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前塵舊事
「黃老闆，你怎麼就敢跟我們走呢？！」卓晗玉懶懶的坐在黃老闆身邊，好奇的問道，「難道你不怕我們就是強人，搶了的你的貨，讓你人財兩空么？」
「黃某沒有別的能耐，但是看人的眼力卻還是有幾分的，幾位大人都不是那樣的人，我為什麼要擔心呢？」黃老闆笑笑說道，「這一路上能夠得到幾位大人的庇護，黃某銘記在心，一定會報答各位的！」
「報答么，就不要說了，只要你能夠讓我們順利的混進神域就行了。」雲曦淡淡的說道，「你看人的確很准，我們沒有你手中所謂的通關文牒，也不想驚動神族的人，所以就要仰仗黃老闆了。」
「這個好說啊！」黃老闆頗有點受寵若驚的道，眼裏原本還有些擔憂的神色，也徹底消失了，「以後幾位大人就是黃某的朋友了，在神域中，若是有什麼需要黃某幫忙的，幾位大人儘管開口。」
雲曦滿意的點點頭，「黃老闆，我們對神域還有些不熟悉，這神域中大都住着神族的人，這神族中人，跟人族究竟有什麼區別呢？能夠一眼看出來嗎？」
黃老闆趕緊殷勤的道，「其實，很多神族後裔，是看不出來的，他們外表跟人族是一樣的。嘿嘿，其實不瞞各位大人說，在下身上也有一點神族的血脈，不過太過稀薄，幾乎已經到了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了，所以，跟人族的差別也就不大。」
「哦？！原來是這樣啊！」雲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黃老闆苦笑道，「不怕幾位大人見笑，若是黃某身上神族血脈覺醒得精純一些，早就是高貴的神族大人，怎麼會不遠萬里為了一點生計苦苦奔波呢？像我們這樣的人，在那些具有高貴血脈的神族大人面前，我們跟人族一樣卑下，神域中像我們這樣的裔民，佔了大多數，只有少數血脈覺醒得非常精純的大人們，才能夠修鍊神族秘籍，享用上品的獸晶石，成為神域中的強者。」
「血脈覺醒……那是什麼？」卓晗玉問道。
「想必各位大人也是知道的，神族人身上具有遠古神獸血脈，而這些血脈隨着一代又一代神族與人族通婚，已經變得很稀薄了，所以，每一個神族後裔在成年禮的時候，都會進行一次血脈覺醒，就是由大祭司主持喚醒體內的神獸血脈，越是精純的血脈，越能夠得到神族的認同！」黃老闆繼續說道，「具有精純血脈的神族人，身體都會發生變化，有的是改變了五官相貌，從外表上就可以看出他繼承的是哪個種神獸的血脈。更加血脈更加精純的人，還有可能長出翅膀，或者擁有利爪……」
說到這兒，黃老闆一臉羨慕的神色。
雲曦嘴角抽了抽，神族人敢情是越變態，身份才越高貴啊……難怪當初在丹王大賽上看到的金品靈帝一頭火紅色的頭髮，到了靈帝境界已經可以任意的改變自己的外貌，金品靈帝還戀戀不捨的保持着自己的紅頭髮，原來是因為那是高貴身份的象徵。
「還能長出翅膀啊……」秋少爺在一旁好奇的問道，「嘿嘿……黃頭髮……鳥人……」
雲曦隨着秋少爺的「提示」這麼一想，那不是天使么？當然，也的確有可能是鳥人。
「所以幾位大人在神域中若是看到和我們不一樣的人，千萬不要感到驚訝，更不要表現出害怕、好奇的神色，若是因為這樣惹惱了神族的大人們，還真是一件不好辦的事情。」黃老闆已經自動把自己歸為了人族這一邊，是啊，他跟人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除了能夠隨意的出入神域。
也許神域中那眾多的「人族」，都是像黃老闆這樣血脈不純的低等神族人吧？以神族那般排外的心理，怎麼會允許真正的人族在神域裏活動呢？
「我們知道，你放心！」玄月點頭道，「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黃老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想來，也許神域中，能夠看到真正的「神話世界」，因為裏面也許有張著翅膀的、人頭獸身的或者獸身人面的人……
「玄月，你說，有沒有神族人打破位面的束縛去過別的位面呢？」雲曦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她想起了像《山海經》、《淮南子》裏面的神話故事，就多次提到了這些或神或妖的生物，甚至連女娃大神，不也是人面蛇身么？
「呵呵，按理說，也許是有的，畢竟神族流傳了數萬年，這麼漫長的時間裏，肯定也出過許多絕世強者！他們也許能夠打破位面的束縛，去了別的世界，也不一定的。」玄月認真的說道，「那位軒轅靈帝，不就曾經去過仙玄么？」說着，玄月的目光不由的落到了一旁沉默不語的秋少爺身上。
「哇！這麼說來，也許神族中人去過地球啦！」雲曦有些興奮的道，「難道從北邙大陸到地球有通道么？！」
「地球？！那是什麼地方？！」玄月和卓晗玉同時問道。
「額……你們不知道啦，那也是一個位面，呵呵，跟仙玄大陸一樣。」雲曦訕訕的道，怎麼就說漏了嘴呢？
「難道曦兒你還去過別的位面？」玄月好奇的問道。
「聽說而已。」雲曦怎麼能夠告訴他們，自己其實就是地球人，魂穿到了仙玄大陸，又踏破虛空到了北邙大陸呢？就算是自己，也覺得這段經歷就像是做夢一樣，在地球上生活，雖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多年，但卻一直歷歷在目，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秋少爺在這時去突然問道，「曦兒，地球美嗎？」
「美……」雲曦帶着一絲惆悵道，「再沒有比那裏更美的地方了。」那裏畢竟是自己出生的地方，只是沒有辦法再回去了。
「你能給我們講講那個位面的故事嗎？」秋少爺眨巴着眼睛，問道。
「故事……有什麼故事呢？」雲曦努力的回憶著自己的前生，在街頭流浪的故事么？有什麼好說的呢？蹲在天橋的橋洞子裏過夜，經常會去撿一些垃圾來度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若不是後來被送到了孤兒院，她恐怕早就凍死或者餓死在某個地方了吧？
可是即便是這樣，雲曦也從來沒有埋怨過命運，別人給她的，哪怕只是一個善意的眼神，她也牢牢的記着，只要早上的太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就會欣喜自己又活過來一天。
若一定要說她有什麼放不下的，恐怕就是那個人吧？
他跟她同樣瘦小，同樣無家可歸。他們是在天橋的橋洞子裏認識的。
那天，雲曦一直在等一家小吃店關門，因為好心的店主會把沒有賣完的一些吃的給雲曦。
可是那天雲曦運氣很不好，或許可以說，那天小吃店的生意太好，什麼都賣光了，店主有些歉意的看着一直默默蹲在店外不遠處的瘦小的雲曦。
雲曦還是給了那個店主一個燦爛的微笑，鞠了一躬，抱着雙臂勾著肩膀離開了。最後，可能是因為雲曦的那個微笑，店主追上來塞給了雲曦一點零錢，並囑咐道，「孩子，去買點吃的吧！」
當雲曦捧著兩個饅頭瑟瑟縮縮的回到自己的橋洞子時，才發現被人鳩佔鵲巢了！
這讓雲曦異常憤怒，這個橋洞子云曦已經住了一年了啊！在潛意識裏，這裏就是她的家了，若是有人某一天回到自己的家，發現自己的家被別人佔了，床被別人睡了，任誰也會發怒吧？
於是單薄的雲曦不管那黑暗中睡着的是誰，衝上去就狠狠的踢了那人一腳，「喂！這是我的地方啊！你快滾出去！」
那人也許因為太瘦，身上根本沒有什麼肉，硬硬的骨頭，踢疼了雲曦的腳。
雲曦哎喲叫了一聲，可是那個人卻一動不動。
這讓雲曦心裏有些緊張了，趕緊上前把那人掰過來藉著天橋上的燈光一看，原來是一個清秀的小男孩。
這個男孩子眉頭緊蹙，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很痛苦的樣子。
雲曦一摸那男孩子的額頭，趕緊把手移開，燙的驚人啊！
「怎麼辦？怎麼辦？」雲曦頓時失了方寸，他肯定生病了啊！而且還是很嚴重的病！
想到這兒，雲曦肚子也不餓了，也忘記了是眼前這個人佔了她的「家」，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死！
雲曦胡亂的在自己的窩裏翻出了藏了很久的一把角票，那是平日裏撿垃圾攢下的，有時候討不到吃的，就用這些錢來救命。
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瘦小的雲曦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力氣，把那男孩子架到了自己的背上，一步一步的挪了出去。
一路上，她不知道摔了多少回，而那小男孩也不知道被她多少次摔到地上，兩人幾乎是用連滾帶爬的方式出現在了一家小診所外面，那時候的雲曦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真的快要被累死了！
「叔叔，救命啊……救命啊……」雲曦幾乎喊不出來了，虛弱的聲音在小診所外面回蕩著，也許是深夜的緣故，那家小診所的醫生居然聽到了，並拉開燈，問了一句，「誰啊！」
那兩個字，是那一年的雲曦聽到過的最美好的兩個字，那小診所並不明亮的燈光，照亮了兩個弱小的生命。
當醫生打開門，看到兩個癱倒在地的孩子時，什麼也沒說，就把他們抱了進去，雲曦拿出身上所有的毛票，哀求着醫生，「叔叔，救救他，救救他，他會死的！」
醫生深深的看了雲曦一眼，「孩子，他是你什麼人啊？」
雲曦一愣，眼裏一陣茫然，最後才道，「我……不認識他啊！他暈倒在我家裏了。」
「你家裏？」
「嗯，天橋下第三個橋洞子，就是我的家。」雲曦認真的回答道。
那一刻，那個看慣了生死病痛的醫生，濕潤了眼睛，摸了摸雲曦的腦袋，嘆了一口氣，「好孩子。」
小男孩是第二天醒過來的，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雲曦那張小花貓一般的小臉。
「你醒了啊！太好了！」雲曦歡呼道，「你終於醒了！」
小男孩看着歡呼的雲曦，這個女孩子，是在因為自己而高興嗎？
「叔叔，叔叔，你快來看啊！他醒過來了！」雲曦小鳥兒般的飛出去，拉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個男子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摸了摸小男孩的額頭，「嗯，燒退了，小子，你運氣好，撿回一條命，昨晚可真危險啊，若不是這個小姑娘把你送過來，你可能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你沒事兒了！放心，你沒事兒了！」雲曦學着醫生的神態，用那隻小臟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額頭，「燒退了，你小子撿回一條命哦！你可要記得，是我雲若曦救了你一條命！嘿嘿，救命之恩，你可一定要報哦！」
那小男孩緩緩的笑了，雲曦被這笑容迷到了，原來他長得這麼好看啊！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孩子呢？！
「嗯，雲若曦，我記住你了。」小男孩認真的說道。「我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哈哈哈……」雲曦一陣沒心沒肺的大笑，「跟你開玩笑的，你拿什麼報答我啊？你比我還窮！難道以身相許？」這是雲曦從小吃店裏那個黑白電視里學到的名詞，覺得很新鮮，便脫口而出了。
小男孩凝眉認真的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可以。」
對於小男孩的話，雲曦沒有放在心上，她後來問他的名字，他卻一直不肯說，於是雲曦便給他改了個小名——小葉子。
「小葉子，李叔叔說，等你好了，就送我們去個好地方，那裏管吃管住，還能上學！」雲曦興奮的告訴小葉子，李叔叔就是小診所的醫生。
「是孤兒院吧？」小葉子面色沉靜的說道，臉上帶着跟他年齡不相符的陰沉，「我不去孤兒院。」
「怎麼不去呢？咱們沒地方住，吃也吃不飽，去那個什麼孤兒院，不是很好嗎？」雲曦奇怪的道。
「我說不去，就不去。」小葉子低下頭，不讓雲曦看他那雙如琉璃一般的眼睛，一眼看不到底，讓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你一個人去吧！」
「那我也不去了。」雲曦果斷的道。
小葉子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個流浪兒，他穿上乾淨的衣服，就算是坐在那裏，也給人一種高貴的氣息，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討飯，要是沒有我，他會不會餓死啊？
雲曦心裏這樣想着，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小葉子當成了朋友，甚至是親人，一直孤孤單單的雲曦，太渴望能夠有這麼一個或者是哥哥或者是弟弟的親人了。
「我們回天橋下吧，我去討飯給你吃！你放心，我很會討飯的，不會餓到你！我還知道去哪兒撿垃圾，咱倆能好好的活下去！」雲曦信誓旦旦的說道。
小葉子看着雲曦，琉璃般的眼睛裏，閃爍著異彩，那美麗的光芒讓雲曦在剎那間有一種恍惚，就像是千萬朵絢麗的煙花同時綻放了。
他笑了，點點頭，「好！」
兩人悄悄離開了小診所，他們不想拒絕好心的李叔叔，當他們回到天橋那個「家」的時候，雲曦對小葉子說，「小葉子，我會養你的，一輩子也不會離開你！」
小葉子看着雲曦，嘴裏用同樣堅定的語氣道，「嗯，一輩子也不分開！」
接下來的日子，是雲曦流浪兒生涯中最幸福的日子。
她帶着她的小葉子去蹲小吃店的牆角，去城邊上的垃圾山上撿垃圾，去一家小饅頭鋪子等剛出籠的饅頭，那裏的饅頭最大最便宜。
小葉子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雲曦喜歡看他的笑，特別是在陽光下微笑的小葉子，他的笑容，會把亮晃晃的陽光比下去，雲曦每次總是興奮的大叫，「小葉子！你真好看！」小葉子便笑得更加羞赧了。
剛開始當流浪兒的小葉子是不屑於去蹲小吃店的牆角的，他總是高傲的遠遠的站着，看着雲曦小小的身體卑微的蹲在牆角邊，然後把討來的吃的分給他一半。
後來，小葉子終於能夠坦然的蹲在雲曦旁邊，他還從垃圾堆里撿來一個墨鏡戴在臉上，拿着一根棍子坐在天橋上，面前擺上一個碗，一天下來，來來去去的人總會忍不住丟下一些零錢在他面前的破碗裏，這讓雲曦很是佩服小葉子的聰明才智。
這樣的日子，雲曦曾經以為他們會一直過下去，可是，有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總不會讓人如願。
那一天，雲曦和小葉子買了饅頭，擰著半袋子涼拌麵條準備回「家」去享用這難得的豐盛晚餐，就在拐角處，小葉子的神色突然一變，一陣急促轟鳴的汽車發動的聲音傳來，小葉子一把推開了雲曦，而他自己單薄瘦小的身子卻被撞起，就像一個拋物線一般，重重的落下。
傻了一般的雲曦看着小葉子軟軟的落下，真的就像一片葉子一樣，沒有一點的重量，可是落下之後，他那單薄的身體下，一灘猩紅慢慢的蔓延開來。
那輛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車窗落下，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回頭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小葉子，嘴角微微揚起，車窗再次關閉，把小葉子和傻了的雲曦丟在街角，揚長而去。
雲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爬到那灘血泊中去的，她也記不清自己究竟是如何撕心裂肺的哭泣的。
小葉子那時候還沒死，周圍開始聚集起了一些人，小葉子臉上沒有痛苦，還是洋溢着那最好看的微笑，他那雙琉璃一般的眼睛，看着雲曦，嘴唇一張一合的動着，似乎在說着什麼。
雲曦湊近小葉子的嘴巴，那微弱的聲音傳到雲曦耳朵里，「曦兒……記得我……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說完這句話，小葉子不動了，明亮的眼睛還是那樣大大的睜著，臉上的笑容永遠僵住了。
這樣的小葉子經常會出現在雲曦的夢魘中，夢中的小葉子，會突然坐起來，對着雲曦笑着，「我騙你的啊！我沒有死！我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啊！」
後來的雲曦還是被送去了孤兒院，一年之後，爺爺找到了她。
長大后的雲曦時常會想，也許當初的小葉子是知道有人要殺他的吧？所以他才堅持不肯去孤兒院，可是他還是沒有能夠躲過那些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會讓那些人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過小葉子呢？
直到小葉子死，她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或許是因為他害怕連累她吧？
雲曦眼裏慢慢的泛起了淚光，很多年沒有想起這段往事了，她以為經歷過這麼多，早就忘記了，可是沒想到，再次憶起小葉子，還是那般的心疼。
玄月等人看到雲曦沉默了很久，突然哭了起來，頓時一陣不安，玄月還嗔怪的看了秋少爺幾眼，就你事兒多！
「小葉子……」雲曦喃喃念道。
「什麼？」秋少爺身子一震，眼裏是無限的驚喜，「曦兒你說什麼？」
「呵呵，沒什麼。」雲曦抹了一把眼淚，「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而已。」
「對你很重要嗎？」秋少爺不管玄月和卓晗玉兩個快要殺死人的目光，不怕死的追問道。
雲曦愣了愣，最後重重的點了點頭，「他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他食言了。」
梅花魅影上的眾人頓時陷入了沉默中，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雲曦，而且，他們的心裏也泛起了一絲酸意，那個「小葉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啊？能夠讓曦兒為他流淚！
「好了，不說了！」雲曦勉強的扯起一絲笑意，「我要是有一天能夠穿破位面的束縛，我就要回去問問小葉子，為什麼這麼狠心丟下我一個人！」
秋少爺悄悄地背轉過頭去，掩蓋住自己眼裏的淚意，但是他的唇角卻浮起了一抹笑容。
我的曦兒，你究竟還是記得我的……我說過，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我怎麼敢食言？我怎麼捨得食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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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親們終於明白玄燁那廝跟雲曦的糾纏了吧？沒有前世因，哪兒來的今生果呢？也許我們今生的相遇，是前世千萬次的回眸，珍惜眼前人啊。