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地球蜜月篇 尾聲

第35章

3月15,農曆月二十一。

宜出行，宜祈福，宜嫁娶。

上上吉。

也是弗萊星羽族和地球簽訂投降協議的日子。

地球定日子的方式非常特別,拿幾千年祖定下的一本曆法，按照上面的的批文,找一個寓意好的日子。

用蓋爾的話來說，就是地球這個土著,明明處於現文明的世界，卻活得意外的浪漫主義。

維蘭將邀請函隨意的扔在桌子上，看一眼也就丟下,起身衛生間燒壺熱水，然後回到屋子翻找起小連溪送的茶葉。

她插手地球土著和弗萊羽族的事情,起因是因為有求於小連溪,所以盤算給她送一份禮物。

後續由蓋爾全權負責,過程和諧,結果錯，小連溪看起來也很滿意。

皆大歡喜。

至於一個三流文明的蠻荒羽族投降儀式,說實話,遠遠夠資格需要她親出席。

比起這毫無意義的事情,她現在比較頭疼的是，菲尼安的事情怎麼處理。

那夜過後,菲尼安和她間的相處，無論是近還是遠，都會覺得有些對勁。

尤其是菲尼安本身的態度，看起來受到很大的影響，最起碼丟下一個走這事情，在前,他是絕對做出來的。

她換副官的事情，要提上日程。

剛好菲尼安資歷也足夠，繼續待在她的身邊，反倒限制他個的前程和發展。

維蘭壓下心底的焦躁，蹲在地上，側頭翻找最面的盒子，直到將整個柜子都翻的一團糟，也沒能找到茶葉。

直到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將軍，您在找什麼？」

維蘭停下手中的動作，下意識回答：「小連溪送的茶葉，我記得放哪。」

「我看看。」來語氣帶笑意，走到維蘭身側，半跪，手臂越過維蘭肩膀，打開柜子最下方的冷藏室門，翻找出白瓷罐的茶葉來，「在這。」

他的姿勢幾乎將維蘭虛抱在懷，以前維蘭還覺得什麼，現在把睡過後，打心眼覺得心虛。

維蘭有些狼狽的退開半步，和菲尼安拉開距離后又覺得太過刻意，從地上站起來，轉移話題：「你難得穿的這麼式，今天是什麼日子？」

菲尼安將茶葉罐放在桌子上：「今天地球要和弗萊簽訂協議，我準備跟蓋爾湊湊熱鬧。」

維蘭點頭：「看看也錯，等你回來，我跟你聊聊。」

菲尼安抬起頭：「關於什麼？」

「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就問問你，有沒有的部門什麼的……」維蘭板張臉，從臉上倒是一點看出什麼。

菲尼安垂眸，看她右手大拇指壓食指的關節，這是她心虛時的一貫小動作。

最近線放的有點長，他的將軍大好像有什麼地方岔。

他離開桌子，朝維蘭走過：「將軍有什麼建議？」

「你是學信息出身，信息部門可以作為參考一，作戰部門也錯，這麼多年你跟我，雖然比上卡庫奇的戰鬥力，但是比起蓋爾還是綽綽有餘的。過，我覺得最合適你的，可能還是指揮部……你……」維蘭菲尼安逼退兩步有餘，后反應過來似乎有些示弱，站在原地動，「菲尼安。」

菲尼安幾乎貼身靠在維蘭的面前，半低頭，兩張臉近的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將軍替下屬考慮的如此詳細，是準備要把我換掉嗎？」

維蘭有些認識今天的菲尼安，潛意識覺得情況越來越對勁，但是理智強大的她壓下這感覺。

她有些愧疚：「那晚是我的過錯，酒後失態並是借口……如果我能有什麼地方可以彌補的，只要違背原則，我都可以答應。」

菲尼安比維蘭更解她的腦迴路，聽完她的話，大概知道中間的烏龍在哪。

那一夜過後，他的心態也沒調整過來，一方面覺得維蘭醉酒是趁虛而入，另一方面則是覺得維蘭醒來可能覺得後悔，所以稍稍拉開距離，等過這一段時間再說。

沒到，維蘭給誤會。

他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將軍，地球土著們認為，今天是個做一切喜事的日子。」

維蘭有些沒有跟上菲尼安的腦迴路：「嗯？」

「我沒有伴侶，將軍您也沒有戀，剛好我又戀慕您幾十年，而您看起來也討厭我。」菲尼安笑，「我參加羽族的投降儀式，下午才能回來。」

「所以，您有充分的時間考慮，要要接受我的表白」

***

童關小跑從車站前跑來，在聚集地前停下，他跑的太急，胸膛劇烈起伏，臉色泛紅。

他在原地站一會，將氣息調勻后，才朝前排的位置走。

單衛嘉在前排最角落的位置，童關將從翻找出的領帶從紙袋拿出來，替他繫上領帶，嘲諷道：「這樣的場合連領帶都忘記，你下次可以連衣服都穿。」

單衛嘉抓抓腦袋：「這是昨晚太興奮，一夜沒睡，今早起晚急急忙忙就出來。」

這才是常的單衛嘉。

什麼戰鬥英雄，什麼曜日勳章獲得者，什麼給隊友殿後以一敵三慘勝后還毀容的光榮事迹……那些光環和傳說下，他依舊是個大大咧咧，在對生活瑣事從來在意的熱血青年。

童關替單衛嘉系好領帶，又可惜起他剛剛結疤的臉來，今天是投降簽字儀式的日子，必定是要名留青的，頂這張破相的臉，到底是遺憾的事情。

「連小姐送來的葯修復效果好，如果再等半個月，你這張臉估計就能上鏡。」

單衛嘉倒是在意：「到時候你站在我面前，替我擋點臉就行。」

童關覺得，可以把這二貨拉黑。

投降的簽字儀式在故宮舉行，從爺爺那得來的八卦中得知，定地點過程也是幾次反轉，各曲折。

剛開始討論時，從二戰紀念館到白鴿號飛行器，從和平湖到故宮，天上水各地點爭論休。

後來有提議讓芙洛五星級上將維蘭定地點，一來是感謝他們的相助，二則是抱個大腿。

維蘭回的十分直接，大意就是我是看在小連溪面子上出手的，要感謝也好，要定地點也好，你們找小連溪。

一波又眼巴巴的跑問連小姐。

這一次是姚教授出來回復的：我們夫妻倆沒有打算干涉地球的事務，你們的章程定。

事情又回到原點。

幾個老頭子拍桌子吹鬍子瞪眼，飯也吃，覺也睡，吵吵把吵樂。

童爺爺一派雖然吵輸，回時依舊樂滋滋的，似乎連心情都沒有受到影響：「為這事情吵個天翻地覆，在以前都是敢象的。」

然後用複雜和欣慰的眼神看童關：「有那兩位作為老師，是你的運氣，以後好好學，學成回來，給以後的孩子們搭一條往上爬的梯子。」

無數個庭都出現類似的場景，老一輩絮絮叨叨過，年輕一則興奮的談論未來，這憶往昔展未來的氣氛，一直維持到今天。

大才彷彿從飄的喜悅感中，踩在地上，多幾分真實感來。

「來來……」

小小的驚呼聲，帶有維蘭圖騰的飛行器準時到達，落在□□前，從飛行器下來兩隊涇渭分明的。

一邊是以蓋爾為首的維蘭號衛隊，荷槍實彈，他們並像一般的軍隊那樣神情肅穆，而是閑適隨意，個性明顯。

而另一邊則是弗萊的羽族高層，以納德為首，軍事戰略部署指揮戈特利布，後勤運輸團團長亞絲娜，還有十八部的一些領主們。

他們衣常，甚至還打理過頭髮和妝容，精緻程度與往日無異，只是神色灰白，抿嘴唇，失往日高高在上的銳氣。

蓋爾看一眼在□□前等候的地球各政要，密密麻麻的站幾排，笑道：「這麼大陣勢？」

一起來看戲的菲尼安微笑語。

阿曼抱一個機器，低頭摸摸它的腦袋，他純屬維蘭號呆時間長，下來溜機器的。

M的總統領眾一步開口：「尊敬的蓋爾閣下，請允許我我介紹……」

蓋爾擺擺手：「客套話就別說，直接開始吧。」

簽完字他還要把羽族那群高層送往宇宙聯盟的軍事法庭，同時送過的是地球提供的一個集裝箱的證據文件資料，還有維蘭對大法官的簡短問候信。

保守估計，判個流放改造什麼的都是輕的。

這一天，攝像機向全地球的，直播這一歷性的儀式——

在故宮太和殿前，擺一張純紅木的復古長桌。

Z、M、歐盟、亞盟和非盟五方各出一個表，組成投降簽字儀式的勝利方，接受納德遞過來的投降撤離條約。

稱地球獨立條約。

儀式結束后，單衛嘉沒有如同其他一樣到處合影留念，而是一個擠到最高的地方，四處張望尋找什麼。

遠處就是觀禮的觀眾，攝像師成群，記者扎堆。

童關看他站在欄桿上，半捂臉，很裝作認識這個：「明天你該上頭條，趕快下來……」

「等等，我再看看，萬一他們來呢。」

童關抬起頭來：「姚教授和連小姐？」

單衛嘉從欄桿上跳下來，語氣有些失落：「雖然有些一廂情願，但是這樣的時刻，我還是希望連小姐和姚教授能來一起見證。」

只是單衛嘉知道的是，在遠處的群堆，一對衣打扮普通的夫妻，趁全場歡呼沸騰的時候，從觀眾席中悄悄離開。

連溪裹緊的圍巾，抱身邊的手臂，半仰頭詢問道：「晚上吃什麼？」

「螃蟹和龍蝦你吃哪個？」

「咖喱螃蟹。」

「橄欖菜和芹菜呢？」

「芹菜炒肉。」

「牛肉鍋還是羊肉鍋？」

「栗子燜雞。」

……

別的世界天翻地覆，對於連溪和姚守而言，只過是蜜月旅行中的一個小插曲。

未來很長。

所幸，他們有彼此。

***

此時，境外管理局剛剛攔下一波企圖強入的外星，所有在崗的工作員都進入備戰狀態。

魯東錯過投降儀式的直播，臉色有些太好，將資料摔在桌子上，火氣有些大。

打算來個下馬威什麼的，一旁的張曉天給攔住。

「你出，我來問吧。」

魯東有些遲疑：「天哥？」

張曉天擺擺手，接過他手中的登記表，將他半推弄出門外，反鎖大門。

然後反身回到桌子前，對桌子對面的男禮貌一笑：「這是例行的身份登記，希望你能理解。」

男點點頭。

「那我們開始吧。」張曉天打開登記本，「姓名。」

「連河。」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