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他媽的該死!他到底在想什麼?當她漾開小嘴,頰邊的梨窩就會深陷,圓睜的杏眼像星星一般不停眨動,波光流轉……他恨死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笑,它突顯了他的灰暗。

誰料想得到一個十歲的小孩在劫後餘生,還得面對龐大家族的爭產紛爭,是他將四分五裂的李氏重新整合躍上世界舞台,那些阻礙他成功的人都得死,或者註定失敗。

不要再讓他遇上那個女孩了!他的世界應該是灰色的陰暗地帶。

禮拜天的早晨,陽光透過窗帘的小縫鑽進他的房間,生理時鐘命令他起床,無感於沁人脾骨的寒意,他裸著上身,拿起放在床頭的睡袍披上。

光着腳丫走近小茶几,打開咖啡壺,頓時香氣隨着裊裊白煙充滿室內。他有一個十分盡責的總管。

倒了一杯黑咖啡,輕啜著。這就是他的早餐,一天只有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咖啡是他保持一天好精神的良品。

叩!叩!叩!敲門聲拿捏得大小適中。

「進來!」

著三件式西裝的中年男子推開門,恭敬的作揖。「少爺,車子準備好了。今天早上十點,您和新禾的總裁的在華傑利飯店的法式廳談生意。」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的。」總管一絲不苟的帶上門。

李暮霖步入寬敞的更衣室,隨手挑件下開頭的寶藍色休閑服,白色褲子,足蹬所費不貲的半密封式涼鞋。他國際模特兒的身材就有這個好處,穿什麼都好看。

整裝完畢,他優適的步下樓梯,走出別墅,坐進車內,車子緩緩的往市區前進。

華傑利飯店在戰前原本只是個不起眼的小餐館,但經過他的運籌帷幄,將它拆除重新整建,以開放式的空間博得更高級的享受,事實證明他確實成功了。

他要司機將車子停在廣場前,自己施施然的跨越廣場來到飯店,站在紅地毯上,玻璃門兩邊的服務生恭敬的彎腰迎接。

自然而然散發的爾雅,以及舉手投足間的威儀,皆教人不容忽視,本來站在服務台後的經理快步來到他的跟前,尊敬的喊道:「總裁。」

假日的早上,大廳人來人往,不少人因經理的喊話開始竊竊私語。

「新禾的總裁來了嗎?」

「來了!我們已經安排他在法式廳用早膳。」

「嗯。」李暮霖大步走向法式廳,經理尾隨在後。

打從進入法式廳,他就看見理察·吉瑞斯活像救生圈的腰圍,超大噸位教人不注意也難。

「吉瑞斯先生,歡迎大駕光臨。」他客氣的寒暄,面容平板,唯有嘴角禮貌性的勾起一抹笑。

理察·吉瑞斯圓滾滾的臉龐漾滿笑意,眼睛眯成一直線,「聞名不如見面,李先生果然是青年才俊、卓爾不凡。」

「吉瑞斯先生年輕的時候應該也不差。」商業上的客套他也很純熟。

「唉!好漢不提當年勇,倒是當年我走桃花運,娶了一個天仙似的美人兒。對了,我還沒幫你介紹呢!」理察朝另一邊招招手,一個身着粉色洋裝的少女對同桌友人說了幾句話,接着順從的往這兒靠近。「她就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小女兒,蓮娜·吉瑞斯!」他牽起女兒的手,「蓮娜,他就是你老纏着爹地要爹地介紹給你認識的李暮霖先生。」

蓮娜酡紅著臉頰,散發出青春洋溢的氣息,不經人事的純真模樣確實能教一般男人心動,但,他不包括在內!

「吉瑞斯小姐,你好。」他敏感的察覺理察·吉瑞斯的企圖。對於這類企圖他並不陌生,畢竟許多人對他都有這種企同心。

「叫我蓮娜就可以了。」蓮娜含羞帶怯的說。

「我怕我認識太多個叫蓮娜的人,容易把吉瑞斯小姐和她們搞混。」李暮霖保持一貫的冷漠,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理察·吉瑞斯老臉差點掛不住,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蓮娜也跟着紅了一雙明眸,受委屈的哀凄盡在眸底。

「我想今天是吉瑞斯先生享受天倫樂的時刻,不好意思打擾,我先告辭了。」李暮霖站起身,對眼前他製造出來的尷尬氣氛沒有半點歉意,轉身離去。

交代了經理要司機到門口接他,李暮霖站在飯店門口等待着。

「先生,您的十塊錢可以挽救一個可憐的小生命。」銀鈴般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傳進他耳中,「行行好,救救戰後余孤,一塊錢不嫌少。」

她……不期然出現的面容教他怦然心跳,很少有女人能在第一次見面就勾起他的獨佔欲/望,而且……

他向來過目不忘。是她,那個不該讓他再次遇上的女孩,幸福得不知悲慘二字怎麼寫的女孩!在茫茫人海中,他們居然再次不期而遇,這豈不代表她合該是屬於他的?

「你叫什麼名字?」他霸道的問。

「魏愛愛,我……」奇怪!她幹嘛對一個陌生人有問必答,一定是被他獨斷的口氣給嚇到了。遠離他……遠離他!大腦不停的拉警報。

「我……打擾了!抱歉。」她遵從大腦的指示,連忙離開這個男人,他光是一個眼神就足以教她莫名的顫抖。

李暮霖看見她眼底深深的恐懼,明白她就要逃走,身子輕巧的一閃,阻擋住她的去路,讓她收勢不及的撞上他的胸膛,他伸出手扶住她瘦削的肩膀。

「你不是要我樂捐嗎?為什麼急着要離開?」他像貓兒逗弄著老鼠一般,興緻盎然。

「你……你不要捉着我。」魏愛愛掙扎著要脫離他的箝制,無奈女人的力氣哪敵得過男人,一臉悻悻然的將樂捐箱遞到他面前,「快點捐一捐,然後放開我!」

「口氣那麼差,這是你請求人的態度?!」李暮霖話中帶着戲謔,「你認為我要捐多少錢才能得到你的命運?」

「我是人,不是東西,怎能任人買來買去?!何況樂捐是出自心底深處的憐憫之心——」

「我沒有悲天憫人的心理,我只請求現實,而且我也不是買你,只是買你的命運掌控權。」

MyGod!她生平頭一遭遇見這種自大的人,他簡直不知天為何物、地在何處,居然想掌控一個人的命運?!分明就是以自己為天。

唉!說不定她倒大楣遇上白痴,一個幻想自己是天神的大白痴。

「好吧!想買我的命運,除非你能無限量的供給日本僅剩的本州所有的民生必需用品,包括幫助他們重建經濟。」

他聽得出來她是在敷衍他,很好玩的感受,他決定……

「在你所知的範圍里,你認為誰有可能達到你所講的條件?」

魏愛愛聳聳肩,她要是知道就不可能開出這樣的條件。日本在地殼大規模的變動之後,泰半的土地都成為海底,所有的現代設備盡化烏有,加上爆發世界大戰,完全沒有讓日本人喘息的機會就再次陷入苦戰,至今綿延不止的餘震仍撼動人心,連明天是生是死都無法預測。

「我想,日本首相正川富人會非常感激你。你會收到我的『樂捐』,而現在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約簽章。」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奪她的唇,沒有溫柔,只有殘暴的索求,在她的唇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魏愛愛在他欺身上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推開他,他的粗魯幾乎咬破她的唇,在無法對抗之下,她開始攻擊他的身體,拉扯着他烏黑的頭髮,卻將他的髮帶扯下。

他離開她的唇,笑意在眸底不停擴散,卻陰冷得教人忍不住發抖。長發隨風飛揚,他……像從地獄來的撒旦,魏愛愛天使般的容顏毫無血色,害怕的退後幾步。

「十天!十天以後我會來改變你的命運。」他轉身離去,無視她的害怕。

他是惡魔的化身,人人都該怕他的!

魏愛愛呆愣在原地,充耳不聞熙來攘往的人們,一直到一陣指責的聲音毫不留情的兜頭直下——

「愛愛,你是什麼意思?剛才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讓他隨便吻你?」楊柏原,T大學生會會長,也是她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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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愛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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