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你都沒有對我表示過心裏的想法
病房內有一瞬間的沉默，北堂漠很明顯還不願意說出那份合約的內容，他的臉色複雜得難看。
而許今歡也不催，她並不想逼着誰做什麼。但有些不安的情緒卻沒辦法揮散開，如果北堂漠不說，她就會一直不安心。
「有件事，我要問你。」猶豫了好久之後，北堂漠才輕輕出聲。
許今歡汗顏。
不公平啊！
分明是她在問他和合同的問題，他卻忽略她的問題，來反問她一個問題？
她不滿，嘟著嘴喃喃：「哪裏有你這樣的？」
「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北堂漠打消許今歡心裏的疑慮，「是我想知道的問題。」
「好，你問吧。」許今歡掙了掙北堂漠。「別抱着我，我們現在還在吵架呢！」
北堂漠無奈，見許今歡站到他對面，離他遠遠的，一臉很警惕的表情，想笑，又有點兒想扁人。
這個女人，真是無數次惹得他心肝脾肺腎都不舒服！
「你剛才說，你聽到我對你的表白了？」北堂漠挑眉，「為什麼要假裝沒聽見？」
許今歡的臉一紅，將臉別開，沒想到北堂漠會問這件事。
她本來沒打算說的。可剛才一着急，傷心的情緒一上來，就沒辦法，將事情都脫口而出了！
見許今歡那一臉懊惱的模樣，北堂漠繼續說：「告訴我。我要知道答案。」
「因為我沒想好。」許今歡輕聲，「不知道該給你什麼答案，所以……索性就假裝沒聽見。」
「你！」北堂漠的拳頭緊了緊，又問：「現在呢？現在想好了么？」
「啊？」
「我要你的回答。」
這……
許今歡犯難了，她這幾天一直處在北堂漠劈腿的悲傷里，還沒有來得及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啊！
「還……不知道。」她想再一次躲過去。
「不知道？」北堂漠哼笑一聲，「你確定？」
她抬起頭，清澈的水眸看着他。問：「不然呢？」語氣好迷茫。
北堂漠的手心一陣刺癢。許今歡現在這樣無害的表情，真的是勾人！
「當你誤會我跟林暮雨出軌的時候，你有沒有很傷心？」北堂漠問。
「有。」
「當你知道我受傷住院的時候，有沒有很擔心？」北堂漠繼續問。
「有。」
「當你跟我提出離婚，掉頭就走的時候，有沒有希望我能拉住你，不讓你走？」北堂漠接着問。
「……」
「你有。」北堂漠代替許今歡回答，「別想了，你喜歡我，答案這麼明顯，你也要想這麼久。」語氣好不爽。
「呃……」
「笨女人。」北堂漠的語氣轉瞬又變得溫柔起來，拉着許今歡的手，將她再次拉入懷中，「你這麼不信任我，我們怎麼一塊兒對付樂百雄呢？」
許今歡怔怔地看着北堂漠，他隨便幾句話，就擾亂了她的心，讓她投降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聽他們胡亂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你究竟看見了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你要相信，我喜歡的那個女人只有你，根本就沒有別人，這一次，麻煩你別裝暈了，我難得表白一次。」北堂漠說着，將臉移開，俊臉上落下點點紅暈。
許今歡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又什麼都沒說，低着頭，看着自己圓圓的肚子發獃。
北堂漠不爽了，「你好歹給句話啊！」語氣粗粗的。
他可真沒見過這麼不會聊天的女人！
「什……什麼話？」許今歡結巴起來。
「說你愛我。」北堂漠笑道，語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或者，喊我老公也可以。」
「……」
「說啊！」他直接下起了命令，「這麼彆扭，孩子都會跟着我一塊兒着急。」
「你！」許今歡推了推北堂漠，沒推開，只好說：「你還什麼都沒告訴我呢！」
北堂漠的眸光黯淡下來，他想打馬虎眼越過的某些事情，恐怕必須要說出來了。
「還記得我的婚姻是賣給樂百雄的嗎？」北堂漠輕聲問。
「嗯？」
「當時，要娶你的時候，為了打消你的疑慮，我告訴你，我拿祖地換取了婚姻自由。」北堂漠頓了頓，又繼續說：「其實沒有，樂百雄沒有答應，沒辦法，我就用那塊祖地換取了短暫的婚姻自由。我騙我他說我想要的只是你肚子裏的孩子，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就跟你離婚。」
許今歡看着北堂漠，似乎是在揣測他話里的真假。
「我知道這樣很幼稚，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北堂漠輕聲，「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段時間內，能夠把他對我的威脅全部解除，然後，那份合約就無效了。」
許今歡悶悶地，問：「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她能想像到，北堂漠背負着這件事情，做了多大的讓步。
當時讓他簽字的時候，他也肯定會難過吧！
畢竟，這也牽涉到了男人尊嚴的問題。
「那只是一份為了暫時度過難關才簽下的合約。」北堂漠說，「可是，合約里的內容我不想你知道，擔心你會害怕，然後就……不跟我結婚了。」
「漠……」
「傻瓜。」北堂漠抱着許今歡，「你知道，當你提出要跟我離婚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嗎？」
「對不起。」她小聲道歉。
「我需要的不是這個。」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我需要你相信我，無條件的相信，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要相信是為了我們兩個還有孩子好。」
「可是……」
「沒有可是。」北堂漠打斷許今歡的話，「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許今歡汗顏，北堂漠這個男人一旦認真起來，真的是不好惹！
「我沒有任何能夠幫你的。」許今歡咬了咬唇瓣，「我一點兒也不喜歡這種感覺。」夾住吉弟。
她輕輕推開他，看着他的眼睛，小聲說：「而且，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不得不離婚。」
北堂漠的眉頭一擰，問：「為什麼？」
「因為……」許今歡的拳頭緊了緊，「因為，樂燁告訴我，暮雨是樂百雄的親生女兒，她不叫林暮雨，叫樂暮雨，從一開始，她就是為了你而來。」
聽了許今歡的話，北堂漠的呼吸一窒。
樂暮雨是樂百雄的女兒？
難道說，樂暮雨就是樂百雄真正跟他選的結婚對象嗎？
這下麻煩大了！
「我不是那麼不相信你，可是……」許今歡移開眼，「可是，我唯有跟你吵架，跟你鬧，跟你老死不相往來，樂百雄可能才會認為我不足為懼，放過我的兩個孩子。」
「今歡……」
「而且，帶着我和孩子們在你身邊，你想要跟北堂漠斗都不能拿出全部的精力。」許今歡插嘴道，「我不喜歡孩子出事，也不希望你出事。」
「乖乖呆在我身邊就好。」北堂漠輕聲，「那些事，交給我來處理。」
「我不想成為累贅。」許今歡哽咽道，「更不想成為那個害了你的人。」
北堂漠輕輕一笑，然後對許今歡說：「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只是想跟樂百雄作對，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牽制了我，那種擺脫他的信念很強，但我卻會感到恐懼，你知道為什麼嗎？」
許今歡搖頭，能擺脫樂百雄這個恐怖的惡魔，還有什麼好恐懼的。
「因為，一旦擺脫樂百雄之後，我不知道自己再該做什麼。管理公司嗎？它的運轉已經很成熟了，而且，它並不是我希望擁有的目標。」北堂漠邊笑邊說，還吻了吻許今歡皺着的眉頭。
「直到那天遇見了你，如果說最開始只是被一股男性慾望吸引得想靠近你，那當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看見你那麼無助，就想要保護你，尤其是你的傻，會讓我覺得，離開我，你該怎麼辦呢？」
「喂！」許今歡不滿，「我哪有你說的那樣……傻。」
「嗯，好吧，不是傻，只是太單純了。」北堂漠輕笑，「不過，總之，你讓我沒辦法割捨。」
許今歡低着頭，勾起唇角輕笑。
剛才是誰說的這輩子不輕易表白的？
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他都跟她表白多少次了呀！
「知道你懷孕之後，我突然有動力了，我要跟樂百雄決出高下，然後，給你和孩子們一個安定的未來。」北堂漠說，「生活本來就沒有那麼多大事的規劃，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過得安心舒適，就很滿足了。」
許今歡的眼眶紅紅的，她抱着北堂漠，哽咽著說：「你這個騙子！樂暮雨那麼漂亮、那麼優秀，你現在不抓緊她，等我纏着你了，你就沒辦法抓她了，等你有一天後悔了，我會想盡辦法破壞你們的感情，讓你後悔都來不及。」
「不會有那一天。」北堂漠抱着許今歡，「你放心吧。」
「那……樂百雄那邊……」
「說很多遍了，你怎麼就是記不住呢？」北堂漠的語氣粗粗的，「你只要老實待在我身邊，其餘的，交給我就好了。」
「會不會很累？」
「有你在，就不累。」
「討厭！你就會哄我。」
「誰哄你了？每次跟你說真話，你當笑話聽，跟你開玩笑，你當真話聽。許今歡，你是外星人嗎？還是誰派你來故意跟我作對，讓我心塞的？」
「我怎麼讓你心塞了？」
「沒有嗎？」
「哪有！」
「我都表白這麼多次了，你一次都沒跟我表明過心意啊！」
「啊，這個啊，你看不出來嗎？笨蛋，我當然喜歡你！」
許今歡說完這句話就跑了，北堂漠一愣，回過神來，卸下身上的那些裝飾給樂暮雨看的東西就去追許今歡。
許今歡正拉着夏天心準備走，見北堂漠一身好好地追出來，不由愣住了。
「你……你沒事？」她獃獃地發問。
「漠哥哥當然沒事啊！今歡，這是他跟我商量好一塊兒騙你的！」夏天心笑道，「怎麼樣？你們兩個和好了吧？這樣才對嘛！我說過，只讓今歡當我嫂嫂的呀！」
許今歡看看夏天心，再看看北堂漠，他們兩個，竟然聯起手來耍她？
看見許今歡眼裏冒出的不樂意，北堂漠趕緊上前幾步拉住她，說：「不這樣做，我們兩哪裏有機會單獨談話，還解開心結呢？」
「你！」許今歡氣鼓鼓的，「簡直欺負人！」
「大不了，我讓你欺負回來。」北堂漠在許今歡耳邊小聲一句。
許今歡的臉一紅，看着北堂漠那一臉魅惑的笑容，還有夏天心那看喜劇似的笑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
而北堂漠跟許今歡這邊和好了，樂暮雨跟樂百雄那邊簡直是氣炸了。
「爸！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跟我保證過，絕對不會讓許今歡有跟北堂漠聊聊的想法嗎？這才幾天啊，我就輸給許今歡了？」樂暮雨撒嬌著發脾氣。
「我查過了，是那個叫夏天心的丫頭從中間幫的忙。」樂百雄說。
「她？」樂暮雨的拳頭緊了緊，「我要讓她消失！」
「暮雨啊，別動不動就想着讓人消失，不到非殺人不可的地步，就不要殺人。」樂百雄輕聲勸告。
「我知道了。」樂暮雨的眼睛微微一眯，「那就讓她自顧不暇，嘗嘗跟我作對的厲害！」
樂百雄點頭，「所以說，女人啊，一遇到感情的事情就變得傻了，如果你防著點兒，當時，北堂漠哪裏有機會跟許今歡說上話呢？」
「我已經後悔死了！」樂暮雨那張美麗的臉蛋已經氣得猙獰了，「好不容易讓他們兩個鬧翻，現在，竟然又和好了！」
「慢慢來，不急。」樂百雄輕輕出聲，「北堂漠現在還處在對許今歡的新鮮階段，他現在就像是個叛逆期的少年，越是不准他做什麼，他越要跟你對着干，你要得到他，光用計謀不夠，還得天時地利人和。」
「我現在該怎麼辦？」樂暮雨問，「他已經對我的印象超級差了。」
「等。」樂百雄給出很高深的一個字，「我樂百雄的女兒，各方面都優秀，更何況，你是第二個可以靠近北堂漠的女人，這意味着什麼？」
「好，我等。」樂暮雨的唇角勾起，「爸，總之我不管，你答應過我，北堂漠是我的男人，我可以不要他，但絕對不允許他不要我！」
樂百雄點頭，他樂家的人，當然不會受委屈！
……
這天，北堂漠將許今歡送到公司門口，兩人膩歪了好一會兒，許今歡才依依不捨地下車。
「快下班了我來接你。」北堂漠輕聲，「別亂跑，知道嗎？」
「我現在大著肚子，還能跑哪兒去啊？」許今歡笑笑，「倒是你，別亂跑才對！」
北堂漠嗔怪地看了許今歡一眼，等她進去之後，他才開車離開。
許今歡走過夏天心的辦公桌，沒看見她的人，再看看時間，都這個點了，夏天心肯定要遲到了！
想着，許今歡不由給夏天心打去一個電話，想損她幾句。
電話響了很久之後，夏天心才接。
「天心寶貝，你今天上班不積極耶！是不是知道澤要外出，所以你也懶得來了？」許今歡笑着問。
「今歡。」夏天心哭出聲，「不好了，我家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了？」許今歡趕緊問。
「我們家的餐廳查出了有毒蔬菜，害得幾位顧客中毒進了醫院，我爸媽現在都被抓到警察局裏去了！今歡，怎麼辦？我爸媽一向很注重衛生方面和選材方面，怎麼可能用有毒的菜！」夏天心無助的問。
「你在哪兒？家裏還是店裏？我現在就過來！」許今歡趕緊說。
「我在派出所，他們不讓我見爸媽。」
掛斷電話之後，許今歡趕緊就要去見夏天心。
剛好陸以笙來了，看見許今歡匆匆忙忙的表情，他不由問道：「你一個孕婦，整天慌慌張張的，真的好嗎？」
「以笙！」許今歡像是看見救星一樣，「你快點兒開車送我去派出所，天心家裏出事了！」
陸以笙的眉頭一緊，二話不說，跟許今歡一塊兒向派出所趕去。
當許今歡和陸以笙趕到的時候，夏天心正站在派出所哭着求警察要見見父母，卻因為還在調查，現在暫時只能見律師。
「天心。」許今歡抱着她，「你先別哭，沒事的，相信我，我們都會幫你。」
「都怪我。」夏天心哭着搖頭，「如果不是我任性要追求澤，我就會在餐廳里幫忙，我爸媽都已經那麼大年紀了，還要管那麼多事，都怪我，是我胡來，所以害了他們！」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許今歡邊拿紙巾給夏天心擦淚，邊安慰，「事情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們先等警察把事情查清楚，你先別自己嚇唬自己，先別哭。」
「都是我的錯。」夏天心趴在許今歡的肩膀上大哭，「怎麼辦？如果他們出事，我該怎麼辦？」
許今歡看着陸以笙，示意他能不能去打聽看看現在進展究竟怎麼樣了。
陸以笙點頭，對夏天心說：「你們先過去坐一會兒，天心，我在警察局裏有熟人，你先別着急，我去問問情況。」
一聽陸以笙說這話，夏天心趕緊看向他，問：「你有熟人嗎？能不能讓我見見我爸媽？」
「我儘力。」陸以笙說着，走到一旁去打電話。
許今歡扶著夏天心坐在凳子上，她接觸到的夏天心一直都是堅強、樂觀的，哪怕是他們被綁架，夏天心也那麼勇敢。
可現在，夏天心哭得讓許今歡心疼。
「沒事的，相信我。」許今歡安慰著，「天心，你先冷靜下來，遇到事情的時候一定不能慌。」
夏天心那裏能冷靜得下來，她的內心裏充滿了抱歉。
如果她願意聽父親的回家幫忙做事，現在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許今歡見自己安慰的作用不大，趕緊拿出手機，想給北堂澤發條短訊，問問他能不能趕過來。
見許今歡拿出手機，夏天心的心一緊，很警惕的問：「你要打電話給誰？」
「我讓澤來陪陪你。」許今歡老實交代。
「不要！」夏天心哭着搖頭，「我現在……不想看見他。」
一看見北堂澤，她對父母的內疚就會更深，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北堂澤。
她強迫着兩人在一起了，現在，卻害得父母被抓。
天底下，有她這樣的女兒嗎？
「天心……」
「不要。」夏天心繼續哭，「今歡，你不了解這種感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好好，我不告訴澤。」許今歡趕緊哄道，「我們等一會兒看以笙那裏有沒有進展，我給漠打電話問問，他的人脈廣。」
夏天心點頭，她認識的人不多，能幫忙的也不多，現在，只能指望陸以笙和北堂漠了。
聽說夏天心父母的餐廳出問題了，北堂漠下意識地就想多了。
北堂漠了解過，夏天心的父母是個廚痴，他們家對下廚這種事情看得很神聖，開的餐廳也以乾淨和良心著名，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發現毒蔬菜，還吃病幾個人呢？
北堂漠認為，這其中，肯定是有對手在故意破壞。
「你們先都別急，以笙在警察局認識的熟人不少，一會兒我打電話問問他，然後，再聯繫看看有沒有可以幫上忙的朋友。」北堂漠說。
「好。」許今歡應聲，「漠，這次，你一定要幫幫天心，到現在為止，她連父母的面都沒有見到。」
「我會的。」北堂漠答應，「你也注意一點兒，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多，別動了胎氣，知道嗎？」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兩個孩子。」許今歡深吸一口氣，「漠，我總感覺有些不踏實。」
北堂漠猶豫了會兒，才說：「別擔心，無論怎樣，都有我在。」
「嗯。那你先找熟人，有消息了馬上給我打電話，天心現在的情緒好不穩定，我擔心她出事。」許今歡再次囑咐道。
掛斷電話之後，北堂漠趕緊將艾笙找進來。
「你去查查夏天心父母店子的事情，不用藏着掖着，就光明正大的差。」北堂漠吩咐道。
「老闆。」艾笙有些犯難，「這件事……」
「怎麼？」
「都已經鬧大了，好多記者媒體都報道了，我剛才正想來跟你說這件事呢！」
北堂漠的眉頭一擰，只聽艾笙繼續說：「憑我的直覺，這應該是有人一手策劃的。」
「我知道。」北堂漠輕嘆一口氣，「你先出去吧。」
艾笙點頭，按照北堂漠的吩咐，去找線索。
北堂漠坐在座位上，猶豫了很久，才給樂百雄打去一個電話。
「漠？」樂百雄的語氣不冷不熱，「真難得，還有你主動給我打電話的時候。」
「天心家裏突然出事，是你做的吧？」北堂漠問，語氣幾乎是肯定。
「漠，我發現，你現在能把所有壞事都安在我頭上。」樂百雄說。
「夏家人是老牌廚師了，開餐廳也開了很久，他們也知道有哪些對手，肯定會很注意那方面。」北堂漠輕聲，「他們唯一得罪的，就是天心在幫今歡的時候，得罪了你。」
「哦？有這件事嗎？」樂百雄挑眉，「漠，你可以找警察說說你的猜測。」
「樂叔叔什麼時候也是個敢做不敢當的人了？」北堂漠冷聲發問。
樂百雄輕笑，說：「漠，你知道，激將法對我沒用。」
「我只是打個電話來問問。」北堂漠沒有好的語氣，「天心是無辜的，她無意識牽扯到我跟今歡的事情裏面，以後，她絕對不會再插手這些事，你放過她吧。」
「那個冷冰冰，對萬事都不管的漠，什麼時候富有同情心了？」樂百雄笑問，「是因為快要當爸爸了，所以改變了嗎？」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北堂漠輕聲，「我不會娶別人，你也別妄想我再按照你的意圖做什麼，我們兩之間的恩怨，我們兩解決就行了。」
說着，北堂漠掛斷電話。
雖然剛才樂百雄什麼都沒有回答，但北堂漠已經能篤定，夏天心的事情，就是樂百雄派人做的。
該死的！
他保護好了許今歡跟他們的孩子，卻害得夏家遭殃。
北堂漠的拳頭緊了緊，拿起車鑰匙就向派出所趕去。
在陸以笙的交涉下，警察終於同意讓夏天心去見父母，許今歡站在外面等著，她殷切地望着裏面，想知道究竟怎麼樣了。
這時，一個熟悉的胸膛接納了她，她抬頭，看見北堂漠，滿臉的不安終於鬆懈了些。
「你來了！」她似乎等他好久了。
「他們還沒出來嗎？」北堂漠輕聲問。
「還沒有。」許今歡搖頭，「漠，怎麼辦？天心的爸媽會不會出事啊？」
「現在我還沒辦法給你肯定的答案。」北堂漠吻了吻許今歡的額頭，「但我保證，肯定會將處理自己的事情一樣去幫她。」
「嗯，我相信你。」許今歡點頭，「希望不要有事才好。」
北堂漠暗嘆一口氣，將許今歡拉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等著夏天心跟陸以笙出來。
等是約莫二十分鐘后，陸以笙才扶著幾近虛脫的夏天心出來，夏天心看着許今歡，眸光里滿是深意。
陸以笙沖北堂漠輕輕點頭，像是在提示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