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章 ：突發事故

87_87218隔天一大早楊柳打電話去店裏交待了一聲，說不回去工作了，在家裏給我做飯吃，說買個豬心來補補，吃啥補啥，我正是需要補心的時候。

我乖乖聽她安排，突然就虛弱了，整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沒有男人，被閨密寵也挺不錯。

楊柳從菜市場回來后，叮叮噹噹在廚房裏折騰，我接了一通景沫之的電話，他用婆婆的號碼撥過來的，態度很誠懇：「良良，那件事情的確是雲蓉做的，我已經和她溝通過了，並且把照片也收好，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他？

「行，那就這樣。」我把電話掛了，看着靜悄悄躺在茶桌上毫無聲息的手機，心裏沉甸甸的難受。

明明是自己要跑的，明明昨天晚上，是自己把電話給關機了的，可是現在，心裏又有點隱隱的希望他響一聲，那怕是條信息也好。

我是不是太賤了？

正在暗自神傷，看着電視屏幕卻不知道正在播些什麼的時候，楊柳從廚房裏跑出來了，神情又驚又喜，三分激動七分羨慕：「良良，快來看。」

「什麼？」

「快點啊。」她一隻手拿着鍋鏟，一隻手來拉我，推推搡搡將我推到窗子邊：「看那兒，那個人是不是施正南？」

我心裏一動，不就是他么，只見他靠在豪車上在那兒淡定的抽煙，不急不燥，似乎拿定了我就會推開門衝下樓，撲進他懷裏似的。

看到他這樣，我本來牽掛的心瞬間就涼了幾分，他就那麼篤定自己在我心裏的位置嗎？

楊柳完全沒發覺我臉色微變，她只顧著在那兒發花痴：「真是帥得令人窒息。」

我翻了記白眼：「受不了。」轉身回沙發上坐着繼續看電視。

楊柳走到我身邊：「你真打算這麼拿着他，不下去看看呀？

我搖了搖頭：「有本事找來，怎麼沒本事上樓？」

「他那麼大的身份，當然需要矜持矜持，而你，想要成為他的女人，就得多忍耐忍耐。」

「這是什麼邏輯，真心愛一個人，可不會計較這些得失，更不會還要矜持保留。」

「好，我說不過你，你是心理醫生，是留是走，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去熬我的豬心湯。」

楊柳走進廚房后，我感覺得到她數次到門口偷偷看我。

我堵了一肚子氣，好整以暇看電視。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我強裝平靜的心裏重重一跳，可是拿起電話一看卻不是施正南的號碼，這號碼很陌生，接通后，聽到的卻是景沫之的聲音。

「良良，你在哪兒？」

「怎麼了？」

「你快點來人民醫院。」

「幹嘛，出什麼事兒了？」景沫之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我莫名的心裏跟着緊張起來。

「你來了就知道了，爸他……。」

「我爸怎麼了？」我從沙發上站起來。

「剛剛我和雲蓉去商場買東西的時候，恰好遇到你爸媽了。」

「景沫之，你個王八蛋。」我尖叫一聲，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爸現在怎麼樣？」

「總之你快點來。」

「喂喂……景沫之……。」

他掛線了，我嚇得兩腿發軟，楊柳聽到我的尖叫聲跑出來問怎麼回事，我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她急忙轉身進廚房去把火給關了，然後換鞋扶着我匆匆下樓。

來到樓下，施正南身邊多了個女人，正是昨天晚上和他手挽手逛街的那個，如果現在，他們是來向我的，那我沒空也沒那個心情理會他。

我冷漠地把目光空洞穿過他，於他擦身而過隨楊柳一起向她的車子跑去。

施正南的聲音在後面響起：「阿良，你等一下。」

我們沒有等他，而是把車關重重關上，楊柳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啟動了車子，她知道，爸爸在我心裏的位置意味着什麼。

「楊柳，開快點。」我數度哽咽，媽媽的電話打不通，而我也不敢想像爸爸現在什麼情況。

楊柳把車子開得飛速快，她看了一眼後視鏡：「施正南的車子就在我們後面跟着。」

「別理他，開快點。」

「良良，我到是有個辦法，事情緊急，你能不能先把你和施正南的私人恩怨放一邊，打個電話，請求他幫幫忙，找人民醫院裏最好的醫生給你爸爸看病。」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為了爸爸，這又有什麼不可以，我忙不迭的點頭，急忙撥通了施正南的電話。

他似乎有些意外：「阿良。」

「我爸爸看到景沫之和雲蓉在一起了，他一向血壓高，現在……。」

「在哪家醫院。」他沉聲打斷我。

「人民醫院。」

施正南沒再說話了，而是果斷的掛了電話，我知道，他這是在忙着找關係去了，心裏那種沉重的無助感，突然就減輕了一些。

我失魂落魄的靠在窗子上，心裏默默祈禱，爸爸一定不能有事，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孝敬他。

車子快要到達人民醫院的時候，施正南的車子超過我們的先入院，我隱隱看到他車裏的女人不見了，但隨即也沒那個心思去再意。

等楊柳停好車子匆匆下車，我們直接往急救科跑。

到達那裏后，看到施正南神色嚴肅站在搶救室門口，他身邊站着三個權威醫生，其中一個就是那天晚上幫我包紮傷口的院長，他們正在小聲討論着什麼。

媽媽獨自支撐著坐在休息椅上泣不成聲，沒看到雲蓉，景沫之到是慫頭蔫腦地蹲在搶救室的門側。

我兩腳發軟，已經顧不得媽媽了，跑上前去：「醫生，我爸怎麼樣？」

院長看了施正南一眼，似乎要得到他的允許才好回答。

「快告訴我啊。」我要瘋了，一把拉住院長的袖子，淚水像斷線的珠子往下掉。

「阿良……，伯父血壓飆升導致腦出血，現在醫院裏最權威的醫生都來了，他們正在想最好的方案為伯父做手術，你冷靜一點，讓他們進去，好嗎？」

「好。」我點點頭，全身都麻了，放開手，才發現自己的全部力量都因為那一拉而用盡。

施正南急忙伸手扶着我，我卻硬是撐起一絲力氣來使自己不盡量靠近他，轉身向媽媽走去。

「媽……。」說什麼都蒼白無力，如果爸爸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沒臉來面對媽媽，我已經欠他們夠多了，還因為自己婚姻上的那點破事而讓爸爸受這麼大的罪，我真是覺得除了哭，什麼都不知道做了。

媽媽在楊柳的攙扶下勉強支撐著身子：「良良，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訴媽媽，那個女人她竟然……竟然肚子都這麼大了，要不是今天我和你爸遇上，那你要瞞我們到什麼時候？」

「媽，我不敢說，就是害怕看到今天的情景，爸爸的血壓那麼高，所以我一直很害怕。」

「所以你就忍耐著景沫之，無論他做什麼，你都忍着？你還是我的女兒蘇良嗎，你的傲氣哪裏去了？」

我哭得唏里嘩拉，我的傲氣，早在景沫之的運籌帷幄中灰飛煙滅了。

媽媽將我摟進她的懷裏：「傻孩子，傻孩子，怪不得你這久越來越瘦，原來你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

楊柳抹著淚說：「阿姨，你千萬不要怪良良，她也是沒有辦法，怕你和叔叔知道後會影響你們的身體健康，所以才一直沒有說。」

媽媽哽聲道：「我怎麼會怪她，她對我們的疼愛，我怎麼會不清楚，可是……可是如果老頭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景沫之，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最後一句話媽媽是沖景沫之嘶吼著說的，景沫之顫抖了一下，不敢看我們，還那樣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施正南就坐在我對面，他微微側眸，冷凝了景沫之一眼。

漫長而焦心的等待，五個小時之中，施正南打電話讓老趙給我們送了熱騰騰的星巴克來。

我手指一直發麻，連咖啡杯也端不住，施正南竟然當着媽媽的面，索性把我的手拉過去，一個一個指頭輕輕的捏。

幸好媽媽此時已經哭得累倒在楊柳肩上，她正閉着眼睛養神，否則讓她看到，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我想抽回自己的手，心裏已經痛得沒有一絲縫隙來容納他和那個女人的事了。

「別動。」他緊拉着我不放，很認真捏我的指尖，眉眼裏幾乎是一絲不苟的疼愛。

我堅難開口：「謝謝你。」

他薄唇勉強抿了一下：「幾天不見，怎麼突然就陌生了。」

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此時的心情，我唯有沉默應對。

他幫我捏好右手再捏左手，然後幫我理髮，輕輕將我鬢角上的髮絲掖到耳朵後面，深邃目光看着我：「我知道你害怕，可你必須得堅強，伯母需要你，而且，你還有我。」

我身心一痛。

景沫之並沒有睡，他就坐在我們不遠處的休息椅上，他的臉色在深夜日光燈的照射下，印出幾分不真實的灰白色，此時施正南的話完后，他動了動身子，很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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