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喜日遇劫

第97章 喜日遇劫

第97章喜日遇劫

花轎一路搖晃的行進著,方箏嘴邊泛起喜悅的笑花。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費揚古時曾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上天也算以另一種形式圓了她的夢。她低頭看看自己的大紅嫁衣,心時象打翻了蜜罐美滋滋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天有點熱,身上的喜服就夠厚重的了,偏偏轎子也捂得密不透風,熱得她不停的用蓋頭當扇子呼答呼答扇個不停。

花轎一路輕晃着走着,突然轎身一抖停下來,有人匆匆叫道:「大喜日子遇到出殯的,太不吉利了,快摔碗快摔碗。」「那是誰家在辦事,真古怪,你看他們連捧牌位的人都沒有。」方箏好奇的掀簾望去,只見隊伍最前有一支穿着清一色白孝的送葬隊伍,一個個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沒有牌位,沒有棺材,每人手中舉著白的有些乍眼的長幡,面無表情的臉上缺少一種送葬時那種悲悲切切的神情。「邪門,居然還有這樣送葬的……」當送親隊伍緩緩經過,那群送葬隊伍突然撕掉白幡揮舞著棍子朝送親隊伍瘋狂打來,事情上來的太過突然,誰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在一片驚叫聲中送親隊伍被打散,大家紛紛躲閃,周圍觀禮的老百姓們見出事了,怕被禍事連累也忙躲避,轉瞬間大街變得混亂不堪,到底是逃竄的人群。有人大叫:「快保護新娘!」

方箏一聽事情不對,探頭往轎外張望,費揚古和朱厚禮領着一群侍衛在跟鬧事的人拼殺,她也想出去,無奈頭上戴着沉重的鳳冠,衣服也累贅,打起來未免束手束腳,聽着外面的刀棍聲不絕於耳,她一急,豁出去了,正當她準備往外沖時,有人呼啦掀開帘子,見對手大掌朝她抓來,方箏斂起礙事的裙子抬腳朝來人狠狠踹去,就在這裏,轎子突然被人抬了起來,她一下子跌回座位。轎子跑得飛快,晃得她無法坐穩,更別說站起來了。混亂中,好象聽見朱厚禮的驚叫聲,費揚古也在叫喊她的名字,「喂,你們是什麼人?快放下我,不然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方箏生氣的大叫。後面的打鬥聲被甩得越來越遠,好端端的婚禮被這群來歷不明的人攪亂,她氣得咬牙:「見鬼,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她摘下鳳冠,雙手攀住轎窗兩側,一施力,身子從前方躍了出去。見她跳出來了,轎夫們馬上扔下轎子朝她抓來,「你們是什麼人?攪了我的好事非讓你們吃點苦頭不可!」她不再客氣,拉開架式朝他們打去,雙方戰成一團,可惜他們人多勢眾,方箏始終無法脫身,打着打着,對手突然齊齊住了手,目光一個個飄向她身後,她小心戒備着,只見又一群人從她身後出現包圍了她,甚至還有人叫道:「老爺!」

她突然感覺身後有人,迅速回頭看去,剛掃到一片衣角,突然有人在她手頸猛擊了一下,她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的墜落下去,倒地之前,有人接住了她,沙啞的嗓音在耳畔說道:「撤!」聲音很熟悉,讓她一下子想到一個人,鰲拜!來不及想其它,掙扎的意識瞬間消失了。再次醒來已是黑夜,自己手腳被反綁扔在床上,屋裏唯一光亮來自窗戶,從細細長長的窗縫分辨窗戶好象被人釘上了木條,外面有人在低聲談笑。這是哪裏?她終於記起自己是被誰劫來的了,真如琳琅所說,鰲拜絕不會讓她順順噹噹嫁給費揚古,在大婚當天堂而皇之的當她帶走,真是夠膽大的了!這裏一定遠離京城,她隱約聽見附近有雞狗叫聲,難道鰲拜把她藏到京郊一帶了?

她吃力的滾下床,靠窗格的一點點微光仔細搜查屋裏的物品,看有沒有可利用的地方,牆角扔著一片碎瓦片,她費勁的撿起來坐在地上用碎片一點點割繩子,不久,手腳終於解脫了。她躡手躡腳的來到窗旁,透過窗縫往外面,果然如她所料,這是一戶農家所在,所幸的是外面沒有看守。這個鰲拜也太大意了,以為把她關在這裏就可以放心了?她輕笑。

守衛都在院外不會注意到屋裏的動靜,她開始琢磨怎麼才能從這裏逃出去。出口有兩個,一個是門口,外面上著門閂,一個是側面的窗戶,她把床單撕成一條條的,擰成一股繩系在窗格上,然後找來一根結實的木榻套進去不斷絞動,這樣既不會發出太大的噪音,又省力,這個方法還是過去看漫畫書里學來的。絞到最後,木條陸續斷裂,幸好事先墊了層布,沒有驚動外面的人。不一會兒,窗戶開了一個夠她鑽出去的洞口。她靈活的跳了出去,落地無聲,雖然窗戶四周被厚木條釘住,可惜他們沒有想到她會弄斷中間的窗格逃生。她翻過院牆悄然離去……

因為搞不清目前的方位,她站在村落邊不知該往哪邊跑,就在這時,遠遠的官道上傳來馬蹄聲,她忙伏在路邊,沒一會兒,只見十幾人的坐騎朝這邊跑來,為首的那人身形很熟悉,她吃驚的脫口而出:「鰲拜!」這麼晚了,他趕來做什麼?糟了,萬一發現她不在屋裏會馬上展開搜捕行動的,她要趕快離開這裏才行!

偏偏就在那群人快過來的時候,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隻野狗,沖着她的藏匿處狂叫不止,她揮拳頭口中低喝都無濟於事,鰲拜一向是個警覺性很高的人,聞聲他扭頭朝這邊望來,方箏生怕被人發現,直到她抄起一塊磚時那隻狗這才識趣的跑開。鰲拜的頭一直朝這邊望着,坐騎卻沒有減速,終於領着人馬跑了過去。等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時,方箏飛快跳起來沿着他們來時的方向狂奔。黑天半夜的,哪個姑娘家也不敢摸黑趕路,方箏還要撿著偏僻的小路跑,她一邊怕鰲拜他們追上來,一邊怕遇到什麼不可預知的意外,一路上心一直提得老高。不知跑了多久,她累得氣喘吁吁,當東方天際隱現魚肚白和絲絲曙光,京城大門終於進入她的視野中。太好了,總算回家了!她疲倦的臉上現出笑意,正當她喘著粗氣,拖着腳步一路踉蹌前行時,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還有士兵們的呼喝聲,鰲拜他們追上來了!

一緊張,腳下被石頭絆倒,她忙滾到一輛馬車後面躲藏起來。鰲拜帶人追到近前拉住馬韁繩,「來人,馬上去通知前面的守軍,給我把城門牢牢把住!我就不信她能跑得比馬還快!她一定就在附近,全力搜!」

怪不得鰲拜他們現在才追來,原來沿路在搜查她的下落。鰲拜並不知道說這話的時候,方箏就在離他十幾米遠的帶篷馬車旁。她悄悄爬上馬車,車上放着兩套粗布衣服,她拿起看了看突然鬼鬼的笑了,馬上換上粗布衣服頭髮打成男人式的髮辮,戴上一個碩大草帽,「要是有支大煙袋就更像了嘿嘿!」她低笑。剛打扮停當,有家丁搜過來了,她馬上躺下裝睡,用帽子蓋着自己,來人一挑帘子見有個男人在裏面呼呼大睡,也沒細看就離開了。

方箏爬到前面駕駛位,背對着她的鰲拜正立在前面雙手插腰,眉頭緊皺的想着事情,她把帽沿壓低了幾分,揚起馬鞭趕車跑起來。打他身邊經過的時候,鰲拜無意的扭頭掃了一眼,便又轉回頭去。偏偏就在這時,後面傳來某人的大喊,「喂,快停下,那是我的馬車,有人搶車呀!」糟了,馬車的主人回來了!方箏忙緊抽馬鞭,把馬車趕得飛快。

鰲拜神情一愣,突然警覺的朝馬車望去,那輛馬車跑得越來越快行跡十分可疑!他心一動,立刻飛身上馬放馬狂追。鰲拜剛才只覺得那個身影有點熟悉,一聽車夫的叫喊,他頓時明白過來,顧不得召集屬下自己親自追擊。

方箏聽着身後傳來的馬蹄聲,猜到有人追上來了,眼看城門就在眼前了,她頻頻抽打馬身,同時大喊:「快讓開,馬驚了!踩死不償命啊!」這一嗓子十分管用,前方的路人和馬車紛紛讓道,守城的官員們一聽馬瘋了,誰個不要命了敢攔,鰲拜眼見方箏要跑,也大喊:「給我攔住她!」眼見馬跑得那麼快,守城官員硬是沒人敢攔,方箏哈哈大笑,「謝謝啦各位!」眼看快要衝到城門口時,突然事情出現意外的狀況,就見四散紛逃的行人中有個兩歲的孩子獃獃的站在路中間,好象被嚇懵了。再不拉住馬車下一刻就會撞到孩子,事出突然,方箏來不及細想,猛的死死拉住馬韁繩,在慣性的衝擊下馬車轟然倒地,方箏也從車上翻了下來。

剛要起身,有人把手按在了她肩上,方箏身子一僵,徒然的笑道:「算你贏了,我果然不是你的對手,不過這裏人那麼多,你想怎麼把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呢?」

鰲拜一把將她從地上揪起來,讓她面對自己。「你要知道,我鰲拜殺一個人不是難事,帶走一個人就更不在話下。更何況你這副打扮誰會認得出來?」鰲拜狂笑,「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對你的耐心已經快磨光了,沒心情陪你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識相的話跟我走。」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識相兩個字怎麼寫。」方箏不甘示弱的淡笑。鰲拜深沉的眼神一黯,眼睛冷冷的眯了起來。「琳琅那丫頭一定告訴過你我懲罰人的手段吧,你想嘗嘗嗎?」說話間,手下一緊,方箏的脖子幾乎快被他捏斷了。她依然倔強的笑,「大概沒人反抗過你吧,我就是第一個!」說罷,突然抬腳攻向他下身要害,鰲拜一吃痛,身子倦了起來,方箏一把揪住他衣領,以頭用力撞向他的頭,趁鰲拜手鬆開的瞬間,方箏立刻轉身開溜。誰知鰲拜的動作更為迅捷,沒等她邁出幾步,一把扣住她的手重新將她鎖回懷裏。鰲拜的人陸續趕來了,圍聚在主人身邊,看來想從他們手中逃脫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就在這時,有人低低叫了一聲:「老爺,費揚古他們!」方箏心一跳,正要回頭看,鰲拜的手掌猛地將她的頭扣在他肩頭,她的臉被草帽擋住無法看清身後的動靜。「……你敢出聲我就擰斷你的脖子。」鰲拜低聲威脅,他的手控制着她的頭,姆指與食指分別扣着她左右耳門穴,這是人體最致命的死穴位。她若有異動,他只消一施力她就會昏迷或是死蹺蹺,可惡!「我……我問候你老母……」她費勁的從口中擠出幾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了,因為他的力道驟然加劇,痛得她只剩下喘息的份了。鰲拜身邊的人如臨大敵般面對來人,終於,令人心跳的聲音低沉的響起:「鰲中堂,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請把方箏還給我。」

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裏?方箏大為意外。鰲拜漫不經心的笑:「開玩笑,新娘不見了你問我是何意,難不成我綁架了你媳婦不成?」

「鰲中堂,你我心知肚明,就不要打啞語了。」

張進寶急不可耐的叫道:「老鰲頭,敢做這種卑鄙無恥勾當的人放眼京城除了你沒別人!少在那兒當好人!還我妹妹來!」

「放肆,想在我鰲拜身上加罪名也要有確鑿證據才行,你們休要胡言亂語,否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為為老夫作證,堂堂侍衛總管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編排老夫之罪名,按大清例律該當何罪你們應該清楚吧?」鰲拜冷笑。張進寶罵道:「放你的屁,明明就是你派人乾的,還裝什麼裝?」

「張進寶,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上次放你一馬這麼快就忘記了。再落到我手上,你可就沒那麼幸運了。」鰲拜道。張進寶誇張的大笑,「不用你提醒,這已是大家的共識了,誰不知道你鰲拜的為人。怎麼,又看上哪家的小妞了想強取豪奪呀?即然沒有方箏的消息,那我就管管閑事,強搶民女可是一則不小的罪名呀!」敢情他們還不知道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呢,方箏急得想出聲,但控制她的手勁在漸漸加重,疼得她眼冒金星,雙腿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是我的家務事,不勞兩位惦記。」鰲拜冷笑,手一晃,手下將翻倒的馬車扶起。張進寶嘿嘿哼笑:「好呀,反正我這幾天閑着沒事,我會寸步不離的跟着你,有沒有抓走方箏,我早晚會查出來的。」

「隨你的便!」鰲拜把耳朵貼到方箏耳畔低聲威脅:「跟我走,出一言我會讓你死在他們面前。」方箏抬頭瞪着他,鰲拜眼中透著陰冷無情的眸光,他沒有開玩笑。他手下稍一用力,方箏立刻感到疼痛難耐額頭滲出密集集細汗,她想叫喊,喉嚨里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響,鰲拜知道她不會那麼容易屈服,手勁不斷加重,疼得她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放了那位姑娘。」費揚古感覺到鰲拜在威脅她,她身着一身男裝但骨架卻能看得出來是個女孩子。

「這是我府上逃走的家奴,怎麼,費大人想插手我鰲拜的家務事么?」

「我……不是……」方箏僅能擠出這幾個虛弱無力的話,之後眼前一黑倒入鰲拜懷裏,被他抱了起來。帽子掉在了地上,但臉被埋入鰲拜的懷裏,使得費揚古和張進寶誰也沒有認出是她。救星就在離她五十米開外的地方,而她卻無法說話,無法抓得這觸手可得的一線生機。方箏心一急,突然失去了意識,什麼也不知道了。鰲拜抱着方箏上了馬車,沖費揚古他們扯出一個勝利的笑,布簾一抖垂了下來,馬車奔跑起來。張進寶正要跟上去,費揚古伸手攔住他,「我們打草驚蛇了,這樣盯着他不是辦法,我們要換個方法才行。」「奶奶的,要是鰲拜乾的,這個梁子算是結定了。」

「從我們支持皇上開始,這梁子已經越結越深了。我感覺方箏一定在鰲拜手上,盯緊他,我們就能找到她!」

窒息的感覺終於過去了,方箏的神智剛悠悠轉回,馬上意識到有些不對頭,有人正肆虐蹂躪着她的唇,力道大的直讓她感到唇瓣生疼,她不用睜眼也知道是誰,用力咬下去,鰲拜悶哼一聲猛的放開了她。她睜開眼,大口大口喘息著,憤怒的瞪着面前的人。馬車還在前行,鰲拜竟然在大街上對她行不軌。她掙扎著要起,不料手腳軟軟的使不上力氣,鰲拜抱着她,在她臉上邊嗅邊道:「迷香散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失去抵抗,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我只好使雙倍的量了。」

「鰲拜,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她費勁的擠出這幾個字,沒等她說出後面的話,後腦一緊,他再次如猛禽般擒住了她,「唔……」她想咬斷他舌頭,他這回有了提防,手指用力捏着她下顎讓她無法得逞。他終於如願嘗到了她的甜美,許久放開她后,霸道的低語:「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早就了解不是嗎?琳琅被她逃掉了,你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你以為還是費揚古的新娘么,等你成了我的人,就什麼都不是了。」方箏氣得心直哆嗦,眼睛憤怒的瞪着他。他滿意的笑,嘴唇來到她耳畔輕輕啃咬耳垂,「我會把你藏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我家的秘密地窖是個很好的藏人地點,以後你能看見的人,接觸的人只有我,只要你活着,終生都是我鰲拜的,牢牢記得這句話吧……」

「放屁!」方箏氣得連髒話都出來了。鰲拜聽得無比受用,「你罵吧,聽你罵人也是一種享受,以前沒有人敢這樣罵我。罵得好,這說明你還有體力做別的事,不是嗎?」他邪邪陰險的笑。馬車一晃停下來,鰲拜從衣袖裏掏出帕子蓋在她臉上,一把將她抱起來走出轎子。她不知道自己被抱到了什麼地方,聽着動靜好象跟在鰲拜身後的人越來越少了,最後只剩下一個人,應該是錢祝吧。鐵鏈聲響起,錢祝推開門,「爺,就是這兒了。」

「你下去吧。晌午飯送到這兒來,這個院子不許任何人踏入。」

「是。」錢祝低聲稱是,關門出去了。臉上的帕子被人拿開了,但眼前一片漆黑,真正黑的不見五指,連近在眼前的鰲拜都看不見,只能感覺到他粗重的鼻息就在自己額頭上方。這是地窖?聞起來空氣沒有那股子長年封閉的潮濕發霉的氣味,鰲拜把她放到床鋪,手臂並沒有鬆開,「這裏是專為你而設的,從皇上為你指婚開始,我讓人日夜趕工建好的,歡迎你到來!我親愛的……」他的唇落到她鼻尖並點點下移,繼而封住了她的口。

封閉的世界,漆黑的空間直讓人心裏發顫,再加上被用心不純的鰲拜抱在懷中,一向膽大的方箏也不由的緊張了,心止不住的狂跳,他一手扣着她微仰的頭,一手橫鎖着她的腰,近乎粗暴的肆虐着她的唇,漸漸的,他開始不滿足只是這樣接觸她,帶着她一同倒向床鋪,這樣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得到她了。鰲拜低道:「任何女人都過不了我這一關,你也明白,不服從只有死了吧?嗯?放心,我不會殺你,我要一輩子擁有你,誰也休想碰到你。」他在她眼間額頭吻了又吻,嗓音越發顯得沙啞了:「就是你,你才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女人。」

「你這樣認為?」

「我喜歡你的不馴,灑脫還有張揚的性子,一切一切都那麼讓人着迷……現在,終於得到你了,我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教你聽話,直到馴服你的那一……」後面的天字沒說完,突然生生止住了。方箏的手牢牢鎖在他脖間的大動脈上,她用力一推,鰲拜就被她搡到了床下,頭還磕到了床沿。方箏喘息著緩緩坐起,靠到後面的牆上,「點燈,我什麼也看不見。」鰲拜緩了會兒神,低低的笑起來,「你還真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接着黑暗的屋裏亮起火光,他用火摺子點亮床頭的燭燈。她打量四周,終於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什麼樣子。這是一間面積不大的超豪華的屋子,所有的佈置都選用的上乘物件,幾乎可以跟皇室相媲美。「喜歡嗎?」他舉著燭燈走到屋一角,屋頂吊著一個小盒子,只見他抬手將盒子蓋掀開,頓時昏黑的小屋變得亮如白晝。方箏這才注意到那是一顆碩大無比的珠子。「這是外邦進供的夜明珠,當初有三枚,這個就是其中之一。」

見她在看着夜明珠,鰲拜索性將盒子取下來走過來遞給她。她也不客氣,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夜明珠這東西以前只在課本里聽過,從沒有真正見識過,現在真真實實的拿在手中感覺這個珠子太美了。蓋上蓋子,屋裏頓陷入一片漆黑,再打開,瞬間又回到光亮世界。見她很喜歡夜明珠,鰲拜釋然的鬆了口氣,目光柔和的望着她,眼神中竟多了幾分痴痴的迷戀味道。

「若喜歡,我府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他伸手撫上她的臉輕輕摩挲,臉也漸漸靠近,當他快要觸到她唇時,夜明珠突然擋在他面前,方箏靜靜的看着他,「我現在是費揚古的妻子,皇上親自指的婚,你想抗旨是不是?」

「我就抗了怎麼樣,只要我把你藏好,沒人知道你的下落。」鰲拜拿開夜明珠,如願的吻到了她。「為了你,我敢跟天抗,在我眼中皇上都沒有資格跟我爭,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是么,那我拭目以待,看你能不能活過兩年。」方箏淡笑,兩年後也就是康熙八年,鰲拜的死期也就到了。

「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居然有心思去操心別人的事?要是有精神的話陪我睡一會兒?」他的話里透著另一層意思,方箏心一跳,臉上卻無動於衷的看着他,清亮的眼神竟然看得鰲拜有些心虛,他嘆了口氣,挨着她身邊坐下,口氣依然強勢地說:「你現在是我的俘虜,別妄想從這裏逃出去。你不接受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等你,直到你完完全全屬於我為止,這一天不會太遠……」他合上盒子,屋子頃刻間變得一片漆黑。他手一伸,將方箏攬到肩頭,就這樣靜靜的抱着她。「這裏只有我們兩個,沒有身份之別,沒有世間束縛,這種感覺多麼自在……我喜歡……」鰲拜不在說話了,靜靜的感受着這一刻安寧。

方箏逃了一夜實在太累了,見鰲拜沒有碰她的意思,漸漸的心放了下來,困意襲頭她合眼睡了過去。鰲拜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她面頰,把頭抵在她頭上,靜靜相依。「這是我的世界,我們的……」

被鰲拜軟禁於此,方箏並沒有自暴自棄,她知道這時候費揚古他們肯定在尋找她的下落。費揚古買通了鰲府一個家丁打聽出鰲拜是藏了一個姑娘進來,但具體藏到哪裏就不清楚了。鰲府戒備森嚴,有好幾個地方是下人不可以隨意出入的,這給費揚古他們帶來極大阻力。方箏軟禁兩天了,她每天按時吃喝,不挑食也不拒食,但有個習慣,每次都讓鰲拜先嘗然後她才欣然動筷。因為這個秘密地方除了鰲拜和貼身長隨再無別人知道,那些當時建造工事的長工們在完工第二日就齊齊離奇死亡,但沒有敢查問真相。

這天,鰲拜照舊將食物端進來,方箏聞到香味放下書本坐到桌旁,見鰲拜在吃,她放心吃起來。過了一會兒,鰲拜從衣袖裏摸葯喝下,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沒在意,快吃飽的時候感覺頭開始有點發沉,她打了個呵欠,正想再吃眼皮已經沉沉的抬不起來了。她心一驚,只見鰲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下藥了?」

「是啊,所以我才吃了解藥。」鰲拜面不改色的說。她啪的將筷子一拍,想站起身,眼前的鰲拜變得越來越模糊。他走過來將她抱起來,「別勉強了,即然把你軟禁於此就沒有打算讓你全身而退,想留清白之身給費揚古那是不可能的。我是鰲拜,不是大善人,你早該知道的……」等他說完這番話,方箏已經昏迷了過去。當她再次睜開眼,發現鰲拜躺在她身邊,手攬在她腰間,她先是嚇一跳,很快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她猛的掀開被子,鰲拜跟她一樣也穿着內衣,她輕輕長吁了口氣。原本以為自己來自現代不是很在意貞操這東西,雖然不會象別人一失身就尋死覓活的,但她可不想這麼便宜了鰲拜。如今看來似乎還算安全。她輕輕穿衣下床,用早準備好的布條將他的手腿捆在床上,最後一扯緊的瞬間鰲拜醒了。他看了看她,連掙扎也沒有,只說了一句:「你逃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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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琳琅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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