵悄無聲息的包紮好了,動作輕柔的流星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白若塵卻將輪椅一轉,留下一個背影給了流星和顧北爵,只是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他這是什麼意思啊?這些事情越積越多,都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了!」

流星撥著指頭,算著自己究竟有多少事情都不清楚,尤其是地府的那些事情。那個半仙兒的身份,還有半仙兒的死因。

以及為什麼那次他們一起去地府之後,那些惡鬼為什麼會聽了慕雲的話追殺他們?

這是十分費解的。

第二個還好想,慕雲連天界的神將都能怪下來,更何況是地府的幾隻小鬼?

「流星,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如何解決a城的事情!你之前看見了慕雲手裏的那顆圓溜溜的珠子嗎?那就是a城的那些人精魂凝聚而成。說明慕雲已經吸收了很多的精魂!」

顧北爵頗有些無奈和煩悶,慕雲得到了那樣一顆珠子,身體里又有之前木月輝留給流星的元珠,吸收精魂的時候,更是事半功倍。

總之,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那桿金槍被顧北爵橫放在地上,萬妖鞭纏繞在上,像極了怪怪原來給流星看過的那張畫。

流星拾起萬妖鞭,又將長槍扔到顧北爵的手中:「那我們就先想辦法,怎麼破解掉a城的劫難!」

a城畢竟還是流星的家,她也不想就這麼被慕雲給糟蹋了。

「我記得,我原來在木家古籍上看到過類似的例子,只是忘記了究竟是如何破解的。可惜現在古籍有沒有帶在身邊。」

流星懊惱,自從和慕雲對上之後,就經常手忙腳亂的,古籍什麼都沒有好好的看過。

現在整個a城都在慕雲的掌控之下,真不知道要如何從家裏拿出古籍和無字書。

「不如,我們找莫彥?」

顧北爵摸著下巴,上次莫彥出現在地府幫着他們打開了結界,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怎麼樣了。霧堰山那次見到他,並沒有什麼異色,也不知道是真的沒事,還是在強撐著。

「不行。上次莫彥幫忙,已經讓我心裏愧疚不已,現在還去找他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流星一口拒絕。

沒了元珠的莫彥,就像是失去里獠牙的狼,靈力都難以集中,更別說恢復到原來一半的能力了。

「要真是這樣,那我寧願冒險一點,自己回去拿回來!那是我自己的東西,我要自己親手拿回來!」

流星覺得肩頭又有些隱隱作痛,沒有理會顧北爵,自顧轉身離開。

夜裏。

流星換上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服帶着萬妖鞭和降魔杵,長發紮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看着精神極了。

趁著顧北爵沒有注意,偷偷的從白若塵的宅子裏溜了出去。

「顧色︶狼,不是我不帶你,你最近跟着我受了那麼多傷。這次,就讓我自己去吧!」

夜空靜謐,要是原來,流星還會感嘆a城少有的如此安靜的夜晚,可是現在,流星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氣氛詭異。

悄悄的摸到小區門口,整個小區都是黑漆漆的,連路燈都沒有一盞。流星依照自己的記憶,好不容易到了自家門口正準備開門的時候,「啪」的一聲,整棟樓的燈都亮了起來,連帶着的還有外面的小區,突然一下燈火通明。

「木大師?您回來了啊!」

流星聽見聲音,立馬回頭。

小區里的劉大媽站在流星的身後,臉上青白,眼珠子向上翻著,若不是流星知道他們都已經被慕雲控制了,還會以為劉大媽只是在看着天花板呢!

「但是,木大師,你不能進去!」

劉大媽伸出手,手上的指甲都是黑色的,顯得一雙滿是褶皺,像是被書皮包裹住的手,更是恐怖。

「我非要進去呢?」

流星左手抽出降魔杵,用力的朝着劉大媽打去,這並不是劉大媽的身體,只是她的魂魄。劉大媽是小區里出了名的長舌婦,也是出了名的貪財,貪念太重,早就已經被慕雲控制的徹徹底底,就算是流星到時候解開了a城的危急,她也不一定能夠魂魄回體,重新活過來。

「木大師還真是狠,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散了,你還下這麼重的手!」

劉大媽之前用手接着降魔杵,手心現在潰爛一片,一張刻薄的嘴臉看着流星,三角眼怒瞪着。

「哼,我不下重手,就要去陪你了,我還沒有那麼不惜命!」

流星說話之間,又掏出一張烈火符,對着劉大媽就是一道火焰。流星自從繼承了墨兒的靈力之後,身上總是有花不完的精力,而且控制符咒的強弱也變得十分得心應手。

只是,劉大媽不知道為什麼,不僅沒有躲開,還反而像是故意撞上的火焰,口中嗚咽,還喊道:「木流星,你會不得好死的!不信的話,你就打開門試試……」

劉大媽在烈火中聲音逐漸消失,最後化作一堆灰燼,夜風一吹,便消散了。

流星看着自家大門,想着劉大媽臨死前說的那句話,什麼叫做不信就開門試試?

她還就偏不信這個邪!

流星掏出鑰匙,將大門打開,看着還和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樣的房子,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

雖然是如此,流星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既然劉大媽都會在家門口等著自己,那就說明,慕雲早就做好了準備!

流星剛走到放在門口的試衣鏡前面,鏡子就映出,在她身後,一個穿着白衣,綠色的一張臉的男人在對着自己笑。

咧著嘴,露出白花花的利齒,每顆牙齒都是倒三角的形狀,眼睛黑白分明,透著一股是嗜血的氣息。

「你身上好香,皮膚好白,吃起來一定很好吃!」

那男人張大嘴巴,口水從嘴角滑下,滴在流星的衣服上,流星一驚,這人不是鬼,倒像是什麼妖怪!

降魔杵向後一刺,流星一腳后踢,正準備踢開那男人,卻被那男人用手抓住了腳踝,怎麼都甩不脫。

「骨頭好細,咬起來很脆口!」

男人正說着,對着流星一聲憨笑,張口就要要向流星的腿骨,

流星猛地跳起,另一隻腳用力的踩在了男人的臉上,那力度,男人的下巴也直接脫臼了。被抓着的那隻腳踝,這從那禁錮中脫出。

邁開長腿,就跑到了客廳,正想要衝到書房裏去的時候,男人扶著歪了的下巴,幾個跳躍就到了流星的面前。

流星這才真正的看清楚這個男人的長相。

他全身的皮膚都是綠色的,身材魁梧,兩隻手像是爪子一樣,身後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

不像是人,倒像是野獸。

「吃……吃……」

男人痴痴的朝着流星走來,因為下巴歪了,流星都不知道他是想吃東西而流的口水,還是因為下巴脫臼了而產生的口水。

男人的這幅模樣,倒是讓流星想起了自己當初見過的一個生物!

地府的夜叉!

這隻,除了五官還算正常,其餘的地方都和夜叉沒有不同的。

流星看着那隻夜叉慢慢逼近,心中沉思:「不知道這是地行還是飛行。要是地行都還好辦,如果是飛行的話,那就糟了!」

抽出萬妖鞭,流星看着外面的陽台,客廳的旁邊就是書房,書房那裏有窗戶,就在陽台的旁邊。如果自己用鞭子一盪,那也能從窗口進到書房裏去,這樣這隻蠢笨的夜叉也不會找到自己!

長鞭先是打在了夜叉的身上,他身上的那件白衣胸前破了一個大扣子,看着夜叉拉着衣服低頭看着,那模樣像是在想着,衣服為什麼會破一樣。

流星就趁著這個機會,長鞭牢牢的纏着陽台上的欄桿,用力一盪,眼看都要到了窗口,長鞭卻被一股力量拉了起來。

流星順着鞭子看去,鞭子的另一邊就在那夜叉手中,而那夜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背後竟然長出了一對像是蝙蝠一樣的翅膀,正撲騰的飛在流星的上方。

「我要吃……不要走……」

流星從夜叉的眼神里看出來,它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什麼生物,在它眼裏,只有食物和不是食物的!

很幸運,流星在它眼睛,是很好吃的食物!

身子跟着夜叉的飛行而不停的搖晃,流星不得不將鞭子抓的緊緊的。

自家住的可不低,要是從這裏摔了下去,自己都不用想着怎麼解決a城的危急了,想辦法如何讓自己能完好無損的下葬都是問題!

那夜叉沒有想到降落的地面的打算,帶着流星四處飛著,然後猛地沖向旁邊的大樓,快撞上牆壁的時候,它又立即向上飛著。

它倒是沒事,可是流星就不同了。

身子狠狠的撞上牆壁,感覺胳膊一陣鑽心的疼,那夜叉還帶着流星在牆壁上拖行了幾分鐘。

它不是要把流星生吃了,而是想把流星抓着,然後活活的撞死,自己再慢慢地享用!

流星在半空之中,人都處於沒有平衡的狀態,就更不可能有還手的力氣了。

艱難的騰出一隻手,這剛一放開一隻手,身子就因為另一隻手不能牢牢的抓住鞭子而往下滑了一陣。

騰出來的那隻左手,取出降魔杵,看着那夜叉帶着自己就要飛到樓頂的時候,流星扔出降魔杵,刺在了夜叉的后腰上。

夜叉一陣嘶吼,然後爪子一松,流星就和那鞭子一起,摔在了樓頂上。

這裏已經算是最接近最低點了,流星的腳還是因為跳下來的時候扭傷了。

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滿頭大汗的看着在天上的那隻夜叉,流星一陣頭疼。

這隻和當初木月輝給自己找來的那隻地行不同,它實力比那隻好,連忍耐力也比那隻好上好幾倍。

降魔杵竟然被它直接拔了出來,然後用力的丟在了流星的腳邊,一下刺在了樓頂的水泥地上。

「餓……痛!我要吃!」

夜叉看着流星,眼裏燃起熊熊怒火,這個食物實在是太不聽話了!

翅膀一揮,朝着流星飛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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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陰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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